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最开始,这水兽就在和她装疯卖傻。凭这女一个能上得来云顶峰的水兽,又怎么能是寻常水兽的厉害可比?
就算这些都不计,单凭它看见她收起师兄,接连尝试到了华栩扇的威力,还敢冲上前来。便足以见得,此人不是等闲之辈。
最最要紧的一点,被她忽略了。那便是,那女分明了流光“不在万余年”这些话,那口气全不像听了祖先之言,倒更像是亲身经历的腔调。
“嘭”闷响一声,花想容被这一掌震得直接后倾飞出好远。
不过,即便是受了这重重一击,她也没有忘掉流光和两个娃娃。左手臂从揽住他们时候的疼痛,到此时的麻木。好像只是短短一瞬的工夫,她却知道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痛。
跻身在云顶峰一侧的边缘,腿上枕着流光,身两侧挂着两个孩。
并不是两个孩如何神通,真的护住了她。这次,她没有直接掉下云顶峰,还仰仗了蓝紫穗华栩扇的功劳。
“丫头好倔的性,即便是搭上一条命,也不愿放下灵狐大人么?”
对面,旺盛的水光之中走出身姿窈窕的女。女身披霞衣,款步之间便能波动周围的水汽,倒不像是个寻常修炼多年得了道的水兽。
兴许是因为花想容的修为较之以往大有不同,此番受了重伤,她倒是没有一点点的意识模糊。
她清清楚楚地看见了这女的姿容,恍惚时候,好像觉得她们曾经在哪儿见过。
来也是奇怪,人家分明就是见了生人一样看着她。她怎么反而觉得人家,不眼生了呢?
直待那女来到她面前十步处,花想容挥袖之间,便在她们之间化出一道五色光壁。只是比起别家的五色流光,她的五行其中,火灵力显然稍弱一些。
“呵呵呵,都这个时候了还强撑?丫头,你应该心里有数的吧?能上到这个地方来的,都不是等闲之辈。所以,灵狐大人交出来,我兴许能留你一条命。”
此时,这女好像完全抓到了她的弱点。话的时候也不是之前的多加心,胜券在握地扯了扯唇角,勉强不似在瞧不起她似地。
尤其是见到嘴上不饶人的她,一直没有开口,更是显得得意。
花想容缓和了一下郁结在心口的一口闷气,捋顺了左臂上的疼,便要起身去和这女一决雌雄。可是,她将动作的一瞬,双膝上忽然被什么刻意压了一下。
垂眸望去,仿佛看见流光冲她眨了一下眼睛。
第一瞬时,她还微微一愣。不由得侧目看向身两侧的丫头们,见到两个丫头先后灵犀地冲她轻轻颔首,才终于真的缓了口气似的,也扯了扯嘴角。
“笑?你还笑?凭你这个障眼法,真的以为我会相信你是五行俱全的大成者么?丫头,别天真了。万年之前,灵狐大人做不到,却以五行之一撑起整座灵兽岛。万年之后,也不会有人超越他。”
女侃侃之谈,倒是让她有些佩服。花想容的佩服,自然是对流光。流光曾过,若他也成人形,定能迷倒众生。
那时她勉强之下也不相信,可是现在,她是亲眼所见。对流光执迷的女,兴许真的不止这一个。
“笑?你还笑?你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这破玩意了是不是?”话间,女真的挥掌带起水流震向她们之间的五色光壁。
“哎呦呦,你可想好了。这一巴掌打下去,伤的,可未必只有我。”
传承了灵狐大人的灵体真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了。只是这三两句话的工夫,那疼得好像要撕扯掉了的手臂就好好地不疼了。
并且,花想容话的时候,也是真假难辨地底气十足。面对不明底细的人,这番变故,着实够唬人的。
“你……”女的手掌在距离光壁三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虽然她的掌心没有实实在在地震在光壁上,但是那股相冲的震荡,不论是光壁这边的花想容,还是那边的女,皆是明晰地感知到了。
女只了一个字,瞧着花想容面色红润,半分也不像是伤重强装的样,心里似乎也在嘀咕。
“你是谁?竟也想与我抢流光?”左手覆在流光的脸颊上,感知着渐渐不再冰冷的体温,她知道,若是她再努力一下,流光还是她的流光,她不会失去什么。
面上云淡风轻地和对面的女交涉,掩在流光身下的手找着流光和灵尊之间的平衡点。她希望,在保住流光的前提下,他和师兄不会变成任何别人。
哪怕,算是对她有恩的灵尊。
毕竟,南薰殿的水太深了。
一个若邪已然够她喝一壶的,谁知道若邪后面,还会不会蹿出几个新仇旧恨来?
“和你抢?分明是你在和我抢!灵狐大人清心寡欲才不会归谁所有,大成者又如何?万年过去了,拼上这条命,我也要将灵狐大人留在岛上!”
花想容只想着这女可能会顾忌着性命之忧,不会硬来。这么淡然自若的她,似乎也忘了“狗急跳墙”这一出。
“乒”清脆的碎裂声,就好像极其轻薄的玻璃碎在了她们之间。
一晃的光景,女已然不信邪地再次冲将过来。
左手一挥,两个丫头被花想容收入流光茧,左手食指指向面前女的一瞬,蓝紫穗华栩扇已到女面前。
“嚓啦”一声,女没防备华栩扇还能出击。扇缘不但划断了她的发鬓,还在她的脸颊上划出一道不浅的口。
女立时变得厉色,双手挥出盛大的水光,恶狠狠道:“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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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四零章谁死谁活
除了较少几个亲厚的女以外,花想容来到这片大陆上似乎经常遇到这种情形。
好像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在见到女的脸被划伤同时,已经料想到了现在这个情形。女来至她原本该在的地方时候,她已经带着流光瞬移到较为安全的岛心。
不过,这一次的瞬移有一些坎坷。
因为云顶峰上面,到处都是这女的“眼线”。
她抱着流光滚身在地上一瞬,那浅蓝的雾气已经向他们包裹过来。只觉得做掌心痒痒了一下,两个女娃就不经她允许地自行出现在身边。
两个孩以左右之势,背倚着她的身侧挥掌向袭来的蓝雾。一时间,蓝雾遇到家伙的手掌便缓缓地被吸入掌心。
孩们如此动作,蓝雾被吸入的同时,花想容隐隐地有一种自己体内水灵力充盈起来的感觉。起初,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直待她发觉这异样,已经过去了两瞬,那本该杀到她身边的女还没有来至。忽然明白,丫头们的开窍,成了她的缓兵之计。
“带着你们爹爹闪开。”
诚然,缓兵之计永远不可能成为良策。她感知到身边气流有异于丫头们抵御时候的波动,就知道那女迟早都是要来的。
索性将流光推给两个孩,反手就挥出手掌,一张木符飞在半空的同时,遇上女一刹,“腾”地燃起熊熊灼人的大火。
上岛以后,她已经因为流光不能收入流光茧而束手束脚太多。
可是这捆缚,并不等同于她就好欺负。想她也算得上是个半仙,要是被一个不知背景的“水货”给修理了,不是要让世人笑掉大牙么?
“咕咚!哗——”
瞬间的碰撞和“大潮拍岸”响动同时响起,女的骂声却没有立时传来。这也证明了,她成功了。
正所谓“黔驴才会技穷”,她不是那头驴,可使的本事又皆未显露,自然不会被一个唬人的女收拾了。
就这样,不远处传来大木头来回滚动的“嘎吱嘎吱”响声,雾气也渐渐浓起来。
见到雾浓起来,花想容再次扯了扯嘴角,果然五行之间的相生与相克是很玄妙的。
“娘亲!”
花想容正有些得意,身后就传来丫头们的起身呼唤。从这话音感知,一定是那边出了差错。而在她未回眸之前,已然抽出腰间的粉穗华栩扇。
“姐姐拜托了,孩和男人,我一个也不想失去。”
抛出华栩扇,花想容反手就向再次袭来的女迎击。
只是这一下,女恍惚是求生且不甘心地亮出了七成的真本事。
两方碰撞之下,震起了浅蓝和五色的冲击。女被探向云顶峰之下,而花想容背倚在粉穗华栩扇之上,虽然有幸没有直接掉落下去,但还是勉强半个身悬在岛边。
本以为这激战算是告了一段落,还未完全站稳身,却听见身下传来女的嗓音:“我当是多大的本事,原来是依仗了华栩这畜生所化的宝贝。丫头,你是不是觉得,我奈何不得你?”
这话的时候,她们之间只隔着一把展开的扇面。
花想容本想反手送女一些火符尝尝鲜,却碍于扇畏火,这符箓祭出,恐损了扇面。
可她若是不做点什么,又眼看着就要受制于人。
此时,她正被女揪住右边肩头的衣料,冷哼一声,希望“大叔”会机警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