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郑怡当时找我的目的和侯姐一样,为了保住你的命。她问我怎么样才能救你,我告诉了她。”季神婆弯下腰,把那些骨灰泥都搅进了刚才的陶瓷罐中,边搅边道,“这个法子也是我之前说的,可以救你的命,但是实施起来却非常难,因为这其中还牵扯了一些比较难实现的条件——那就是要你亲人和爱人的骨灰还有心头血。”
“郑怡主动替你挡煞,她本来就没想过要活下来,死前还签了合同,让律师把她的生后事都给办了,然后把骨灰带到这里给我。至于她女儿,她也没想过让你养,她有个好朋友,现在在国外,生前就联系好了,等她死后,就让律师把孩子交给这位朋友带出国。”
侯一发已经说不出话来,哭得满脸都是眼泪,像个小孩似的。他捂着脸,喃喃自语道,“我不是人,你说得对,我就是又傻又蠢,认贼作父,对我好的人我看不清,还伤害了他们。想害我的人,我却捧着呵着舍不得她受一点苦。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这么混蛋,我不是人啊!老太太和郑怡怎么那么傻,我死不足惜啊,呜呜……”
“现在哭哭啼啼的有什么用?”季神婆嗤笑道,“还有你别以为郑怡是爱你才为了你死的,人那是为了老太太的养育之恩。老太太拿命护着你,不想你死,她就帮老太太完成这个临死的心愿。”
侯一发一窒,一时也忘了继续哭泣。
第122章
季神婆瞅着侯一发就来气,呵的冷笑了声, 对他们道, “你们在这里等一下。”
云歌灵瞥了一眼侯一发, 目送季神婆消失在走廊后才收回了视线, 端起旁边的茶杯就悠悠地品起了茶来。侯一发是真的伤心, 经过季神婆今天的事情, 他的家也算是毁得明明白白了, 他回去后也无法在用平常心对着周娜, 而侯老太和郑怡都死了,到了最后, 他或许只剩下了一对儿女。
“你的那个儿子, 有点奇怪哦。”云歌灵就像是侯一发肚子里的蛔虫,在侯一发想着事情的时候, 突然插了一嘴。
侯一发抬起头来,“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之前去你家时,顺便帮周娜看了个相,她那是孤寡中老之相, 按理说即使结婚,婚姻生活也不会和睦,迟早会离婚,更不会和人有什么孩子。”云歌灵笑了起来,“然而现在她不仅有个和和美美的家,还有个活波可爱的孩子, 你说这是为什么?”
“人的五官随着年岁总会有细微的变化,而且很多事情哪有如此绝对,也许周娜遇到了什么事,在潜移默化地改变她的命相呢?”侯一发犹豫了下,这么辩驳道。知道周娜做过的事情,侯一发已经对周娜大失所望,他现在说的这些话也不是因为要帮周娜,只是想给自己留点最后的美好。
云歌灵道,“有时候还是认清现实为好,这件事处理完后,你最好带那个小男孩去验一下DNA,我怀疑……那个孩子可能是被偷来的。”
侯一发沉默了下去,脸色灰败道,“我知道了。”
这时候季神婆从她自己的卧室内走了出来,她把手里的一块银牌塞到了侯一发的手中。侯一发看着手里这块黑漆漆的,印着个佛像的银牌,有些不解地问道,“这个东西是?”
季神婆道,“我该做的事情都做了,这银牌你带在身上,应该能在关键时候护你一命。想害你的人我都告诉你了,如果这样你都能死掉,你下到阴曹地府就别跟人说你是侯家人了,我替侯姐他们感到丢脸。”
侯一发只觉脸一会热一会躁的,这个银牌仿佛烫手得很,他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最后为了保命,还是把银牌好好地带在了脖子上,末了还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确定银牌的存在后,他才缓缓地舒了一口气。
季神婆瞧着他这贪生怕死的模样,眉头不悦地皱在了一块。她转过身对着侯一发挥了挥手,直接就下了逐客令道,“行了行了,我不想在看到你的蠢脸了。我该说的都说完了,只能帮你们侯家到这里,以后别再来这边了,来了我也不会出现。”
季神婆虽然嘴巴有点坏,在侯一发面前出现后就没停过数落,蠢货两个字也不知道骂了多少回。可是怎么说对方也是在救自己的命,侯一发红着脸站了起来,朝着季神婆鞠了个躬,诚恳地道了声谢。
云歌灵在临走前,问了季神婆一个问题,“我一直很好奇,连季神婆你都扛不住,只能被困在这方圆之地内,对你施法的小哥,究竟是谁?”
季神婆幽幽地转过了身体,盯着云歌灵看了好一会,才缓缓道,“那个小哥的能力的确很强,如果换我鼎盛时期,他当然对我干不了什么,但是这几年我状态下滑得厉害,又是魂魄离体的阶段,我也只能让自己的魂魄在阳间多呆一段时间而已。你这个小姑娘对上他,或许只能打个平手,不过……”
季神婆的目光扫到了云歌灵的腰间,在她腰间的某物上轻轻地划过,然后接着道,“你身边倒是带了个厉害的家伙,如果有他帮忙,想来要碰上那个青年,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云歌灵好奇地问道,“那名小哥长什么样子?”
季神婆没有立刻回答,她的神色变得有些复杂,“我不知道……我虽然看到了他的样子。”
侯一发出声道,“都看到对方样子了,怎么会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
季神婆难得的没骂侯一发,接着侯一发的问题就道,“那小哥大约二十岁上下,长得不错,眉清目秀,五官柔和,眼睛比较狭长,嘴唇很薄,身材瘦削,应该有一米八左右,穿了一身白色的运动装。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好像在例行公事般,整个人的气质都很清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小哥的右耳朵上好像还有个耳洞。”
二十多岁打着耳洞的青年,这个目标范围实在是太广。新时代,打耳洞的男人真的不少,或许走在街上就能捞出好几个。
季神婆说道这里沉思了一会才接着道,“我要说的这个并不是重点,我虽然知道小哥的长相,但是他给我的感觉非常的奇怪——他不该长成这样。”
“不该长成这样?什么意思?”侯一发真是越听越糊涂了,反倒云歌灵好像有些理解季神婆这话里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对方可能是借了别人的肉身在行事吗?”云歌灵抬头问道。
季神婆摇了摇头,“当时情况特殊,我也来不及仔细琢磨,你说的事情我不能确定。”
“我知道了。”云歌灵呼了口气,这也算是有点收获了,借人肉身,她重生前也不是没见过,但是那些人即使成功借了人的身体,违和感还是很强,就像是僵尸想伪装成普通人一样。不过云歌灵说的这种人通常还是活着的,只是为了方便自己办事,就像是走阴者那样暂时灵魂出窍,附在了别的活人身上。
还有一种比较常见的就是鬼上身。鬼上身要比人上人身灵活许多,不过鬼上身总会存在一定的排斥,也不是能够一直呆在人身上的,而且鬼呆在人身太久,那借来的肉身就会被鬼气所影响,变得越来越虚弱。长时间如此,甚至可能让被上身的人有生命危险。
侯一发听着季神婆和云歌灵的交谈,就觉得头脚发麻,什么叫做借别人的肉身,这还能借的吗?那他是不是也会被“鬼上身”,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侯一发抹了把汗道,“这‘鬼上身’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就触发吧?”
季神婆瞥了他一眼道,“当然,如果那么容易就能上身,我还留在这里干嘛?”
“那,那要怎么才能被借去肉身?”侯一发胆战心惊地问道。
“一种是借身和被借身的人之间有亲缘关系,也就是说他们可能是家里人,或者亲戚之类的,只要不出九代都没问题。这种通常我们都叫做‘人上身’,简单点说就是活人上活人的身。”季神婆一一解释道,“另外一种就是‘鬼上身’,鬼上身其实也有细分,其中最简单的就是电视上经常演的那样,不过这种通常是怨鬼上身,被上身的人势必是那段时间时运比较低,身体非常虚弱的。而最难的一种鬼上身,都是按那鬼的力量来决定的。
曾经我听说过,厉害的鬼能够在活人和死人之间来回切换,附身后他们动作灵敏让人看不出任何破绽,等肉身被鬼气侵蚀满后他们就重新寻找新的目标。至于这其中有没有什么替换条件,我也说不清,实在是这种附身的例子太少,我活了那么大岁数都没见过,在我们的家族,数百年来,也只有一两个人偶然见过那么一两回。”
季神婆活得岁数大了,又因为是那种捉鬼世家出来的,见识见闻是常人无可匹敌的,就连云歌灵知道的“人/鬼上身”的信息都没有她这么多。季神婆这么一说,云歌灵都被刷新了一下大脑里的盲区。
而侯一发听得那是一愣一愣的,这“鬼上身”还有这么多的讲究吗?那是不是说明以后他走在路上也不用提心吊胆就怕什么时候被人替了身?
季神婆瞅着侯一发瑟瑟发抖的样子,也不知道说的真话还是假话,吓唬侯一发道,“你现在的状态也可以说是时运很低,非常有希望被怨鬼替了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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