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看他要多少。”如果温凉全要了,那就都卖了。
“给我留一点儿呗。”凌焉还是不死心。
“不行,我给你酿其他的。”白梨态度很坚决。
“我不!我就想喝这个。”凌焉开始撒泼。
白梨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将酒搬到板车上,就开始往回拉。
“你不疼我了。”凌焉跟在白梨的身后,声音要多幽怨有多幽怨。
白梨有些心软,但还是忍着没有松口,她知道做人要有诚信。
凌焉看白梨没反应,终于收敛了表情,他一把拉过白梨,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抓着她的手腕。他低下头,轻轻靠在白梨颈间,低沉的嗓音带着温热的气息一同萦绕在白梨耳边。
“我的小梨儿,你再不同意,我可就要动手了。”
白梨有些晕。她是喝酒喝不醉的,但是此刻她却觉得自己已经醉了。
她能感到自己腰间属于凌焉的温度,能感到自己耳边低沉沙哑的声音,能感到自己脖子上凌焉灼热的嘴唇。
这些都让她有些晕。
在察觉到自己耳垂上的温热湿意时,白梨一把推开了凌焉。
“别……我给你留就是了。”说完也不管凌焉的反应,拉起小板车就飞快往山下走去。
凌焉一时有些失落,他刚刚抱着白梨,闻到了她身上那股独特的酒香,他竟然有些希望白梨别那么快妥协,可以让他再多流连一会儿。那种让人的迷醉的感觉,是他从来不曾体会过的。
凌焉看着前面已经变得很小的身影,嘴角勾起了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
白梨觉得自己的脸很烫,腰也很烫,心里也很烫。她不是很明白凌焉刚才那个拥抱的意思,但是她知道,那是很亲密的人之间才可以做的动作。
所以,自己和凌焉是很亲密的人?
第3章 凌焉吃醋
三天后,温凉来了。
“白姑娘,我来取酒。”温凉的嗓音和他的名字一样,沁凉如水。
“你要多少?”白梨问。
“都要了。”温凉想也没想就答。
白梨愣了下,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凌焉。
凌焉对着白梨勾了勾嘴角,给了个眼神自己体会。
白梨咬咬牙,从酒窖里搬来了五坛酒,“就这些,可以吗?”
“可以,多少钱?”温凉的笑容和他的嗓音一样没有温度。
“五两银子。”
把钱给了白梨,温凉就叫了车带着酒走了。
“喂,人都走没影了,你还看。”凌焉看着白梨直勾勾盯着别的男人眼神,心里有些不爽。
“给你留了五坛,满意了吧。”白梨瞥了凌焉一眼。
“要是知道你要把酒卖给这样的小白脸,我一坛都不会让你卖。”凌焉本来以为会要这么多烈酒的,肯定是个五大三粗的粗鄙大汉,没想到竟是这么个小白脸。虽然不如他好看,但是还是很具有欺骗性。
“小白脸?人家没你小白脸好吗?”白梨看看凌焉美得不带烟火气的脸庞,怀疑他怎么有脸说别人是小白脸的。
凌焉伸手捏了捏白梨的脸,“小梨儿觉得我是小白脸?”自从上次发生了山上的那一幕,凌焉就愈发喜欢对白梨做点小动作,顺便闻闻她身上的酒香。
白梨赶紧摇摇头,对于凌焉的亲昵似乎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就这样默认了他的放肆。
凌焉心满意足,酒瘾就有些犯了,他想到刚才被温凉买去的那些烈酒,有些蠢蠢欲动。那可都是存了百年的好酒,光是闻闻就能醉人,尝起来不知道是何滋味?
凌焉趁着白梨没注意,就偷偷溜到了酒窖里。
等到店铺打烊,白梨才在酒窖里找到了已经不省人事的凌焉,看着那已经见底的一坛烈酒,白梨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她废了好大力气才把凌焉挪回房间,帮他脱了外衣鞋子安置好。
正准备离开,却被凌焉一把拽到床上,搂在了怀里。她使劲推了推凌焉,却只被搂得更紧。
“梨儿,我的小梨儿。”凌焉叹息一般的声音荡漾在白梨的耳边,让她瞬间失了所有的力气,认命一般地闭上眼睛不再动弹。
所以她没有看到凌焉嘴边得逞的笑容。
凌焉是神仙,嗜酒如命的神仙,同时也是千杯不醉的神仙。白梨进来的时候他是故意装醉的,他只是想看看这小丫头会怎么办,让他意外的是,他不曾想过白梨会对他如此温柔,甚至是……宠溺。
第二天一早,先醒来的是白梨。
她迷迷糊糊觉得有人在自己耳边吹气,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埋在自己耳边的毛茸茸的一颗脑袋——凌焉的脑袋。
白梨吓了一跳,懵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昨天发生的事。她轻轻推开凌焉有些沉重的身子,看到了他熟睡的脸庞。
真的是很好看的一张脸。
白梨抿抿唇,小心翼翼地将指尖移到他脸上,沿着那流畅的线条摸了一下。
“小东西,你在干嘛呢?”凌焉伸手捉住白梨在他脸上流连的手,睁开了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轻笑着问。
白梨没说话,试着想要缩回手,也没有成功。
“怎么?占我便宜呢?”凌焉将白梨的手放到自己唇边,亲了亲,“那我可要占回来。”
白梨脸一下子就红了,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转身就跑了。
凌焉心情颇好地笑出了声,美人美酒,还有什么日子比这更快活呢?
白梨一路小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觉得手上被凌焉亲过的地方有点烫,她伸手搓了搓,有些恼怒凌焉的失礼。但是很快的,这种恼怒就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甜蜜驱赶的无影无踪。
白梨隐隐觉得,这种感觉,应该就叫喜欢吧。
……
……
凌焉要出门了。
过惯了吃喝玩乐的日子,突然想起还有上面布置的任务,凌焉打算出门行善去了。
白梨继续守着她的铺子卖着她的酒,等凌焉回来。凌焉还没等到,先把温凉给等来了。
“温凉。”白梨看到他就觉得有种亲切感,朝他甜甜地打了个招呼。
“白梨。”温凉浅浅一笑,笑容说不出的温润,“我来找你买酒。”
白梨嘴边的甜笑有些僵硬,上次骗他说自己只有五坛酒的事,让她心里虚的很,“都……都给你了啊。”
温凉笑容不变,“我知道,所以请你再做些。”
“啊?”白梨有些犹豫,“那可是百年陈酿,短时间我可变不出来。”
“不需一模一样,只要是口感烈一些的酒就可以。”温凉拿出一两银子放在案上,“这是定金。”
白梨蹙眉看着案上的银子,想了一会儿才说:“你需要什么样的,进来和我说吧,我尽力给你做。”说完她就收起了铺子,提前打了烊。
温凉看着她说风就是雨,不禁哑然失笑,在她的热情期盼下和她进了院子。
白梨在院子里搭了个桌子,摆上了酒和自己做的菜。
“你要什么酒?和我说说看。”白梨给温凉到了一杯果酒,有些好奇地问。
温凉将酒端了起来,放在嘴边闻了闻,不动声色地放回了原处,“醇厚的烈酒,能烈到忘记心痛的那种。”
白梨吃饭的动作一顿,看向温凉银灰色眼睛,果然,出现了上次那种伤痛,“你……没事吧?”
“无碍,想起往事罢了。”温凉尝了口汤,突然,一股熟悉的感觉就像一拳重击撞在了他的心上,太过熟悉的味道,“你做的饭菜?”
“怎么,不好吃吗?”白梨问。
“不,非常好吃。”温凉忍不住又喝了两口汤,“尤其是这嫩笋桂鱼汤。”
白梨有些羞涩地笑了笑,看着温凉喝了一碗又一碗,心里有一种别人对于自己厨艺肯定的温暖。
“想听听我的过去吗?”温凉放下碗,掏出帕子擦了擦嘴,看着桌上的果酒突然问道。
白梨微怔,犹豫着点点头。
“我是个狐妖,我有个心爱的人,是人类,但是不久之前她生病死了。”温凉的声音有些缥缈,“而她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喝遍天下的美酒,尤其是烈酒。”
温凉晃了晃桌上的酒杯,仍未喝,“如果她还在世,一定会很喜欢你的酒。”
“那真是可惜了。”白梨也有些遗憾。
“她不在了,而我还在,我会替她喝这世上所有的美酒,走她曾经想去的那些地方,用我自己的余生,爱着她。”
白梨不懂。
她无父无母,不知亲情为何物,也没有爱过谁,不知情伤有多痛,她只是听着温凉的故事,看着温凉写满怀念和眷恋的眼睛,觉得很羡慕,羡慕那个被他深深爱着的姑娘。
她也想有一天,自己能够被人这样爱着。
“我以后还能来找你喝鱼汤吗?”温凉太过怀念这个味道,一向淡漠的他,破天荒地厚着脸皮开了口。
“当然。”白梨回神,忙点头答应。
“那接下来,说说你的故事?”对于这个会酿酒会做鱼汤的小丫头,温凉很有好感。
“我的故事?”白梨有些懵。
“凌焉酒馆。”温凉指了指招牌的方向,笑得有些戏谑,“凌焉和你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