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羡无话可说,同时,挺直的背脊弯下来了,心虚的。
“你知不知道我今年贵庚?跟我同龄的人,你可以找遍整个西玄,看看可有一个这个年纪风华正茂有权有势有才有貌的男人,还没成亲的?抑或是还没有过一个女人的?”
君羡头已经埋到了胸前,瞄都不敢瞄男子一眼。
君不离可没打算那么轻易放过她,冷笑一声,“我二十有六,若是按照正常人生,现在已经是有家有室有妻有子。司承焕跟我同龄,家中妻妾我便不说了,昨晚我回来之前,知道他在干什么么?在左拥右抱,大享齐人之福。我不是他,我不要别人,我只要你,这样你都不肯?你想要正经,是不是这辈子只打算跟我谈谈情说说爱,心情好的时候就抱我一下亲我一个,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拿正经出来做挡箭牌,把我一脚给踢到一边?”
“我没有……”君羡欲哭无泪,从他嘴里说出来,她就跟罪人似的。
把人拖成老男人,还不打算负责,渣女。
“我是正常男人,身强体壮,血气方刚,能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既然是好好谈,你也给我句准话,什么时候给我名分?别想着撩完就跑,我从来不是好说话的人!”
你不好说话,我当然知道。
否则,怎么会被你给吃的死死的。
可是,追着她要名分?君羡头顶一阵乌鸦飞过。
“那个,名分,是男人给的吧?”
“是男人给的,我想给,是你不要。那我可以再牺牲一下,由你来给,反正牺牲了这么多,我不差再多一条,你嫁给我还是我入赘,你今天不给出个答案来,后果自负!”
俨然,这是最后通牒了。
君羡很想说,他们还年轻,这种事情,其实不用急在一时。
可是他已经把话堵死了,二十六岁的男人,不年轻了。
皇室子弟、世家公子,甚至是平民百姓,过了十岁还不成亲的,都开始会被人诟病。
撑到二十六岁,有权有势有才有貌还是孤家寡人,离儿绝对是西玄独一份。
君不离坐在女子对面,脸上平静无波,淡淡看着女子在他面前纠结、绞手指,隐在平静表象下的心整颗提起,浑身紧绷,广袖之下双手紧握成拳。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有多紧张。
他强势的施压逼迫,不过是掩饰自己的不自信。
也是深知女子为人,她性情洒脱恣意,行事无忌,唯独对感情,总是踌躇不前,需得人在后头施压,她才会迈步往前走。
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她于感情上太过单纯,犹如一张白纸,没有过经历,所有往往在面对感情事的时候,她就会变得不知如何应对。
又因为真正在乎,所以,也会小心翼翼,患得患失。
在感情的道路上,他们其实是一样的,就像两个新生的稚儿,且行且摸索。
当然,他比她要好一些。
因为自小的经历太过复杂,太过艰辛,他自幼早熟。在成长的过程中,又看过太多人情世故。
所以,对于自己的心意,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他从来清楚。
“是不是,你并不爱我?一直以来是我会错意了?”
“自然不是!”君羡反射性的否定。
“那就是你觉得你还会爱上别的人?”
“当然不会了!”她的心很小,爱一个人,便只有这一个。
旁的人再好再优秀,也比不得她的离儿。
若她是那种朝秦暮楚的人,早就九天的时候,就跟别人结为仙侣了,又怎么可能来到他身边那之后,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经历了那么长时间,还是心心念念于他。
“那你纠结什么?”他问。
君羡一怔,是啊,她在纠结什么,在害怕什么?
从承认自己感情的那一刻开始,这一生便已经认定是他了,相爱,结合,一切不过是水到渠成。
为何要踌躇不前?
那根本不是她的作风。
“你的答案?”男子再次紧逼。
咬了下嘴唇,垂眸,再抬眸,君羡眼底迷茫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云雾散后的豁然开朗与坚定。
凝着男子,视线在他极轻微晃动的广袖略过,嘴角笑意一隐而没,她还以为,他当真那么冷静呢,“听说入赘的男子,名声会不好听,我自小疼你,怎能看你被人诟病,准备聘礼吧。”
久久,没听到应答。
定睛,见到的就是对面男子僵硬如同木雕,整个人骤然魔怔了般。
“怎么,娶媳妇连聘礼都不想出?虽然外面现在同睡一榻,但若没有名分,我在宠你,也不会让你越雷池一步,你可想清楚了?”偏着脑袋,眨巴着眼睛,眨不去眼底忍俊不禁的笑意,与谈及亲事的娇羞。
“丁管家,丁管家!”咔嚓一声,君不离广袖下的檀木椅扶手碎裂一块,他却浑未察觉,扭头便扬声高喊。
“来了来了,爷这是怎么了!”丁管家跑进来的步子极快,脸上还有紧张惊诧未去。
天可怜见,这真是老仆伺候十几年,第一次听到爷声音竟然激动得劈了叉!
第三百三十二章 已经成王
“速去选个最近的黄道吉日,宜嫁娶的!”君不离站起来,转圈,把所有关于娶亲能想到的一股脑的说,没有次序,语无伦次,“还有嫁妆,最高规格,去开库房,所有贵重物品都列出来,珠宝首饰,绸缎绫罗,银子,还有银子,对了银票也要。制订请柬!把消息发出去,我要成亲了!”
丁管家脑袋是懵的。
看着走草一样的主子,努力认真听,前面还好,后面是什么鬼?
“爷,你要成亲,该准备的是聘礼,不是嫁妆,还是您要入赘?”
“嫁也行,娶也行,去传消息,制请柬,备聘礼嫁妆!要快!”被反将一句,君不离怒了。
“我这就去!”
丁管家前脚冲出去,君不离后脚拉着君羡往库房跑,“姑姑,你要什么聘礼,要什么嫁妆,我带你去挑!”
“离儿……”君羡哭笑不得,如此急相,哪里还有一点平日冷静淡然的影子?
“有什么话成亲后再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君不离将她的话打断。
“我……”
“君羡我告诉你话已经说出口了你就别想反悔!”
拽住男子的手,君羡无奈,“我只是想说,你我在这里都无亲人,婚事用不着铺张,一切从简即可,不过是个形式……”
“我君不离成亲,怎么可能一切从简。而且,这个形式很重要。姑姑只需要待嫁即可,其他的都交由我来办。”什么叫不过是个形式,事关他的名分,这个形式必须要有且定要天下皆知!
他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君不离,将是君羡的男人!
且,他要让全天下的女子,都对她羡慕!
全身心沉浸在激动喜悦中,君不离脑海里,全是对未来最美好的构想。
成了亲,她就真真正正完全属于他一个人。
是他最紧密相连的人,是他这一生唯一仅有的亲人,爱人,是他的妻。
尤其是,君不离眼色转为幽暗,成了亲,他能做的事情会多很多很多……
只是想想,便能令他全身血液沸腾!
被拖着,君羡去了从未去过的库房,一眼,就被里面的珠光宝气金光闪闪闪瞎了眼。
几千年无聊光阴,见过的好东西不计其数,但是从没见过这么集中、这么庞大的财富,满满几仓的库房,里面收藏的东西无一不价值不菲。
嫁给离儿,得了个天下绝色不说,还好有钱。
值啊,可以欢快的败家了。
“这些可以都给我?”眼睛闪亮,君羡双手虚抱,作势抱住所有库房。
君不离凤眸轻挑,风情潋滟,“这些都给你,包括我这个人。”
“我要!”
“……”君不离喉头微动,略觉口干舌燥,“好。”
两个主子要成亲的消息,瞬间传遍整个府邸,又以狂风落叶的姿势横扫整个京城,上到深宫妃嫔下到穷巷乞儿,无不对此交相议论。
太子府,太子殿下在同一时间,砸碎了书房所有的名贵瓷器。
太后的养心殿也不得清净,有点地位的妃嫔以问安的名义前来拜见,嘴里说的却是离王即将大婚的消息。
“如今皇上还昏迷不醒,诸事都该低调着来,可是离王却要在这当口大婚,百姓怕是会觉得离王根本不将皇上及皇室放在眼里。”
“虽然离王势大,但是总归还是臣子,有些事情是不宜太过招摇的,就算我们皇室大度,对此不予计较,坊间的口口相传也会败了离王的名声。倒是不知这离王究竟在想什么,莫非真的急于成婚,连声誉都不顾了?”
“这也怪不得离王,都这般年龄了,迟迟不婚配,私底下好多人暗议,道离王有不可告人的隐疾。现今大婚的消息一传出,谣言自然不攻自破,也算是为离王挽回了点面子。”
妃子们一边低声笑议,一边悄然观察太后的表情,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太后神色平静得很,自顾自的饮着清茶,浑像没听到她们的话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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