花房旁边有个侧门,平时不开放,夜里也有两个仆人守夜。
还有两小时才换班,为了提起精神,圆脸仆人给方脸将故事,“知到主角一般怎么通过这个门吗,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
这不简单,方脸随意道:“弄死。”
“错,主角不会乱杀人,他们只需要一颗石子,像这样,扔到另一边,伪装有人过去,吸引守卫注意力就可以了。”
说着,一旁传来了动静,“谁?”方脸连忙拉上圆脸追上去,圆脸相对瘦弱,被方脸拖着走,挣扎道:“不,我不离开。”
天鹅湖位于小镇的中心,李初云抄近路,钻进了一旁的林子。
走了一会儿,发现前方树上绑了一辆马车,马儿一点也不焦躁,悠闲地嚼草,似乎对此习以为常。
为了不生事,李初云打算绕开马车走,片刻,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叫声,像极了小猫的声音,李初云顿了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正准备离开,天降一物,双手接住,秃毛幼鸟闭着眼,张开嘴发出尖锐的叫声。
大鸟展开翅膀袭来,李初云双手奉上,大鸟不放过她,用尖锐的喙叨她头,是她想起了小时候被鹅支配的恐惧,明明不疼,却怕的慌,手舞足蹈。
她这里动静不小,女人吓得发出短促尖叫,男人粗声道:“是谁?”
李初云抱着头窜出去,大鸟不追了,男人开始追她。
风吹云动,月亮被遮住大半,在树木的遮盖下,几乎看不清前面有什么,慌乱中撞倒了一个人,和她差不多高,身体纤细,好像是个女孩子。
李初云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另一手捂住她的嘴,伏在她身上,双双倒在一边茂密的灌木中。
脚步声匆匆从他们耳旁扫过,男人没找到他们,又原路返回,片刻,远处传来了车轮滚动的声音。
李初云放下心来,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里面还混合着冷冽的松香,灼热气息喷拂在她指缝见,低头一看,她浅金色的头发铺散开来,头发有些凌|乱,遮住了一半脸庞,蓝紫色的眼睛定定盯着她。
尴尬松开手,翻过身躺到另一边,李初云问:“你家好像不是这个方向,你来这里干什么?”
半天没人回答,想起少女不会说话,叹口气,坐起来,“我们认识那么久,好像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我叫李,你呢?”把手伸到少女面前,“会写字吗?”
少女的神情隐没在斗蓬中,正准备收手,手腕便被握住,力气不亚于一个成年男子,她一笔一划写着,很是认真。
“贝塞尔?”
贝塞尔周围的住户,不允许她去附近的山头,大黄需要吃肉,而这个小树林经常有乡绅放生兔子,所以她想来碰碰运气。
贝塞尔已经捉到了两只野兔,准备回家时便碰见了她。
嗯,李初云由衷想到,她真倒霉。
贝塞尔扶着树站起来,走路有些摇晃,李初云觉得不对劲,怕自己手劲大,伤到了贝塞尔,拍拍衣服跟上询问:“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少女眼睫轻|颤,摇摇头,可是越走越艰难,像极了上岸的美人鱼,李初云拦住美人鱼,让她坐下,蹲下查看她的伤势。
血染红了她雪白的丝|袜,小|腿腿肚处丝|袜破了个洞,李初云痛恨自己的莽撞。
这时的丝|袜都是在大|腿处系绳固定,撩|开贝塞尔的裙摆,手突然被她抓|住了,贝塞尔耳根泛红,李初云急了,“让我看看你的伤口,这时候害羞什么,我也是女的。”
贝塞尔不为所动,李初云深吸口气,放缓了声音:“你看,你受伤了大黄谁照顾,大黄还在家里等你呢,我们看看伤口,快点回去好不好?”
“我们身体都是一样的,你有的我也有,不怕。”李初云豪不心虚,她以前有也是有的,不算骗人,大不了她垫一个。
贝塞尔终于松了手,李初云扯开蝴蝶结,没有看到贝塞尔眼底闪过的一丝疑惑。
小心脱下丝|袜,李初云手指颤了颤,恨不得打自己一拳,小|腿腿肚凹进去一个洞,鲜红血液还在不停冒出来,她的裙子有两层,内层是柔软的棉布,撕下一条勒住腿肚,先暂时止血。
“我们走吧。”李初云扶起贝塞尔,“我陪你回家。”
第7章 公主抱
天天吸月光吸人,心里腹部总觉得空荡荡的,今天却难得地感到一阵饱腹感。
她之前和贝塞尔趴在灌木丛,近距离接触,很可能无意间吸了很多阳气。
李初云从来不主动吸贝塞尔,她实在太惨,再去吸她总觉得良心过不去。
贝塞尔家离得很远,走到一半,李初云就发现手下这具身体出了很多汗,只有一只腿受力,相当于单脚跳,跳了那么久腿都该废了。
手臂中的腰|肢纤细,李初云不禁露出了邪魅的笑容,半蹲下,手穿过贝塞尔的腿窝,将她一把抱起,毫不理会她的挣扎,“回家喽。”
贝塞尔比她想象中沉一点,还好她力气大。
贝塞尔家周围没有住户,只有不会说话的植物伫立着,李初云心里发毛,对独自生活的贝塞尔敬佩更甚。
前方传来一声犬吠,上回见到的大黑狗欢快跑回来,摇着尾巴迎接他们。
贝塞尔开始做饭,李初云指着脚边的大黑狗,“这只也是你家的?”
大黑狗看到指向它的手指,作势咬上去,李初云赶紧收回手指。
贝塞尔挠挠大黑下巴,去卧室拿出纸笔:自己来的。
李初云再不纠结,去看大黄,大黄腹部的伤口没有溃烂,乌青褪了些,大黄睡着了,看起来很温顺,毕竟是当过母亲的。
李初云伸出手正要摸大黄的狗头,大黄低吼一声,把她吓了一跳,这声音可比小奶狗凶多了。
怎么回事,大黑总对她龇牙,小奶狗嘤嘤叫着要打败她,就连最温顺的大黄都要咬她。
贝塞尔做好了饭,端了两个饭盆放到门口,大黑慢慢走过来,瞟了李初云一眼,咬着盆出去了。
李初云:“……”
不是,她就这么碍眼吗?
正郁闷,手里被塞了块面包,李初云有些意外,“给我?”
贝塞尔点点头,三两下把面包吃完,转过身去,不看李初云。
李初云这下犯了难,她不吃的话,贝塞尔会不会觉得自己看不起她。
有了,李初云想到个绝妙的点子,反正自己是中空的,直接从嘴里塞进肚子里就行,等回去再拿出来。
李初云掀开面具,面包入口的瞬间,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食欲,口水自动分泌,牙关不由自主合上,面包被牙齿挤压折断。
久违的食物的味道!
大黑吃完饭,乐颠颠地咬着盆回来,看到眼前的人,失声发出了猪叫。
“咣当“一声,铁盆落地。
贝塞尔连忙起来查看,大黑颤颤巍巍跑出门,身下留下一滩黄色液体。
打扫好卫生,见李初云还没吃完,写道:不吃吗?
李初云哪还有心情吃,“我吃了晚饭的,吃不下了。”
贝塞尔毫不嫌弃,把她的那份吃的干干净净,用了饭,两人在餐桌上大眼瞪小眼,李初云想了想食物的诱|惑,出声道:“你以后不能去附近打猎,岂不是天天都要回来很晚?”
贝塞尔点点头。
李初云有些不好意思,总有种利用她的感觉,但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说:“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想过去找份工作?”
“我家正好缺人,你来的话,包吃住给工资,还可以带家属,大黄大黑都戴上,正好小黄也有伴,你说是不是。”
当做各取所需好了,她给贝塞尔安稳的生活,贝塞尔给她充足的阳气。
以后她也会竭尽全力对贝塞尔好,不仅仅是因为愧疚,看到贝塞尔的眼睛时,她就有种特别的感觉,想要和她再近一点,甚至想让她看看真实的自己。
她们或许可以成为朋友。
风吹过,烛光颤动,贝塞尔的脸庞忽明忽暗:我是恶魔。
“我是骷髅。”
说完李初云哈哈大笑,拭去眼角的泪水,探身抬起贝塞尔的下巴,“听着,你不是恶魔,我也不是骷髅。”
李初云卸下胸针,放到贝塞尔手心,“想通了来找我。”
……
怪不得商家总在晚上办优惠活动,因为人一到晚上就冲动。
公主抱、挑下巴,李初云深觉自己受到了偶像剧的毒茶,都怪贝塞尔太无害。
中午,李初云决定再去贝塞尔家里一趟,把药带过去,她受了伤,还没用药,药店在镇上,贝塞尔家里又远。
买好药,李初云在饭店门口看到一辆熟悉的马车,和那天晚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卡西看到李初云站在马车前,心漏了两拍,“莉莉,你也来吃饭吗?”
“路过而已。”
卡西缓缓扇了扇羽绒扇子,“莉莉,赛西亚夫人的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
“一时讲不完。”卡西拉着李初云,“我们先进去。”
卡西带着李初云来到了二楼最里面的房间。
进门咳了两声,脸上迅速染上了红晕,声音不高也不低,语速适中,柔柔解释:“不好意思,我病还没好透,打开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