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已起身经过床边,正巧凤初闹脾气地一下坐起身。二人面面相觑之后,相视一笑。
“喏,吃了这个吧!本来是想给几位一人送一颗去,免得他们冻坏了不能保护凤初姐!”花想容坐在床缘,掌心里多了两颗朱红色的丹药。
“这是什么?”
“暖骨丹,我也是觉得这剑门关冬日冷寒,才炼制了这丹药。我和姐姐一人一颗,吃了能暖和点。”
罢,花想容先将一颗捏起丢进嘴里,虽她修为已达筑基,不会觉得很冷,但是为了让凤初安心,也是难免这么做了一下。
“……”凤初也捏起丹药丢进嘴里,过了一会身上果然暖暖的,她不由自主地一把抱住花想容,弄得她一愣。
“我的容儿妹妹,你可真是个活宝贝。还?就凭他们也能够资格是你的?他们拆了你的门,让他们冻着去!”
“别呀凤初姐,你也了,你家里很暖和,虽他们身上比姐姐肉多得多,总也是人。喏,六颗,你去给他们吧!我给他们,他们未必肯吃。”
完,花想容就把丹药塞在凤初的手里,自己回榻上睡觉去了。
翌日清晨,凤初兴匆匆地起身,是要赶紧把姑奶奶送回万俟家,然后回来接她。
把一个储物袋结实系在万俟凤初的腰间,又把一个更的储物袋塞进她的怀里,花想容帮凤初整了整衣袍,低声在她耳边:
“那腰上的是暖骨丹,姐姐一路冷寒,是药三分毒,每天一颗即可,非必要不得多服。这怀里的是给舅母的续命丹和一些强心健体的丹药,不至家中不要拿出来。姐姐只要把昨日与我过的那些,祖父过的话和我外婆一次,相信是能动她老人家的。毕竟,血浓于水。”
凤初闻言甚是感动,她反扣住花想容的手,余光瞄了一下她们的周围,往花想容手里塞了一对莹白的珍珠耳饰。
“……”
“姐姐不在这段时日,事容儿妹妹且忍耐,等姐姐回来给你主持公道。这对珠是灵宝,叫‘魂生香’。昨便嗅到妹妹身上生有异香,它们也恰恰是喜欢身带异香的主人。若真是谁不知死活,威胁到妹妹,而它们又未自行孵化。你就捏碎珠,它们会识别威胁到主人的家伙,吞了他们的魂。”
吞掉他们的魂?听上去好像挺吓人的!
“妹妹别害怕,它们是灵虫,不会伤害对主人好的人。我观这剑门关中人,修为至高也未及融合的。妹妹修为不算很低,只要妹妹让它们在你身上一日,使它们熟悉了你的异香,现下修为低于融合的,但凡是有魂的,都不能对你动歪心眼儿!”
话间,万俟凤初也不管花想容拒绝与否,索性直接帮她将一对耳饰戴上了。
“瞧!这对珠多配妹妹!”末了,花想容还扬声乐悠悠地了两句。
将万俟凤初和她的家仆送出剑心宗,花想容总有大梦一场的感觉。
回到丹香,在床榻上躺下,还没等盖上被,就听见一个人的脚步声轻轻地移向自己:“站住!我困了,有事醒了再。”
“容儿!你是不是糊涂了?为何要拒绝人家的好意?”
听见聂魄的声音,花想容一点也没有讶异的感觉,翻了个身将脸转向床里侧,顺便盖好被。一猜就是他,没半点儿悬念。
“走不走是我的事,你操什么心?呀!聂魄你造反是不是!”花想容的话还没完,就被人家隔着被在屁股上拍了一下,不由得暴跳如雷地坐起身。
“那可是平北郡王的女儿!那可是飞羽门的首徒!”
“来来来!你让她来!你让他们都来!我都困死了,拜托你了聂魄,就让我睡一会吧!”
听见聂魄那两句话,她就一个头三个大,也不知道凤初的话到底是真的假的。可不管是真的假的,这剑门关的人总没见过太多的灵宝吧?万一她的这个什么灵宝真的有用,一下夺去那么多人的魂,还不得让人把她当成是妖怪?到时候别是跳黄河,就算是跳汨罗江也洗不清了!
聂魄没奈何地叹了一口气,他矮身坐在花想容的身边,转身两手各自捏了她的一边脸颊。
“你干什么呀?”
“他们现在是找不上你,可是你觉得昨天闹那么大的事,宗里你能解释得清么?”
“我有丹药堵他们的嘴,怕什么?”
“那行!现在十人齐聚,等你呢!你估摸一下要拿出多少丹药堵他们的嘴吧!”
“……”
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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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六八章故技重施
还能不能让人活了?就没法消停了!
长春堂里,花想容的脑袋都快要炸开了。
“七长老,听你昨天风风光光地杀了一个飞羽门的弟,还带了惹事的花家姑娘回来?”挑事的,是原先的七长老,不过他这话得漏洞百出。
“听?六长老听谁的?是手下弟,还是哪位长老的弟?”花想容也不客气,昨天有人一路跟着自己又不是什么需要遮掩的事,她歪头伸手摩挲了一下耳垂上的莹亮珠连续三问。
“你……呵呵!现在剑门关大街巷,还有何人不知我们剑心宗七长老威风八面,弑杀了平北郡王爱女、飞羽门首徒!”
“哎呦!今儿这是讨伐大会么?长眼睛的都知道人不是我杀的!而且,我花想容只是个籍籍无名的丫头,如果没人出去大肆宣扬,谁又认识我是咱们剑心宗的七长老?”
到这里,花想容豁然起身,她可不想浪费宝贵的时间和无聊的人在这做口舌之争。有这时间不睡觉,她还想去制符箓以作不时之需呢!
“容丫头!”最终,她的脚步止于十长老的断喝。
回身俯首向着十长老的方向,花想容深深地一拜:“却不知义父有何事唤女儿?女儿洗耳恭听!”
她知道十长老是什么意思,再怎么大长老在宗中也是能够和宗主分庭抗礼的。但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没办法忍耐以前可以忍耐的,听见逆耳的话,便不自觉地想发脾气。
就是现在这样,她已经对现任六长老忍之又忍了。
“此次妖兽大潮来袭,宗中伤亡惨重,这个多事之秋,容丫头就不要再生事端了。”
“义父教训的是,对了!此月的月奉之日也不知道过是没过,容儿的丹药已备齐。宗主的丹药柜若是腾出位置,随时唤弟向我来取。”
见到花想容再次向堂上各位施了一礼,转身就出去了,大长老的隐忍已经到了极致。
“哼!宗主,这丫头是不是有些太嚣张了?犯了大错,还敢如此话?为兄觉得,应该夺了她的长老之位,宗主觉得呢?”
“大长老的意思是,要断了我剑心宗的丹药?”
听见大长老在众人面前对自己自称“兄长”,聂槃的不悦之色也略显于色,多年来,要不是他们聂氏只剩了兄弟二人,又何至于要受到家仆的胁迫?
“呵,就算你供奉着那个丫头,你觉得她还会和以前一样安分守己么?宗主可别是听信了外面的传闻,真以为昨夜住进她丹香的姑娘是什么驭兽世家的千金!”
“既是如此,本宗主不拦着大长老,大长老想做什么,大可放手去做!只不过,我听魄儿,那平北郡王的嫡女,可是死在龙灵匕首的锋刃下。信不信的,都是‘’自己的事。”
一席话罢了,聂槃颇有深意地用“”点了大长老一下。这次花想容的经历确是触犯了宗派的大忌,便算是聂槃也觉得有些过了。不过,在他听见聂魄无意中形容了万俟凤初用的那把匕首以后,不由忽然有些欣喜,欣喜他们聂家铲除异己的大日终于快到了。
丹香院中,花想容才一进院,就见到一个弟在给自己修房门。
再看看院里一排四个花家孩直勾勾地盯着她,她不由得向他们伸出手,从左扫到右:“我事先和你们好了,我要你们来,是一家人好好在一块的。顺便,大家有个伴儿,是个念想。今天谁要是打扰我补觉,我和谁急啊!”
闻言,四个人分列两边。
花想容经过花红蕖身边时候,随手往她怀里塞了一个“哗啦哗啦”响的盒:“隔一天一颗,没用的、见外的话我都不想听,该睡觉睡觉,该玩玩去!有事的时候再出来就行!我这儿没那么多规矩!”
花红蕖愣愣地打开盒,里面滴溜溜地滚动着几颗续命丹,有价无市的丹药,花想容就随便给了她。
“这位…咳咳!什么时候能修好?”走近修门的弟,花想容本是习惯了想要称呼公,可是转念一想,自己都是七长老了,话不太平易近人一点也应该。
“回七长老,已经差不多了,您试试。”弟恭顺地收好器具退后几步。
花想容伸手来回活动了一下门,门板扇动的时候,她身上的清淡异香漫溢飘散,不过因为凤初“魂生香”需要吸收异香的缘故,她并没有急着服用敛息丹。
但是,转瞬间,她就觉察到了不对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