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领命。”青玉含笑点头,丝毫没有反抗之色。
许观音摆摆手示意无名将他带下去,临走时许观音见他背脊虽挺得笔直,但依旧难掩行进间的那丝颤抖和艰难。脑子里想起临去水牢时,白斩对自己说的话:
“青玉的妖力已被锁妖钉尽数锁在七寸处,我已在其上施法,只有郡主和我两人可破除其封印。只要那锁妖钉一日不除,青玉则无法动用妖力,等同凡人。”
将青玉放出来后没多久,一直未有所动的皇城也传来消息,许观音让白斩替自己接过旨意,自己躲在后院里图清闲。
午睡醒来后,许观音走出院子,就见自己的府邸内多了许多闲人。她眉头一蹙,一道身影就鬼魅的出现在她身后。
“怎么回事?”许观音指着风情院外那一排排黑衣抖擞,打扮的犹如刺客联盟的男子。
“那是辉帝赐给你的随从。”
许观音眉梢一抽,就见那排黑衣人中走出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俊美星目,鼻若悬胆,虽无法和她一府邸妖孽相比,但长相还是颇为俊朗。
这名男子走至许观音身前五步处,星眸在她身上逗留了片刻,颔首沉声道:“卑职迦南啼奉陛下之命,随郡主前往西荒。”
这人该是首领吧,许观音心道,但她未急着开口,这叫迦南啼的男子看着对她恭恭敬敬的,可瞧她时眼底那抹厌恶之色她可是瞧得清清楚楚的。
她半天没有开腔,迦南啼一直埋着头也察觉到了丝不对劲,他暗暗皱眉,狐疑的抬起头,正对着女子笑眯眯的眼睛。
迦南啼一愣,豁然想起女子狼藉在外的名声,再对上那双笑眯眯的眼睛,脑子里的想法朝歪的地方一拐,他面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这观音郡主笑的这般放浪,该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
许观音见他面色一青一白的也不知在胡想些什么,左右又是观音郡主那响亮无比的名声害的。她懒得解释,脸上笑的愈发灿烂,道:“此去西荒就麻烦大人了。”
迦南啼忙不迭的点头,朝后退了一步,道:“郡主严重,郡主若无别的吩咐,迦南啼先行退下。”他一说完,就忙不迭的想退下。
许观音见他如此惧怕自己,心里顿起了捉弄之意。
“大人且慢。”
迦南啼身子一僵,额上流下一滴冷汗。
许观音笑得魅惑无比,一步一扭的走到迦南啼身侧。
“哟,你这是怎么了?流了这么多汗,大人你可得注意身体才是。”许观音这话完全是掐着嗓子说出来的,她说着冲迦南啼抛了一个媚眼,然后看也不看迦南啼死灰一般的面色,吩咐无名将院门一关。
“哈哈哈”大门一关,许观音就忍不住扑到桌子上狂笑,迦南啼那面色实在太搞笑了!
无名抖眉看着她,许观音戏弄迦南啼他看在眼里,但瞧她那乐疯了的模样,无名完全找不到笑点。
白斩进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他愣了一瞬,面色又恢复如初。
“咳咳,什么事?”见白斩走了进来,许观音将脸上抽筋般的笑意收了下去,强装无事的说道。
“方才辉帝派来的护卫让我将这东西转交给郡主。”白斩说着将一方玉简放在许观音桌前,他俊面上带着一丝惑色,轻声问道:“方才院子里可是发生了何事,为何那护卫面色这般惊恐?”
“没事没事,什么事都没有。”许观音笑眯眯的说道,冲无名使了个封口的眼色。
白斩自然瞧见了女子的小动作,他思索了一瞬,差不多就明白方才迦南啼面色为何会这般难看。他望着许观音,银眸里波光一动,嘴角的弧度轻不可见的上扬了一丝。
“咳咳,我瞧瞧这玉简里是什么。”许观音抬眼就对上白斩那似笑非笑的俊颜,当即被那高贵冷艳的容色又给晃花了眼,她赶紧移开视线,故作镇定的将注意力转移到玉简上。
有了第一次打开素女真经玉简的经验,许观音将精神集中在玉简上,心中默念着打开。许观音如有所感,只觉眼前一花,一道光幕就从玉简中升了起来。
光幕晃动了一下,一张男人的脸便浮现在了上面。
许观音眉梢抖了一抖,该怎么形容这男子的容貌呢。墨发极为讲究的梳成耳髻,其上插着诸多姹紫嫣红的花蕊,面容精致犹如女子,阴柔之中又带着丝邪魅,特别是那双瞳子似,脉脉看着你,展一片拳拳真心,让人觉得心头小鹿乱撞后,他却又无辜的望着你似在说自己无意挑逗。
这男人十足是个妖孽,环顾整个郡主府,能与此人争锋的也只有华容的‘艳’色了!
“这男人是谁?”许观音正是疑惑之时,就见光幕人相下出现一行行小字。
“渊,紫仙郡人,下放捕妖使,结丹期修士。元历九年大闹妖市,强夺女妖……
元历十一年,偷窥朝中女修沐浴……
元历十五年……”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许观音看的一阵头大,这个捕妖使的生平未免也太奇葩了点吧,难怪都已是结丹期修士还会被外放为捕妖使!
“那个什么迦南啼的可说了何时启程前去西荒?”
“该是后日。”
许观音点点头,她晃了一眼光幕中的妖孽男子,不禁皱眉,想起件事儿来。
“对了,华容已被借去三天了吧,凤翔公主那边有什么动作没有?”
这话一出,屋内陷入诡异的沉默,许观音嗅到一丝不对劲,不由皱眉,问道:“怎么了?”
“那日建议郡主借走华容乃是我的意思。”白斩突然出声,俊面上神色有些诡异,“但有些事想来郡主已经忘了。”
“你说。”许观音眉心一沉。
“那位红绡夫人并非凤翔公主一方之人,乃皇朝文道宗脉下,真要说起来与凤翔公主所在的武道宗却是对头。”
白斩这么一说,许观音心头愈发疑惑,“若是如此那她恰逢时机的送来解药又是为何?”她刚问完,就见白斩欲言又止的看着自己,心里顿生一种怪异的感觉。
“红绡夫人艳名满帝都,郡主以前为了府内妖侍和她大打出手过。”
“额……”许观音一阵无语,面部表情颇为扭曲。
“郡主有何打算?”
“什么什么打算?”许观音无语的看着他。
“后日就要出发,这一路上若无个知冷暖的照顾,郡主恐怕不太好过。”白斩缓缓说道,俊若天人的面上一片陈恳之色。
“不是还有蕊蕊么。”许观音敷衍的说道,对她来说这一府邸男妖自是越少越好。
“蕊蕊道行浅薄,若随了郡主同去只能是个累赘。更何况,这几日郡主一只唠叨着饭菜不甚可口,只怪咱们府邸中皆是妖类,除了华容对烹饪食物之道都不擅长。”白斩说得有理有据,不疾不徐,仿佛真心实意为许观音打算考虑。
许观音一阵磨牙,相处了这么一段时日她可不会再被白斩这幅仙人般的容貌所欺骗,这家伙是狐狸,奸猾着呢!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郡主若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白斩轻描淡写的说道,银眸慵懒的落在许观音身上,轻勾起唇角道:“只要郡主路上别喊苦喊累便可。”
鄙视……许观音敢打赌这只狐狸说这话绝对是在鄙视自己!
“就这么定了,此次去西荒又不是游山玩水,我身为主子自然要体恤下属和你们同甘共苦了!”许观音昂首挺胸的说道。
话音刚落,某只傲娇老鹰已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而那只仙人般的狐狸则慵懒的靠在软塌上抽起大烟来,直接无视了她。
第22章 许观音的怒火
帝都皇城之下,连绵的琳琅宫群皆是公主府域。
“可恶,北荒,凭什么本公主要去那种苦寒之地!”凤翔怒不可遏,她狠狠一鞭抽向身后,就见屋内横七竖八躺着几个赤身露体的男妖,皆是遍体鳞伤,全身血痕。
“凭什么那贱人的试练就那般简单!”凤翔咬牙切齿,美面一片扭曲,看上去狰狞无比,“旱苓十八军,父王竟然还派旱苓十八军中人去保护她!”
她身下几名男妖一阵瑟缩,唯恐她又再度施暴。
“洞穿心肺都不死,那贱人的命实在太大了点!”凤翔公主咬牙切齿的说道,她在天噩崖上听闻许观音遇刺别提有多么高兴,本以为这个眼中钉就要拔掉了,没曾想她的命竟然这么大。
“公主不必如此生气,小的听闻那贱人丹田已毁了大半,如今不过虚有其表,乃是个空壳。她此去西荒是福是祸还不一定呢!”见凤翔如此生气,她身后的妖侍砗磲忙上前说道,眸子里满是阴毒之色。
“这消息你从何而来?”凤翔公主美目一瞪,联想到那日自己扇了许观音一掌,她却一改往日风作风并未动手反击,当即凤翔公主心里就信了一半。
“这消息乃是从那贱人府中妖侍的嘴里问来,所以公主只要忍耐一时以后要杀她是易如反掌!”砗磲见状忙谄媚的说道。
“本公主如何行事还要你来教训不成!”凤翔心里冷笑的同时,眸子歹意一现,一脚便踹在砗磲心口之上,她这一脚用了半分修为,砗磲修为不过百年,立刻被踹了个吐血。
“本公主凭什么要忍这一时之气,那贱人活着一日本公主就难以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