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华,杀了这个女人,杀了她,她毁了我们的族!’
“什么声?”
女人忽然张开嘴咬住她的脖子,变了一张脸,狰狞恐怖,郑媛认得这张脸,就是她将她绑来了这里。
“啊!”
血顺着牙缝流了出来,动脉被咬断了吧,她想,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他们是一伙的,她伸出求助的手,伴着月光却瞧清了俞严华的脸,脸上挂着笑,就像是解恨一样的笑……
‘我在这里很孤单,没有朋友,也没有家人。’
‘要我带你走吗?’
‘你能带我走吗?’
‘能的吧,这个世上我想要做的事很少有做不到的。’
‘那你什么做不到?’
‘什么做不到?’男人想了想,‘大概是护你一辈子做不到吧。’
沧澜白玉山下的小桥上女子撑伞与一同困在这里的公子闲聊,雨落下来落在树梢,打在她的油纸伞上,吧嗒,吧嗒。
公子握着那把伞的骨柄,她望着伞外的雾说,“等雨停了接我的人就要来了。”
铜铃,叮铃,叮铃,她从手腕上解下来递给他说,“不要回来了,韩珏,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雨雾缓缓落下,她看清清等在那里的姑娘的一张脸,忽然大惊失色,是她的脸,她的脸怎么会长在别人身上?
山上镇魂的钟敲响了,她看着女人跟男人,心里却焦急万分。
赶快逃啊,还絮絮叨叨什么,人马上就要来了!
脚步声匆匆而来,他们并没有逃走,女人坠了河,湍流的河水一下将人淹没。
“阿媛!”男人痛苦的嘶吼,他跳到河里忍着全身的不适,四处寻找,找了好久,一直被水冲下山,来到不知名的村落不知名的山外。
在河边堤岸,他找到了女人,只是这时的女人早已没了呼吸。
头嗡嗡的开始疼,她盯着眼前的一幕,总觉得男人很眼熟,可是无论如何都瞧不清他的脸,她着急的想要走近一看,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变成了石头,再也无法挪动半分。
男人的身后幻化出九条尾巴,他咬破自己的嘴,血流了出来,嘴里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最后他吻上她的唇。
郑媛脸红的看着这一幕。
后赶来两个男人,一黑一白,皆穿着远古时候的衣服,他们看到这一幕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哎,韩平,何必呢。”
脑海忽然一片清明,电光火石间出现了好多画面,她站不稳,身子跟着晃了晃。
‘公子如此不讲理,与穷山上的恶匪流氓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恶匪流氓有我这么俊朗吗。’
‘……公子要脸否。’
‘姑娘说笑了,脸皮乃身外之物,可有可无。’
‘呵,公子真是无赖。’
‘承让,姑娘头发真长。’
她气急离开。
“哎,姑娘,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你管我叫什么名字。”
“呦呦呦,发脾气啦,公子我给你道歉,我姓韩,单名一个珏,字平。”
韩珏?
眼前的脸渐渐变得鲜明,脸上的红晕渐渐褪去染成苍白。
“韩珏?”
脸上忽然一片潮湿,她盯着自己的手忽然记起来,对了,她与他早就相识。
那时他依然叫韩珏,而自己却不叫郑媛。
她叫由媛是由氏神女族的后人,以保护天下为己任,一生困守沧澜白玉山,为天下苍生祈福祈愿,却在那唯一一次离开的时候遇见了犹如地匪流氓一般的韩珏,才有了之后的一切。
由氏每一代都会诞下一个女童,女童由由氏神女族中神女诞下,诞下后先带神女便要死去,她们活过最长的不过二十一二岁,而由媛则是被族中的圣巫婆抚养长大的,圣巫婆有个儿子名为严华,神女族的男人没有姓氏,除了族长之外,所谓的族长就是神女的丈夫,很多人都想成为神女的丈夫,不过人选只有一个选拔条件极为严苛,一旦成为神女的丈夫就有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也因此很少有人真正喜欢神女,大部分人都是为了她背后的权利与荣誉,而严华却与他们不一样,古往今来他是第一也是唯一一个能与神女一同长大的男人
☆、第三个故事、黑猫(十一)
“巫长合过你与严华的八字, 是良佩, 待你年满十八就成婚。”
许久不见的母亲来找她是为了传达这句话,直接造成了她的离家出走。
那一年她十六岁,心高气傲的年纪,文采与功夫都是这一代小辈中最好的,听过中原的佳话想做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大侠, 偏偏生作一个女儿家,还是一个族中最为重要的人物,生来就是为了传宗接代,活着也是为了延续这份血脉。
于是大侠梦便轻而易举的破灭了。
可巧那年族中开了山门放未被选上的青年出山, 她扮作男儿躲过守门, 偷偷逃出了沧澜白玉山, 那一天正是一年一度的七巧节。
十六年,她第一次打量这个世间, 山外的世间很大,新奇的东西也很多, 第一次吃到糖葫芦被街上的小孩无情嘲笑,对上七巧节花灯上实在简单的下联,解开据说是几十年无人能解开的九连环, 在她看来山外人的智商普遍都不怎么够用。
烟雨阁里里有个才高八斗的花魁, 卖艺不卖身,接客之前出一个谜语,答得上来她便抚琴一曲,答不上来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趁早滚蛋。
她跟韩珏的孽缘, 就是因为抢了他要答的谜底,顺便抢了他排队约了有半年的姑娘。
郑媛女扮男装,本以为这里是什么风雅府邸,毕竟山里的教育并未提到过烟雨阁是什么玩意,它的统称又是什么,夫子只说过,山外头的人啊喜欢管好看的姑娘叫花魁。
花魁说的话有些晦涩难懂,翻译过来就是她在这里八年还未见过这样俊俏的人儿,郑媛摸着自己的一张脸想,恩,眼光不错,我确实俊俏,只是,后来传闻中入阁多年卖艺不卖身的姑娘奏完一曲就来扒她的衣裳说是要双修,这可真叫人说不出话。
幸而双修没能双修,二楼窗户外却忽然摔进来一位公子,郑媛从粉色的纱帐里看见那公子粉嫩嫩的一张脸。
娘嗳,他比我还要适合做姑娘。
当然一切只是假象。
最后郑媛以强霸花魁为由被扣了一身的银两,顺便被踢出青楼,而那位花魁姑娘还躲在小房间里哭哭啼啼仿佛真的是个贞洁烈女受了委屈,被怜香惜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公子细声安抚。
山外的人真可怕,这一定是合伙算计她的人。
于是一纸状告到衙门,可惜路见不平的公子是衙门里大老爷的儿子,状没告成,板子却挨了不少,还是被打的莫名其妙。
更巧的是,一出衙门的门,就遇见一场大戏,旁边的花灯坏了无数,老妪头发花白,蹲在地上嚎哭,挡在她身前的是因一题输给她没能得到花魁双修机会的公子,而他的对面,站着的许多人人看似地痞恶霸。
“小子,你要多管闲事?”
“公子我从不多管闲事,管的是忙事。”
他穿的风度翩翩,头戴价值不菲的玉冠,器宇不凡活像是哪里的王公贵族,手里拿着一柄三十六股的玉乾坤扇。
以一对群,竟然还赢了。
不明白事态的郑媛以为是公子欺负了那群恶霸还英勇的站出来,做了一回好人。
她皱着眉头问:“你为什么要打人。”
手放在腰上,屁股还在发疼,可惜不敢摸,真像是个孕妇。
眼下她依然穿着一身男装,小公子眯眼瞧了她一眼,啪的一声合上纸扇竟好脾气的解释说,“打人,是看他们不顺眼。”
她不赞同的望了一眼四周,继续发表感慨说:“看不顺眼就要打人,那与穷山上的地痞流氓有什么区别。”
公子身后的小仆先看不下去了,他倒是没有遇见过这么胆大的,刚要替自家公子开口说话,折扇就挡住他。
韩珏好笑的问:“区别大了,盗匪流氓有我这般俊朗吗。”
郑媛:“……”原来山下的男人都这么不要脸。
不要脸的韩珏有礼数的问,“可还有事,无事韩某很忙就先告辞了。”
郑媛:“……公子可真是无赖。”
他笑了出来问:“承让,姑娘头发挺长。”
“姑娘?”一旁的小厮将她上下打量,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的妈,这竟是个姑娘。
见他没有继续说话,韩珏拨开一帮在地上翻来滚去的真正的地痞流氓,他将老人家扶起来亲切地问:“老人家,没事吧。”
“没事没事。”老妪已经很老了,牙齿都要掉光了,说的话不仔细听也听不明白。
“您这些花灯还卖吗。”
“啊?”
“我想将这些都买下来。”他说,身后的小厮赶忙掏钱,来看戏的人议论纷纷,这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郑媛还是第一次被什么人戳着脊梁骨议论,这一会大侠没当成,面子却都丢光了,她转身悄然离开。
肚子忽然咕噜噜的叫了起来,一旁卖包子的小哥热情的叫卖,她捂了捂肚子,手摸上钱袋,对了,里面的钱都赔给花魁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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