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臂被抓.住,身后奥罗拉语气疑惑,“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了。”
“不,只是单纯的不想去。”
“一起来嘛。”奥罗拉撒娇道,她很久没遇到这么聊的来的伴了,“我还想把你介绍给艾琳呢。”
人们以为自己喜欢的东西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奥罗拉就是这样,她觉得凯蒂很好,便想把她介绍给艾琳,艾琳一定会和她一样,和凯蒂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被妖怪迷惑了不说,还开心地往她怀里跳,凯蒂明知道是妖怪狡猾,却忍不住刺一刺傻乎乎的奥罗拉,阴阳怪气道:“艾琳那种人……我可不敢去。”
艾琳可是奥罗拉逆鳞,在来的第一天,奥罗拉就说过,李初云他们听到凯蒂的话一惊。
“凯蒂!”奥罗拉惨白着一张脸,不可置信她居然会说出那样的话。
奥罗拉声音之大,凯蒂被吓的抖了抖,再看她的脸,眼里全是怒火,她竟然会对她露出这样的表情,而且是为了艾琳。
“你不要对她——”
“有偏见是吗?”凯蒂打断道,这句话她虽然只听了一遍,却不停在她脑海里回放,“放心,我再也不会了。”说着转身离去,她以后不会管奥罗拉了,任她是死是活。
奥罗拉率先出门,对他们道:“我们走。”
两人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离去。
兰培:“凯蒂这里有我,你们去吧。”
……
一顿饭吃下来,气氛尴尬。
奥罗拉频繁走神,艾琳问其他人,她呆呆啊了一声,反应过来,怕说出来惹艾琳伤心,便编谎圆了过去。
用完餐,艾琳拍拍手,一个精壮青年走了进来,看起来很眼熟,贝塞尔靠过来,轻声解释:“是车夫。”
最后吃的蛋糕里面夹了菠萝粒,气息里有水果的清香。
奥罗拉迟疑道:“这是……”
艾琳叹气道:“我们府里的青壮年不多,重活都是他们在做,离不开,伊克原来是驾车的,如今的情况,马车也用不上了,不如把他交给你们,好歹他身体强壮,能帮上一些忙。”
自从父亲去后,家里的事都交给了艾琳,奥罗拉不清楚家里人员情况,只知道大多都走了。
艾琳:“今天叫你们过来,主要就是为了这件事。”
奥罗拉十分感动,“谢谢。”
艾琳拉住她的手,扬声道:“伊克,快向大人行礼。”
伊克躬了躬身,抬起头,他长的还算英俊,较大的鼻翼为他增了一抹憨厚感。
李初云不擅长和太精明的人相处,看到他的脸放下心来。
贝塞尔向来很少理会他人,对此事毫不关心,把.玩着李初云的手指,却感到脸颊一刺。
他瞟了一眼车夫,勾了勾唇角。
……
贝塞尔走过来,长发随风飘荡,眼神疏离。
“贝塞尔大人。”伊克放下扫把打招呼。
贝塞尔停下,就见伊克递上一个精致的礼盒,伊克扯了扯衣摆,“这……这是杏仁巧克力,请您收下。”
李初云看着这熟悉一幕,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转过身,眼不见为净。
栗色的长发绕过拐角,贝塞尔止住伊克的话,离开。
贝塞尔倾身,凑到她耳边,“走了。”
耳边一股热气,好听的低音带着耳膜一起震动,李初云捂住耳朵跳开,“你干什么。”
贝塞尔无辜歪歪头。
看到贝塞尔手里的粉色礼盒,李初云皱起脸,贝塞尔太喜欢吃甜品了,谁给都要,万一以后被骗了。
突然,脑袋被弹了下,李初云回过神,气鼓鼓地看着贝塞尔。
贝塞尔揉揉她的头,“不许乱想。”
李初云愤愤暗道,你不做,我怎么想像。
凯蒂和奥罗拉冷战后,倒是和李初云来往多了起来,李初云和她吐槽贝塞尔的种种异常。
“都怪伊克。”凯蒂讨厌艾琳,对艾琳送来的伊克也不喜欢。
凭良心说,伊克来后干活从不偷奸耍滑,老实本分。
李初云知道凯蒂对他的意见,连忙换了个话题。
第35章 放在心里
他们到了将近一周,除了山上与无头骑士战斗那次,再没发生任何与无头骑士相关的事件,他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兰培问奥罗拉,“最近有仆人离开吗?”
奥罗拉叹了口气,“陆陆续续有几个。”
除了前院和温泉,其他地方都因为没有人手而暂时封锁起来了,连花园的灌木都没有修剪,枝叶任意生长,冲破了设计好的形状,稍显凌.乱,有种荒凉感。
李初云:“说不定是他怕了我们,偷偷跑了。”
“不可能。”兰培断然否定。
李初云原本是说着玩玩,见兰培语气果决否定,好奇原因,“怎么不可能,他打不过我们,自然要跑。”
“眼神。”贝塞尔食指中指交叉,置于眼下,眼神锐利,“他的眼神充满了仇恨。”
兰培颔首表示认同。
这种感觉真糟糕,敌在暗,他们在明,他们对敌人一无所知,敌人却对他们了如指掌。
奥罗拉抱住头,崩溃喊道:“仇恨,我父亲根本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
不仅残忍地杀害了父亲,还鼓动民众攻击他们,让他们有家不能回。
许多成功人士的双手都不太干净,越通往成功,道路越肮脏,李初云怀疑,德培为了在女儿面前树立一个好形象,特意隐瞒了什么。
李初云委婉道:“你再仔细想想,或许有一些你并不清楚的事……”
奥罗拉捂着心口抬起头,满脸泪痕,眼底满是悲伤,李初云话语拐了个弯,放缓了语气,“比如说,你家祖上亲戚什么的……是吧?”
奥罗拉拭去泪珠,“你说的有道理,是我走入了误区,我回去仔细查查。”
正说着话,门口一阵喧闹。
凯蒂不太适应这副身体,总是浑身酸痛,还容易困,一觉醒来,其他人都不见了。
走到门口,就见艾琳送来的车夫鬼鬼祟祟站在那里,“你偷听?”
伊克吓了一跳,茶具打碎一地,“我……我只是来送茶的。”连忙蹲下拾起碎片。
门打开,凯蒂迫不及待想告诉刚才发生的事,对上奥罗拉的双眼,眼神一滞,奥罗拉别开脸,凯蒂装作若无其事,眼神自然落在身后的李初云身上,挽住她,细细讲起来,最后总结道:“他太可疑了,快把他抓起来。”
伊克恐惧看过来,李初云疑惑皱起眉头,他的眼神,清澈而坚定,不像以前外在憨厚,却让人心生警惕。
贝塞尔道:“先听他解释。”
伊克感激看了贝塞尔一眼,很快移开了眼神,带着一丝愧疚和不好意思。
贝塞尔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勾了勾唇。
李初云有点生气,别以为他们眉来眼去她没看到,贝塞尔居然被一点甜品拐跑了,她可是乡绅,很有钱的,能买很多甜品,怎么不见讨好她。
奥罗拉冷起脸,听他解释,若是不能给出合理的解释……
伊克摆摆手,满头大汗,话都说不清楚,“我没有,我……我是来帮忙送茶的,我也没偷看,只是怕打扰你们,不知道该不该送进去,就在门口徘徊了会儿。”
凯蒂眯起眼,咄咄逼人道:“谁能证明?你可是那个女人送来的,能安什么好心。”
要糟,李初云三人假装没听到后面的话,企图蒙混过关。
然而失败了,奥罗拉意料之中地黑了脸,冷声道:“老夫人,我不想说第二次,请您对她尊重点。”
连她的名字都不愿意叫,用上了敬语,两人间关系一下疏远了,都是因为艾琳,凯蒂咬着后槽牙,伸出两指在奥罗拉眼前比划道:“第二次,你已经说了。”
奥罗拉气昏了头,挥开凯蒂的手。
凯蒂可不是年轻姑娘,而是体弱的老太太,腿脚无力,一个没站稳,向后倒去。
身后是由坚硬的水泥地铸成的楼梯,有一米高,年轻人摔下去都得躺床半月,老太摔下去,只怕连命都没了。
奥罗拉瞪大眼,伸出手,却只网住一手空气。
兰培速度极快,到了凯蒂身后,抱住她腾空的身体,凯蒂呆呆看着他,细碎的发梢随风飘荡,掠过他冷峻的眉眼。
叮——
黑暗中,一双手拂过发光的竖琴,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兰培把凯蒂放下,凯蒂心轻飘飘的,不在状态,腿一软没站好,兰培赶紧扶住,“没事吧。”
“没有。”凯蒂摇摇头。
奥罗拉身侧的拳头松开,对伊克道:“你继续说。”
扫地的老婆子见到跪下的伊克,扔下扫把,小跑过来,她很欣赏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干活勤快,没事还帮把手。
就是人太老实了,容易吃亏,老婆子行了礼,心疼道:“小姐,各位大人,是我让他来送茶水的,惊扰了各位,要怪就怪我吧。”
留下的仆人不多,大多都是老人,是以前退休的仆人,忠心耿耿侍奉了她家一生。
奥罗拉想算了,回过头询问李初云等人的意见。
他们没谈什么,偷听也没用,在奥罗拉的和老婆子的意向下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