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与白狼对视的这会儿，月牙忽然发现，她居然能够看得懂白狼的意思。
月牙又问，“那你知道宫殿在哪儿吗？”
白狼嗷呜一声，转身示意她跟上。
月牙见白狼真的知道，挑了挑眉。
一人一狼再次上了山。
这次和月牙之前那些年上山都不太一样，一直往上走，越往上，空气就越冷。
夕阳把天际染红，从月牙此刻所在的位置来看，正好能看见霞色的云彩。
她眯起眼，侧眸瞄见山底下的河流。
她和白狼绕了个大弯，已经到冰河之上融雪所在的山峰。
真的是和之前看到的宫殿位置越离越远。
不过月牙半点没去问，就这么跟着。
走了许久，月牙终于在夜幕完全拉拢下来时看见了似曾相识的建筑物。
“真是神奇。”
会移动的宫殿？
走上前，月牙准备推门，她动作一顿，望向白狼，白狼完全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手贴到门上的那一刻，月牙忍不住抽气一声。
特别冷！
这里已经是这座山的山顶上，融雪都在这一范畴内，不断往下滑。
月牙有力量护体，倒是能够抵御这里的严寒，但是手一贴上这不知什么材质的殿门，顿时知道了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冷。
如果不是她在触碰时迅速将力量在手掌心上覆盖一层，她可能手就要被冻在殿门之上。
用力推开殿门，就如当初一样完全没有任何阻力。
门开得无声无息。
月牙站在门口先往里边打量一番，上次进去的时候虽然离现在隔得有些远，但她还是记得那次宫殿通亮是因为良好的采光，宫殿里有些不太起眼的反光平面，正好将宫殿照得透亮。
而这次。
“鬼火？”
宫殿里还是一样明亮，但是这一次却是火焰照明。
火焰是黄色的，和平时见到的没什么不同，但是却是没有支撑点。
换句话说，就是直接浮空，还是可以随意移动的那种。
“不是，那是一种可燃轻飘的物质，和空气相似，被气压平衡着能够在那个平面飘动。”
白狼进入宫殿，同时一道女声响起。
月牙讶异，“是你在说话？”
白狼看向她，“除了我，这里还有别的女性吗？”
月牙一愣，“你是女的吗？”
白狼一噎，怪异地看着她。
她都帮它上过药了，怎么会不知道？
事实上，月牙从未接触过着男女之事，那次梦境里做的事她其实完全没有概念，全程都是由血念尘带着。
正文 第0960章.第三个
不再纠结这个事情，白狼解释道：“走进这个宫殿之后，我就可以使用人族的语言。”
这个宫殿里的神秘力量奇异，发生什么事月牙也不觉得奇怪。
走进宫殿，月牙像上次一样打量了一下所有的壁画，还没等她看完，白狼的声音就传过来，“这里多了一副画。”
月牙一顿，走了过去，果然看见那里有一副画，画中是一匹白狼和一个少女。
她可以很确定，这个少女是她，而那个白狼就是和她在一起的白狼。
“你说的多一幅画是和什么时候的对比？”月牙漫不经心地问道。
白狼还在看那副画，“第二次遇见你的时候。”
月牙一怔。
那个时候，似乎也是她第一次看见宫殿的时候，出了宫殿她就遇见了白狼。
“你是在我后边进去宫殿的？”
“是。”
宫殿很大，壁画也很长，月牙细细打量，觉得上一次自己能够浏览完全部实在是不可思议。
但是偏偏她经过这些壁画的时候，却有那种熟悉的感觉，让她肯定自己确实对这些画有印象。
“奇怪，明明隔了很久，为什么我还记得这些画的内容？”白狼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些疑惑。
月牙猛然看向它，心中潜藏的疑惑像是破土而出。
对，为什么？
月牙感觉不太对，忽然走到最开始进来的地方。
一面面壁画开始看。
她很快就发现那种异样是从哪里来的。
不对，她真正仔细看过这些壁画。
但熟悉感却是这么浓烈。
就好像这些壁画都是她所经历过的那样。
等等。
月牙一顿。
经历过？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她觉得壁画上的女孩是自己，但是带入又觉得很是不对，但无论如何都抹除不了那种深入到骨子里的熟悉感。
为什么会这样？
强烈想要知道答案的心思让她蹙紧了眉头。
她眼眸一转，回头盯上第一幅壁画。
没有盯着里边必有的小女孩，而盯着那个看着小女孩的老人，笑得慈祥，却没法从他的眼睛里看见任何情绪。
壁画实在是逼真得很，明明画风不太真实，可是盯着看久了，就会觉得那人在盯着她看。
“白狼，你知道这个老人是谁吗？”月牙出声问道，抬首看见有些失神的白狼。
一顿，唤了一声，“白狼？”
“嗯？”白狼回神，眨了下眼眸，走到月牙身边，抬了抬下巴示意问道，“这个老人？”
月牙眼底闪过一丝凝重之色，“嗯。”
这个人……
白狼沉眸，低声有点深意，“他是除了我们两个外的第三个意识体。”
嗯？
月牙猝不及防，直接一呆，“你不是说就我们两个吗？”
“我说的是女性就我们两个。”白狼乍一看见她的神情，无语道。
“你怎么知道他在？”
“我是狼族，还是唯一的白狼，你不知道狼族的传说吗？”
月牙还真不知道，“什么传说？”
“唯一诞生的白狼是所有生灵的主宰。”
月牙表情一僵，收了神色，“编的。”
正文 第0961章.记起
这样一本正经地夸耀自己，你确定不是在讲冷笑话？
白狼对于月牙的神情变化没有意外，“传说当然是有些夸张的成分，不过作为白狼，我确实有些不同寻常的能力，例如，可以看见那个人的存在。”
月牙眸光一闪，觉得脖子有些凉，却是有些相信白狼的话，就像她自己也时常被一双眼睛困扰。
其实她有的时候怀疑，那双眼睛并不是一段记忆那么简单，有的时候她会有一闪而过感到有人盯着自己看的错觉，那种感觉和自己看着那双眼睛的时候有些像。
她直觉，那双眼睛是那个人的，并且无论是白狼，还是她，所能感受到的异样都和那个人脱不了干系。
“那你说说那人在哪里？”
白狼眯起眼，没有急着回答月牙，而是扭头看向头顶头顶上。
“那里。”
月牙顺着它的视线望过去，当眸光落在那一处时却是蓦然定格。
那里有一幅壁画，这和其他地方都无异。
但是那副画上有也有一个同样的老人，月牙在对上那双眼睛的那一刻浑身一颤，如同坠入冰窖，背脊寒凉。
是那双眼睛！
那一瞬间，月牙真的差一点就要不由自主地惊叫出来。
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意识，不断地走向中央，走到可以最好对上那双眼睛的视角。
一模一样……
和她的梦境、那个困扰她多时的眼睛一模一样！
可是为什么，第一次来的那一天，她明明没有抬过头！
那副壁画上边，老人一脸的垂暮意，身边有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男孩难过地看着老人，而老人的目光却看着女孩，女孩背对着，完全不知道是什么神情。
女孩，拜托了……
忽而，尘封许久的阀门似乎被打开了一般，月牙仿佛置身梦境，再一睁眼，自己竟是小孩的模样！
恍惚间，月牙抬头，对上那双没有半分情绪的眼眸。
女孩，拜托了。
空间走廊还有天书……都交给你了。
我没有感情，浑噩着活了好久，要走之前忽然发现了一件事情……
脑袋像是当初想起那双眼睛一般受到了千钧之力的敲击，不同的是，与此同时一段段记忆如同走马观花般从她的脑海划过。
她想起来了。
她是月忆渺，而那个老人是时空老人。
血念尘、月清华、冷冰霜、神统大陆……
她全想起来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段记忆。
当初时空老人走的时候很是自然，但现在想想完全没有那一部分的记忆，她还以为老人是遣散了生机化作沫影走的，可现在这一段记忆也随着她记忆的复苏一同被记起。
虽然还很模糊，但她记得，时空老人当时最后看的不是天书，而是她！
并且在最后那一刻，她听不见他说了什么，但是明显看见他眼中出现了以前从未出现过的一种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