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日,墨子宣平安的回到了观中,他临行前将青云观托付于应霁, 如今也只有他能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应霁,师傅是真的羽化登仙了?”
应霁心虚地以为他在质问自己,看着殿下的弟子目不斜视地问道:“你在质疑什么?众弟子都看到了, 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事。”
楚秀也随即看着他的脸色,插嘴道:“大师兄,师傅飞僊时只留下一件素衣, 这是众弟子有目共睹之事。”
在另一处,胥长廷正在查看虚怀闭关之地,纪妙之见他徐徐走出当中,却低眉不语,问道:“长廷,你有没有发现其他线索?”
“此事恐怕另有蹊跷,屋子里有很浓重的熏香,衣服上却有极为明显的折痕,明显不像是穿戴过的,而是有人故意放上去的。”胥长廷觉得飞升只是一个杀人作案的假象,种种迹象已经表明了虚怀道长不是飞升,而是被杀,为了掩人耳目才编出这么可笑的理由。
众人正朝他们走来,只听见应霁说道:“你凭什么下此定论?”
胥长廷面色不改,淡淡道:“虚怀道长在失踪前并非是一个人呆在房间内的,而且那个人对他每日的修行了如指掌。”
应霁辩驳道:“你有证据吗,就在这信口雌黄!”
胥长廷轻蔑地一笑,解释道:“我在桌角发现了残留下来的碎片,那杯盏的碎片有剧毒,而下毒之人应该是他的亲信。”
望着墨子宣抱着质疑的态度,应霁怒气冲冲地说道:“一派胡言,大师兄你切莫相信他的妖言。”
胥长廷目如寒冰,说道:“青云观中流传着一种说法,那便是上古秘术,能让人长生不老的秘术,我想你们不会不知道。”
应霁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那又如何?”
胥长廷继续说道:“只要去密室看下那本经书是否还在观中,如若不在,那虚怀道长便为他杀。”
应霁趾高气昂地问道:“你既然说师傅被人杀害,那么尸体又在何处?”
胥长廷信心十足地说道:“明日便是盂兰盆节,我能让你们师傅回来亲自解释这一切。”
纪妙之对他的话震惊不已,鬼魂是归阎王管的,若是胡来,岂不是乱了三界的秩序。她为此极为苦恼,问道:“长廷,你真有办法让人起死回生?”
胥长廷轻描淡写地回道:“没有。”
纪妙之目瞪口呆地问道:“那你为何夸下海口?”
胥长廷回道:“不过只是为了骗骗他们。”
纪妙之吃惊地看着他,问:“骗骗他们?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在这开这种玩笑?”
胥长廷耸了耸肩,说道:“不论此事真假,他们此事必定忧心忡忡,作案之人一定会想尽办法去处理尸体,他们露出马脚时,便是真凶浮出水面的时候。”
纪妙之继续追问着:“那若道长果真是因为秘术羽化登仙了呢?”
胥长廷淡淡一笑,说道:“世间没有这种一步登天的秘术,若真是有也必然是邪术。只有心术不正之人才会想着如何才能外力去走捷径。”
夜深人静之时,楚秀趁着无人进入了应霁的房中,因为胥长廷的话而让他有些胆战心惊,他问道:“二师兄,你到底将尸体埋在何处了?”
二人因为心虚,而来到了埋葬尸体的树林,可让应霁诧异的是那地方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棵老树,楚秀诧异道:“我明明将它埋在这里了,为何这里会变成一棵树!”
应霁疑惑道:“莫非这是障眼法,尸体被人偷走了!”
楚秀答道:“可是谁会要师傅的尸体呢!”
“你可还记得师傅是如何死的吗?按理说中毒之人应该会嘴唇发黑,可是我检查过他毫无中毒的迹象。”应霁只是觉得虚怀道长的死另有隐情,所谓眼见不一定为真。
楚秀沉吟道:“你的意思是师傅是诈死?”
“不排除有这样的可能,可若炸死为何不回青云观?”应霁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楚秀目光阴冷,说道:“不论如何,我们还是借此机会先杀了墨子宣,夺取掌门之位才是。”
应霁有所担忧,说道:“他身边有两个道术极高之人,恐怕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楚秀叹气问道:“那可到底如何是好?”
应霁下定了决心,说道:“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翌日,应霁备下了饭菜,将众人引到了芷云斋,他笑脸相迎,说道:“大师兄,两位贵客,多亏你们查清了师傅的死因,应霁在这里以茶代酒敬你们一杯,还请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
见墨子宣迟疑地看着他,应霁夜问道:“大师兄,你为何不喝啊?莫不是不肯原谅两位师弟?”
胥长廷端起了茶杯,又放下,打掉了纪妙之和墨子宣手中的杯子,面色凛然,说道:“酒中有毒,同样的手段你们还想用几次?”
应霁站起身,扔掉了茶杯,露出了真面目:“你是如何察觉出来的?”
胥长廷冷笑了三声说道:“你就是为了秘术杀害虚怀道长的真凶。”
应霁也不否认:“是,没错,谁让那老头如此偏袒墨子宣,我也是他的徒弟,我也想长生不老。”
胥长廷看了一眼身旁正不敢接受这一切的墨子宣,冷道:“杀害自己的师傅,乃是天理不容之事,墨子宣还不替你师傅清理门户?”
楚秀见状,连忙撇清了关系:“大师兄,这不关我的事啊!一切都是二师兄,他鬼迷心窍,我毫不知情的……”
胥长廷轻描淡写地问:“面对杀你师傅的仇人,你还要犹豫吗?”
只见墨子宣挥动着手中的长剑,将他的右臂砍下,应霁疼的大叫一声,无力地跪在了地上,只听到那人说道:“我本该杀了你,但顾念往日师兄弟的情义放了你一马,这只手臂就当为师傅偿命。我今日以掌门人的身份,将你逐出师门,永远不许再踏入青云观一步。”
豆大的汗珠滴了下来,应霁勉强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多谢你的不杀之恩!”
众人站在原地噤若寒蝉,楚秀则是吓得满头大汗,大气也不喘一声。
在众人松了一口气,以为事情就此了结时,胥长廷却见纪妙之在树下发呆:“你在想什么?”
纪妙之皱了皱眉,说道:“我总觉得墨子宣不应该放过他的,我怕他日后会再生祸端。”
就在二人寒暄时,只听到前院里有人匆忙地喊着:“掌门人,师……师傅回来了!”
纪妙之惊诧地看着他,陷入了沉思:“这死去的人怎么会回来!”
胥长廷平静地拉着她的手,说道:“我们去看看~”
众人将虚怀道长挤在了人群中,纪妙之甚至看不清他的脸,只听到那些修道之人在那议论着什么,她问道:“这确确实实是虚怀道长吗?”
胥长廷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确定,但此事必有蹊跷,我们还是见机行事,先等弟子确认过在做定论。”
树后突然闪过了一个人影,纪妙之回过神,见那人微胖的身影她便看出那是楚秀,她指着树后问道:“你看那不是楚秀,他躲在那儿做什么?”
二人走上前,只见他蹲在树后瑟瑟发抖,嘴里还念念有词着什么:“一定是……一定是鬼魂,我们明明亲手将他葬了,明明断气了,不会的……”
纪妙之有些古怪地看着他,问道:“他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了?”
“楚秀虽非此事主谋,但对应霁谋害虚怀这件事必然是知情的,所以这件事还要继续调查下去。”
胥长廷越来越觉得此事并不简单,若杀虚怀道长是为了得到秘籍,那么那人已达到了目的,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呢?
☆、(伍)字灵显圣
纪妙之跑到了前殿, 见众人已经散去, 只有墨子宣一人站在殿中, 她走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墨子宣,回来的真的是你的师父吗?”
墨子宣回过头看了二人一眼, 说道:“你们在怀疑什么?莫非还质疑师傅不成?”
见纪妙之欲言又止地神情,胥长廷连忙拦住了她,说道:“我们并非是这个意思, 只是觉得此事有些古怪。”
“师傅已经说了,他只是诈死,识破应霁的阴谋后才返回到青云观中。”墨子宣为虚怀解释着,师傅向来聪明睿智, 又怎会识不破他们的阴谋, 纵使他无法识破他们的诡计,普通的毒也不能将他杀害,所以他并不相信师傅已经死了的事实。亦或许他不敢去想现实,一直便在自欺欺人。
纪妙之又吞吞吐吐地想说什么:“可是……”
“既然如此,那便恭喜你们了!”胥长廷拉着她的手便往外走, 对墨子宣这般顽固不化的人是没办法说通的,只有事实摆在眼前让他才会认清他们所说的话。
纪妙之甩开了他的手,问道:“长廷, 你方才为何不让我把话说完!莫非你也相信如今在观中的是他们的师傅?”
胥长廷轻叹了一口气,反问道:“你现在与他争辩又有何用?”
纪妙之如今已像个无头苍蝇在原地乱转,跺脚说道:“那我们怎么办, 就在这继续一探究竟吗?”
胥长廷点点头,趁着无人之时溜进了虚怀的房间,香炉中燃着檀香,周围死一般的黑暗与沉寂。榻上正躺着一个老者,他似乎在睡觉,却没有任何的呼吸声。纪妙之垫着脚尖走上前,只听到坐在床榻边的男子说道:“他很奇怪,没有心跳没有脉搏,与死人无异,只是不知是什么在控制他的身体不腐烂,并且像正常人一般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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