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郁堂的手不着痕迹地挡开了钟馗,一个旋身绕开他接着往里走。
钟馗索性一手扣住了他的肩膀,一手直接扯他的衣服。
司马郁堂把肩膀一沉,反手扣住钟馗已经伸到他胸前的手腕,用力一拧。
“疼疼疼疼。”钟馗龇牙咧嘴,扯着嗓子叫唤。
司马郁堂心一软,手下的力道就松了。然后钟馗趁机压着司马郁堂的肩膀,把他按在柱子上,一只手扯开了他的衣服。
司马郁堂如大理石般结实光滑的胸前布满了抓痕,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什么时候的事?”钟馗震惊地喃喃。
莫非是他功力下降得这么厉害。昨夜他一夜没睡守着,‘吸血魔’在他眼皮子底下溜了进去,他却丝毫没有发觉?
这也太打击人了。
“哥。”司马郁芬一边叫着司马郁堂一边从门口进来,然后被眼前的情形吓得瞪大了眼睛。
钟馗把司马郁堂按在柱子上。司马郁堂衣衫被扯开,胸膛尽露在外面。两个人的表情还很一言难尽。
虽然这两个人长得赏心悦目,可是一大早的就这么猛浪也太……
钟馗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忙干笑了一声:“啊,那个,司马小姐,你听我说。司马大人他刚才胸脯麻了,叫我给他揉揉。”
不对,这样的解释,只会加重她的误会。
“啊,好。那个你先把我哥松开。”司马郁芬小心翼翼地说。
钟馗忙松开了手,老脸热了热:“他身上的伤痕真不是我弄的。你不要多想。”
“是你弄的也无所谓。”司马郁芬也尴尬地笑了笑。
“砰”的一声门响。钟馗回头,这才发现他们说话之间,司马郁堂已经进去关上了门。
“我哥会不会现在躲在里面哭啊?”司马郁芬小声问钟馗。
钟馗叹了口气:“应该不会。”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么回答,等于承认了他跟司马郁堂有什么了。
“你可要对我哥负责啊。”司马郁芬认真地说。
钟馗涨红了脸,憋了许久才恼羞成怒叫了一声:“这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司马郁堂迟迟不肯出来,钟馗就一直守在外面。因为司马郁堂是唯一一个跟‘吸血魔’亲密接触过却还活着的人。钟馗有满肚子的问题要问他。
眼看乌金西坠,天又渐渐黑了,钟馗站得腿麻,忍不住拍司马郁堂的门叫他:“喂,你是打算在里面过一辈子吗?”
里面没有声音。
钟馗又说:“大不了我请你喝酒。不就是被人强了嘛?男子汉大丈夫,反正也不吃亏,又不会怀孕,你就当白上了次青楼呗。”
他靠在门上絮絮叨叨,没防备门忽然打开,所以直接跌了进去。
司马郁堂不但不拉他,反而还冲他膝盖后窝上踹了一脚。原本上前一步可以站稳的钟馗便‘噗通’一声麻溜地给司马郁堂跪下了。
“请我喝酒,也不用行这种大礼。”司马郁堂心情终于好了一点,嘴角勾了勾:“你有什么酒?”
“桃花酿。”
“滚……”
半刻钟后,两个人便坐在大广寺后院的屋顶,一人拿着一壶酒。
“男人女人?”钟馗问。
“应该是女人。”司马郁堂犹豫了一下回答。其实他还真是把握不准,因为那时他一直处于半昏半醒之间,只觉得对方身体柔软,肤如凝脂,就猜测应该是个女人。
“感觉如何?”钟馗十分讨嫌,毫不体谅司马郁堂的心情,接着追问。
司马郁堂当没听见,也没有回答。
“什么味道?”钟馗只能换了个问法。其实他就想知道‘吸血魔’身上有没有特殊的气味,可以让他作为线索直接把‘吸血魔’揪出来。他已经厌烦跟‘吸血魔’捉迷藏了。
“忘了。”司马郁堂冷冷回答。
一问三不知,那司马郁堂不是白白吃了亏?钟馗恼了,冲司马郁堂嚷嚷:“司马郁堂,我说你能不能认真一点回答。”
“你让我把你绑起来凌辱一顿试试看?”司马郁堂斜着眼睛冷冷看着钟馗。
那种屈辱的感觉,不是言语所能表达。最让司马郁堂气愤的是,他没能把持住,最后还竟然十分投入。
钟馗沉默了片刻,才说:“那样,你就能想起来了。”
这家伙还真的以为他要……
司马郁堂很无奈,转过头,淡淡回答:“你不是有一种透魂香吗?把它用在我身上,不就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了。”
“我是考虑过。不过用那东西,太伤身,为了看你怎么跟别人上床付出这么大代价太不值了,所以想想还是算了。”钟馗啰里八嗦解释了一大堆,其实还是一个意思-不忍心。
若是他自己,受再重的伤也有办法愈合。可是司马郁堂就不行了。
顾远征被钟馗用了透魂香之后就日夜嚎叫。钟馗和小香想了许多办法也没有能让他好受些。后来事情一件接一件,钟馗也暂且把这件事放下了。
再后来,他自己都被人沉到了湖底,就更没有精力去顾及顾远征了。
前几日,钟馗忽然想起这件事,乔装成乞丐去顾远征家附近打探。谁知道诺大一个顾府,竟然空无一人。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不见了的小楼(上)
钟馗问了常在顾府周围出没的商贩。商贩都说顾府的人在三王爷宴请群臣那天夜里忽然全部失踪。大家都说,顾远征诬陷捉鬼大神钟馗导致钟馗冤死。钟馗重归神位,顾府的人自然不能活下去。就算是死了,他们的魂魄也会被鬼差抓去祭奠钟馗。
商贩说得唾沫四溅,眉飞色舞。钟馗听得头晕脑胀,不知所以。
这分明是有人害怕顾府的人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所以把顾府灭了门。
顾府建在闹市中,凶手要把这么多尸体搬出顾府,没可能一点都不被旁人察觉。
这也是钟馗如今心中的谜团之一。
今日司马郁堂说起透魂香,钟馗又想起这些事,不由自主想得入神,眉头紧锁,把酒都洒在了衣襟上也没有察觉。
“钟馗,你是不是又在想什么龌龊的事情?”司马郁堂冷冷出声。
钟馗眨了眨眼,把酒壶摆正,抽了抽嘴角:“是啊。我是在想,你和‘吸血魔’谁在上面,谁在下面呢?”
“你?!”司马郁堂揪着钟馗的衣襟,咬牙切齿怒吼了一声,“活腻了是吧?”
“你们两个好兴致。”梁柔儿的声音在下面响起,“大半夜的在屋顶喝酒。”
司马郁堂忿忿松了钟馗。
钟馗理了理衣服,伸头看了一眼,立刻又缩了回来。
“躲也没用,我已经看见你了。”梁柔儿冷冷地说。
钟馗嘀咕:“大半夜的,你一个女孩子家,还出来乱晃什么?”
“呵呵,因为有的人,白天找不着。”
钟馗正想像鸵鸟一样,假装没听见,从另外一边走下去。
门忽然被人推开,陆仁甲扶着陆仁乙跌跌撞撞冲了进来,嘴里还一边大叫:“大人,不好了。”
司马郁堂从屋顶上一跃而下落在陆仁甲身边,背手立好,冷冷皱眉:“慌什么?慢慢说。”
陆仁甲一下瘫倒在地,脸色苍白呢喃:“我们见鬼了。”
钟馗忍不住住笑了一声。虽然陆仁甲不知道面前带着面具的人就是钟馗,可是之前跟着他也见识了不少鬼,如何会这么没出息?
司马郁堂沉下脸:“没用的东西,一个鬼而已至于吓成这样吗?”
“不不不,不是的。不是一个鬼,是整整一栋楼的鬼。”陆仁甲结结巴巴地说。
好不容易恢复了平静,陆仁甲才把前因后果说清楚。原来,他们今夜巡逻路过太傅府周围的时候,看见远处一栋楼闪着幽幽的光。
这栋楼有七八层高,所处的位置极其怪异。刚好在太傅府跟太子府之间。那里原本是一片空地的,如何会忽然冒出一栋楼?
陆仁甲和陆仁乙觉得奇怪,便走近去看。结果楼上不但有人走来走去,还有人在大声说笑。他们刚要上前敲门,谁知道,那栋楼却忽然不见了。
“忽然不见了是什么意思?”钟馗挠了挠耳朵,问。
“就是忽然没有了。我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陆仁乙也这么说。而且他还看见上面有女鬼冲他笑,所以就被吓晕了。”陆仁甲伸出手比划着,惊慌失措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
钟馗和司马郁堂面面相觑。
“障眼法?还是海市蜃楼?”司马郁堂自言自语,“要么就是变戏法的?”
“有意思。”钟馗却很兴奋,“大变活人我见过,把一栋楼都变没了还真是新鲜。”
司马郁堂和钟馗立刻出发前往陆仁甲说的撞鬼的地方查看。
陆仁甲在前面带路。他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确认钟馗他们在跟着他。
迷茫的夜雾中,钟馗果然远远的看见一栋小楼忽隐忽现。
“奇怪。”陆仁甲嘀咕了一句。
钟馗回头看了陆仁甲一眼。
陆仁甲却什么也没有说。
那边忽然传来人尖叫的声音。司马郁堂和钟馗想也不想,便跃上墙头,朝着声音来的方向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