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香抽抽嘴角,只好出门,柳平急忙堆了笑,将东西往过来送,同时递了一个鼓鼓的荷包。
“好姐姐,您是郡主身边得力的,往后啊,得您照拂,在郡主面前说两句好话,咱感激不尽呢。”柳平笑嘻嘻的。
丹香看了看,大方的接过荷包东西,点点头,回身进了帐子。
柳平完成差事,自己搭进去一袋银钱,不过想着爷一向大方,这回给的赏赐不会少,也就不心疼了。
他能做到祁封的眼前人,那自然是自己有点心思的,如今祁封看似没什么,可他却觉着,爷对郡主有点不对,反正,舍点银子罢了,能跟郡主这边搭上话,往后啊,他才有更多机会。
丹香进了帐中,将东西放下,又拿了银子给她看。
晴琛瞄了一眼默许了,跟着就奔着食盒去了,那会子她在段恒怀里就闻到了这香气,一闻就知道一定是肥而不腻,外酥里嫩!
【行啊姑奶奶,你如今到凡间这么多遭,啥厉害本事没有,这鼻子倒是挺灵啊,还一闻就知道肥而不腻外酥里嫩?你这都不是狗鼻子了!】
烟尘看不得她这幅好吃模样,故意刺道。
晴琛不搭理它,烟尘一天不刺她两回证明存在感,就浑身不舒坦似的。她才懒得和它计较,由得它在那酸呗。
食盒里摆着一盘放的整整齐齐的肉片,油光泛红,纹路细致,香气扑鼻,晴琛拿了筷子就是一口,眼睛一下亮起来。
那两烦人的男人都被丢到脑后了,只管一口一口的吃。
丹香看了玉盒,面上带着惊讶,“呀,这药膏微绿带金,莫不是番邦进贡的翠玉膏?奴婢听说每年也就这一盒呢,没想到竟然在……摄政王那里。”
说到最后,丹香声调都小了不少。
晴琛抬眼,翠玉膏当中微微凹了一点点,看得出之前已经用过一两回了。
这等稀罕物,应当也没有新的给她。
抬了抬腿,“是它,那就上药吧。”
她是皇宫里长大的,翠玉膏肯定见过的,这东西用了伤口好的很快不说,也不会留疤,还有续骨奇效,美白更是厉害。天夕往日就是见过,委实是没用过的。
先皇在时,是后宫里头最受宠的女人用过,太子用过,皇上用过,连公主都没份。不在了,那就只有祁封用过。
丹香跟着天夕身边,当然见过好东西,想着这物往后说不得有大用呢,“郡主,这东西这么贵重,要不咱们留个后备,万一往后有个什么事……”
晴琛吃了口肉,看了看擦破的腿,伤口惨兮兮的,又伸出玉雪小腿,“怎的?他送来的我就要用!用完再要呗,他不是说了,小小歉意嘛?往后再补偿,就多要几盒呗,这几年番邦进贡的好东西,他那儿都截下了不少吧?这东西怎么也攒了几盒了。”
丹香急了,急忙扑上来倚在她面前,皱着脸,“奴婢的好郡主诶,您可悠着些,这儿四处都是人,摄政王更是手眼通天,要是听了这话,往后与您为难,那日子可真是苦水里头了!”
晴琛挥挥手,“知道了,先帮我上药吧,都疼死了。”
丹香叹口气,觉着这一个月来郡主变得太快,她本来有怀疑,只是服侍郡主时,她的胎记什么的都一样,对待她们也十分熟悉,过去也记忆不错。想来只是如今朝政形势严峻,压力太大,所以性情大变了吧。
这头,祁封站在篝火会边缘看着那熊熊燃烧的大火,眼中印着火光,两手拢在袖中,面上没什么表情。
“爷,按您的吩咐,给郡主送去了。”柳平站在身后道。
“嗯,下去领赏吧。”他淡淡道。
那会儿他和皇帝遇上的时候,行礼抬眸与段恒说话,却不期然撞上了她的眼神,被她引走了部分注意力。
晴琛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柳平手上的食盒,透着喜欢,他只是看着,就觉得心里莫名柔软,觉得她实在是十分可爱了。后来要走时,想起来这茬,才让柳平给她送去,果然她接了。
“双城。”有人喊。
祁封回眸,微微躬身,“先生。”
来者是祁封当年在琼县遇见的一位世外高人,两人畅谈之后,祁封仰慕他的才华,他也十分欣慰于祁封的以礼待之,遂祁封拜他门下,做他的学生,多年来从这位周先生这学到了不少。
周先生还给他取了字,双城。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啦,mua!
有没有宝贝弄错了男主的?有木有有木有?
第96章 第四章 帝王情深
丹香在房门前坐着绣花,午后的阳光晒得人懒洋洋的,她时而不时的打个呵欠。
晴琛一手拿着西瓜吃,一手拿着瓶瓶罐罐在鼓捣。
烟尘眼都不带眨的看着,哪有人一边勾兑毒。药,一边大吃特吃的啊,也不怕自己弄死自己。
丹香打起了瞌睡,晴琛将一滴蓝色液体滴进杯中,不一会,果然无色无味。
她凑过来看了看,吓得烟尘呼吸都屏住了。【姑奶奶姑奶奶,你可慢着些,别把自己作死了。】
【干嘛呀,非得毒死他,我跟你保证吧,你要是跟他处个两天,冲他笑一笑,给他一刀他都不躲的!真不至于这样。】
【滚一边去,我可不信你,他不是一般人,寄人篱下,隐忍多年,他和段恒都是一种人,心狠手辣,你以为这样的人,会轻易被女人迷惑?】她小心合上药瓶子,她懒得动脑子,不太懂人间常识,可是不代表蠢。
烟尘咂咂嘴,知道这姑奶奶从来只信自己,算了,由她去吧。
将药瓶子封好了装进荷包里,晴琛准备随时找机会,早死早超生。
又啃了一口西瓜,她抬头看丹香睡着了,也不管她,径直自己就出去逛了,这些天都待在皇宫里,段恒成天还来找她一回,她都发霉了。
段恒这些年都在祁封掌控之中,后宫空空荡荡,冷清的很。
晴琛根据天夕郡主的记忆,寻到了一处湖边,拨开湖边层叠浓密的荷叶,果然下面一个圆圆小木船。
她坐进去,顿时一阵清凉,抬头是湛蓝的天空,摇曳的荷叶,偶尔有飞鸟越过。
荷叶们齐齐发力推动她前进,晴琛进入荷塘中心,无人察觉。
以往的天夕郡主也爱这样,她是心里压抑不得解脱,每每支开宫人到这来玩会,然后便就离开,这里是她唯一可以放松的地方。
鱼儿们纷纷跳起,晴琛手划着水玩,觉得这郡主还真有眼光,相中了这块地。
很快小船儿游到了一处廊坊桥下,晴琛挥手停下,这廊坊下的水面上,竟有人一块突出平坦的巨石,从外面延伸进来。
这巨石上面铺了一块巨大的翠绿玉石,平坦光滑洁净,玉石一侧有酒有果子,玉石上铺着一个石枕并一件披风。
晴琛没想到竟然还有别人知道这里,看这模样,比她还会享受。
她推了推披风,坐上玉石,这么好的摆设,披风明显是男人的,这深宫里,应该是段恒的?
对他她就十分自然的受用了,这小子欠着天夕,她对他没啥愧疚。而且他这会儿还在跟他那些老臣们私下商议呢,她十分大方的躺在玉石上。
在这炎炎夏日,这可真是舒服。
晴琛打了个呵欠,吃了个甜甜的红缨果,跟着枕在石枕上睡了。
日头偏移,外面阳光依然烈的很。
一艘圆形小船入了水,破开荷叶,向着廊桥下而来。
男人拨开荷叶,却是一愣,往日躲懒的地儿躺了个人,跟前一艘小船。
他沉默一会,水声轻响,他划着水靠近,她还睡的香。
天夕郡主?
男人眉头一蹙,伸手要唤醒她,见她眼眸微闭,粉唇微微,脸颊都粉扑扑的,墨黑发丝散在碧绿玉石上,一身雪色轻纱,格外亮眼,随着呼吸胸口一起一伏,男人眉目微定,随即扯开眼神。
顿了顿,女子身形娇小,他到了玉石尾部,横着坐了上去,勉强让他靠躺坐在那。
他坐了一会,摸出玉石下垫着的一本诗集默默看起来。
不过一会,看着直往自己腿下塞的一双小脚,男人眉头攒的死紧。
顿了顿,他缓缓伸出手,握住那双穿着绣鞋的小脚,默默放到了怀里捂着。
他一定是疯了吧,祁封想。
跟着又拿过披风一抖,给她盖在身上,见她小脸蹭了蹭,跟着咂咂嘴睡的更熟,他竟然看呆了。
晴琛觉着睡着睡着就是冷,不过一会便又热起来了。
就是脚,烫的不行,她蹙着眉不满,脚下使劲踢腾着,想要将火炉子踢得远远地。
祁封刚刚看入了神,怀里就是一阵不停歇,女子的小脚在他怀里不断挣扎着,使劲将他往外踢。
他眉头跳了跳,自己的身子不自主往外滑,边上就是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