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若邪的话,花想容觉得她真是疯了。
若流光可以久活万年,那也不是没有可能。可她只不过是区区凡人,就算有幸修成正果,神仙的寿元也不都是无穷无尽的。
若邪话音方落,她就被人家丢在地上。感到被若邪扣住的颈间一怔电击般的酥麻,随后脑海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那些被封结在迷雾之后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地在她的脑海里,可那些都是她现世的记忆。她回顾了这些记忆以后,并没有什么别的发现,更没有觉得有若邪所谓,流光欺瞒她的必要。
直待她抬起眸,对上若邪那张带着讽刺笑意的脸,她的心跟着猛颤一下。
“你…怎么会是…你……”花想容错愕地看着若邪,若邪长着一张她现世闺蜜的脸,一模一样。
“是我!当然是我!不然你觉得,哪个旅游团那么胆大?敢跑到那附近怪传频频的岩洞里去看冰景?你真以为,除了雪山之巅,世上还有四季不化的地方?”
“所以,你是故意蹲,引我好奇,继而去看那双血红眼睛的?”
一时间,魂穿的因由被,花想容甚至忘了害怕,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走近此时,已在自己二十步开外的若邪。
若邪似乎也感觉到了她们周围越来越明显的震动,震袖生风,她轻而易举地将花想容在半空直直抛向她刚才为保聂魄求生,所布符衍生出来的神木。
“少自作多情!如果当时不是你多事凑过来,我早与灵狐大人重聚!因为你,我错失了自己这辈唯一的机会!你本应该死在那岩洞里的,你本没机会和我争!为什么?为什么我竟鬼使神差地带你去了那里?不,你不该活着,要是你死了,他还是我的!”
方才平静下去的人瞬时间变得暴戾,对流光自顾自地许诺也化为乌有。
花想容刚站起身,还来不及躲避,若邪的一掌就劈了下来,她仿佛看见了若邪手掌带着闪电般的金光。
“呼——”大火从花想容的脚下喷出,迎着若邪那闪着电光的一掌烧了过去。
掌心不再,她知道这关键时刻鼎力相助的,一定是她的宝贝儿。可是,这个女人过不会杀她,都可以随意食言。赫这个还不满一岁的家伙,哪能例外呢?
见到若邪因为赫的火光向身后跃出十几步远来闪避,她也蒙然了。
手臂一展,花想容向自己和若邪之间掷出一排中品苍神木符。她本是想给自己逃命的机会,可赫没立时闭嘴,竟将那排大树引燃了。
“赫,你快闭……”
回眸向身后兽问话的一瞬,身侧飘来一点有别于五行灵气的幽紫大光点。光点落进流光茧里的下一刹,耳边终于又响起了流光的话音:
“不是不畏火,是可以抵御?雷兽!”
“流光你什么?”
“我这个厚脸皮是雷兽天光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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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一九章用心
地面的震荡越来越严重,但是听见流光,那个若邪,让她心心念念要报仇的女人,就是她要找的雷兽,她忽然有些世事无常又峰回路转的感觉。
“若邪!”望着面前的大火,花想容蓦然扬起嘴角大喊一声。
“容容你要干什么?”
“我?我被她坑得那么惨,杀不了她,也要让她付出血的代价!”
“你是不是疯了,明知道杀不了她,你还要将她引来?”
流光不可置信的话音夹杂在那妖兽大潮即将到来的轰鸣声中一起响起。
疯了?是啊!她是疯了!上仙不是了么?自她的躯壳来了尚云以后,就要谨慎微!可是她为什么要谨慎微、窝囊的活着?白白便宜了那个女人,让那个女人像看丑表演一样地欺负她!
不,就算是死,她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特别是一个,修为比自己高的垫背。
“若邪!你该不会是感知到妖兽大潮要来,就打算丢下你的灵狐大人一个人逃跑吧?”不闻若邪回应,也不见她穿过火场到自己这边来,花想容再次起言。
“容容,你到底想干什么?”
流光的言语仍然是担忧不已的音调,花想容丝毫不怀疑他对自己的好,但是:我不想干什么?我流了那么多血,来此的妖兽必然品阶不低。若是我想自己逃,自然是不难。可是流光,咱们身后有聂魄,有长歌、有花长云还有一众为了我将陷入灭顶之灾的剑门关百姓。
“你不是,你从来都不是大义之人么?”兴许是听了花想容的心声,流光原是强硬的语气变得柔软。
闻言,花想容默然笑了:是呀!我从来都不是舍己为人的人,但流光,他们就像我的亲人啊!生死一线的时候,他们都没有舍弃我。我又有什么脸面,为了自己能活下来,就不管他们的死活?
“我知道了。”
“……”
“待会,但凡见到死掉的妖兽,就将它们烈火焚身。兴许这一次,我能和我的容容并肩作战。”
听了流光这番话,花想容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这句话好暖心,她从来没想过那么不可一世的灵狐大人,居然也会成为一个实实在在的“暖男”。
伸手抚向自己肋下,要腾跃起身一瞬,她隐约听见“火墙”那边传来打斗声。花想容当然知道,此时能和若邪颤抖的肯定不是人,原来妖兽大潮已经到了,所以若邪才没应着她的呼唤被引过来。
想到流光因为一点灵光可以话,和他刚才交代过自己的,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回手之间,花想容就想向自己的身后再掷出几张苍神木符作以掩护。
可盯视着前方的她,左手刚别至身后,手腕就被人握住。
本以为是自己又一次上了若邪的当,是她从后面偷袭自己,见到的人,却是花长风和花长缨。
“你们怎么也来了?不是让你们守着镜光城么?”花想容立时蹙起眉头,这原不在她的计划之中,本来带着后面那三个已经够力不从心了。
“容儿,你又不是男人,为什么要一个人逞强……”
“如果我是男人,就能抵御妖兽大潮攻占剑门关么?哎!来了也好,你们应该看见长歌和花长云了。他们和聂魄都受伤了,沿着这几棵树周围,不管用什么方法,尽快挖出一圈沟渠来,越深越好!”
花想容完,就要起身跃上身边的大树看看那边的战事,不过又一次地花长风扯住了她。
“容妹妹,不论如何,你得活着。”
“我有灵药在手,想必你们是知道的。喏!这么多血流出来我还不是好好地,他们三个,就交给你们俩了!我先去拖一阵!”
拂开花长风的手,把一盒续命丹塞在他手里,纵跃起身,花想容就来到了树上聂魄身边。
“容容你在看什么?”
流光本以为她是一心担心聂魄,所以才一脱身就到了他的身边。可是在她将一张极品苍神木符从聂魄的身边抛下,使得又一棵大树高过这棵,掩藏了他。在他断臂的左箭头贴了一张下品冰符,制止血气外溢之后,竟是扭头看向火海那边已然尸横遍地中的若邪。
花想容的样气定神闲,仿佛就是为了看热闹。
“不明显么?我在看热闹!流光你,她到底能抵御多少妖兽?”
“额…花容容,你是不是已经想出了什么馊主意?”
“你还要汲取多少妖兽纯化的灵力才能现身?”
“容容,你到底想干什么?能给句痛快话么?”
“我想让你施展一下美男的气质,帮下面那俩挖‘护城河’的争取点时间!”
“果然是馊主意!我不干!”
“原来你是想让你家容容下去送死?那行,我现在就下去陪她!”
就如流光再也不是那只整天嚷嚷着要吃鸡肉的狐狸,花想容也不是那一根筋,只想着对谁都该留一条活路的人。在尚云无数次的经历告诉她,一味地觉得谁都是可原谅的那种女,只是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傻白甜”。
她,花想容。在知道自己竟早在魂穿之前就被“闺蜜”骗了这事之后,已然决定,存心要害自己的,她绝对不再容忍。
话到这里,花想容起身就要下树去。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老老实实坐着,这天上也不见得安全,你去下面做什么?”
“那呗!”
“死掉的妖兽品阶越高,火符淬炼过的灵力就越有用,具体的数目,我也不上来。我也是偶然才知道,这样可以的。”
闻言,花想容挥手向那排大火里边上又掷出几棵替补。轻叹一口气,那个若邪的心志已经畸形,她的话有些或许可信,但要流光是为了自己的目的才带她回来的,她绝对不相信,绝不。
“火墙”那头的妖兽聚集的越来越多,起先还得心应手的若邪不知为何忽然出现了要退离的姿态。
“若邪!难道你这便要走了?你等了几千年,就不想见他一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