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笑着朝霜凉走过去, 蹲下来看着她,温声道,“不要吃了, 再吃该吃坏肚子了。”
霜凉摇了摇头,赶紧把手中的馒头全塞嘴里,生怕他将他的馒头给夺去,单洛见状无奈摇头,让人给她拿水来。
霜凉将满嘴的馒头咽下去,又攥了两个馒头,才抬起头来看着单洛,“现在不吃,以后也许就没有了。”
单洛看她这副模样,不禁轻笑,“不会的,霜凉跟着我,以后不仅有馒头吃,还有大鱼,大肉。”
霜凉似乎不敢相信,“真的么?”
单洛点头,“真的。”
但看着霜凉仍然带着质疑的眼神,单洛无奈笑笑,伸出小指举到她面前,“不信?我们拉钩。”
霜凉轻眨了眨眼,盯着他伸出的小指看了良久,才及其缓慢地伸出自己的手指,单洛一把勾住她的小手,拇指相触,像个小孩般念着,“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以后有我单洛的地方便不会让霜凉饿肚子。”
霜凉怔怔的看着他,不自觉的喃喃道,“单洛……”
单洛起身拍了拍她的头,“你该叫我王爷。”
但霜凉仍是固执的喊着,“单洛”
单洛本身就是不受规矩拘束的人,她既执意这样喊他也不在意,“随你吧,你愿意叫单洛,那便叫单洛。”
霜凉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他,一双眼睛闪烁着清亮的光,“你给我馒头吃,是要我做什么?”
单洛微微有些惊讶她竟会问这个问题,她还只是个孩子。
但他旋即展颜,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
他思量片刻,看着霜凉,微笑道,“霜凉可愿做我的一把刀?”
“刀?”霜凉茫然,“杀人的刀?”
单洛皱了皱眉,终是对她这过分老成世故有了几分不悦,“是谁告诉你,刀是用来杀人的?”
霜凉睁着双黑眸望着他,似被他这般神情吓住了,有些瑟瑟地往后退了一步。
单洛知道自己吓着她了,微缓了神色,拢住她双肩沉沉道,“你可知,刀分两种,一种是杀人的刀,一种是护人的刀。”
“护人……的刀。”
“嗯,”他望着她,忽有笑意跃然眸中,“我需要霜凉做的,是保护人的刀。”
“阿凉可愿护我?”
霜凉愣在原地,怔怔的看着单洛盈满笑意的眸,在她爹娘死后,她再未见过这般对她笑的人,也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人,好看到仿佛是那天上拯救苍生的神明,而这个神明,竟让她护他。
良久,她点了头。
单洛眼中笑意更浓,狭长的凤眼微微上扬,摸了摸她的头让人带她下去收拾收拾。
肖云听着他俩的对话更加摸不着头脑,看单洛走过来,他立马上前去问道,“王爷,您这打的什么算盘啊?王爷您哪需要她一个黄毛丫头保护啊。”
单洛轻挑眉梢,“当然需要。”
其实这不过是他的一句玩笑话,他确实不需要他来守护,他要她做的本就是一把杀人的刀,只是她还那样小,便唬唬她吧。
可就是这样一句玩笑话,霜凉却却一直记在心里,如果不是这样一句话,或许霜凉也会同他的其他杀手一般,变得杀人不眨眼,嗜血无情。
但正是这句话,注定了她与他身边别的杀手不同,因为,她是为了守护。
肖云看着单洛的背影,皱了皱眉头,他从单洛七岁开始便跟着他,但却从来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要做什么。明明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城府却深得可怕。外人只道他猖狂傲慢,但他却知道,他家的王爷,比谁都要沉稳。
肖云回过头看了看这个被王爷捡回来的孩子,发现她也看着王爷,单薄瘦弱的身子挺得笔直,清亮的眸子在夜里闪烁着异常明亮的清辉。
霜凉洗漱过后着了一件鹅黄的襦裙,小巧的脸被洗净之后原来甚是清丽,模样乖巧,但眼神始终有着她那个年纪不该有的淡漠疏离。
因换了新衣有些不适应,霜凉连走路都变得有些不自然,从前她穿的都是脏兮兮的粗布麻衣,从未穿过这般好看的襦裙,一时连要如何走路都忘了,本是冷冷的一个少女,却因略显笨拙的走路方式看起来让人略有几分忍俊不禁。
有侍女领着他去了单洛的书房,“王爷,人已领到了。”
单洛回过头,瞧见她的模样,愣了愣,然后似笑了。
他从旁取下一柄长剑,蹲下来交与霜凉手中,“以后这把护心剑便是你的了,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他将霜凉的手牵过来握住冰凉的剑身,伸手轻轻抚了抚她柔软的黑发,语声轻柔道,“只有手中执剑,方可护住身边之人。”
霜凉握住手中的护心剑,目光沉沉的落在泛着青光的剑鞘上,冰冷的剑鞘被她小小的掌心暖化,她在心底重复了一遍他说的话:只有手中执剑,方可护住身边之人……
所有的杀手执剑,是为了杀戮,而她执剑,是为了守护。
此后,霜凉开始学习剑术,单落似乎真的很看重她,有时甚至会在百忙之中抽空来亲自教授她一些技巧。
来到王府四年,霜凉的剑术便已炉火纯青,即使是早她几年进府的人,剑术也不及她精湛,单洛很欣慰,他的确没选错人。
霜凉素爱一个人练剑,王府后有一片桃林,她常去那里。
每一个高官贵胄府中豢养的杀手,都会定时给他们吃一种毒药,到他这里也不例外,霜凉自是也服了这种特制毒药的,所以在她真正成为一名杀手之前,他并不怎么禁锢她的自由。
来到桃林,他轻易便瞧见了林中那一抹曼妙身影。
看到他来,霜凉立马收了剑,“您怎么来了。”
单洛虽准她喊他的名字,但她也知道这不合规矩,是以不常直唤他名讳,多以“您”尊称。
“来教你练剑。”
说着他便将她拉进了过来,握住她执剑的右手,牵引着她舞出一招招好看的剑路,白色的剑光在花瓣翩飞的空中划出美丽的弧线,剑光过处,片片桃花皆化做细碎的花瓣,在风中无声飘落。
一片花雨中他揽着霜凉的纤腰缓缓及地,收回手,不知从哪儿拿出柄折扇撑开,扇面上绣着秀丽的山水,他摇扇悠闲的退至一棵桃树下,慵懒地倚着桃树的枝干,满枝的芳华映衬着他容颜,长长的眉眼往上一挑,“阿凉,你可看清楚了?”
霜凉点头。
他勾起嘴角,一派他在府外的轻佻疏狂模样,“那便示范一次给我看。”
霜凉微一点头,反身跃起,护心剑在她手中折射出好看的锋芒。
单洛微微眯着眼看着桃林间执剑舞动的女子,嘴角不觉上扬,眼中笑意更浓,不愧是他亲自所选,最好的一把刀。
一招剑毕,霜凉缓缓落地,将护心剑负在身后,抬头看他。
单洛踏着一地花泥缓缓靠近霜凉,替她摘掉发间沾惹的树叶,轻道,“很好。”
此时她十四,他十九。
霜凉已初长成亭亭模样,纤长的身姿,细长而锋利的眉,挺拔的鼻梁,薄凉淡色的双唇,并不太长的黑发垂在胸前,一身玄衣,眼中眸光冷淡,是如冰雕般的美人。
-----今日小段子----
一日记者采访凤七七
记者,“凤七七姑娘,你觉得你有什么优良品德?”
凤七七想了想,“我虽然颜又好看,又是个富二代,但我特别能吃苦!”
一旁的帝君瞥了她一眼,“你约莫多说了个字。”
凤七七,“什么字?”
帝君淡淡道,“苦。”
第29章 段子君上线第二十八天
因为习武较晚的原因, 霜凉必须付出双倍的努力才能赶上旁人,别人用了晚膳后都自行歇息去, 她却常常一个人练剑练到深夜。
冷月白光之下,总是能看到一个身段单薄的少女一个人在夜里舞剑, 一招一式都无比谙熟,只是这样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直到做到最好。
单洛对霜凉的要求很苛刻,在训练她练剑时会一反平时总挂着疏懒笑容的面容,总是眉头微皱,神情肃穆端严。
霜凉很不喜欢他这个样子。
最初每每在霜凉向单洛展示过自己苦练的成果后,单洛总是微皱着眉厉声斥道, “你这是没吃饭吗?!你到底是在绣花还是在舞剑?!”
“灵动有余,但劲力不足,你要记住你手中握的是剑, 要的是快,准, 恨!不是折腰曼舞!”
每当单洛骂她, 她便会紧握手中的剑, 死死地咬住下嘴唇,低着头一声不吭,直到指节被握得泛白。
看到她这个样子, 本来面色严肃的单洛也常常会软下心来,轻叹一声,走到她面前, 松开她紧握的手,缓下语气来对她道,“阿凉,我知道你可以做得更好,不要让我失望。”
霜凉抬头看他,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坚毅的光。
单洛笑了笑,他当初会选中她,便是因为她这样的眼神,像只永不服输的小兽。
他让她别让她失望,她便越拼命的去练习,直到做到最好,直到做到他满意。
她如此拼命并非她倔强不服输,只是,她比较喜欢,他笑起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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