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花想容的话,聂千玉一时没忍住就“噗嗤”一声笑了。
聂千玉回眸看了看聂千古,不自觉地点点头,随着花想容走的同时,心下不由得比较着:听容妹妹这么一,倒是很有道理。叔叔平时就是不太爱理人,别的坏脾气,好像还真的没有呢!
花想容也不想和一个丫头讨论谁是好人、谁更可怕这事,对于他们见到聂魄的反应,她觉得既不怪他们也不怪聂魄,都是可恶的等级制度。因为从古至今的这种等级制度根种在人的心理,会让人不自觉地对长辈产生一种敬畏。
“呀!到了!千古公把坛给我,我要去邀功!”抬眸见到大长老的住处已经到了,她一面嚷嚷着,一面从聂千古的手里抱过坛,颠颠地进院去了。
“三哥!”
看见聂千古要随着花想容进门去,聂千玉忽然叫住他,看他回眸,她才有些畏缩地:“其实你觉不觉得,容妹妹的话一点都没错。叔叔他,甚至从来没对咱们瞪过眼睛,到底有什么可怕的?”
借故跑开的花想容一路到了厅堂门口。
抬眼已经看见了坐在桌边等她的俩人,脚下一滑,直接扑向面向地上。
“你这丫头!害怕你千古哥哥抢你的功劳不成?”听见十长老的声音,花想容讶异地侧目看去,刚才明明没见到他,不过听见他的声音,她也算是心落定了,起码她不会砸了手里的“差事”。
半盏茶的工夫后,三位长者分别试吃了泡椒猪皮。
三个人不由得频频点头,不开口已经证明了她的食材过关,见到这个效果,狐狸要她也一起去猎兽的事漫上心头,她不由得凑到桌边:
“我不是吹牛哦!这个比起之前的笋尖,除了暖身,还有一些功效。比如温中、止痛、止泻、理气、温阳。对了义父,一直听你和宗主、长老们什么猎兽的,那到底是什么?好玩么?”
起初听见她那些药膳效用时候,十长老还在笑,不过听到后面,笑容自觉敛起,回眸道:“你这丫头,今日脸色才好些,又要穷折腾。”
一听十长老要断她“活路”话锋,她赶紧可怜兮兮地看向宗主和大长老。
她鼓起腮,一副姑娘很不服的样,抱怨道:“宗主、大长老!你们,有没有我义父这样河没过去就拆桥的?有什么好玩的事都不带我一个!不管,要是不带我一起去,御寒菜我不做了,师父过的暖身丹方,我也一起忘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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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四章想活要用脑
心愿得不得偿的,她可不知道,反正十长老生她的气这件事是一定了。不过,十长老就算了,和她一起走的这个聂臭脸,他为什么这么乖巧?
“千古公,你不舒服么?”花想容侧目看向聂千古,不由得好奇这样一个倔脾气的,居然也会对谁服软,特别是像她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
“没有。”聂千古短短地了一句,态度虽然冷淡,但是比起之前厨房门外那句呛人的,好上不知多少倍。
花想容眨巴眨巴眼睛,她可不是花重锦那个自以为聪明却没有眼力见儿的。她听出来了,人家这是不愿意搭理自己。可是,为什么呀?她又没主动去招他讨厌,难道她本身就招人讨厌?
所以,她识趣地没再多话,就是随着聂千古往药园走。
花想容当然不能领会到,一个在剑心宗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孩,看见素来一本正经的长辈们被一个姑娘搅得鸡犬不宁之后都不发火,是怎么样一个复杂的心情。
聂千古见姑娘不出声了,还以为她走丢了,不由得下意识侧目看向身边的人。
雪白的身影还在身畔,他松了一口气,可是因为花想容戴了帽,他看不见她的神情,又有点心里没底:父亲、大伯和叔都拿她没办法,怪不得叔叔也一副没脾气的样。可是,这个丫头到底哪里不同于别人,真是看不出来!
半个时辰里,俩人就在雪地上静静地走,他不开口,她也不话。
花想容抬眸时候,他们所在的位置已经可以看见最后那道月门了。
感觉身边的人这么不好玩,她也懒得为难人家。不由得抬眸看向聂千古,浅笑地着:“千古公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到了这里我可以找到回去的路了。”
聂千古忽然听见她的话,下意识地就想走,可是刚要转身,忽然想起聂千秋再三嘱咐的话。聂千秋花想容爱走神,特别是走路的时候,要是不眼见着送回住处,不定会走丢。
他不由得奇怪,这样乱七八糟的一个丫头,怎么就能仗着胆大,让一向法外不容情的父亲和大伯都没奈何呢?
“你确定?”聂千古是不愿意送她,可这是差事。
对上人家不耐烦却没办法的目光,花想容抬臂遥指着两道月门那头可以看清的药园篱笆:“喏!这里已经可以看见药园了,想来公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没事!容儿这次一定直奔药园,不给公添麻烦!”
“那好。”聂千古见她笃定地指着住处,也便放心了。
身边的人下一瞬呼啦一声就没影儿了,她不由得砸吧一下嘴嘟囔道:“没想到这个‘聂臭脸’还怪实诚的。”
撇了撇嘴,花想容也不想和他走在一起。虽然他的性不冷,可是她感觉走在他身边就有呼呼的冷风吹自己,还好她有“随身暖宝宝”。
努了努嘴,她也不在乎谁对她的冷眼,毕竟,这个冷眼看她的人,不在她的心上。
大步流星没一点儿姑娘家仪态地向最后一道月门进发,乐滋滋地想着聂魄被那群厨指挥来指挥去的情景。
“花想容!你是不是觉得,你已经得道升天了?”她的脚步顿在跨过月门那一步,沉了一口气,即便她不愿意听见这声音。
微微侧目,花重锦果然还是没有死心。也不知是什么事,竟让花重锦如此锲而不舍地咬住她不放?
花想容也不回答,就只是站在原地等着花重锦继续“训话”。
“你聋了?我和你话,你听不见嘛?”花重锦本以为花想容会和自己针锋相对,可却没想到她愿意老老实实地被自己骂。
但是,这原本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花想容还嘴,她想要借故给花想容点颜色瞧瞧,她想让这个一出生就抢了她风头的丫头从此在尚云消失、在世上消失!
“你有事快行么?我还有好多事要做,没有那么多闲工夫陪你。”
这可不是她不想理会花重锦的托辞,剑心宗首脑已经对她的菜表示满意了,虽然有许多工序她不用亲自动手了,但是也很忙好吧?
就在花想容想要跨过月门的时候,花重锦忽然咬牙切齿地发问。
“花想容,是你干的吧?”
“什么?”
“我母亲娘家的事,是你干的吧?”
“锦儿妹妹这可难倒我了,你都不什么事,我怎么知道自己干没干?”
“利用你丹师的身份,扳倒了我祖父一家,你敢这事不是你干的?”
此刻,花想容听见花重锦对自己恨之入骨的话音,心下的怨气终于得以舒缓一些。是的,就是她干的。要不是亲耳听见花重锦证明,想当初在花家被欺负惨了的她,怎么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也可以拥有这样的能力?
“丹师?锦儿妹妹可是冤枉姐姐我了,我就是花家一个卑微的庶出女儿,哪里比得上您这个嫡出的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呀?”
她先是默默地转眸,对上花重锦已经气到有些扭曲的脸庞时候,才云淡风轻地缓缓道出这句话。她就是想花重锦也感受一下,感受一下她和花红蕖在花家的日,那种孤立无援,全靠自己拼命的煎熬日。
所以,她只是否认了自己的身份,根本就没打算否认扳倒花重锦母家这事。
“花想容——”花重锦距离花想容只有不到五步的距离,她凌厉的动作、逼人的掌风随时都会驾临到花想容的身上。
花想容就真的不怕死么?她当然怕死!可她更怕张丹师死不瞑目!
甚至没有侧目,她就已经感知到花重锦抬手要向自己挥掌的灵压。也是在这个时候,花想容忽然抬起一只手,无声笑着向月门那边的人打招呼。
那袭向她的掌风忽然止住了,身边响起花重锦恨毒了她的嗓音:
“花想容,你等着吧!你不可能永远都这么好运,夜半无人,总有别人照拂不到你的时候!你害我母亲在家族面前抬不起头,害她被父亲冷落,我要你血债血偿!”
好运?血债血偿?
花重锦消失在花想容的身边,花想容脸上出现讽刺的笑容,心下轻道:
我还真为这丫头肚里快用尽的墨水担忧!好运?运气是从来不会眷顾不劳而获的人。至于这血债血偿?应该我送给她才对吧?我又没杀她全家!不过,流光,她有一点的是对的,总有别人照拂不到我的时候。所以,想被福星眷顾是要靠脑袋的,我刚才…有没有很机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