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女人失踪,却找不到任何踪迹,那证明做这件事的,并非只有一个人,很可能是团伙作案。”他头头是道的分析道:“既是团伙作案,那必然就有利益牵扯。”
女人身上的利益点,最直接明了,不就是身体?
所以寻龙确实说到了点子上,他改变主意道:“我们去风月街!”
青州有个万花巷,泰州有条风月街,皆是著名烟花之地。
南昭瞧这主仆二人对此地如此熟悉,不免想到上回万花楼里,泰安王与沈如故抢柳叶叶的事来。
是她阅人太少吗?为何总觉得周仰并非是这般肤浅之人?
似乎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他们去风月街的路上,周仰清浅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价值,但于敬慕来说,有的人可以用价值的衡量,有的人,却是任何价值都不能等价而语的!”
南昭安静的听完,未去细想这话中属于周仰的深意是什么。
她只想到,柳叶叶对于沈如故来说,也许就是这样不能等价的人吧?
不然,为何自己挨雷劈都算了,却还要保护柳叶叶呢?
风月街很快就到了,不过一同到这的不止他们这拨人,元武带着他坐下骑兵队以及欧阳柏也到了此处。
“竟又让他们抢先了一步!”看到骑兵队的马匹停在外面,好胜的寻龙不平的说。
周仰却不惊讶,他不以为然说:“你都能想到的,别人自然也能想到,走吧,进去看看!”
他们来之前,元武的人已经将整个风月街的机缘翻得鸡飞狗跳,所得的答案便是,这里可没有他们要找的那些良家女子,全是花籍在册的失足妇女。
此刻,元武正懊恼,回头看到周仰他们也来了,悻悻道:“王爷来晚了呢,这里没有要找的那些人!”
周仰微微一笑,眼看天就要黑了,他提议道:“大家也都忙了一整天了,应该都很累了,我们先回州府等陈大人那边的消息吧!”
他还在说话,南昭发现旁边的屋檐上,露出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头,正面相这边。
“王爷小心!”南昭惊呼同时,知道有利箭朝周仰过来,她迅速拔出随身带的长剑,将那支飞箭击落。
“有刺客!”众人惊起。
寻龙几人,立刻便将他家主子护在中间,寻虎已发现了那刺客踪迹,飞身跃上屋檐紧追而去。
元虎立即过来关心问道:“泰安王无事吧?”
周仰摆摆手,“还好南昭反应及时!”
欧阳柏听见此话,不免将看向南昭,最后目光落在了她手持的长剑上。
“沈夫人所持的这把剑剑刃锋利,鞘壳雕纹很是特别,可否借在下一阅?”
南昭是不愿意的,所以假装没听见的样子,将剑收回去。
那边元武看出欧阳柏对南昭的剑很是在意,便帮他再开口说:“沈夫人,我欧阳兄想看一看你的剑,不用这般小气吧?”
南昭便搪塞道:“此剑是我一位故友的遗物,实在抱歉不能借给欧阳公子看了!”
元武表情一变,他堂堂泰州安平大将军,管一小女子借阅一把剑,竟被拒绝,实觉丢脸。
周仰便开口说:“想必这位故友对南昭来说,十分重要,所以元将军不必介怀。”
王爷都这么说了,元武能说什么?便带人扫兴回到州府。
酉时过后,数队出去搜罗的人马也回来了,带回的消息,皆是无所寻获。
陈大人瞧着外面还不肯走的百姓,真是心急如焚,他来到元武和欧阳柏身边,委婉的问道:“欧阳公子,你中午那卦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欧阳柏其实很是自负,显竟被质疑,明显有些不开心。
元武就更不开心了,“陈大人,你这是何意?你可知道我欧阳兄是谁?他可是堂堂四大道门家族——欧阳家的长子,他卜的卦怎会有错?那些女人,必定还在泰州城!”
陈大人看惹了元武不开心,奈何他还要仰仗这人派人继续寻人,便不敢再问其他。
瞧他焦头烂额的样子,南昭却是由衷的想帮忙。
可虽她不喜那欧阳柏,但却不可否认,欧阳柏的卦,应是没有问题的。
卦无问题,那问题又出在哪儿呢?
“南昭,沈家外面来人了,说是给你送吃的,你出去吃吧!”这时,寻龙进来对她讲。
南昭这才想起他们在外面大半天,到现在都还未吃东西,应该是小暖还记着她这少夫人,专门给她送最近养伤的膳食来了!
她这就与周仰知会一声,迈步出了府衙,远远就看见街角停着的沈家马车。
她到了马车前,问马夫道:“小暖送来的吗?”
马夫就指了指马车内,南昭便提着裙摆上了马车,一进去她就惊住了!
“你怎么来了?”
沈如故端坐在里面,表情冷淡指了指旁边的食盒。
南昭没想到这尊大神能在陪新欢的百忙之中,专门为自己送饭,简直受宠若惊。
她也不客气,打开食盒来,看到里面的菜皆是她爱吃的,此刻还热着,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沈如故等她吃到一半,出声道:“还记得中午出门前,我给你说的话吗?”
南昭眼珠子在眼眶里一转,点头。
他说此案不简单,让她看仔细了!
“那你看仔细了吗?”
南昭又是点头,不过很快又摇头,惭愧说:“我是很细致在看了,可还是帮不了忙!若我能如欧阳柏那样熟练的卜卦就好了!”
“呵,欧阳柏!”沈如故很是不屑:“那小子那点皮毛之术,你也看得上,难怪这般简单的卦理,你都看不明白!”
第058章
从前,被沈如故数落,南昭总有不服,心头还很难受。
现在也想通了,沈如故狂妄,那是他有狂妄的资本。
现在见他来了,也感觉这位大少爷并非是闲来无事,专程来送吃食,赶紧好学的问:“我当时卜的卦两次皆一样,我所知的卦象之中,却不能解此卦的。”
“是否是乾三连,坎中满,兑上缺?”沈如故问道。
南昭吃了很大一惊,沈如故当时都不在,怎会说得这般准确无误?
不过转念一想,他可是无所不知的沈如故呀,立刻就释然了!
“夫君……”她想开口问他,此卦象该如何解释,却情不自禁的叫了他‘夫君’。
自柳叶叶到了沈府后,她似乎就未这样叫过他了!
从此可见,自己潜意识内,还是将他放在了那个位置上,可他呢?
现在在这狭窄的马车内,这声‘夫君’让两人都沉默了起来。
南昭不知那头的沈如故在想什么,她只知自己的心,里面充满了失落……
“卦象万变,不变其宗,若存在,必有其理,你所卜的那道卦,并非废卦!”片刻之后,沈如故的声音打断了沉默。
回到卦象上,南昭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专心问:“那你能否帮我解析一下?”
听到她请求的声音,昏暗的马车内,沈如故那双绝世俊眸微微转动,打量着她那张挂满虔诚的脸,默声片刻之后,只说了一句话:“人是物,物却非人!”
南昭听得十分困惑。
人是物,物却非人?
“这是何意?”
沈如故耐心已去了大半,反问:“若事事都要我说清楚明白,你的灵花给我便好,要你何用?”
南昭撇撇嘴,不再多问了,但终归心里有些失落,沉声说:“那我先回去了,您慢走。”
“等等!”沈如故叫住她。
“怎么了?”
那厮便以命令的语气说:“锄禾日当午,粒粒皆辛苦,把食盒里的都吃了!”
南昭眼睛一鼓,“吃完?”
那里面,可足足有两人的份。
沈大少爷,你敢说你不是来整我的?
“好吧!”她吐出一口气,妥协下来,重新端起食盒,按照沈如故的要求,将剩下的全部吃进去。
吃完了,她有点撑,摸摸肚子,征求意见的问:“我可以走了吗?”
“过来。”沈如故还是那般坐姿。
过去?
南昭木讷的看着他?
沈如故叫他过去?去干嘛?
她吞吞口水,稍微往前面,移了一小寸。
“近点!”
南昭确定自己耳朵没听错,乖乖的又移了一寸。
对方似乎受不了她这蚂蚁挪窝的距离,手臂一伸,将她整个人拽了过去,将她的衣领给扯开了!
“你做什么?”南昭慌乱的喊,以为沈如故兽性大发了!
“别嚷!”
她立即放低声音,又问了一遍:“你做什么?”
“放心,对你这干瘪的身体,我没有什么邪念!”沈如故面无表情的说,可手还在将她的衣服往下面剥。
南昭感觉上身一空,赶紧护住身前,不服道:“再干也有二两肉!”
对方的目光在她后背上,本没去注意前面,听她这句话,不免有些想笑,视线也移到了前面深意附和:“嗯,确实只有二两!”
“沈如故!”南昭觉得自己作为女人的自尊遭到了无情的践踏,早就喝下去的十万斤陈醋也猛然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