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儿姐姐,凌焉哥哥对你好好。”白析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却把白梨有些吓住了。
凌焉对自己好?那个总是逗自己玩的混蛋?
白析看白梨没说话,还以为她是害羞不好意思。
“凌焉哥哥为了你,这三天都没怎么睡觉。你都不知道呢,那天你受了好重的伤,哥哥为了救你,他……”
“小梨儿你醒了?!”
凌焉惊喜夹着担忧的声音传来,让白梨的眉头忍不住跳了跳。
第二次了。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在别人讲到最关键的时候出现?
凌焉冲过来,一把将白梨抱在怀中,熟悉的感觉让他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安心。然而少不知事的他并未意识到这是怎样的是一种心情。
白析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圆圆的小脸有些红,他想了想还是捧着碗悄悄地离开了。
“小梨儿,你还疼吗?”凌焉放开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眼角眉梢是藏不住的关心。
“不疼,已经没事了。”白梨看着凌焉的眼睛,一种温暖如春日的感觉如同溪水一般流过全身,让她嘴角忍不住梨涡浮现。
“那就好。”凌焉轻叹一口气,又突然感叹“唉,铺子都好几天没开张了。”。
白梨有些诧异,开铺子赚钱应该是她最大的爱好,怎么现在好像凌焉比她还在意的样子。
“也不知道之前酿的酒好了没。”凌焉仰天感叹。
白梨瞪了他一眼,“你关心我疼不疼就是想让我去给你酿酒啊。”
白梨觉得这几个月以来,她第一次有了生气的感觉,怎么说自己也是为了救他才受的伤。虽然他可能并不需要她救,但是当时身体就是比脑子快,她能有什么办法?
“你啊……”凌焉轻叹一声,无奈地看着白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你看不出我是真的在关心你吗?”
白梨看着凌焉的眼睛,有一瞬间的迷惑。凌焉的眼睛很好看,好看到,看谁都似乎有着无限的深情,所以白梨不知道他现在眼里的这种含情脉脉到底是真是假。
“至于酒……”凌焉咽了咽口水,继续说:“喝了你的酒,我再也喝不下其他人的了。”
白梨知道这句话是在夸她酿的酒好喝,但是她又似乎觉得不仅仅是这样。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凌焉,希望他还能再说些什么,可凌焉则就是不开口,只是望着她笑,笑得白梨的脑袋似乎又开始晕了。
白析从前院一路小跑进来,懵懂无知的他并没有发现这两人之前暗暗涌动的情愫,他停在两人面前,稍稍缓了缓自己急促的气息。
“梨儿姐姐,外面………外面有一个超仙气的大哥哥说要找你。”
第6章 他离开了
白梨还没反应过来,倒是凌焉的一张俊脸就已经黑了。他几乎一瞬间就已经反应过来外面来的人是谁了。
超仙气的大哥哥?
他就是一只千年骚狐狸精,哪里来的仙气?要说仙气也应该是他这个正统神仙好不好?
“不认识,不见。”凌焉阴着一张脸,闷闷不乐,要白析出门赶人。
白梨本来还在想来的人是谁,但是看着凌焉这一张臭脸,她也立刻反映了过来——温凉。她一把抓住正要出去赶人的白析,瞥了一眼一脸不爽的凌焉,“请他进来吧。”
白析看看凌焉又转头看看白梨,还是选择了把温凉带了进来。
温凉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白发银瞳,再配上清冷的容貌,确实仿佛带着一股仙气。
他走进来就看到凌焉用一种具有敌意的目光看着他,温凉对于这种挑衅根本不放在眼中,对凌焉轻轻一笑就从他身边走过,来到了白梨面前,留凌焉一个人原地生气。
“听说你受伤了。”温凉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递给白梨,眼神关切,“找了认识的前辈拿了药,对你的伤势很有好处。”
白梨伸手接过瓷瓶,朝温凉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谢谢你,我会用的。”
她本打算留温凉在家吃一顿饭,毕竟人家特地去为她寻了丹药,但是温凉却说自己还有重要的事要办,没有应下白梨的邀请。
温凉正欲离开时,余光看到了蹲在一旁的的白析,他有些好奇地挑了挑眉,转身问白梨:“这孩子是哪儿来的?”
白梨对白析招招手,示意他过来,将他介绍给温凉,“这就是我那天救下来的孩子,叫白析,很可爱吧。”
白析有些害羞,他一看就知道温凉是那种很厉害很厉害的妖精,一种对强者天生的崇拜让他根本不敢抬头直视温凉。
对方则不然。温凉低头很认真地打量着白析,一向淡漠的眼中竟然出现了可以称之为温柔的情绪,“很可爱,是个很好的孩子。”
说完就弯下了腰,将视线和白析平行,微凉的手指轻轻摸了摸白析软软的发顶,“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可以吹这个笛子,我会来找你。”温凉从袖中取出一个手掌长的小玉笛放在了白析的手里,对他笑了笑。
白梨有些惊诧,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冷淡的温凉,对一个人露出这种温暖的笑容,他对白析……
比白梨更惊讶的就是白析了,他可以感到温凉对他是善意的,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手里的玉笛有些冰冷,就像他刚刚抚摸自己头发的手指。
所有人都沉浸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唯独凌焉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他黑着一张脸走到白梨身旁,微微偏过半个身子到白梨身前,仿佛在宣告者自己的所有权,“时间不早了,不是还有事吗?”
温凉直起身,似笑非笑看了凌焉一眼,“是该走了,不打扰梨儿休息。”说完和白梨拱手示意了一下,就自行离开了。
“你什么情况?”等温凉出了门,白梨皱起眉,有些不悦地看着凌焉,“你怎么总对他那么大敌意?”
“我什么情况?应该是你什么情况吧!”凌焉心情不太好,说出口的话就不怎么好听了,“他不就是你一酒客吗,怎么还关心你受伤的事儿了,还特地找什么前辈拿药,还叫你梨儿,我看他早就对你心怀不轨了吧!你是不是也喜欢他?”
白梨有些生气,她没想到凌焉会这么形容她和温凉的关系,“我是不是喜欢他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在乎吗?”
“在乎?当然不。”凌焉勾起嘴角冷笑一声,再没说什么就转身离开了。
白析站在一边似是吓住了,怔了好一会才走上去,扯了扯白梨的袖子,“梨儿姐姐别难过了,凌焉哥哥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自己不过给温凉酿了点酒,吃过一顿饭,这就是喜欢了?那他呢,喝过自己这么多酒,吃过自己这么多饭,自己救过他,也抱过他,这些又算什么呢?
白梨觉得身上没好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疼,她落寞地拍了拍白析的肩膀,就回了自己房间。
另一个房间里,凌焉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知道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和无理取闹,但是他听到温凉的名字就会烦躁,看到白梨对着那小白脸笑就会想发脾气,可他以前明明不是这种控制不住自己的人。
他不知道的是,他已经下意识的把白梨当做了自己的所有物,认为她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都应该是属于自己的,绝不容他人的分享。
想到在这凡间还要呆上几年,自己已经喝惯了她的酒,迷上了她的香味,所以明天还是找个时间哄哄她吧,至少这三年他还想和她一起生活。
那时的凌焉,天真地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
……
第二天一大早,白梨就去前院重新开了铺子,之前听到过风声的人很多都前来关心了下,白梨都一一笑着表示感谢,并送了大家一些养生的药酒聊表心意。
等到了中午,人群才渐渐散去,白梨收了收桌上的空碗,才突然意识到凌焉一天都没出现过。之前他总会坐在自己旁边陪着自己卖酒聊天,现在却仿佛回到了两人刚认识的时候,这酒馆又只剩自己一个了,还是有些不习惯。
白梨拉了铺子回了后院,看了一眼凌焉房间紧闭的房门,黯然垂了垂眼眸,离开了。
半个时辰后,白梨带着做好的饭菜,出现在了凌焉的房门口。
“叩叩叩”白梨鼓起勇气敲了敲门,其实她还是有些担心凌焉不愿意理她,虽然好像并不是她的错,“凌焉你在吗?我做了你爱吃的菜。”
等了许久,都没人出来应门,她委屈地撇了撇嘴,明明自己都主动来和好了。
“梨儿姐姐你在这里呀,我找了你好久。”白析充满少年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喏,药熬好了,快喝吧。”
白梨接过药,并没有喝,静静地看着褐色的药汁,平时甘甜的药香今天格外的苦涩,“白析,他在里面吗?”
白析知道她问的是凌焉,老实地摇摇头,“我不知道呢,今天没见过凌焉哥哥,他应该还在房间吧。”
“那你能帮我把这食盒拿进去吗?”白梨低头看了看地上。
白析看着她脚边冒着香味的食盒,问:“姐姐,你不自己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