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长廷停下了脚步,神情自若说道:“你怎知他不是在隐瞒?”
纪妙之思忖了许久,说道:“他的病莫非与他房中的香味有关系?”
月色如水,雾气缭绕,女子依旧穿着一袭纱衣从远处走来。只是不知何时,她的手中多了一件外衣,披在了男子的身上,她的声音清冷,问道:“道长,你为何不披件衣服才出来呢?”
墨子宣随即退开了几步,说道:“日后你不要再来观中,我是修道之人,又怎能有任何的私心杂念?”
女子美眸黯然失色,不知所措道:“是云裳做错了什么了吗?”
墨子宣摇了摇头,目光冷冷:“你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我一心向道,从今以后绝不会再见你。”
直到第二日清晨,观中的小道士围在一桌吃饭,说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师兄近来极为反常。”
另一个道士连忙点头应和着:“昨夜我们出来解手,竟发觉他一人在亭下自言自语。”
那人又推测道:“许是梦游之症?”
另一个人连忙反驳道:“不对不对,这观中许是有妖孽,我看我们还是多多提醒大师兄。”
墨子宣从外头回来,便发现众人在他门口在乱贴着什么,他走上前面色一沉,质问道:“你们在我屋前忙活什么?”
众人见墨子宣来,连忙吓得站在了原地,低着头说道:“我们也是为了大师兄好,这观中恐怕有妖怪,贴些符咒可驱驱邪。”
墨子宣依旧面色铁青,说道:“我不需要这些。”
一旁略高些的弟子带着不甘心的神情说道:“大师兄。”
墨子宣冷着脸,冷声说道:“赶紧离开这。”
那几人只好悻悻地离去,经过树林时边走边说道:“我就跟你说大师兄这些日子性情大变,你们都还不相信。”
其中较小的弟子突然停了下来,问道:“你们可闻到什么香味了吗?”
女子清灵的声音从树上飘来:“你们是在找小女子吗?”
那女子惬意地半卧在树枝上,朱唇皓齿,香肩半露,美的不可方物。她的嘴角带着笑意,那双星眸几乎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吸进去。
屋内,胥长廷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站起身说道:“有事情要发生!”
纪妙之一头雾水地跟了上去,问道:“什么?长廷,你等等我~”
林中,一片死寂,几个小道士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胥长廷淡淡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呢喃道:“我们来晚了。”
纪妙之眉头紧锁,忿怒地说道:“又是这种香味,这个妖怪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要杀害这些无辜的弟子呢?”
“我要是猜的没错……”胥长廷已经预料到……这些人死后还会重生,就像应霁和虚怀道长一样。他们从地上站了起来,又若无其事地向大门的方向走去,似乎只是睡了一个觉,坐了一场梦。
纪妙之惊恐地问道:“他们……怎么又是这样?”
胥长廷在一旁解释道:“他们死后便会复活,除了没有心跳脉搏与常人无异。”
纪妙之看着那些人离开的背影,说道:“我们若不查出真相,恐怕还会有更多的人受害。”
胥长廷答道:“这香味出自哪里,恐怕只有墨子宣能解释。”
“墨子宣,我们有话要跟你说。”纪妙之推开门,却发现房中已空无一人,他们方才在门外却没有见墨子宣离开。
她疑惑地问道:“人呢?”
胥长廷拿起了桌上的墨兰,若有所思道:“应该早就离开了……”
纪妙之问道:“那怎么办?”
胥长廷神情自若,云淡风轻地回道:“放心,那女子不会害他的。”
纪妙之匪夷所思地看着他,问道:“你怎么知道那是个女子?”
胥长廷随手翻开了桌上毫不起眼的一本书,说道:“你看。”
纪妙之接过了书,翻看了许久,这大概是讲一本男女情爱的书籍,她想不通这与他失踪有何关联,不解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胥长廷沉吟道:“这本书应该是有人故意放在他房中,要知道坏了他的修行,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他贪恋女色,而这个人就是想用这样的方法让他痛不欲生,无法继承掌门之位。”
也就是说,那女子是从这本书中走出来的,纪妙之不可置信地问道:“就是这本书,怎么可能呢?”
胥长廷解释道:“是这本书的主人公,她本就是从书中走出的痴情女子,而墨子宣又同书中的主人公一样,她还以为自己活在书中。”
纪妙之惊诧道:“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胥长廷回道:“无巧不成书。”
“说的你好像看过这本书似的。”纪妙之抢过了他手中的书,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胥长廷笑眯眯地靠在了靠在她身上,说道:“为了能更好的跟你在一起,能得到你,我什么都要学。”
纪妙之一脸嫌弃地说道:“你不要脸。”
胥长廷耍赖道:“脸有你值钱吗?用任何东西都换不来一个你。”
一间废弃的草屋中,炉上正炖着一盅药,云裳坐在床头,目光焦急地看着卧病在床的男子。不知过了多久,那人才缓缓地睁开眼,她喜极而泣地问道:“道长,你终于醒了。”
墨子宣勉强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望着陌生的环境,问道:“你把我带到哪里来了?”
云裳答道:“不管何处,都比呆在青云观好上千万倍不是吗?”
墨子宣甩开了她的手,目如寒霜:“我早就同你说过,我不想见到你。”
云裳摇了摇头,看着桌上的墨兰,一直被他藏在胸口的墨兰,他一定是将他视为珍宝,她坚信道:“你骗人,若真是如此你为何还要留着这株墨兰,你喜欢我,你想要我为什么要藏在心中呢?”
“你误会了。”墨子宣说罢,跌跌撞撞地向门口走去。
云裳飞快地走上前,娇小的身子抵在门上,说道:“既然我带你出来,那就不会再轻易让你离开的。”
☆、(伍)字灵显圣
“那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是什么?你只是书灵, 离开那本书太久, 你就会渐渐消失。”墨子宣只是一直不想戳破她的身份, 而并非心中一点数都没有,观中怪事连连,而能看到她的人又只有他一个。他假借生病的名义, 不想让其他人发现,一直都是为了保护她。
云裳目光炯炯地看着他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墨子宣说出了他极不愿接受的事实:“别人看不到你,只有我能看到你, 是你杀了师傅对不对?”
云裳目如秋水,无助地摇了摇头:“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墨子宣目光如炬,质问道:“不是你, 难道还有别人吗?”
不远处, 传来阵阵让人头疼欲裂的琴声,而那痛不欲生的声音只有云裳一人能听到,她抱着头东倒西歪地呻/吟道:“我的头好疼!”
墨子宣神情冰冷,说道:“你别再装了,我不会再同情你的。”
那琴音急如湍流不息的河水, 又如同夺魂的催命曲。云裳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说道:“子宣,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墨子宣走上前, 却不明真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书灵一旦离开了书卷,一切便会不受控制。书籍中的妖魔也会出来夺取书灵的性命,成为新的主人公。那些妖魔一直悄无声息地跟着云裳, 常人却无法看到。
云裳担忧它们会伤害墨子宣,催促着:“你快走,别管我。”
她左肩衣服已被撕破,露出了白皙的皮肤,却猝不及防间又多了一道道血红色的伤痕。墨子宣挡在了她的面前,又将门派法宝取出,照出了妖魔。他怎会真的弃她不顾,只见他随后在半空中画了什么。
双手一推,那妖魔便化为了一团黑气,消散在空气中。云裳拉紧了衣服,问道:“你不是恨我杀了你师傅吗?为何还要救我。”
墨子宣冷冰冰地回道:“就是因为这样,我不能让你死在这些妖怪的手中。”
纪妙之通过昆仑镜感受到了一切,站起身说道:“是墨子宣,他好像出事了。”
胥长廷拉住她,目光平和,说的:“你不要去,这是他的劫数,有人用书灵迷惑墨子宣,一切都要看他的定力了。”
书一定是有人故意放在他的房中,迷惑墨子宣,可那人的目的,纪妙之实在想不明白:“这个人为何这么做?”
胥长廷暗暗思索道:“我想我们一直忽略了一个人。”
纪妙之与他相视了一眼,她能猜到胥长廷说的是谁,抬眸问道:“楚秀,莫非这书是他放在墨子宣的房中的?”
楚秀这个人生性胆小,不敢去亲手杀死掌门,却会在背后做一些小人行径,若是说他将书放在墨子宣房中,也是极有可能的。
胥长廷说道:“只有他有这么做的理由。”
纪妙之点头认同道:“他也想继承掌门人的位置!”
观中上上下下都找不到他的身影,纪妙之只好拉住一个小弟子,问道:“楚秀在哪里?”
那小弟子想了良久,说道:“师兄,我们已多日未见到三师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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