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性相当不错,尤是记仇。”
白帝沉默,没有将话题说下去。两人消遣完一盘瓜子,没事可做的尴尬让草草想要早点结束。
“好了,既然皓月死了,我便也无仇可报。方才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对人界也是想念得紧,先去凡界散散心了,告辞。”
她嘴上这么讲着,实际上还是想要在魔界多转悠几天,打听皓月到底真死假死。
白帝一眼看透她的心思:“我家夫人长大了,凡事都想要自己学着解决。”
草草扯嘴笑了笑,当他说的是屁话。她将手上的瓜子屑掸了掸,刚刚起身,却发现身上的衣服变了。
定是白帝施的咒术,这一身变化的恰巧是她初来长留穿的最平常的仙子服。
草草无奈,有些薄怒:“你在做什么?”他这一身仙侍服还没变回来,还给她变一出凑一对?草草其实十分不喜欢这套仙子服的袖口设计,她反射性得卷起袖子,余光之间看到了镜中的自己。
这张脸,她曾万般熟悉,乃是她和越逃交换之前自己本来的模样。
草草目瞪口呆,五味巨杂。白帝乘她发愣,不着痕迹地从她身后拥住她。纵使草草有一千个理由推开白帝,但是她现在却完全做不到。
白帝此举太过诡异,在草草的认知之中,白帝是完全是不认识她这张脸的。而此刻看到镜中两人相依偎,草草竟然有了一种好像压抑了许久情感正在破壳而出。
“总觉得解释这些很有必要,夫人不问,我若解释,是不是反而互增怀疑?”
“你我之间的怀疑够多了,再加一条说不定还能推翻个两三条。”
白帝竟被她逗笑,他将头闷在草草脖子旁,草草感觉到他喷在她脖子上的温热和叹息,他的手在腰间的手臂渐渐收紧,连声线都变得燥热和沙哑。
“普天之下,能在我心中种下心魔的,只有你了。”
草草被他这句表白弄得莫名其妙:“你……这是在夸我?”
白帝抚着草草依旧纯白的发丝,凭借他的仙术也只能保持草草的头发在短时间可以恢复原来的黛青色泽。白帝手指微动,已然变黑的青丝自个儿缠成一枚发髻。
草草看出那是自己在人间常爱梳的小发髻,因为形态太过懒散还曾被师父责罚过。
“我第一日见你,是在百湖之旁。那日你便像如此,穿着长留最普遍不过的仙子服。你说你思慕着白帝,哪怕每天面对的不过是他转世的身体……”
白帝温润的唇津贴者草草的耳垂。草草被白帝说得满脸通红,努力思索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我明知道你那是临时想出来搪塞我的话,可是我的心,还是止不住。止不住想要靠近你,想要触摸你,想要告诉你,我想要你。”
白帝紧盯着镜子之中,草草越瞪越大的眼睛,纤长的手指已经顺着她的腹部婆娑到腰间,轻轻一扯就将仙裙由上而下全部撕裂。
第二百一十三章 越发迷乱
草草晓得这一身仙裙乃是白帝幻化而出,只是为他一席话震得脑中空白。布帛撕裂之声太过刺耳,草草顿了一顿方才晓得去阻止,而白帝早已占领先机,堪堪两招已经攻进。
草草又恼又痛,甚至有种挫败的羞耻感,她咬唇弓下身,想要向前挣扎逃离。白帝缓下节奏掰住她的肩膀,让她直面对着镜子。
明明是强势压制,他却好似在说情话一般温柔:“夫人若是知晓我心中端端放着的是谁,岂会二十年将我拒于门外。既然如此,为夫只得将心掏出来给你看看。”
草草瞥到镜中二人紧贴一起,上衣尚且整齐,她不愿再往下面看,紧紧闭上眼。白帝顺势将她带倒,草草惊慌之下以为要撞在地上,岂料身下一软,倒是一点疼痛都感觉不到。
草草仓皇张开眼,入目的却是百湖粼粼的湖面,她闻到熟悉的草木香气,瞬间清醒,也十分清晰地感知到白帝的疯狂的节奏和他沉重的呼吸。
长留鸟仙从不来百湖,而此处树木鸟兽都有了灵性,草草羞恼不已,加上汹涌而至的痛意让她忍不住呜咽起来,她一边试图拉起裙子遮挡,一边抽泣道:“别这样别这样,不要在这里少昊……”
白帝倏然止住,从身后圈住她,唇瓣在她耳旁婆娑。
“好。”白帝沙哑道,从她身上缓缓撤走。
草草僵硬的身体终于有所放松,白帝顺势正面欺上,一个狂虐的吻落在草草唇上,随即直驱她的口中,大肆啮咬吮吸。
草草心不在焉,根本招架不住,慌乱之下挪动下身,又是一局引火上身。白帝含着她的下唇,不清不楚道:“那就换个地方。”
草草一瞬间从阳光普照的百湖边到了一处室内,她眼睛一时难以适应看不出什么地方。白帝对她的心不在焉很是不满,将她下巴捏了回来,继续方才做着的事。
草草用力掐着他的肩膀,将他推开,这时候她才看出这地方竟然是昆仑墟星罗馆的女弟子房,而她睡的这张床正是当年她睡的那个地方。
草草目瞪口呆,用眼神去询问他。
在白帝摸上她的衣襟一粒粒解开纽扣之时,草草放才发现那一身长留的仙子服早就变作了星罗馆的弟子服。
草草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敢确定。白帝感觉到草草的回应,开始想要索取更多。草草身上的衣服很快就褪尽,白帝一吻从唇边延伸到*前,他听见草草近在耳侧的呻吟,将她一举抱了起来,坐在他的腰间。
草草只顾和白帝的唇舌之间的较量,猛然听到砰的一声,循声看去却是白帝的一张琴。而她坐着的却是白帝在昆仑墟授业之时的琴桌之上,琴室之中空无一人,白纱摇曳,夕阳余晖。
草草鸡皮疙瘩都被刺激出来了,白帝轻抚她的后背示意她莫要紧张,竟打趣道:“淑湛仙子迟到睡觉,课堂之上就敢师长,当如是惩罚。”
草草情到深处,逻辑混乱,语无伦次:“尊上……”
白帝听她一句尊上却是更加狂烈,草草被白帝压制在小小的琴案之上动弹不得。白帝似乎很满意这处地方,竟然没有再换。草草几度筋疲力尽,最终瘫软在白帝身旁,两人睡在琴室等蒲团之上,草草依稀感觉到白帝将她衣服穿齐,一遍一遍抚摸她的长发。
草草迷迷糊糊还能听见白帝的呢喃:“你在悬镜洞天,只身进入了仲锦书的执念之中,可天帝所想岂是你能探得……”
草草还想再听,却被一阵无形的力量拉回睡梦之中。这一觉草草睡得十分浅,她还能感觉到白帝的亲吻舔舐,中途两人似乎又黏糊到一起,草草真的醒不来,完全靠着本能去回应白帝。
当她一觉清醒,张眼一看正是睡在一张富丽堂皇的木床之上,白帝从身后搂着她的腰,呼吸平稳,继续睡着。草草轻轻挪开白帝的手,她晓得自己全身赤裸,坐起身想要去找衣服。
身后之人幽幽转醒,道:“夫人,为何醒得这般早?”草草完全呆住,是个男人,却不是白帝的声音。
“夫人?”那人见草草坐着不动,只是将被子往上拉了拉,他叹了一口气,柔声道:“夫人莫生气了,我以后不再杀这么多人便是,你这般同我怄气,待会儿仙儿看到了要说我欺负了她母亲。”
草草转过头,看着身后的男人。
他懒洋洋地眯眼坐着,赤裸的上身上还能看到几处吻痕和手指甲抓破的痕迹。他缓缓揉着眉心,嘴角好看得弯起:“怎么,今日为夫很好看吗?”
“仲锦书……”草草几乎惊呼。
仲锦书将草草拥入怀中,十分自然地亲吻她的耳朵和脖子。草草下意识地躲避,仲锦书却也不恼,笑着去摸她肩膀上的咬痕:“昨日过分了些。”
草草身子一滞,讷讷道:“我不是你夫人。”
“怎么?还在气呢?”仲锦书流连在她的肩膀之上,随即往前靠了靠。
草草慌忙念咒,想要变身衣物暂时遮挡,却怎么也施展不了术法,仿佛一夜之间变作了凡人一般。
仲锦书见她低着头鬼鬼祟祟地切切私语,脸上的笑更是明亮:“夫人还在咒骂我呢?”
仲锦书说完,在草草唇前偷袭一吻,将锦被一掀,全身赤裸着走下了床,赤脚走在地上。
草草干脆直接躺回被窝里,甚至将头也埋了进去,心中暗想:这到底是何处,少昊到底在做什么?
“夫人?”仲锦书见她闷在被窝里,过来轻轻拉了拉被子。草草钻出脑袋,正好望进他的眼里。
仲锦书此刻已经穿上白色宽袍,头发也非之前那般凌乱,他依旧带着笑:“都是做娘的人了,每每跟我赌气就闷在被子里,倒像个孩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