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斩猛地闪身在她身前,挡住她的视线,目光落在危海身上,眉梢一紧。
只是顷刻间,这屋子便化作了修罗场,流蓝眨眼被分尸,另外几名妖侍顿时愣住,未及他们有所反应,危海兴奋的一声狂笑,十指一锁,金色的巨爪豁然将他们抓住。
只听“砰”的一声,那几名妖侍纷纷爆裂成一丛血雾,尸骨无存。
许观音面色苍白,虽被白斩挡住视线,但那血肉爆裂的声音依旧清晰的落入耳中,与白斩感知相连她,周遭的血腥之气更是无比清晰,她腹中一阵翻滚,强忍着没让自己吐出来。
屋子内血肉零落了一地,危海瘪瘪嘴犹不满足的咕哝着:“真弱,随便捏两下就死了,真没意思。”
“走吧,此番闹出的动静不小。”
白斩淡淡的说道,将华容往无名身上一丢,拉着许观音率先走了出去。危海在后面一脸不甘,正欲开口,猛地对上白斩投过来的视线。
那银眸凛冽如刀,一股恐怖的气势将他包裹住。危海浑身一震,面色刷的一白,直到白斩移开眼后,他这才解脱般的喘着粗气,眼里满是惊惧之色。
他敢肯定,方才白斩绝对对他动了杀意!
公主府的另一头,凤翔公主猛地睁开眼。
“流蓝他们竟然死了!”
她面色难看,想到方才在回廊中感受到的异常。
“一群没用的废物!”她急忙起身,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屋内。
第24章 辣手摧花揍凤翔
出了公主府,许观音心头的惊惧这才散了不少,面色依旧苍白,她本是理智冷静的人会这般显露颜色在脸上大部分原因乃是她和白斩感官相连,所发生的一切都被无限放大,便是此刻,之前那血沫横飞的景象依旧在脑海中倒影。
?“华荣他情况如何?”冷静下来后,许观音忙询问华荣的情况。
?“受伤颇重,但一时还死不了。”无名冷声回答道。
?许观音点头,想起凤翔郡主那张恶毒的面容,心中又是一沉。正是此刻,一个阴刻尖利的女声从后传来
?“贱人,果真是你!”
?许观音回过头,就见凤翔公主身如红莲,激射而落,美面上满是怨毒之色。
?她瞳孔一缩,却毫不慌乱。
?“走!”白斩的声音猛的在脑海中响起,许观音凝眸与他四目相对,倏然知悉他的考虑,嘴角玩味一勾,紧握住他的手。
?“来了就把命留下!”凤翔公主岂会容她轻易走掉,被人在自家院子里把人救走,还损失了几名妖侍,这要是传出去她面子往哪里搁。
?许观音却是丝毫不顾她,冷声大笑道:“本郡主懒得与你这泼妇计较!”便任由白斩带着自己消失在原地。
?“贱人!”凤翔公主怒火大动,被许观音一番辱骂更如火上浇油,竟顾不得召集手下,展开修为就追了上去。
?公主府外,百里之地。已逐渐脱离皇城的范围,进入了飞寰山脉的桃花瘴中。四周静谧无声,漆黑一片,只有林木叠影,时而风过摇晃数息。
几个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林中,许观音几人身影刚落不久,一抹招摇的红影就紧随而至。
“贱人,哪里逃!”
追赶而来的正是凤翔公主,她本就恨许观音入骨,如今更是恨不得立刻生啖其肉,追袭而上后她怒火攻心,掌心烈焰一现,携带着森冷杀意只想斩杀许观音。
许观音玉面含霜,危急关头,无名和危海静默在两旁,竟毫无出手相助之意。许观音心头一渗,先前离开公主府时白斩对她所言之话再次在脑海中响起。
“相信我!”
电光火石之间,她正对上身侧那双银眸,心中所有的慌乱在刹那间消散无踪。凤翔公主的攻势已至眼前。
倏然之间,一股磅礴的力量从她与白斩交握的手上传来,她的身体似脱离了她的掌控,如如鬼魅般一闪,便躲过了凤翔公主的这一攻击。
许观音惊异无比,心中涌出一个念头,白斩在帮自己!
知晓这一情况后,许观音放松对自己身体的掌控,任由白斩操纵自己的身体,那仅存的一丝不适之感消散,她眸光大动,心头跃跃欲试,主动迎击上凤翔公主。
有白斩之力相助,许观音周身似蒙上一层亮光,身似惊鸿,招招都带着劈裂山河之势,她越打越勇,身体虽不是自己在操控,但冥冥中她心里生出一股奇妙之感,沉浸在其中,难以自拔。
而凤翔公主则是越战越惊,如有一盆凉水从头灌下。她心中大骂,许观音不是失了修为无法斗法么,她方才展露的修为分明比她遇刺前还有雄浑。
该死!
凤翔公主心头怒骂,就在她分神的这一刹那,许观音的玉掌已迎面袭来。她无处可躲,只得硬生生和其对上一掌。
?玉掌相对,凤翔公主立刻感受到一股暴戾之意朝自己袭来,一股阴凉之气猛的窜入她的体内,她的五脏六腑好似在瞬间被冻住一般。
?“啊”凤翔公主的一声惊叫,急忙收手,退后几步,惊恐不定的看着许观音。那阴凉之气好生可怖,竟如跗骨之蛆般钻入她体内,让她体内灵气一瞬亏空半截。
?凤翔公主面色又青又紫,她心沉入谷底,慌忙运转灵力想要阻拦那阴凉之气的侵蚀!
收回一掌过后,许观音还沉浸在方才的玄妙之感中,她回过神来,见对面那不可一世的女子狼狈的神情,心里积蓄的怨愤全化作了快感。
?“你俩愣着作甚,还不出手!”许观音回头冲无名两人挤眉弄眼的说道。
?凤翔此刻援兵未到,只身一人,正是痛打落水狗的好机会!
?危海“噗嗤”一笑,不得不说许观音此举很合他的胃口。无名面无表情,将半死不活的华容一丢,身如流光般,钳制住凤翔公主,封住她体内灵力。
?凤翔公主惊恐无比,此刻更无丝毫还手之力。
?“你敢!”她惊慌无比的看着许观音,高傲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惊惧之色。
?许观音此刻心头正爽,哪会理她那么多。她阴恻恻的一声怪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妈了个巴子,老娘等这天好久了!”
?暗夜里,正上演辣手摧花一幕好戏,素来记仇的某人自不客气,鞋拔子耳刮子抡圆了上场,直把某位美人招呼的欲仙欲死!
?
第25章 北边传来的风雨
默默收回一点利息后,许观音的心情可谓舒畅无比,她自不可能要了凤翔公主的命,但一想起那张美如中秋之月的面庞被自己硬生生糟践成火星表面后她心里就暗爽不已!
凤翔公主吃了这么大的亏,回府气的吐血。她自不甘愿就这么算了,但此事若是传了出去她公主的脸面也全丢了,只得打落门牙和血吞。将所有的怨恨都撒在府内那些男妖身上,一时间公主府内哀鸿遍野,犹如地狱一般。
报了一巴掌之仇,许观音这几日一张脸笑的如春花灿烂,就连平日不顺眼的危海在她看来也可爱了几分。
华容回府后,也不知白斩使了什么法子,没过两天便已叫他活蹦乱跳。许观音对他心有愧疚,好端端一个水灵灵的花妖被折磨成那个样子,说白了还是替她受罪。她一想到这几日自己的五脏庙在白斩那黑暗料理上所受的罪过,全身就一阵发毛,当即就点头下令西荒之行,华容必须随驾前去。
一时间,她的风情院里,小白兔双眼泪汪汪,满腹幽怨;花妖少年含情脉脉,尽述衷肠。
这世间自然没有不透风的墙,许观音前夜的行动并不隐蔽,凤翔公主延后北荒行程,这其中的流言蜚语不过半日时间就传遍了帝都,一大早,许观音就在迦南啼诡异的视线下看着自己府内的妖孽为了西荒之行忙上忙下。
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许观音看着立在自己身后半丈,唯恐逾越雷池而被自己侵犯的旱苓十八军统领大人。
感受到许观音‘灼热’的视线,迦南啼的翘臀明显一僵,极为生硬的动了动脑袋,
“郡主有事?”
许观音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慈眉善目的说道:“明日就要前去西荒,我府上人本计划沿雁荡衡山至渡海,但听闻统领大人却极力反对?”
迦南啼闻言俊眉一皱,脖子僵硬的动了动,似察觉自己若不转过头未免太过失礼。他唯恐许观音逮住一点机会将色心打在自己头上,只得极为怪异的偏过头,面对着许观音,却是两眼放空,视线绝不与其相对。
这模样看着实在怪异。
许观音嘴角抽了抽,未再像之前那般戏弄他,对于迦南啼的反应她已经见怪不怪了。许观音嘴角含笑,满眼疑惑的看着迦南啼,极有耐心的等着他的回答。
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腹诽,这旱苓十八军明面上是保护她,但来她郡主府这几日却是时刻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西荒之行更是多次指手划脚,不过是打着保护她的旗子,做着辉帝的眼睛!
许观音忍不住嘀咕了,百里蔽天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自个儿身上能有什么东西值得他图谋的?许观音真心找不出来,便是以前的观音郡主除了床弟之事豪放以外,她也找不出什么异于常人之处。
而观音郡主那广纳美男妖的作为,很大可能就是百里蔽天造就的。许观音总琢磨着不对味,但始终理不清这根弦。她只分神了片刻,又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迦南啼上,等待着这位大统领打了许久的腹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