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晶体本身就会破坏时间平移的对称性,再按照自己的规律编排,这种运动方式就是:无论空间上你在哪里,还是时间上你在哪里,都可以被它的原理追溯到。
当能量中枢瓦解,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痛苦刺穿了每一根神经与细胞,使徒的身体与灵魂都发出最为悲惨的尖叫,她感到体内有无数个声音在请求他停止,一些明亮的碎片在她的思想里面翻搅,仿佛无声的恩赐,她的神智开始模糊,身体好像化为一个个气泡,消散在无尽的蓝色液体中。
残破的肉体逐渐消融殆尽,滑向废墟下的黑暗深渊。
突然,一根细小纤弱的触手缠向青年的手腕。
她没有感染性病原体,没有吞噬万物的代谢系统,没有横行星际的巨大,没有排山倒海的力量,失去了撕裂一切物体的天赋,甚至小心翼翼地收拢了已经毫无威力的倒刺,尖端转变成近乎透明的浅淡红色,分解了有无限繁殖力的血红蛋白,所以他让她靠近,可是那触手缠绕的力道太紧,还是在属于人类的脆弱皮肤上撕出斑斑血迹。
『父亲大人……骗人……』
她的知觉和探测器官都失去了动力,但是他们的灵魂还有一丝维系,深层意识中,她对父亲的每一段记忆都进行了剖析,最后发现一小块领域闪烁着幽黯的光辉。
那是时钟城还没有时钟的时候,万物沉睡。幻美得像梦境一样的花园上是蓝天白云,葱茏的绿色和花海深处,黑发青年坐在秋千上绘画,纸板上有个小女孩的雏形,柔软的线条浸润了淡淡的日光,她的背后是盛开的丁香和有白色窗帘的屋子。雪白长发的少女依着兄长,笑容甜美无忧。
……明明父亲大人,也是期待伊萝耶尔出生的。
变成灰白的死皮脱落下来,坠入看不到光亮的黑暗,那一缕执着不去的思念也宛如凋零的碎瓣落进无底深渊。
啪,像完成一个顺时针循环,最后一颗光点在青年的胸口消失。
“安息吧,所有生命的必然归宿,其实也没那么糟糕的。”
发生在时计领和星云帝国之间的战事以令人困惑的方式告一段落,瑞泰尔的执政官在与使徒的战斗中占上风,敌人却莫名失踪,接着整个时钟城沉入了白海边缘,从通常宇宙失去了踪影,连教皇都无法追踪到妹妹的行踪。
一夕间,乌拉拉所在的宙域消失得一干二净。
艾娜差点发疯,哥哥没找到,而且可能再也找不到。对于出兵的一方,军事行动一败涂地,捕捉使徒的计划无疾而终,苦果也不好咽。
堇花历715年,战争结束后第二天,卡尤星——
朱黄色的大气层笼罩在空气险恶的行星上面,阡陌纵横的工业城环绕着高速铁路和运河,呼啸的飞车就像云集的胡蜂,蜂巢似的信号塔闪烁着人工机能的光晕,周围的餐厅旅社聚满了人群。
同样灯火通明的地下区域,一家早早打烊的自动商店内别有洞天,整洁的空间布置成简易餐馆的形式。
空气清新器嘟嘟工作,细密的水雾从洒水机器人的机械臂均匀地喷出,纳米防尘地板一尘不染,金属台桌面一个客人也没有,只有一张桌子坐了两个身影。
“你就不能请客更好的东西吗,面条。”
“白吃白喝的家伙还好意思挑三拣四,小A,给他倒杯覆盆子酒。”
蛇骨抖抖烟灰(这个动作让一旁的清洁机器人发出抗议的嗡鸣),目不转睛地盯着对座的友人:“你真的逃出来了?塞亚,你一定和猫一样有九条命!”
黑发青年一脸不满地放下只有辣味的拌面,拿过厨房机器人给的酒,花了一秒喝完,驾轻就熟地来到吧台,点了杯烈性威士忌,开始享受一个人独坐的愉快:“我莫名其妙成了全宇宙臭名昭著的祸水,当然要来你这儿避避风头。”
“你疯了!?教皇为你闹那么大,你还躲我这儿消遣?”不良商人瞪起眼睛。
嫌一杯不过瘾,塞亚直接要了一瓶:“天知道克拉姆发什么疯,帝国军还为了他在那块地方游荡,我就那么出现,太对不起他们的敬业了。”
“等等,你说你不知道教皇为什么发…为什么进攻时计领?”
“难道不是吗?”塞亚奇怪地看了眼友人,“这么多年相安无事,你可不要道听途说,相信外面的谣传。”
蛇骨拼命揉着太阳穴:“好吧,我告诉你,战争真正的起因,似乎是一边再也不能忍受对方的存在。”
“太好了,我一点也不想成为海伦。”战争的起因喝着酒说道,“说真的,我到现在还没搞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你真的相信吗?”蛇骨终于忍不住跳起来怒吼,“如果你是真心感到不明白,那么宇宙第一大白痴非你莫属!”
“我可是在被绑架还一头雾水的情况下,努力解决事端的人好不。”塞亚很不高兴,他确实满心问号,如果说克拉姆有意和乌拉拉为敌,那么随便一个名目都可以作为借口,他本来就是隶属时钟城的时计者,克拉姆如何师出有名?
更别说,克拉姆从来没有流露出对时钟城的敌意了。
他想起罗切斯特说的一句话——乌拉拉女王和克拉姆陛下是同族,所以你永远等不到他真正为你复仇。
奇怪,克拉姆和女王陛下怎么会是同族?塞亚仔细回想,发觉自己想不起乌拉拉的长相了。
如遭雷击,他由衷担心自己跨入了老年痴呆的年纪。不过……他和女王陛下分别已经很久了,大部分例行汇报也是隔着帘子,看不到面目。
机器人端上他点的黑加仑蛋糕和草莓布丁,塞亚快乐地品尝甜点,清澈又狡猾地回避他不想深谈的话题。蛇骨坐到环形吧台的另一面,打量友人,那双异色眼眸依然没有一丝阴霾,和过去一样。
他无法读懂那双眼睛蕴涵的一切,也许什么都没有,也许塞亚把它们隐藏在了自己也不能察觉的深处。
太阳能天花板将光线公平地洒满寂静的小店,黑发青年坐的木质椅子照耀得金黄发亮,没有灰尘停留。
“伊恩,蛇骨叫我们来干什么?”
塞亚猛地噎住了,连连呛咳,他和友人都不是什么能见光的角色,所以店内安装了各种监视器和传声装置。
蛇骨吹了声口哨,装作没看到友人“你坑我”的眼神。
“不知道,艾娜,你冷静点,就算时钟城沉到了白海,克拉姆也能进去。蛇骨是塞亚的朋友,也许需要我们的帮助……”
塞亚听到了第三个人的呼吸声,骤然静止,像发现了他,疾步跑来。
哗!自动门敞开了,砂金色长发的青年出现在门口。
二号站在那里,呆若木鸡,后面是同样难以置信的艾娜和伊恩。
塞亚尴尬地左右看看,他再混帐,也不会爱人妹妹朋友都找上门还溜号,只得举起右手:“哟西,幼崽,克拉姆。”
“塞亚——”
看到这熟悉的欠扁姿态,伊恩首先回过神。艾娜又哭又笑,扑了过去:“哥哥,你还活着?哥哥,你没事?”
呜呜呜,还是这么可爱的小艾娜。妹控哥哥感动地抱住她,蹭蹭。
“塞亚,你逃出来了?”伊恩既欣喜又疑惑,“使徒呢?乌拉拉呢?”克拉姆还不知所措地呆在当地,和其他所有的他一样。
塞亚……平安无事?
“女王陛下我也不知道,使徒…伊萝耶尔,我解决了。”塞亚摸摸后脑勺,隐匿了内心的波澜,瞥向爱人:他干嘛一副见鬼的表情!
艾娜的情绪还没平复,死死抱着他,泣不成声。塞亚庆幸换了套衣服,不然被妹妹看见那件“血衣”,肯定大肆问罪。
放下心事,伊恩有些激动得语无伦次:“你又自己解决了?就不能给我们一点事情做,你知道吗,我们出动大军来救你了,一直打到时计领门口,只是没能杀掉使徒……”
等你们来,我早就变咸菜皮了。塞亚心道,不过这话说出来太伤幼崽和爱人的自尊心。
再也忍不住,他轻轻把妹妹塞进伊恩怀里,一把抱起爱人:“你干什么呢?”
克拉姆终于回过神,橄榄绿的眼眸交织着光芒和阴影。
“塞亚。”
他搂住这个失而复得的人,内心的幸福和过去一样。可是,有什么改变了,从这一刻,不,从他交出塞亚的那刻起。
☆、小剧场
伊萝耶尔和梅塞德丝站在某个罪魁祸首面前:父亲大人,请你说出你最爱谁吧。
塞亚(沉默一秒,果断拉出克拉姆):这就是我的最爱!
作者评语:狡猾。
艾娜:哥哥,那么多人偶,那么多手办,那么多机器女仆,那么多等身玩偶,那么多动漫抱枕,那么多美少女海报,那么多床单三件套,那么多那么多……
塞亚:啊啊——不要动那些!那是我的命啊!
艾娜(拖着垃圾袋,女王妹妹气场全开):那就跟你的命根子说再见吧。
塞亚(抱着克拉姆哭):呜呜,妹妹太过分了。
克拉姆:塞亚,当年我不小心把你的珍藏卡带毁掉,你就跟我闹情绪,分房分家天涯两别,现在艾娜把你的宝贝都收拾了,你也没跟她断绝兄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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