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爸,有人敲门来了,去应付一下。”我听到敲门声了。
周茂才去客厅开门时,我烧了纸钱,最后再拜。供奉结束。
这时,周茂才踅进来了说:“阿紫,找你呢。”
“谁呀?”我收起香鸡,让周茂才拿去厨房。
“是住我们家原来那间平房的老杨,说是找你的。”周茂才没有按我吩咐,端鸡出去。
“是杨叔来了。”我快步出来,对老杨头说,“叔,你太客气了,这钱你留着。”
“不,这是你的钱,刚才是我家那个疯婆子做得不对,你点一下。”
“不用点。”我觉得老杨头人不错,给他留了十个硬币说,“杨叔,阿姨刚才跌了三次,伤了手,这十块钱你拿回去给她买点药,真的,你不要怪她。”
“我不怪她?她太过火了,连鬼都看她不顺了,她还不自知。”老杨头还气愤难平。
“呃,她是一时糊涂嘛!再说了,有杨叔你,她坏不到哪里去的,真的,十块钱,你必须拿着。”我将十个硬币硬塞到老杨头手里,刚才的一幕再次重现我脑际。这十个硬币如果放在京城的某处,恐怕没有多少人多瞧一眼的。
第44章 老爸有新欢
老杨头走后,周茂才问我说:“怎么回事?阿紫,你怎么平白无故的给他钱?”
“诶!我说了你也不明白,总之这事你不要多嘴。开饭。”我刚才就饿了。
“我多嘴了吗?我还以为老杨头对我摆摊有意见呢。”周茂才一边摆饭,一边说。
“杨叔对你有意见?他是干什么的?”我想知道周茂才和老杨头之间的矛盾。
“跟我一样,摆摊修单车,哼,都干三年了,我抢得了他生意么?敢对我有意见。”周茂才轻哼一声,眼里满是某种不屑。我看出来了,周茂才和老杨头有生意竞争。
“爸,你需要生意,人家也需要生意呀!就这事,你得顺其自然,人家客人愿意找谁就找谁?你可别无理取闹,要跟杨叔较劲,多大的生意哟!”
“生意小就不争了?一分钱都得争。”周茂才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阐说他的观点。
我盛了饭,说了我的看法:“你呢,平时少喝酒、少抽烟,生意嘛!你提高技术含量和服务态度,生意归你就归你,你不许对杨叔使坏招的。”我这么警告周茂才,是不是有点手指拗出、不拗入了?
“你瞧你,你还没嫁人就向着外人?看来,我是真的把你嫁给鬼王才行。”周茂才说完,很响地啜了一口酒。我月初回来的那天晚上,周茂才没有喝酒,想来,我已有一年多没见到周茂才这么开心地喝酒了。
一个鸡,让周茂才吃了大半,我一共才吃了两块和一个鸡腿。找着另一个鸡腿时,周茂才说:“阿紫,你不要找了,这个鸡腿我留给阿扬他妈妈了。”
“留给许阿姨?”我一听,差点跌了眼镜,我爸失婚快二十一年了,他也不曾找过谁续婚,难不成,他暗恋许琴阿姨?我看着周茂才坏笑开了。
“你笑什么笑?我跟你许阿姨是邻居,是邻居就得相互帮助嘛!你想哪里去了?”周茂才白了我一眼,笑了笑才说,“我有个女儿,许琴有个儿子,不同的是,她儿子打工几年了,我家阿紫还得两年才出来工作,但是将来呢?肯定是我家更好了,嘿嘿、嘿嘿。”
周茂才的言外之意是他将来比许琴好,他犯不着找一个比他差的失婚女人续弦。
“周茂才先生,你是不是觉得你很了不起的?”我对周茂才骨子里的某种傲慢踩了刹车说,“你必须改掉你一有什么事就翘尾巴的坏习性。”
我大前年考上名校时,周茂才居然花了三千多块钱买鞭炮从老家烧到了华阳市车站,结果被华阳市公安局逮了进去,完后,七叔公再花三千多才将他给捞了出来。
周茂才以为我是国家公召大学生,用不着交学费,毕业后还会包工作分配,竟许诺给老家的乡亲,说要宴请村里九族的族人,结果周茂才只请了七叔公和七叔公的两个女儿和女婿四人,我第一个学年的学费,全靠借钱才让我注了册。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我改就是。”周茂才说完,埋头喝酒。诸不知,周茂才是因为不久前丢了工作,也丢了面子,才变得好象要夹着尾巴做人似的。
“那你一会要给许阿姨送鸡腿,对吗?”我看着周茂才再次坏笑,我疑心周茂才和许琴早就好上了,不然,他为什么要给她留下鸡腿,而不是全让我吃了?
第45章 晚来鬼事多
“我不送,得你送。”周茂才停下筷子问,“你这次回来,还没见着许琴阿姨吧?”
我笑了笑,没有说刚才许琴替我主持公道的事,我“呃”了一声说:“一会我送就我送,但是我得说是我爸你要送给许阿姨的鸡腿,怎么样?我这么说不过分吧?”
“不过分,你快点吃吧!你再不送,她得留明天吃,味道就不一样了。”周茂才催了我。
我咽下嘴里的饭说:“你放在哪?我现在送。”
“我放在厨房里,还有几块鸡脯肉。”周茂才说完又啜了一口酒。
我进厨房拿了鸡腿和鸡脯肉放于一只碟盘中,装进了一只塑料袋,匆匆出了门。
这时天已经暗下来了,也许许琴吃过晚饭了。
我走得快,不一会就到了许琴家。
许琴刚吃过饭,正在看电视,见我带了鸡腿和鸡脯肉前来,她将我迎进去,让我坐她身边去。她抚着我的手问:“阿紫,刚才拾回的钱有一百块吗?”
“呃,我没数,大概有吧!杨叔后来把她拾的也都给我了,杨叔他人真好。”我就事论事,赞了老杨头,眼睛却盯着放在老式电视机上面的一张放大了的林海扬的照片,屈指算来,我有四年多没见过林海扬了。
我记得我得梦游症之前,阿扬哥哥还在高雷二中读书,但是我的梦游症好了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看着他的照片,我忽然思绪千万,问许琴:“许阿姨,阿扬哥哥还好吗?”
“好呀!每月都寄点钱回来,只是回家的路远,估计得明年清明节才回了。”许琴说。
“他春节不回?为什么哟!大过年的,怪不得我见不着他。”我想念他吗?四年过去了。我身边围着一大群天之娇子,他们中不泛帅哥,但阿扬哥哥的阳光,却不是他们可以相比的。
许琴笑了笑说:“他能清明节回家就不错了,真的,我只求他平平安安。”
“许阿姨,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有我爸,其实都是我亲人的。今天这个鸡腿,还有鸡脯肉,是我爸特意留给你尝尝的。”不管周茂才是否对许琴有意,我都得做出某种暗示。
“是吗?哎呀!你爸这人嘛!不坏,可就是好酒,嗜烟,人家送他东西,他不问原因就收了,结果呢,就收这么一条烟,他给辞了。”许琴切入她想说的话题。
“我爸他下岗,是因为收了别人的烟,就一条,结果丢了工作?”我的确要留意我爸的一些恶习的,我刚才就警告了他了。原来是因为收礼丢了工作。
“可不是,现在呀!无论收别人多少,都得治。”许琴欲言又止。
“可是他只是个普工呀?”八项规定也关他的事吗?我看了报纸,一些官因这一条下了。
“呃,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你爸凭什么收人家这个?是什么人送他的?他一个保安而己。”许琴停了一下,终于说了她对此事的质疑,“我觉得吧?你爸八成是让人给害了。”
“有证据和怀疑对象吗?”我问,虽然我学的不是法律,但是我同学骆今生是法学院的。
许琴说:“没呢,你爸不承认是让人给害了的,他宁愿说自己工作能力差。”
“嘿,许阿姨,我爸这人就这个脾气,你就由着他好了,让他修单车也好,我只要他平平安安。”我说,“再有两年,我就出来工作了。”
“那你这个学期的学费有着落了吗?”许琴一边问我,一边掏钱包,拿了三百元交给我。
我推了回去说:“许阿姨,我不能接你钱,你下午帮我拾钱,我还没感谢你呢。我真的不能要你钱的,我学费筹得差不多了。”我坚辞不受。
“还欠多少?我就三百元支持你。”许琴再次将钱塞给我。
“不能呀许阿姨。”我又将她递来的钱推了回去,说,“你再这样,我得回去了。”
“阿紫,你这么坚持,阿姨也不勉强你,你是阿姨看着长大的,你一年也就回两次,将来有了工作,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闯了,碰上什么事,得跟你爸说,不方便的话,就跟阿姨说,知道吗?”许琴也不再坚持给我钱了,她一直拉着我的手,生怕我回去。
“我会的,就说这次吧!我一回来,我爸就让七叔公带我去大岭山找何六祖赎身,本来嘛!我不想去的,可是去了,才知道,真有灵界的事。”我怕吓着了许琴,没有往下说,不曾想,我越是这样,竟越是勾起许琴想知道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