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月浑身脱力压在谢隐身上,额头抵在谢隐肩上缓气,色厉内荏道:“你故意的!”
谢隐一手扶着她的肩膀不让她滑下去,一手搭在她腰间,木着张脸道:“方才是谁说莫要拂了美人心意?”
“我说了么!”
谢隐身上的温度源源不断传过来,若是别人,或许她还能冷静地调笑一番,可对方是谢隐,枯月根本冷静不下来,早已憋得满脸通红,连抬头都不敢。
“说了。”
“没说!快放我起来!”
谢隐两手松开:“你起来吧。”
枯月两手发软,撑着床榻才起来没多少,就又一次跌在他身上,根本起不来。
“喵,喵!”
连翘着急地在床边扑来跳去,谢隐皱眉看它把猫都粘在了被子上,食指一动,连翘便毫无反抗之力地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带到门边扔出去,顺带把门砰地一声关上。
“谢隐!”
枯月被他捉弄得要发火了,满心恼怒之间,张嘴一口咬在他颈侧,她使不上力气,谢隐不觉得有多痛,只是颈间一阵湿软,枯月的唇还紧紧贴在他的皮肤上,陌生的酥麻瞬间传遍全身。
谢隐一僵,放在枯月腰间的手暗暗收紧。
偏偏怀里的人半点儿不安分,还在他身上动来动去,谢隐闭了闭眼,低声喝道:“莫再动了!”
枯月才不听他的,该怎么动还怎么动。
“说不听!”
谢隐额头青筋若隐若现,双手环住她的腰身一用力,两人的位置就被翻了个转。
枯月始料未及,后脑勺往后撞上谢隐掌心,满面红潮没了遮掩,悉数落在身上人眼中。
被他禁锢在身下,心跳如擂鼓,明明什么都没做,枯月也觉得一身力气全被抽干,喉咙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扼住,说不出话又呼吸不畅,只能微张着嘴大口喘息。
这番情形落在谢隐眼中,无端让他眼神越发深沉。
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目光,饶是胆大包天如枯月,在这一刻也忍不住心中怯怯。
“你发什么疯,快给我起来!”
目光中的无措在他的逼视下无处可藏,枯月何曾这般乱过心神,欲盖弥彰地睁大双眼直视他,殊不知越是这般,越让自己的慌乱暴露出来。
谢隐睫毛颤动,忽然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这一刻,才敢把自己满眼汹涌流露出来。
“谢隐,你……”
眼前忽然黑下来,枯月抓住他的手腕,声音里是自己也不曾察觉的依赖。
谢隐始终不曾开口,盯着她饱满的红唇看了好一会儿,缓缓闭上眼低头与她额头相抵,说出的话牛头不对马嘴:“方才不是说困了?睡吧。”
一开口才叫人发现他的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
原本枯月的困意早被驱散,不知为何他一说起,她如乱麻的心绪奇迹般平复下来,睡意袭上双眼。
她的呼吸很快趋于平稳,谢隐却一直舍不得放手,侧身躺下将她轻轻揽入怀中,埋首在她颈侧,缓缓闭上双眼。
——
翌日,枯月醒来,床上只有她一人,窗外天色大亮,连翘趴在门槛喵喵叫个不停,始终不敢进来。
也不知是不是做猫做习惯了,辅一落地还觉得一身太过笨重,两只脚踏在地上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谢隐还坐在书桌前抄得认真,枯月一看见他就想起昨夜的事,耳尖无意识泛起一抹粉红。
不想同他说话,枯月昂着头直直往门口去,还没跨出门槛,就被一道蓝光挡了回来。
“法阵?!”
枯月不可置信地看着谢隐:“你在自己院子里设法阵,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谢隐看也不看她。
枯月翻个白眼,蹲下隔着法阵有一下没一下地逗连翘。
“昨日还能让你上床,今日就连门也不让你进了,呵,男人。”
站起来晃到谢隐身边,他抄了许多,一页页叠得整齐堆放在手边,枯月拿起翻了翻,上头字迹清晰端端正正,一点没有被罚抄书该有的样子。
“一夜才抄这么点儿??”
嫌弃地皱皱鼻子,眼神转动,兴致勃勃同他商量道:“我帮你抄?抄完了你放我出去?我抄书可快!”
“不必。”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枯月抬高音量:“难不成你被禁足三日,我也在这里陪你三日不成?”
谢隐又不说话,一副默认了的态度。
“你怎么这么烦人!”
“我被禁足,你若是出去惹是生非,没人救得了你。”
“这么说你还是为我好了?”
“嗯。”
谢隐大大方方承认,反倒弄得枯月不好接话,咕咕哝哝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总归没有再提出去的话。
他房里什么也没有,枯燥到了极点。
枯月找不到打发时间的,在房里磨磨蹭蹭东翻西找,把能玩儿的能看的都翻出来,弄得乒乒乓乓响。
不知过了多久,房中忽然安静下来,谢隐不适地抬头一看,枯月不知何时已经趴在床边睡熟了,手上还拿着一座小小佛像和铃铛。
谢隐小心翼翼把佛像和铃铛从她手里拿出来,又将她抱上床卡上被子盖好,正要走时,枯月一个翻身将他左手袖子压在身下。
轻轻一扯,纹丝不动。
谢隐状似无奈叹了口气。
有她在,也不知三日的时间,能不能抄完五百遍。
第44章 你喜欢我
三天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
因为是被掌门禁足,所有人不得前来探望,两个人并着一只整日在门口张望的猫就这么消磨了三日。
这三天里,枯月不是睡就是在他房里翻精捣乱,能玩的通通寻出来耍了一通,然后乱扔一气,而睡一觉醒过来,这些东西又会被整整齐齐放回原来的地方。
最后半日,枯月实在寻不到玩的了,就趴在谢隐书桌对面打扰他抄书,一会儿碰碰他的笔尖,一会儿故意把他的书一把合上,实在烦人。
谢隐一开始还能任由她胡来,不想这么纵着她,她不但丝毫不见收敛,还越干越开心,在她将手心沾满墨汁欲往她脸上印时,谢隐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别闹了。”
“我无聊啊。”
枯月理直气壮。
“那就去看书。”
枯月凑近他:“什么书?话本,还是春宫?”
“……”
谢隐目光不善:“莫要胡言乱语!”
“呵,你那些无聊透顶的医书,我才懒得……”
嗯?医书?
不知想到什么,她眼中忽地放出一阵光彩,勾起唇角:“你说得对,我看书去了。”
说着挣开谢隐的手,兴致勃勃往他书架上翻找起来。
谢隐也不想管她又在搞什么鬼,总之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就行了。
谢隐房里唯一不显空荡的就是这方书架,上头琳琅满目摆满了各式书籍,虽并不是枯月以为的只有医术,别的种类书大多也十分无聊,引不起她半点兴致。
她要寻的书放得偏僻,翻翻找找许久,总算是在最底层的角落将它找出来。
是本极为老旧的医术,封页已经泛黄,四面角落却极为整齐服帖,不见一点卷翘。
吹掉上面薄薄的一层灰,随意翻开一页,入目密密麻麻都是方方正正的字迹,占满了所有空白的地方,甚至比那一页原本的字还要多。
是这本没错了。
枯月笑眯眯一页页翻找起来,小小的一团蹲在角落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笑,谢隐一头雾水看了她几眼,隔得远看不清她手上拿的是哪一本,心中不禁怀疑,难不成有谁偷偷往他书架子上塞了话本?
他屋子里当然不可能有什么话本。
枯月手上拿的,正是两百年前被她涂了幅绿毛龟大作的那本医书。
没想到竟然真的还在。
也不知当初谢隐一觉醒来看见发现这绿毛龟的时候,是个什么表情。
想到这个,忍不住笑出了声,忽地站起来凑到他身边,将画有绿毛龟那一页放在他面前,装模作样:“远洲师兄,你气我往你扇子上头画了绿毛龟,为何自己却这么有兴致往医书上画?”
谢隐只看一眼便明白过来,抬手拂开道:“并非我所绘。”
枯月两手手肘撑在桌上,笑着盯着他不放:“真不是?”
谢隐淡淡对上她的眼睛:“是不是,你难道不是最清楚?”
“嗯?”
枯月故作茫然地眨眨眼:“我怎么会清楚?”
“你自己画的,你怎么会不知道?”
枯月错愕,他怎么会知道?
“……不是我,我没有!”
谢隐也不同她犟:“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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