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这个国师大人竟然还喜欢先皇帝,啧,果然是皇宫,密辛不断。”
“是啊,朔行可喜欢大皇姐,要不是当初大皇姐嘱托了他一定要留下来照顾雪颜,他早就离开这个伤心地了,怎么还会一直呆在这里呢?”
覃苏忧郁地长叹一口气:“朔行可真是个痴情种子……唉,皇宫里头的男人都是苦命的娃啊,喜欢的人总是不喜欢自己,朔行时这样……”偷偷瞥了枯月一眼:“覃苏也是这样。”
“阿月。”
谢隐不知何时来到二人身后,枯月抬头看他,将剩下的一把石子全扔进去砸得噗通噗通响,双手朝谢隐张开:“脚麻了。”
谢隐从善如流把人抱起来放在地上,又将她散落下来的碎发敛到耳朵后面:“等急了吧?”
“还好,有个醉鬼陪我聊天,勉强解个闷儿。”
覃苏自看见谢隐出现就不高兴了,赌气地缩在一边不看他,听见枯月说道才皱着眉头小声抱怨:“原来我就是个解闷儿的,好可怜……”
像个被人抛弃的大猫。
枯月难得爱心泛滥,随手拍拍他的头顶:“乖啊大侄子,姑奶奶最疼你了。”
“……”
“那个,那个谁?”枯月招手让长风过来:“我要走了,你家王爷你自个儿看好了,掉水里不关我的事。”
谢隐摇摇头,低低笑道:“阿月哪儿又来的这么大的侄儿?”
“就刚刚你进去那会儿。”
两人牵着手慢慢悠悠往回走,枯月见他只字不提宫里的事,就猜到:“昌邑什么都不愿意说?”
“嗯。”谢隐道:“虽然事关先皇,但归根究底算是他们的家事,长公主不愿意说也是情有可原。”
枯月嘴角一翘,邀功似的道:“你问不出来的东西,我倒是误打误撞都帮你问出来了,快许我些好处,我就告诉你。”
第75章 掩人耳目
“当然。”
谢隐自袖子里头拿出一把扇子,枯月接过:“这是那日从灯笼里面取出来的那把?”
“看看不就知道了?”
展开扇面,“枯月”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呈现在眼前,枯月看了会儿,忽然啪地一声合上扇面,谢隐不明就里:“不想看看画的是什么么?”
“我现在不想看,可以么?”
收扇放进怀里,谢隐一笑:“当然可以,我向来唯阿月马首是瞻。”
枯月两手揣进袖子里,慢慢吞吞把刚刚覃苏同她说的话都告诉他,谢隐听罢,面不改色,并没有多惊讶。
“你不觉得稀罕么?一个皇帝,竟然会为一个男的去自尽,多罕见。”
“是罕见。”谢隐点点头:“我不惊讶只是知道惠岳并不是自尽,如同你所说,一个皇帝,即使是敏感的女子,也应该有自己的责任与使命,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男人,放弃这个江山?”
“不是自尽?”枯月不明白:“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了,那你又何必跑这一趟去找昌邑,你明知她一定不会说出来。”
谢隐道:“并非如此。我是猜到惠岳的死有蹊跷,但并不知事情全部因果,幸好今日有你在,这件事,离我的猜想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枯月好奇道:“什么猜想?”
“回去慢慢同你说。”
两人回到住处宫门前,守门的小太监连忙走上来行一礼:“谢公子,月姑娘,国师来了。”
枯月同谢隐对视一眼,忽一皱眉:“他在里面?”
“是,国师大人已经在殿内等候多时了。”
“哼。”
枯月提起裙子走进去,慢条斯理跨进正殿,下位坐着一位身穿黑色披风的人正在自顾自喝茶,兜帽依旧戴得严实,让人看不清他的长相,一旁一位头戴烈火纹的小童毕恭毕敬站在他身边,见枯月进来,躬身行了一礼,又往后退一步,低眉顺眼不做多言。
“国师?好大的架子,不请自来也就算了,明知我宫里无人,还跑进来做什么,找死么?”
朔行放下茶盏,起身,单手摘下兜帽,一双眸子冷淡似天山积雪,笔直看向枯月。
倒是和以前的谢隐挺像。
这位国师长得就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明明是个年轻男子的男子,却有一头的白发,面色苍白,身形瘦削,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刮跑了。就是额角有一处不大不小的烧伤,算是美玉微瑕。
谢隐跟在枯月身后不紧不慢进来,朔行没有对枯月行礼,倒是拱手对谢隐遥遥一拜:“谢公子。”
谢隐还礼:“国师大人,不知国师大人到访,有何指教?”
“怎么敢说是指教。”朔行嘴角状似艰难地扯了扯,算是露出一个微笑:“只是听说近日都是公子在位太后娘娘诊治,便前来慰问一番,谢公子辛苦了。”
枯月双手怀抱在胸前,微微眯起眼。
“谈不上辛苦,谢某职责所在罢了。”谢隐做了个请的手势:“国师大人坐吧。”
谢隐在他对面屈膝坐下,枯月不喜欢这个国师,扭身想进殿内,被谢隐抓着手腕不着痕迹拉回来坐在自己身边。
枯月抽不出手,面露不悦:“你做什么?”
“陪我坐会儿,乖,很快的。”
枯月不情不愿挨着他坐下,面朝身侧懒洋洋半靠在他肩膀上,不想看见朔行。
谢隐淡淡一笑,替她将长发捋到脑后。
朔行将他二人一眼一行看在眼里,默默垂下眼帘,扯着嘴角不作言语。
太监进前来给谢隐和枯月上了杯茶,递给枯月时被她随手挥退:“端走,我不喜欢喝这个。”
“是。”
太监躬身退下,谢隐饮下一口酒:“国师大人既然有事,又为何一直沉默不语?”
“听说公子最近对惠岳一事尤其好奇,今天还特地去找了长公主询问关于惠岳的事,是么?”
谢隐道:“确有此事。”
朔行道:“请恕朔行多言,不知谢公子为什么要打听这件事?此事已经过去太久,宫里的人都晦忌莫深,不愿意提及此事。”
“无他,只是好奇罢了”
“那么斗胆问一句,谢公子,可有查到些什么?”
“目前为止,并没有查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朔行低低一笑,饮一口茶,重重放回桌面。
“公子想要知道事,可以由我来告知,满足公子的好奇心。”朔行道:“不过,朔行也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希望苏公子能够应允。”
“不应允。”枯月忽然出声,笑盈盈看向他:“此事当然不应允,国师,今天是你自己跑上门找我们的,可不是我们求着你来的。”
“阿月,莫要胡说。”
谢隐宠溺拍拍她的手背,枯月翻了个白眼不再多言,无聊地开始戳他手心玩儿。
“阿月她一向喜欢胡闹,说得都是玩笑话,国师大人还请莫要放在心上,至于国师大人所说的要求,请但说无妨。”
朔行讲的同覃苏说的一般无二,唯一不同的是,覃苏并没有讲到惠岳自尽那日还放火烧了乾坤宫。
“当日我正在国师殿,忽听有人来报说乾坤宫着了火,便立刻赶了过去,只是终究晚了一步,等我将惠岳救出来时,她已经没了呼吸……”
朔行思及此,眼中水光泛泛,神色悲戚,一手不自觉抚上额角的伤疤:“这,就是那日救出惠岳时所留下的,全算是惠岳留给我的了,我一直不曾用药,就是希望可以借着这块伤疤。将惠岳记在心里。”
谢隐道:“国师大人对先皇用情至深,令人敬佩,只是不知,那位令先皇神魂颠倒的男子究竟是何人?想必定是人中龙凤,万里挑一吧。”
“并非如此。”朔行垂眸,似乎极其不愿意提及此事:“不过是个自小跟在惠岳身边的一个侍卫罢了,只是武功高些,并无其他过人之处,他害得惠岳早逝,自己也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说到此处,砰地一声捶在桌上。“只是他一条贱命,如何能与惠岳相比较,别说一个他,就是十个百个,也赔不起惠岳一条性命!”
“国师大人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谢隐轻咳一声,主动转开话题:“事情因果谢某已经知晓,不知道国师大人所说的条件是什么?”
朔行也察觉自己失礼,道了句抱歉:“此事一直是我心中拔不去的刺,同样也是昌邑,雪颜与太后心头一道抹不去的伤疤,即便是这么多年过去,这道伤疤也不曾愈合,一经触碰便会鲜血淋漓,惠岳曾嘱咐我要帮助她好好照顾她的亲人,我自当尽责,所以朔行恳请谢公子往后莫要在昌邑她们面前提起这件事,也不要多做追查。”
枯月原本闭眼假寐,听他此言忽然挣开眼睛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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