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号,你把坚强的理念套在塞亚头上了,你对塞亚说的话,非常残酷。他不是一个软弱的人,有时还坚强过头了,可是他总会在爱人面前表现出柔软依赖的一面,你却把这种可能性掐断了。』
「你的眼睛是灰水蓝,这不好,像想哭的天空,它们应该是深灰色,钢铁般的颜色。」
“你干嘛!疯了吗?”
当天下午,塞亚身后跟了一只不停追问“塞亚塞亚你生气了?”的克拉姆。
刚刚迎面撞见克拉姆飞奔过来,塞亚只觉好像回到那段被狂追的狼狈岁月,下意识地掉头就跑,于是高文等人呆呆看着两人在花园展开追逐战。
克拉姆要是认真起来,塞亚哪里跑得掉,没多久就被堵住。
“塞亚。”克拉姆直视恋人的双眼,“你气我挖了你的右眼?”
黑发青年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作为一个爷们,这是他最耻辱的心结。
本来,那种纠葛,他自己有本事,挖掉克拉姆一只眼睛就行了。偏偏克拉姆腻上来,后来两人还变成了不清不楚的关系。
其实他事后就猜出克拉姆是为了修补他的灵魂,而从后来的交往,他也知道恋人不是那种恶趣味的人,可是,那副景象就好像在脑子里生根了似的,怎么也抹不掉。
有时觉得自己小气,想问一声,又觉得那样子可笑到极点,好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硬是一个字眼也蹦不出。
时至今日,他都想给自己做个手术,忘掉那件事得了。
克拉姆是缺线却不是白痴,一看恋人的反应,就露出“完了”的神情。
“我……再没有资格待在塞亚身边了。”他颓然垂下头。
“这是抄哪部戏的台词啊!”塞亚怒吼。
无论如何,克拉姆陷入了重度忧郁症,连四号也表示无能为力。
“散散心吧。”他只能这么劝。
上浮扬车的时候,塞亚沉着脸,也和恋人闹起了别扭。克拉姆坐在离他一个手臂远的距离,双目无神似乎在发呆,两人之间的气氛僵到冰点。艾娜等人无可奈何,缩在另一头的座椅上。
唉,才一天,就闹到这么不可收拾的地步。金发少女尤其无力。
真是的,每次都要人哄,麻烦死了。塞亚不耐烦地瞥过去,露出惊怒之色:
“混蛋!别把十号推出来!”
“呃,塞亚你认得出我?”
那个“克拉姆”,在伊恩等人惊愕万分的注目中,往车厢里缩了缩。塞亚扑过去,死死揪住他的领子,破口大骂:“废话!我早说你们化成屎壳郎,我也能全部编号!快叫零号滚回来!”
“因为他说,他没法把皮丢下,灵魂藏进概率空间,只好这么做……”十号忙着解释。艾娜和塞亚都有种牙根很痒的感觉。
“我管他!再不滚回来,我就永远不来星云帝国!”
这个威胁太狠了,十号立马滚去天边换人,再也不帮另一个自己助纣为虐。
“塞亚……”克拉姆天青色的眼眸明显不同于刚才,隐匿着慌张和自责,可是伊恩等人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塞亚怎么一眼认出来的?
“你要是学二号,用光辉之四面体把自己切一块下来,你干脆就别活了。”黑发青年冷飕飕地道。
“咿!啊呀!”显然尤菲看不惯妈妈被“欺负”,发出微小的声援,被高文捂住嘴。
恋人吵架,闲人不理。
塞亚微微缓和神情,把恋人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行了,洗洗你的脑子,别动不动躲猫猫,我没有怪你。”
说着,塞亚抖抖肩膀,由衷后悔给恋人写了那么多肉麻电视剧,克拉姆本来就满腔浪漫主义情怀了。
教皇露出悲伤的眼神:“你没有责怪我,但是我无法原谅自己。”
“这又是哪部剧的台词!”塞亚抓狂。
艾娜一行汗如雨下,看着两人一路争了吵,吵了争,最后塞亚吻住克拉姆的嘴,算是堵住一切反对意见。
亲下去的瞬间,黑发青年遗憾:如果他能干克拉姆,这么简单的事,他们早就在床上解决了。
梯雅那从早上起就下雨,预计会有一个多礼拜的阴雨绵绵,这时就显出当地娱乐活动的可贵——云上竞技。
平流层不下雨,广阔的云道里,高空滑索、飞行赛车和远程滚球运动都是深受欢迎的活动。艾娜和伊恩格外乐衷,玩遍了所有的设施。
得知地球的灵魂都在哥哥体内,少女兴奋得一夜没睡,她本想向塞亚确认一下,想起丹特丽安的警告:塞亚以为自己是遗民的后裔,信息冲突会导致他脑部重创,只好偷偷告诉男友。
不用说,伊恩有多么欣喜若狂,一直以来,他最深的心结就是家人朋友都不幸遇难,这下,无论思乡计划能不能成功,他们都有了最宝贵的希望。
两个幼崽抱头痛哭。
于是,第二天褐发少年都用看救世主的热切眼光仰视哥哥大人,要不是塞亚全副心神都在克拉姆头上,准被他恶心坏了。
担心亲人的灵魂是什么状态,伊恩私下询问四号(零号被塞亚看得紧紧的),据他说,那些灵魂处于沉睡状态,因为要保住塞亚的灵魂,零号在他体内开辟了一个特殊的灵子空间,并用右眼固定住塞亚本身的意识。
无论如何,伊恩放心了。
帕鲁卡发出心脏好像爆出来的尖叫,拖着长长的尾音,乘着高速滑道从他身边飞驰而过。伊恩不禁担心地驾飞车追过去,不熟悉梯雅那的云上竞技,第一次就挑战高空滑索,太刺激了。
琉霖和高文悠闲地陪尤菲搭白云积木,被凝固剂做成各种形状的云朵上,有许多小孩子在那里玩耍。
艾娜和盖亚、丽萨都聚在滚球比赛的赛场,用安置在赛道边缘的力场感应器发射特殊的磁振球,参赛者在额心贴上空识膜,可以追逐到球的动向,与不同的队伍比赛。
巨大的金属球在宽阔得犹如马里亚纳海沟的云中间隙穿行而过的景象,辽阔得令人心神俱畅。
欢快清脆的笑声,穿着色彩鲜艳的服饰和打着蝴蝶结的百褶裙裤,女孩子们明媚的印花水袖随风飘荡,长长的麻花辫在空中飞扬。
虽然塞亚曾经批评,但伊恩觉得,梯雅那的服装真的非常美丽。
整个星云帝国,就像色彩斑斓的画卷。
这时,伊恩捕捉到上方平流层的云卷,降下一道直径超过三英里的光柱,落在远处的齿轮群当中。
被蒸发的云气在光束周围膨胀开来,形成了一圈又一圈壮观的云漩涡,在最外围,由于水波的反射和强光的照映,出现了一道靓丽的彩色虹光。
那个方向……是塞亚和克拉姆所在的齿轮?
没有跟小辈们玩在自己看来无趣的民间运动,哥哥拖着恋人待在遗迹上。
原本是街心花园的齿轮没有受到战火的严重波及,保留了风霜不改的原貌。白金色的云海在齿轮下涌动,对流层上的天空仿佛清澈的蓝色宝石,塞亚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一切,遍地的勿忘我和玫瑰,气息混合在一起,在空气里弥散开来。
克拉姆坐在他旁边的秋千上,长及地面的金发随风轻冉,却没有沾上一粒浮世尘土,枯萎的百合和长青的枝蔓在锈迹斑斑的秋千架上交缠,陈旧的链条在他白皙优美的手指间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然而这个身影,能让任何苍凉萧瑟的风景成为绮丽光辉的图画。
他看他的眼神小心翼翼,坦率直接而带着容易让人产生罪恶感的珍视依恋。
塞亚想起了遥远的过去,他们还在尖锐磨合的时期,那时克拉姆有时会克制不住亲吻他的黑发,然后在他抗拒时无助地呢喃着对不起,退回到原位。天生的性向仍在起作用,可他没办法拒绝。
从来没有办法拒绝。
“你……其实是麻烦精投胎吧?”塞亚头疼地揉了揉额角,简直像养宠物的心情,扔不掉,爱在心坎,发火的时候又想抓起来狠狠蹂.躏。
“啊?”克拉姆睁着眼茫然,紧张下,不小心把秋千架拉下来,掉到地上以前,他撑住,装作还在荡秋千的样子。
塞亚抽了抽嘴角,把这个笨蛋拎起来。
“好了好了,哪天你让我做到死就算扯平了。”
克拉姆双目一亮,兴高采烈地卖身:“嗯!”抱住恋人,他开始各种蹭:“塞亚塞亚,不要生气,丹特丽安说生气伤身。”
塞亚无奈,每次克拉姆表达爱意都是磨蹭,好像怎么也亲近不够。
“我可以变成沙袋形状,上面还有个洞让你戳。塞亚你撒娇好不好?我们都好想看塞亚撒娇的样子。”
“……”正当暴怒的哥哥大人准备把抽风的恋人踢倒在地踩两脚,感应到什么的抬起头。
从云层降落的宏伟光柱,宛如喷溅的瀑布,落到了这座小小的齿轮上。
当伊恩等人担心地赶到,只见一艘狭长的黑色战机停靠在苍翠的草地上,外形就像一柄巨大的十字剑,简洁的靛蓝发光线条点缀在剑翼上,而下方犹如高耸巨塔的舰身绽开一个长方形的门框,里面有凹陷的舷梯,缓缓踱出一个年轻人。
“呜哇——”帕鲁卡发出压抑不住的惊呼,刚刚被高空索道惊吓过的她,再次感到了心脏被狠狠抓住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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