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柜子忽然响了一下。
司马郁堂一下坐了起来,盯着柜子。
这个房间是钟馗住的。原本应该有很多鬼魂飘荡。可是司马郁堂住进来后,却一个鬼魂都没有遇见。想来是钟馗不想给司马郁堂留有任何可以询问人,才把所有鬼魂带走了。
现在那个柜子响,难不成是有人躲在里面?
司马郁堂拿了放在枕边的玄晶刀,下床悄无声息地靠了过去,猛地打开门。
食尸鬼从里面滚了出来,在地上像个球一般滴溜溜滚了许久都停不下来。
司马郁堂嘴角抽了抽伸出脚踩住食尸鬼,把它停下。
食尸鬼茫然抬头睁眼看了看外面院子里已经开满了花的李子树:“阿勒,春天了吗?怎么都没有人叫醒我?”
食尸鬼每到冬天就要睡上一个月,像狗熊冬眠一样。钟馗走的时候大概是太匆忙,竟然把在柜子里呼呼大睡的食尸鬼给忘了。
司马郁堂收起来刀,把食尸鬼一下抱了起来,用力搂在怀里。
食尸鬼被司马郁堂的热情吓到了,惊恐地说:“啊啊啊。怎么是你在这里,你要干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干!!!”
司马郁堂喉头发紧,眼眶湿湿的:“没什么,只是许久没看见你了,看见你觉得高兴。”
食尸鬼松了一口气。它挣脱出来跑到门边,打开门欢脱而又热情地对着外面叫到:“主人,我醒了。”
外面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它。
食尸鬼茫然地说:“啊,主人呢?那些黑乎乎的蠢货呢?那一家只会吃的白狗子呢?都跑哪里去了?怎么连阿花都不见了?”
它猛然醒悟,捂着脸惊慌地叫着:“啊啊啊,我被抛弃了吗?”
司马郁堂拍了它一下。食尸鬼才从歇斯底里的惊慌中镇定下来。
“钟馗带着温宜柔走了。我们一起去找他。”司马郁堂把它又抱了起来。他好担心,它也忽然跑掉,所以要时刻把它抱在怀里才安心。
“怎么找?”
“你向鬼打听,我向人打听,总能得到一点消息。”
食尸鬼点头,伸手一抓。它手心里便慢慢显出了一个白色的影子。
原来身边一直都有鬼,只是他看不见。司马郁堂有些懊恼。
“钟馗去了哪里?”食尸鬼问那野鬼。
野鬼的身影若隐若现。它颤颤巍巍地回答:“钟馗改了温宜柔的命,不肯把温宜柔的魂魄送回地府。天帝要责罚他,他就带着温宜柔躲起来了。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司马郁堂微微皱眉:或者,他现在已经被抓回去了?
食尸鬼很失望,因为这些消息没什么用。它收紧了手指,恶狠狠地说:“还有么?”
野鬼忙说:“我听到一些在鬼之间流传地消息。”
食尸鬼点点头:“说来听听。”
“听说钟馗把温宜柔的魂魄倒入了一颗种子,把她种在了某个地方。”
对了,钟馗答应过温宜柔的,要让她变成一棵树。钟馗一定在某个角落里照看那棵树。只要他把这个世界走遍,终有一日能找到钟馗。
司马郁堂这么想着,忍不住激动得浑身微微颤抖起来。
院门忽然被人推开,一个士兵冲了进来慌慌张张地说:“大人,有人偷偷进攻南疆边关。”那士兵一见食尸鬼立刻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司马郁堂看向食尸鬼:“我要去打仗了。一边打仗,一边找钟馗,你去吗?”
食尸鬼高兴得直拍司马郁堂的肩膀:“去去去。一起去。”
司马郁堂同意了和岑小姐的婚礼只是要求婚礼即刻举行。
岑若兰原以为婚礼之夜司马郁堂一定会对她爱理不理。毕竟他那冷酷的性子人尽皆知。
可是让她意外的是,洞房之夜司马郁堂十分热情,极尽温柔。他一夜不休不眠,让初尝人事的岑若兰娇羞不胜,筋疲力竭直至昏厥。
早上醒来,岑若兰发现司马郁堂不在身边,也顾不得遮掩身上的青紫,便唤人来询问。
来人说:天还没有亮,太傅大将军司马大人便领军二十万出发去了南疆。现在,他大概已经已经离开长安十几里了。
岑若兰呆楞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喃喃自语:“原来你是要给司马家留个种,好出去借着打仗的名义找钟馗。”
她知道,从此,司马郁堂便入水滴入海,她除了能从朝廷的战报上听到他的消息,再不会有机会见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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