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竹:“......”
我们妖为了睡觉是没有廉耻的!
最终在阎己撒娇耍赖中,陆青竹独自前往市集。今是三月初一,北凉国三年一次的科举日。天还没大亮,政使司门前已经大排长龙,一个个面容憔悴的书生背着大包小包焦急的朝里面张望。
当官又如何,还不如隐于市井无灾无难儿孙绕膝。
“陆兄,今日可是科举日。陆兄这是何打扮?”过去书院的同窗太师孙儿傅轩郎正从掀开一角的车帘里望着出来,揶揄道。
陆青竹背着空背篓转身望过去,等看清来人轻笑道:“傅兄说笑了,陆某乃戴罪之身自然不能违圣意。”
“那真是可惜了了,夫子当年可是要本公子以你为榜样啊。待我高中陆兄可要赏脸来寒舍喝杯水酒啊。呵呵......”
“自然,再会。”
望着陆青竹远去的背影,车内的人嗤笑一声挥挥手让下人放下车帘,嘴角擎着笑假寐。
阎己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然大亮,听着厨房发出悉悉邃邃的声响,踮着小白爪优哉游哉的转了过去。陆青竹正在将买回来的粗娘从袋子里倒入簸箕细细筛着,一袋子的粗娘筛去砂石杂物后俨然少了小半袋。
“醒啦?”陆青竹百忙中抬起头看向站在门旁水缸上的阎己,“饿不饿?这里没有你喜欢你的糕点,等我弄好了便带你回书肆。好不好?”
阎己不置可否的摆了摆尾巴跳了出去,陆青竹原以为它等不及要回书肆,没想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阎己叼着一个足有成人两指粗细的人参从门口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阎己将人参放在粗粮袋旁边,见陆青竹还在呆愣,伸出前爪狠狠的拍了对方因常年做活不满茧子的大手,又将人参推了过去。
“给我的?”陆青竹还没回过神,愣愣的说。
阎己像是对陆青竹呆滞的反应十分不满,挑起前爪又狠狠的拍到对方脸上,顺便将一旁难以入口的糠面袋子踹到地上。完成了一系列动作,陆青竹回神大笑出声顺手将阎己揽入怀中道:
“这个也是小狐仙赏的么?你从哪里来的?恩.....你可以说话吧?”
阎己在怀里不习惯的扭了两下身子,将食神阿叔说的原型不许开口放在九霄后开口道:“放我下来,我们去把它卖了。”
“真的是阎小姐啊。”
“我叫阎己,什么阎小姐我们是没有姓氏的。”阎己刚被放下来,甩了甩尾巴就蹦到门口,回头示意陆青竹快走。
“那......胡伯也是狐仙么?”陆青竹踌躇两下拿起桌上的人参揣在怀里,两步跟上阎己,又想起一地的糠粮道,“等一下,我收拾一下。”
“他不是哦,他是最后一个神。”阎己有些悲伤的看着陆青竹弯腰收拾的侧影,“可是阿叔要仙逝了,他的神元已经快枯竭了。”
陆青竹的手顿了顿,想起胡伯之前说放不下心阎己的话,开口道:“我会努力学好胡伯的手艺,你以后想吃什么可以来找我。”
“那你要不要来我佛密阁,和我成亲可以为你延续生命。你要是也死了,我怕我以后会想不起来食神阿叔的味道。”阎己抖了抖身上蓬松的软毛,黑溜溜双眼望向对方。
“......我会在我有生之年一直等着你来的。”
“人也好,鬼也好。有生之年我都一直等你再来。”陆青竹失神的望着眼前的绿茶,喃喃的开口道。
收拾好大会所要准备的东西,陆青竹起身与苏澈回合。路过阎己房间的时候,里面传出一个男人中气十足的吼声。
“丫头,你们一个个妖开什么会?如此与时俱进?”
“我也要忽悠妖们帮我做事啊,要不然会累死我的。”
........
我是不是等不到了?可是等到了又如何,执念消散,我也就不存在了。
阎己,我的茶茶。
自上次少女被杀案后,江城市刑侦大队的战友们在祁依斐的带领再一次过上了朝九晚五的夕阳红生活。下班时间刚到祁依斐已然做实在他车里的驾驶室朝着门口的看门大爷挥手说再见。楚白对此很不解,一个大龄未婚男青年怎么就对下班这件事情这么积极,一分不过祁依斐已经开车上路了。
祁依斐,男,二十九岁,常年在各类凶杀案的熏陶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一直没有解决。这天祁依斐在母上大人第二十一的电话连环轰炸下踩着下班点驱车前往相亲地点。
据母上大人所说,这次相亲的姑娘是一位刚刚大学毕业的初中老师,长的漂亮性子温柔。祁依斐刚入坐,迎面而来的穿着粉色薄毛衣身形纤瘦的高挑女人微笑着看着他。
“是祁警官么?我是乔语。我来早了么?”
“哦哦,没有,没有,请坐。”祁依斐难得绅士的起身为女子拉开对面的座椅。
点完菜后,两人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聊着,气氛也算融洽。乔语咽下嘴里的蔬菜沙拉开口道:“祁警官也需要相亲么?”
窗口一晃而过的背影吸引了祁依斐的注意,等乔语再次重复问话后,飘远的思绪回笼道:“恩,工作比较忙,我......”
“砰”
祁依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邻座的小姑娘水杯打翻在地的声响打断。两人齐齐望过去,小姑娘大约十岁左右的年级,平齐的刘海下面一双大眼睛泪眼汪汪的看着对面的父亲。祁依斐所坐的位置看不到男人的正面,不知男人说了一句什么,原本提泪涟涟的小女孩立刻抬手用自己的衣袖将面上的泪水抹去,拿着小勺继续开始自己的晚餐。男人像是奖励一样的,伸出右手轻揉了几下小女孩的脸颊。小女孩抖了抖,缓慢的从碗碟中抬起头,对着男人露出一个怯怯的笑。
“祁警官,有什么问题么?”乔语的话中断了祁依斐的窥视。
“哦,没有。”祁依斐看了眼两人的餐盘,打算结束自己今年来第三次的相亲,“时间不早了,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太晚不安全。”
乔语有些吃惊,她以为接下来祁依斐会带她去看电影或者咖啡店,但也只得点头称是。
穿着整齐的服务员将账单递给祁依斐,“先生,一共三百一十八。”
祁依斐掏钱的手顿了顿,下意识的看了眼窗外,刚才的背影像极了那个跑回去开了三个月会的阎己。
哦,该死的“十八”!
☆、恶鬼
随着一场一场秋雨的落下,江城市褪去了夏日的焦躁,重新开始不分早晚的喧闹。夕阳吊在城市那头不上不下将人们的影子拉的越来越长,像一个个蛰伏在地面的鬼魅待时而动。
展乐是江城市第三小学四年级的学生,在学校总是独来独往的她每日放学必然会走上一条与回家相反的路,前往养父所在的初中等待对方下班。
她从不敢一个人待在家中,因为家中有只恶鬼,在每一个漆黑幽暗的角落里悄无声息的盯着她。
“乐乐今天来这早啊?”说话的是养父同组的女同事,整所初中的老师和学生都对这个每日来等待父亲的古怪女孩儿选择视若无睹,若非情非得已,也只是点头招呼一声立刻走开。除了这个女同事,她叫什么展乐并不记得,也从未开口和她说过一句话,只知道她望向养父的眼神十分温柔。
每次展乐过来的时候,她都会从抽屉里取出各式各样的零食糖果,讨好的提过来。而展乐总是一个人端着椅子坐在最明亮的地方静静的写作业看书,有事养父在的时候,会让展乐收下这些,并对女同事回以温柔的笑。而这时的女同事便会已改对着展乐的假笑,全神温柔的注意着养父。但是这些在幼小的展乐看来,就和躲在暗处盯着她的恶鬼一样,只是在等待时机适时而动。
“乐乐,我们回家吧。今天江阿姨给你这么多糖果,你也没有谢谢人家?”从门口进来的男子约莫四十不到,穿着一身整齐干练的黑西装带着一副黑色框架式眼镜便将手里厚厚一叠作业本放在桌上便和煦的噙着笑看向展乐。
“恩。”展乐起身将椅子归回远处,手腕处的银镯碰击到坚固的椅背上发出“叮当”声响,打断了养父和女同事的谈话。
“乐乐,过来。”养父朝展乐招招手,转头对女同事说,“我就带孩子先回去啦,明天见。”
两人坐在车里,养父探着身子为展乐系好安全带,用手怜爱的摸摸对方柔嫩的小脸道:“今天还是害怕回家么?”
十二岁的展乐及其瘦小看着像是不足十岁的样子,她哆哆嗦嗦的缩在副驾驶上,僵硬的点了点头。
“呵,乐乐不要怕。爸爸会保护你的。是不是?我们这个周末就可以搬新家了,乐乐以后就不能和爸爸睡了哦。”养父依旧看着展乐,像是在期待对方正确的答复。
等车再次驱动的时候黑夜已经开始来临,躲在展乐家厨房的可怖黑影在听到第一声车响时穿墙而出,却还没离开五米就被反射回去。黑影似是被摔的及疼,躺着客厅的地板上不断哀嚎打滚。
“吧嗒”灯亮了,养父率先进入客厅,遂又回过头伸手牵住还站在门外的展乐,笑着说:“看,宝贝,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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