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厉害的对手，但愿……我们没有再交手的机会。”
另一边。
秋千架上坐着一个瘦弱的男生，他的脚下蹲着一只黑色的猫咪，猫咪弓起身子，“外来者？”
男生也把无神的双眼投了过来，一人一猫，居然都能看到她。
莫琉莹盯着男生的脸，“钟离？”
猫眯着金色的眼睛，“你怎么进来的，你认识他？”它上下打量莫琉莹，带着十足的警惕。
莫琉莹脑子飞快转动，想到沈梦泽转述时提到的梦鬼，不由挑了挑眉，“梦鬼？”
猫咪一听，立刻尖利的叫了一声，似乎随时都要扑过来。
莫琉莹却很平静，结合刚才的记忆，她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是来可期的朋友，这里是你的梦？”
可期是跳楼女孩的名字，莫琉莹叫手下去调查时，也囊括了她的同班同学，面前的钟离也是其中之一。
钟离听到来可期的名字，眼神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你是来阻止我的？晚了，他们都要死。”
莫琉莹认为这个误会，暂时持续下去更好，于是她说，“你杀再多的人，死去的人也回不来了。”
“我要他们为自己的话付出代价，难道他们不该死吗？”钟离惨然笑了一声。
“该死。”莫琉莹诚实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做人做事，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这个答案显然出乎对面一人一猫的预料，猫咪警觉的冷笑，“那你为什么还要来？”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莫琉莹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以为自己是救人的高手，但是这场对话进行下去更好，起码还能为沈梦泽他们拖延一点时间。“我的朋友，为了救人深陷险境，我也不可能置之不理。”
她说完觉得自己这是在终结话题，又赶紧补了一句，“只是我没料到，会见到传说中的梦鬼。”
其实在几个小时前，她连听都没听过这个物种。
黑猫哼了一声，“我们梦鬼，有恩必还，哪像你们人类，逼死自己的同类，比干什么都在行。”
看来是这钟离曾经有恩梦鬼，所以梦鬼帮他制造梦境杀人，但是钟离这么做……她回忆刚才见到的记忆碎片，在心中飞快的估量。
“你喜欢来可期？”
钟离侧过脸，沉默了一会儿，没否决也没应答，他像是非常疲倦，随时都可能陷入沉睡。
暗恋者。
莫琉莹这么想着，想再说点什么，把话题拖延下去，就见黑猫周身的毛突然炸了起来，“梦被破了！怪不得你和我们啰嗦这么半天，原来是为了拖延时间。”
钟离低头看着黑猫，“那些人死了吗？”
黑猫没好气，“死了。”转脸又对莫琉莹冷笑，“你和你的朋友，白忙一场。”
莫琉莹心中茫然，她既期盼又担心，但是脸上还是保持面无表情。
钟离听到这个回答，也很漠然，他冷静的不像个复仇者，既没有复仇成功的愉快，也没有歇斯底里的崩溃和疯狂。
或许，这才是真正绝望的模样。
莫琉莹叹了一声，“你身边既然有梦鬼，见到她的灵魂也不是难事吧？”
钟离低着头，“她对这个世界毫无留恋，死了以后，也根本没有停留。我知道，她早就失望透顶，我做这些也是求个自己痛快。如果我……”
如果我能勇敢一点，向她表白自己的心意，她会不会多一点留恋？
有些问题，注定没有答案。
最歇斯底里的时刻已经过去了，现在他只觉得心里剩下麻木和冰冷。
“黑宝，你把最后一个梦给我，就走吧！报恩报了这么多年，已经够了。”
黑猫冷哼了一声，跳到钟离的肩上，抬起爪子还是没舍得挠，用软软的肉垫拍了拍他的脸。
“那……再见了。投个好胎，我下辈子可不想再看见，你这个鼻涕包了。”
钟离轻轻的笑了一下，是悲伤也是最后一点留恋。
莫琉莹察觉到了什么，但她同样没法做什么，只能像个冷漠的看客，看着眼前的景色又是一变。
清早晨风轻轻拂过，钟离将自行车停好，拿着还带着露水的牵牛花，进了教室。
一个眉目清秀的姑娘，坐在挨着窗边的位置，钟离上前，将花递给女生，女生微微一笑，轻声道谢。
两个人相视一笑，竟比清晨的微光还要耀眼。
第71章 .死亡之梦（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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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琉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的薄毯十分柔软。
她一动,坐在床上的三个男生,就齐齐看向她，她被吓了一跳,“你们醒了？”
三个男生又齐齐点头，游弋开口，“我们醒了,结果发现你好像叫不醒了，简直像昏过去了一样。
我们把你抱到了沙发上，你都没醒。”
他说完又补充一句，“当然，是南舟抱的。”
刚刚回来就出卖兄弟,南舟脸顿时又红了，他急忙摆手,“我们……我们是怕你出事,就是把你放平，起码不能影响呼吸。”
他结结巴巴的解释完，立刻朝游弋扑了过去,游弋跳了起来，往门外跑,“来呀,用你的小拳拳,来捶我的胸口啊！”
莫琉莹噗的笑出了声,“我又没那么迂腐，要你以身相许，你何必那么紧张？”
游弋本来跑出门，又探头回来，“但是南舟害羞，他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
南舟忍无可忍的追了出去，“说的好像你就牵过一样。”
很快外面就传来了游弋被暴打的声音，沈梦泽走了过来，无奈的摇了摇头，“游弋，总是有办法气到南舟。”
“南舟这一晚，精神绷的太紧，放松一点也好。”莫琉莹轻声说，“你的手没事吗？”
沈梦泽举起手，“没事，你们包扎的不错。”
上面还系了一个十分标准的蝴蝶结。
莫琉莹低头看了看手机，“你别笑话我了，这次的事应该结束了吧？”
沈梦泽犹豫了片刻，慢慢坐下，“你刚才怎么叫都叫不醒，你家里人来了电话，说你让他们查的事，已经查到了。
你是不是又做梦了，梦到了什么？”
莫琉莹把梦里的事讲了一遍，“这次的梦很奇怪，不像是预言，倒像是一段回忆。”
她低头看着手下发来的消息，里面有一张照片，她凝视着少年文质彬彬的脸，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沈梦泽一侧头，同样看到那种照片，“是他吗？”
莫琉莹点了点头，站起身，“我去打个电话。”
梦里的彼岸花让她觉得不详，但她现在却猜不出这预示着什么，所以她想给和光打个电话。
沈梦泽轻轻抓住她的衣袖，“莫琉莹……如果我们这次，没有比你先醒过来。
你打算做什么？”
莫琉莹轻轻一笑，笑容中有锋芒展露。
“你不会想知道。”
和光叹了口气，四周景象破碎，归于黑暗。
她睁开了眼睛，猛地从沙发坐起，整个大厅因为没有开灯，一片黑暗。
“我果然回来了……”她自言自语了一句，歪着身子，伸手去摸茶几上的手机。
下一刻她整个人都扑在茶几上，碰翻了桌上的果盘，苹果咕噜噜滚了满地。
系统刚刚回来，也是电流混响，程序混沌，被和光吓了一跳，赶忙问，“宿主，你没事吧？”
和光摆了摆手，“没，不愧是本体，果然……咳咳，厉害。”
她觉得喉咙有些堵，咳嗽了两声，一股热流喷涌而出，溅在亮起屏幕的手机上，一片血红。
“宿主！”
和光用袖子擦了擦手机，“没事，真没事。”
这口血吐出来，反而舒服了。
屏幕上显示有一个未接电话，是山楂打来的，就在几分钟之前。
不过这种时候，暂时不能打回去了。
和光站了起来，想去洗手间洗一洗，又觉得胸口更疼了，她咳嗽两声，难得犯懒靠着沙发，坐在了地上。
系统说，“宿主，那小家伙说过，灵魂受伤会影响身体，痊愈很困难。你等着，我去商场兑换药品。”
和光笑了起来，“哎呀，系统君，哪有那么严重。积分要用在刀刃上，也不知道游弋同学，他们怎么样了？咳咳……不过我们的打斗造成的力量波动，很有可能影响了梦的世界，他们应该也出来了。”
系统放出了《命运之书》，“现在剧情已经步入正轨，气运会庇护男主他们，他们不会轻易死亡。
宿主，你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
和光一歪头，她听系统的声音，似乎是生气了。
系统君，也会生气吗？
正这么想着，眼前突然有弹幕闪过，她差点忘了，还开着直播呢！
【主播，你没事吗】
【神啊，主播居然受伤了，果然这就是剧情的套路吗？
越到后面，怪越难打】
【主播，你去医院吧！
都吐血了，可不是小事】
【啊啊啊我就知道，刚刚打的跟加了特效似的，怎么可能没事】
【怪不得系统这么愁，是早知道女煞的厉害】
【唉，幸亏别墅那次没打起来，不然怎么在男主他们面前收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