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得愉快吗?”珍妮问,“凯文问我你去了哪里,我都不知道。”
“我只是去见了一个朋友而已。”奥黛拉表示。
“什么朋友?”珍妮警惕地问,“奥黛拉,是哪一个朋友?难道我不认识?你别是又认识了什么不怀好意来靠近你的人吧?”
“我自己能判断,珍妮。”奥黛丽说,“而且我做了什么事,不需要向你汇报。”
“看来我们的奥黛拉有了自己的小秘密了。”凯文看出奥黛拉被珍妮的话激怒了,出来打圆场,“奥黛拉,我们只是担心你而已,怕你在外面出了什么意外。你知道,你有点特别,应该让珍妮陪着你的。”
面对两人的笑容,奥黛拉第一次感觉到反感。她讨厌自己被当作一个小孩子,或者一个行为不能自理的人来对待。她只是个聋子,可她智力健全,可以自主自己的生活。
奥黛拉发觉自己在重复着一个步骤,就是寻找自由。她当初觉得爷爷约束了她,才依靠凯文和珍妮挣脱了出来。而现在这两个人又成了她新的枷锁。
珍妮用的是友谊,而凯文用的是爱情。这两个人要是联手,就能编织成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让这个富有而孤单的女孩无处可逃。
心灵的自由是永恒的,肉体的自由是相对的。这才是她长久以来没有弄明白的事。只但愿她现在明白得不算太晚。
***
“她察觉了?”目送奥黛拉朝卧室走去,珍妮小声地对凯文说,“她今天居然支开了我。她从来没有支开过我。”
“凡事都有第一次。”凯文忍不住讥讽她的自大,“她是个成年人,是你总把她当孩子来糊弄。”
珍妮冷哼一声:“你别忘了,按照那份结婚协议,你从她那里可捞不到什么好处。她一日不签署那份补充协议,我们就等于没有成功。”
凯文不耐烦了,“要想得到她的钱,又不是只有通过结婚协议一个办法。”
“那还有什么?”珍妮问。
凯文慢慢地点了一支香烟,抽了一口,就让它在指间静静地烧着。珍妮忽然打了一个寒颤。那种心有灵心和不言而喻的预感让她觉得害怕。她和凯文是一类人,所以他们才能走到一起,策划下这么一个大阴谋。她也是最能理解凯文的人,所以她也立刻知道了凯文的主意是什么。
“真要这么干?”珍妮低声问。
“看情况。”凯文说,“如果她坚持不签那份补充协议的话……”
奥黛拉小心翼翼地把装着黄金螺的盒子放回了橱柜里。从房间里走出来后,她恢复了往日轻松愉快的心情,做回了往日那个单纯而无忧无虑的富家千金。她对朋友和未婚夫恢复了笑脸,不去计较两人在自己背后交头接耳。
奥黛拉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晚饭后。凯文品着红酒,提出趁着天气好,大家一起去郊外烧烤的主意。不需要珍妮在旁边鼓吹,奥黛拉就爽快的答应了。
到了周末那天,管家早已经把野炊需要的东西装在了车上。奥黛拉穿着轻便的休闲装,跳上了吉普车。这次就他们三个人出行,连司机都不带。三个年轻人就在管家的叮嘱声中出发了。
秋日高爽明媚的阳光将郊外的枫树林层层染红,车行驶在林荫道上,细碎的光斑洒落而下。奥黛拉靠在车窗边,眯着眼睛,享受着阳光和秋风,一派惬意。
珍妮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片刻,倾过身子,假装研究地图,和在开车的凯文交谈起来。
“她今天有点奇怪。”
凯文瞟了一眼后视镜,“没什么不同呀。”
“我总觉得她特别轻松。”
“出来郊游,当然心情愉快。”
“她这段时间为了婚礼和婚前协议的事,一直心情不好。”
“所以我们带她出来郊游,让她放松一下。”凯文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别担心,一切都安排好了。”
珍妮的眼里闪过一抹厉色,“记住,不能出半点差错。我们只有这一次机会。”
“放心吧。”凯文吹着口哨,“我们之中,必然有一个人回不去。”
珍妮回头看想奥黛拉。少女依旧闭着眼睛靠在车窗边,沐浴着秋日阳光,对眼前的一切无知无觉。
变故如预期一样发生了。
车爬过山头后,开始下坡。当奥黛拉发现速度过快的时候,凯文已经呼喊了起来——刹车失灵了。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女孩子尖声的惊叫声中,失控的车冲破了弯道处的防护栏,一头栽到了山坳下。
奥黛拉从昏迷中醒过来,浑身疼痛。凯文正解开她的安全带,把她从车里抱了出来。凯文一头的血,但是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大碍。奥黛拉自己除了手臂擦伤和脚踝扭伤外,也没有其他的伤。
可是,珍妮呢?
凯文把奥黛拉放下,然后朝一处走去。
歪倒的灌木丛里,珍妮一身血痕瘫软喘息,一根手腕粗的断枝穿过她的胸膛,鲜血淋淋地伫立着。
珍妮看到凯文,涣散的视线焦距成仇恨的目光,“你……提前……”
他竟然还没到他们约定的地方,就提前把车开下了山坳。她当时正给奥黛拉递水,根本没来得及扣好安全带。车在空中翻滚,扣着安全带的凯文和奥黛拉没有事,她却像一个布偶一样被甩出了车外。
“你……故意的……”
凯文冷漠决绝的眼神也只有珍妮能看到。远处坐在草地上站不起来的奥黛拉只能焦急地朝这边张望——她的脚踝扭伤了。
“已经结束了。”凯文冷笑着,“我会带奥黛拉回去,我会照顾好她的。瞧,我们的手机也摔坏了,救援人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赶到。而以你这个流血的速度,你是怎么都等不了了。”
“你……”珍妮挣扎着,痛苦地喘息,嘴里涌出血沫,“说好了的……杀了她,我们……”
“得了,珍妮。”凯文讥笑,“我有了她,还需要你做什么?”
珍妮的眼睛霎时瞪得老大,就像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一样,震惊、后悔、不甘,以及浓浓的怨恨表露无遗。可是丝毫无法引起凯文的同情,他背对着奥黛拉,朝着自己的情人兼同伙露出冷酷的笑。
珍妮拼着最后一口力气,朝远处大奥黛拉叫了起来:“他是骗子!我们一起来骗你的钱!我们本来计划用车祸杀了你……”
凯文捂住了珍妮的嘴,装出一副抱住她的姿势,俯身在她耳边说:“别喊了。你忘了,她是个聋子。”
珍妮狰狞的表情最后定格在死亡的那一刻。但是凯文很快就合上了她的双眼,让她看上去显得非常正常。
“她走了。”凯文一脸悲痛地回头对奥黛拉说,“她伤得太重了。我没有办法。”
奥黛拉似乎受惊过度,茫然地不知道如何反应,只说:“我们该怎么办?”
凯文走过来抱住她,“没事,我们会没事的。你还有我。”
“珍妮刚才朝我说什么?”
“没什么。”凯文说,“她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情绪激动,不能接受。”
“可怜的珍妮。”奥黛拉这才捂着脸,啜泣起来。
凯文抱着她,嘴角泛着得意的浅笑。摆脱了碍手碍脚的珍妮,奥黛拉就只听他一个人掌控。珍妮真是个傻瓜。就算他们拿了奥黛拉的配偶遗产,那也只是一小部分钱,用什么用?而他要成为奥黛拉的丈夫,和她过一辈子,享受她的荣华富贵。珍妮,从来都是多余的一个。
***
曼斯家女继承人的婚礼的准备工作依旧在紧锣密鼓地的进行中,警察的到访也没有妨碍那些布置着新房的人。
此时此刻的奥黛拉正坐在书房宽大柔软的沙发里,依旧精心地擦拭着手里的黄金螺。她满怀爱意地注视着它,仿佛它是自己的孩子。凯文对她这个爱好十分不屑,不过他会容忍她的这些小癖好。等到他们结婚后,他在来改造她也不迟。
女仆带着警察走了进来,凯文显得有点不耐烦。为了珍妮的死,警察调查了很久,依旧不肯以意外交通事故结案。
奥黛拉处乱不惊地抬了一下眼。珍妮死后,她的性格有了不小的变化。她变得老成了许多,不在会茫然而惊讶地面对变故。凯文觉得这是好友的死给她的打击,可是此刻,他却在奥黛拉平静的眼睛里看到了让他突然感到不安的东西。
警察径直走到凯文面前,“凯文·里森先生,你因涉险谋杀珍妮·科恩被捕……”
有那么一阵,凯文觉得自己失聪了,就像奥黛拉一样。他明明看到警察的嘴巴在动,却一点都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他被捕了?怎么会?那就是一场意外事故,他安排得天衣无缝,甚至用自己和奥黛拉的生命做了一个赌注!
“我很抱歉,凯文。”
凯文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少女珠圆玉润的声音,流畅轻快,带着得意的味道。
“你要为你做的事付出代价。你和珍妮,都要付出代价。”奥黛拉抱着她心爱的黄金螺,站在地毯上,神情一片慌乱。
她嘴唇紧闭着,可是凯文就是听到声音从她那里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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