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霖的手顿住了,看着手心里小小的东西的觉得新奇:“这么厉害?”
“若水说的,我也并不是很清楚,一切还是小心为好。”
西霖听景秋这么说也就没有再打开,只是看了几眼,对景秋说:“进屋内跟我们一起商讨一下怎么救小丫头吧,你也别急,她机灵着没那么容易受到伤害。”
景秋心想,西霖还有师父愿意帮助他,那肯定比自己一个人想的方法更加全面。
景洪一巴掌拍到他的脑袋上:“愣着干嘛,进去说。”
几人在屋内说了一个晚上,天微亮后这才将整个计划安排好,刘风淳的事情也不能在拖,他们打算借着这个机会让各派都能潜入永平城。
景秋带上竹简,把圆圆托付给了云夏,这才骑着马迎着雪奔向永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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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永平城早已经不复繁荣,家家门前紧闭,街道只有老鼠过道,整座城现在更像是座荒城。
景秋直接奔向路灵信中所说的路王府,当走到路王府时心莫名的有些急切,他很想看看路简有没有受伤。
门口站着几个穿着黑衣服的人,目光神情都是冷漠,给人一种他们是死人的错觉。
他们看到景秋直接指向了院内,景秋顺着他们的指引到了一处房间。
那间房间暗的不行,只有夜明珠微弱的光在四个角落,照不到中心,让整个屋子看起来就像是地府。
路灵似乎是听到开门声,好心地将蜡烛点上,景秋一眼就看到被绑在地上的路简,正瞪着路灵,看起来十分狼狈。
“我的好女婿,你可算是来了。我还以为你昨晚就会来的,还特地给你备好了一桌好酒菜,但是没想到你今天才来,倒是让我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招待你了。”路灵背对着景秋,手扶着他面前的黑玉棺材,说出来的话让人听的心里发冷。
景秋看向了路简给她做了个手势,才说:“不劳您费心,我把阿简接了就走,实在不用招待。”
路灵转过身,看着景秋,嘴角是一抹嘲讽的笑:“你比以前倒是狂妄了不少”
接着他一伸手,景秋就被一股吸力吸到了他的手里,路灵用力的掐着他的脖子冷声问道:“我要你带的东西呢?”
景秋眼中不见丝毫的混乱,甚至还颇有气势的回道:“合欢玉和玄镜我就算死了也不会给你!”
他看着景秋不屈的模样,不屑笑了:“很好,想死还不容易嘛?”
路简急切地喊道:“你敢!”
路灵看向路简,将景秋狠狠地丢到地上,慢步走到路简的身边,蹲了下来,看着如此狼狈还一脸倨傲的路简,眼睛里都是探究。
“你这脾气跟你娘真像”他用力地捏住路简的下巴,路简疼的眉头紧皱,“但是你不是你娘,你以为我会听你的话?”
路简用力睁开路灵的桎梏,冷声对他斥道:“你要杀你杀我啊,反正我死了我还能陪着我娘一起投胎,你只能在你肮脏的世界里跟老鼠一样,在腐烂的人堆里啃食着别人的血肉,自己跟个死人也没有任何区别!”
路灵脸一黑,一巴掌高高扬起下一步就要重重地拍下去,景秋见状动作飞快地将路简护在身后,路灵着一巴掌直接拍到他的后背,景秋一口血吐了出来。
路简吓得脸一白,路灵又将景秋提了起来,嘴角是一抹阴冷的笑,阴恻恻地对路简说:“我的宝贝女儿,父亲怎么会杀你呢?我不杀你,我只要你看着你放在心尖上的人是怎么样一点、一点的失去生命。”
说完他抽出了匕首,锋利的刀刃让路简浑身发抖,她怒骂:“路灵你不是人!”
“骂的好”路灵匕首放到了景秋的手腕上,景秋还来不及挣扎一下手腕处就被狠狠地划破,大量的血从手腕那处流出。
路灵拿着那把还有血的匕首晃到她的面前,声音温柔极了:“你不是伶牙俐齿吗?还想骂什么?”
路简看着景秋血流不止,吓得唇色惨白,挣扎着站了起来,跟路灵面对面,目光冷然:“我不求你,我也不骂你,你把他杀了,也没关系,反正我肯定比他死的早。”
路简一把扑向路灵手里的匕首,路灵有意不伤害路简,用手一抓,路简将刚才景秋借着那一巴掌塞过来的竹简顺着他的动作一放,电光火石之间路灵一把将竹简拉开了,整个空间顿时涌现一道白光,等白光消失的时候,只见路灵已经昏了过去。
路简摸到路灵的匕首将自己身上的束缚割开,然后急忙跑到景秋身边,扯开衣服一角,帮他把手腕处的伤口绑好。
景秋从怀里掏出了药瓶给路简:“撒点这个上去,就能止血了。”
路简颤着手将药粉洒在他的伤口上,嘴上还不住地说:“幸好你的计划成功,要不然你可能会被路灵搞死的。”
景秋伸出完好的手摸了摸她的头说:“我知道会没事的,我还没把你安全的送出去,就不会死的。”
路简一把抱住景秋,哽咽着说:“傻瓜,我刚才好害怕,我以为路灵会一把刺向你的心口,幸好他没有。”
“他不会的,他喜欢慢慢地杀人,绝不会让人这么痛快的死去。”景秋将嘴角的血迹擦干站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念了句口诀,接着符纸传来西霖的声音,“你们那边怎么样?”
“路灵已经进入了梦境。”
“那我们马上过来。”
那边话音一落,那张符纸就被烧的干净。
景秋拉着路简关心的问她:“阿简,你有没有受伤?”
路简摇头:“他没有伤害我,只是要了我一碗血,我们的孩子也很乖,没有闹我。”
景秋闭着眼将人抱进怀里:“对不起,要你涉险了。”
路简拍了拍他的背,有些歉意地说:“当时我看出奶娘不对劲,撇开云夏想去看看奶娘到底要做什么,没想到会被路灵抓到,是我没考虐清楚。”
景秋轻叹出声:“以后要乖一些阿简。”要不然我会害怕。
路简重重地点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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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霖在两人说话的短短时间内就带着西洲赶了过来,他一进来就看到抱在一起的路简和景秋急忙咳了声:“咳,好了,把正事干完,回家抱个够啊!”
景秋急忙把路简放开,西霖走到两人面前问道:“路灵现在怎么样?”
景秋看向路灵,只见他一脸平静,看着是做了个好梦,这样他不愿意离开梦境的机会更大。
“师父,这棺材里有人。”西洲站在那口棺材前,有些惊讶。
路简在一旁说:“那里头是我娘,云纤。”
“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西洲有些诧异地看着路简。
路简看了眼景秋对西霖说:“我没恢复记忆,都是景秋跟我说得,而且路灵昨天晚上还是睡棺材里的,我又不傻。”
西洲忍不住恶寒:“跟尸体睡?这爱好真独特。”
西霖走到棺材边看着云纤,良久都没说话。
一时间路简,景秋,西洲都不敢开口说话,看着西霖站在棺材面前,一脸悲痛。
“丫头,把我送给你的那块玉拿过来。”西霖突然开口,路简不敢耽搁的把玉送到他的手里。
西霖拿着那块玉缓缓说道:“丫头,你知道你外婆是谁吗?”
路简摇头,她连自己的娘亲都不知道,还会知道她的外婆是谁?
西霖兀自讲了起来:“以前你外婆跟我师出同门,算是我的小师妹了。你跟你外婆性子一样的,浑身一股机灵劲,伶牙俐齿,各种歪理,但是特别讨人喜欢,人还长得好看,天天被师兄师弟献殷勤。”
西霖似乎已经沉浸在过去的事情里,笑了声继续说道:“但是她就像是一匹野马,天天想着离开湘西,离开师门,去闯出属于自己的天地。
她跟我说她喜欢游侠那样的男子,后来她真的她跟另一个人像野马的人走了,她这一走就是十年。
我时时后悔着自己当时怎么没有阻止她。
十年后她一个人回来,把云纤这个孩子交托给我,还交给我这块玉,她说着块玉是云纤生下来就带着的,能护她平安,要我帮忙收着。
我想留她下来,但是她交代完后就连夜走了,我接到她的死讯是在第二年春天,她死在来湘西的路上。”
西霖叹了口气:“我把无父无母的云纤当自己的孩子对待,想着等她年岁够了帮她寻个好丈夫,只是没想到一次外游,这孩子的魂都被路灵给勾走了。”
西霖想到当时的场景就恨不得把云纤关在家里。
“她跟我说她要嫁给路灵,路灵那会是走邪门歪道被赶出师门的人,任由哪家父母都不会答应自己好好的姑娘嫁给一个这样的人。
我不同意她就偷偷地逃了出去,死皮赖脸地跟着路灵,跟着路灵从湘西到南水再到扶摇,那会这孩子死心眼,就算被全天下人笑,她也不愿意离开。
后来我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回来跟我说她要嫁人。”
说到这里西霖神色更加痛苦,他将那快五放在云纤的心口:“我以为她自己想通了,就帮她物色一个出色与她相配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