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贯为了不涉及他的怒火急忙跑了出去,没一会就带着一身红衣的宋祈走了进来。
宋祈走路的脚步有些飘,看人还是带点三分醉意。
刘风淳冷眼看着她晃到自己的身边,宋祈一双媚眼直勾勾地看着刘风淳,然后掩嘴笑问:“不知国师要我来干什么?”
“给我去查查路灵府中的火是怎么回事。”刘风淳看着她这幅样子有些不耐烦。
宋祈娇笑了声:“呵呵,人家可是要陪皇上的。”
“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刘风淳冷眼看着宋祈,宋祈攀向他的手臂娇媚地说,“国师你忘了我是皇后吗?”
刘风淳一把将她推到在地,对司贯说:“给我提一桶冷水来!”
司贯看向宋祈,急忙跪在地上给她求情:“国师,现在是寒冬万万不可啊!”
刘风淳似乎是丧失了所有的耐心,吼了声:“提水!”
宋祈趴在地上听到这句话笑了声,眼泪却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她伸手擦干自己流下的眼泪,自己爬了起来,站到刘风淳的面前。
她第一次在他面前站的那么直,那么高傲。
宋祈将自己衣物整好,高傲万分地看着刘风淳,对他冷声说:“刘风淳我为你做着最后一件事,此后我们就再也不要见了。”
宋祈说完这句话就摇摇晃晃地离开了,她踏出门口突然笑了,像是疯癫了一般,一边笑着一边唱着,多情啊~总被无情恼,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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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平城的雪来的晚,也来得匆忙,一夜间整座城都覆了白。
景洪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眉头紧锁,景秋走了进来走到他身边对他说道:“师父,赵清之从皇宫内出来了,看样子他跟刘风淳没有谈妥。”
景洪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师父,你没事吧?”景秋看着景洪这模样,心里有些担心。
景洪将窗一关,走到桌前,抓了一把瓜子分成两堆,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对景秋说:“狗子,今天师父跟你讲讲我当年的辉煌岁月!”
景秋坐的端正等着景洪的后话。
“当年我可是扶摇掌门最宠爱的大弟子。”景秋等着景洪下面的故事,只是没想到景洪直接说了句,“然后我被逐出师门了。”
“没了?”
景洪点头,颇为认真的回道:“没了啊。”
景秋哭笑不得:“师父你这可真是辉煌。”
景洪一边磕着瓜子,翘着二郎腿,一派悠闲的模样,他吐了瓜子壳,潇洒地说:“都过去的陈年旧事忘到脑后去了,记不起来。”
景秋无奈叹气:“就不该期待你能讲出什么好故事。”
“哼,就你家阿简讲的故事好听”景洪白了景秋一眼,朝他挥了挥手说,“找你媳妇孩子去,别让我嫌你啊。”
景秋看他这模样应该是想要自己静静,于是就听话地出来。
只是他刚出来就见路简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神色间都是慌张:“景秋不好了,云夏被刘风淳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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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安静的永平城突然热闹起来,覆了雪的街道现在被踩的露出青色的地面,凌乱的脚印表示这座城还困着很多人。
景秋一行人直接快马跑到了城中心,一到那里透过人群就看到被绑在架子上的云夏,浑身都是血迹。
她的身边还有一个在襁褓中的孩子,正放声大哭着。
而围着她的除了人群就是干柴,一层一层地铺着,看着好像只需要一点火星就能烧死被绑着的人。
西洲吓地直接从马上摔下来,景秋把他一把捞住。
西霖不发一言地走到围着云夏的人群中,他走进去就看到坐在高台上的刘风淳。
刘风淳看到西霖,还有景洪等人将茶杯放了下来,站了起来跟他们笑了笑。
接着高声对围在此处的百姓喊道:“这台上绑着的就是敌国的卧底,也是放火将路王府烧着的罪魁祸首。
你们被困在这里都是因为台上这个女人!都是因为她才会让你们的孩子亡死,你们才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那些百姓一听这话像是疯了一样,不知道是真的信了刘风淳的话还是单纯的为了泄愤,纷纷用了最恶毒的话来谩骂被绑在台上的云夏。
“简直胡说八道!”西洲气的一张符纸直接飞向刘风淳,刘风淳轻而易举的接住他的招式,手指一点那符纸就直直地飞向人群里,西洲来不及阻止那个人就无辜地死在符纸之下。
围着的人群被这个突然死了的人,吓地尖叫着四处逃窜。
一时间偌大的城中心只剩下西霖等人还有坐在高台上的刘风淳等人。
刘风淳坐在高处站了起来,看向西霖喊道:“西霖兄啊,你这徒弟可真是脾气不好,居然出手杀了一个平民百姓。”
西霖懒得搭理他着阴阳怪气的话,直接对西洲、景秋说:“你们试试能不能上去把云夏救下来。”
景秋和西洲刚想靠近就被一股巨大的斥力推开,他们重重的摔到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路简急忙将景秋扶了起来,问他:“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挡着了?”
景秋点了点头,路简眼睛转的很快,想了片刻她对景秋说:“他是不是用了秦皇九鼎?”
西霖听到路简的话一愣,神色凝重了很多:“你确定吗?”
路简解释道:“不确定,但是我想刘风淳这人本事应该没那么大,只能是用了他手上的秦皇九鼎。”
路简的解释让景洪还有西霖心都不由地沉了下来,看来今天刘风淳演的是一出翁中抓鳖。
刘风淳在上面看他们只冲了一次,不由地嘲讽喊道:“怎么不上去救人了?那小姑娘挺可怜的,一个人还带着孩子也没人保护着,也难怪被我抓我。”
西洲不由地握紧了拳头,他一咬牙又想冲上去,但是被西霖压制住了,西霖死死的压着他的肩膀,严肃万分地劝谏:“你的能力还比过他。”。
西洲低吼一声,攥在手里的拳头将手心戳破,血顺着手往下滴。
“你们想救她是吗?很简单的,”刘风淳见他们不动,于是开始谈条件,“只要你们把合欢玉还有玄镜交出来,我就把云夏放了。”
西洲看了景秋一眼,景秋看向台上奄奄一息的云夏,内心十分纠结。
合欢玉和玄镜如果交给刘风淳那么他就有三件了,再加上赵清之手里的那么他就只差最后一件。
那么如果他等不及了,不找第五样直接将浮屠塔推到,那么这天下的生灵都毁了,若是不救云夏和圆圆,内心的那一关过不去。
前者还有一线生机后者却没有生机,景秋心里已经有了来自己的答案,但是他不敢说,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
路简用力抓着他的手,脸色白如纸,景洪看着台上的云夏神色是抹不开的凝重。
西霖先是看了每个人的神色,最后才问景秋:“景秋你怎么想?”
景秋把合欢玉和玄镜放到了西霖的手里,说:“我愿意把握那一线生机,也不愿意自己抱憾一生。”
西霖看着景秋,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刘风淳内心很担心会出意外,于是等的十分不耐烦。
他想快点逼景秋他们就犯,于是一挥手一根带有火星的箭直直的飞了出去。
路简见状下意识的冲上去,一步跨上前。
景秋他们都没想到路简居然直接冲破了屏障,直直的冲向那根箭,抓到了手里,用一张水符一贴,火星被熄灭。
刘风淳看到突然冲进秦皇九鼎结界的路简,心里一惊,急忙喊道:“全部放!”
千万根带着火星的箭矢飞向了云夏和路简。
景秋感觉心跳一顿,眼睛看着那一道道带着火光的箭飞向他的路简,所有的动作都聚在脚上。
他一把冲向前,然后被猛地打回,口中又吐出一大口血。
他还想冲过去,但是里面的火已经蹭的一下烧了起来,这一片火海灼烧了每一个人的神经。
“阿简!”景秋悲痛欲绝嘶吼着路简的名字。
景洪将还想冲进去的景秋拦住,吼一声:“别冲动!”
“师父!阿简还在里面!” 景秋一把推开景洪的手,不管不顾还想冲过去,而这时本来凶猛地火海却突然平息下来。
路简手里抱着一个孩子,后背背着云夏,正一步一步踏着将熄的火焰走了过来,景秋脚下一软跪在了地上 。
路简此时像是换了一个人,浑身当散发着阴冷之气,她没有跟任何人说一句,将云夏还有孩子丢下就直接奔向刘风淳。
景秋喊了好几句路简的名字,但是她依旧不动如山,甚至头也不曾回一下。
景秋吓得急忙跑了过去,只见路简嘴角带着一抹冷笑,这样的路简他看着很陌生却怪异的觉得有一丝熟悉感。
景秋跟着她直接到了刘风淳所站的高台之上,刘风淳看着已经到他面前的景秋和路简不屑地笑了:“怎么是来送死的吗?”
路简冷笑一声:“送你去死的。”
景秋听到这句话,猛地记起曾经在地府看到的那个跟阿简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难不成路简是被她附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