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紧接着,清醒的意志分辨出体格的不同,张开口想说话却被入侵得更深,红唇辗转压迫在他淡色的唇瓣上,交缠的舌执意要掏空他的一切,绿宝石似的眼睛紧紧盯着他苍空蓝的眼眸,黑发青年俊朗的容颜漾着迷蒙的红晕,眼神却透出冷静的光彩,映着她的身影,像是坠入虚无之境的沉沦,又似抗拒。
纯粹的欢悦,从不断攀升的热浪中弥漫开来,塞亚被吻得喘不过气来,神智渐渐昏沉,好不容易,在金星直冒的昏暗视野中得到一丝空隙,左胸的窒闷使他呛咳出声。
茵蒂克丝心疼地按住他的胸口,输入治愈的力量:“心脏受了伤也不肯说。”时计者的怀表能够恢复伤害,但是因为返时会扭曲记忆,除非迫不得已,不然他不会修复。
“别闹了,茵蒂克丝。”基于对女性的温柔,塞亚没有第一时间溜之大吉,试图好言好语劝说。看透他准备逃跑的欲望,茵蒂克丝笑眯眯地道:“塞亚,你进了我这里,还想溜掉吗?”
发觉的确不能用擅长的高维数字投影溜掉,黑发青年为之变色。
不……不会吧……
银发少女再度欢天喜地压住自己的恋人,挑起他尘封的热情。
别啊——我好不容易培养出一点对男人的感觉,别把我又变回纯直男!
“塞亚还是会对女孩子起反应的嘛。”茵蒂克丝得意地道,满怀成就感。
“等…等一下,茵蒂克丝,我们说好——”
“我可没有答应任何事哦。”茵蒂克丝甜甜地耍赖。
救、救命啊,克拉姆!
仿佛回应爱人的呼救,一个七彩的光环出现在空中,聚拢的光辉勾勒出男性优雅修长的身躯,流光碎片般的灿金长发蜿蜒而下,天青的眼眸宛如来自天空的尽头。
他漆黑的长袍和白皙的肌肤都隐隐透射出金属般冰冷的色泽,精致的眉骨眼廓又沉浸着时光静然的温良缱绻。
“好了,茵蒂克丝。”克拉姆拉开女性的自己,拯救了豆腐快被吃光的恋人。塞亚坐起来,松了口长气,虽然是很享受,但也很可怕啊。
他不是恋童癖。
“哼。”银发少女不情愿地在半空踢了踢腿,以示抗议,“先吃先赢。”克拉姆认真地道:“那也轮不到你。”
“你说归说,还不是迟迟不出手!”
喂,这种把我当大蛋糕的对话是怎么回事?
塞亚扣好扣子,百无聊赖地道:“你们慢聊,我去泡澡。”茵蒂克丝又两眼晶亮地看向他:“塞亚就带着我给你的吻痕去哦,向全世界的人宣布你是我的!”
青年嘴角抽了抽,一言不发地离去——谢谢你提醒我消掉这些东西。
笨蛋。克拉姆叹气,他的塞亚冷酷起来,抹杀自己的记忆也不会手软。
这种性格就像一颗中子星,介于恒星与黑洞之间,极端又异常。他散发出的宏伟能量,都只是自我旋转的副作用——永恒的自转。
当他丧失了这种自我的动力,也是他冷却成黑洞的生命末期。
安静下来的太阳房里,大床消失,少女郁郁跳下地,明媚的容色笼上一层寂寞。
“茵蒂克丝,如果你想把塞亚关起来,只会杀了他。”
一只在荒芜之海长久翱翔的孤鹰,已经完全不适应温室的生活了。
“可是这样,我们就得不到他了。”茵蒂克丝说出所有的自己默认也始终不甘的事实。
机械教皇沉默片刻。
“与其改变,我宁愿包容。”
其实那样,我们也已经拥有了他。
成为他眷恋的星空,大海,和无边无际的宇宙。
接近正午时分,清正教的教堂走进一个身影,穿着洁白衬衫和黑色马裤的年轻人,带着清新的气流,坐在简洁的长条椅上,双手托着下巴,专注凝视两旁的壁画。
从早到晚,一动不动。他身上有种独立而安详的静思氛围,教会的人员都没有打扰他。
一个身影出现在他身边,自然融洽得像他本来就属于那个位置。
“怎么想到来这里?”
塞亚轻轻地笑:“我突然想到,我们为什么不找这么个僻静的地方谈谈,我很愿意迁就你。”
“我还以为你改信教了。”克拉姆低笑,沉悦悠扬的声音宛如洗涤人心的古朴钟声,“我还记得我们刚认识没多久的时候,你对我说,‘阁下,有件事我们得弄清楚,我只听一个人的,那就是我自己’。”
“现在也是。”
柔和的阳光从五彩的琉璃窗流淌进来,浮动在红木的讲坛上,旁边是光亮的黑色烤漆钢琴,教堂里氤氲着淡淡的松香味,让人不禁放松紧绷的神经。
塞亚却焦躁地在嘴唇边搭起手指,久久注视着旁边的小房间——告解室。
“不是所有的疼痛,都可以呐喊。”注意到他的眼神,克拉姆道,“我从不用到那个,当然教堂也用不着。”
他有什么话,都是大庭广众直接讲出来,没少被雷比克叫骂“长个心眼行不行啊!多点自觉行不行啊!你这个自我任性的混蛋!”
塞亚垂下眼睫:“我伤害了茵蒂克丝,也伤害了你。”
他知道,在成为时计者的一刻,他已经成为了那种苦难的一部分。在绝对孤立无援的绝境中,独自面对退一步就万劫不复的痛苦。
再也没办法示弱,或者屈服于软弱。
在变幻莫测的宇宙,他驾着船一次次起航,寻找自己也找不到的彼岸。没有人相陪,因为没有人能够理解。
太久太久,习惯了另一种孤独。
孤单的生命会寂寞,他被困在了这永恒的时光中,于是和许许多多短暂的存在交朋友,打发时时刻刻的清醒和无聊漫长的时光。
在星云帝国,他的心被意外地留下。可是他的人生被定格在了孤绝的航行中,只有身心撕裂,不回头地离去。
如果能听从心愿的指示,留下就好了。
“如果你的心或你的灵魂使你感觉到焦虑——”克拉姆开怀地道,“你已经想为我停留了,真的,别勉强,塞亚,冲突不能解决问题。”
“你这个笨蛋和平主义者。”塞亚侧转过头,看着这个美好也单纯的人,勾起一个暗色又柔和的笑容,“你是对的,这种精神上的变态,陛下,我想还是让时间来治愈它。”
一手搭着恋人身后的椅背,他转过头,轻柔地吻上他的唇。
克拉姆不是良药或苦药,可是他是发酵的佳酿,浓烈如醇酒,时间越长,感觉越纯越沉迷。
只要这个人在星空的彼端,他就不会迷失生命。
然后渐渐迷失在这新的生命中?
也许他早就知道了。塞亚唇边的笑意加深,随之深入了这个浓醇的吻。
花季的盛夏,阳光明媚。
艾娜坐在彩色玻璃窗后看书,空旷幽静的书室内,黑色的桌面和白色的椅子如同钢琴琴键,伊恩在一个个书架帮她找书。
窗外清风徐徐,空中泉水四散,折射出太阳的光晕。岁月静好,是个让人沉静下来的好日子。
塞亚翻窗进来:“小仓鼠,小鹰,我带你们上街。”
两人惊讶,自从来到密尔多后,塞亚就像冬眠的熊一样,摆出诸事不理的懒散姿态,今天怎么一下子又活跃起来?
只见距离别墅不远的天空,绽放出大朵的玫瑰色魔法烟花,接着是接连闪现的组合烟火,勾勒出各色花卉的形状,将宁静的天空点缀得异样美丽,两人恍然大悟。
今天……是祭典。
当天,繁花与夏叶的节日,女孩子会打扮亮丽非常,被爱人或父兄抱上花车,接受一整年幸福的祝福。
骑着自行车,塞亚一路指点,兴致高昂,充满了平时的活力与欢快。艾娜和伊恩明白了一件事——只有跟着他趴趴走,这家伙才会显露出温柔随和又风趣的一面。
只好默认他不正常的性情,横竖是不能改变了——茵蒂克丝前车之鉴。
洒过水的街道上,潮湿的凉风送来夏季的花草气息,沁人的芳香也因为晴天格外强烈。大量的花车挤得道路水泄不通,人声鼎沸。卖花的小女孩坐在街边的长椅上等待顾客,高高兴兴地攀比花篮中谁剩下的花最少。阳台上,已经过了花季的主妇悠闲地给乔木浇水,绿的涟漪在微风中荡漾。热情的商家搭起了消暑的凉棚,在铜壶装满茶水,搁在醒目的位置。游人喝好了就放回原位,没有人会偷。
将自行车随意一放,三人兴奋地跟着人流前进,当看到一辆比较空的花车,塞亚立刻道:“艾娜,我抱你上去?”说着,将一串早就准备好的粉紫色小花戴在妹妹头上。
金发少女脸颊微红。
“这种场合,还是我来吧。”伊恩央求,双眼一霎不霎地直视女友的兄长。塞亚叹口气,妥协了。
“好吧,抱稳点哦。”
目送艾娜开心地被男友抱上车,和同车的女孩子们打招呼,连连向他们招手,黑发青年心里有些酸涩,更多的却是欣慰。
只要艾娜能够幸福……其实也没什么。
天空如同一整块巨大的苍蓝宝石,在明丽的日光下,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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