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边的皇帝自然也看见了,但他没说什么,在他看来粱钰的举动很正常,他身为太子以后定是要三宫六院的,在给北卫接风宴上这样做确实不太好,但是这也是在喧扬国危。那北卫公主再彪悍,粱钰毕竟是她自己挑的夫婿,粱钰本性就这样,爱吃爱玩爱美人,她若是受不得,那只能怪她自己喽。
不多时,此次宴席的主人公——北卫公主拓跋倾寒就到场了。
所有人都等着看笑话,看看传闻中的彪悍公主究竟有多彪悍!
“废话,肯定是三头六臂,比男人还强壮!不然怎么在北卫嫁不出去,非要嫁到我们□□?”
底下有人讥笑着说,这一言论赢得了周围所有看客的附和。
大殿的门被金甲侍卫缓缓拉开,一朱唇墨发,明眸皓齿,发如泼墨,肤如凝脂的女子走了进来。那一身白色纱衣轻薄透明,如何飘逸,显得她仙气飘飘。那一条条滚边金丝的绶带,随着裙摆的摇动而摇曳,又显得她华贵无比。那慵懒闲适的步伐看似随意,却又显得她高雅万分。
这,这…这是北卫公主?!!怎么可能!
天人!这明明就是天人啊!这样的一位女子,怎可能是传闻中连攻下十五座城池的那位彪悍的公主?
拓跋倾寒身后跟着十二位身着冰色广袖长裙的北卫宫女,那样子倒真是霸气。
一瞬间,周围前来参宴的世家子弟和豪门贵女都呆住了。
粱钰自然也是呆住了,怔愣的看着迎面朝她走来的拓跋倾寒。这凡世间怎可能有这样的美人?那样的一尘不染,仿若乱世妖莲。特别是那双眼睛,颜色那样深,那样美,那漆黑的双眸反而有着天生吸引人的魔力。
粱钰看得正入神,蓦然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掌挡住了她的视线。
“不要看,她的眼睛。”宁焱焱皱眉道,“那眼睛,很邪门。”
“啊?”粱钰这才回过神来转过头木然道,“怎么了?什么很邪门?”
“她的眼睛很邪门,”宁焱焱皱眉提醒道,“可以控制人心。”
本来,宁焱焱定是不会多说半句,招惹是非的,但是看着呆愣的看着拓跋倾寒的粱钰时,不知怎的,脱口就说了出来。
“怎么可能?她的眼睛只是好看一些而已。哪有人的眼睛会那么邪门?”粱钰拔开了那只挡在眼前的手,继续目不转睛的看向拓跋倾寒吗,不满道,“你丫的怕是戏折子看多了。”
“你怎知没有呢?”宁焱焱淡淡的撇了粱钰一眼,他就是啊,天生的读心术。也是他隐藏的好,至今没有一个人知道。
“那你怎么就知道有啊?”粱钰转过头看向宁焱焱扬眉呛声道。
“也罢,是我多话了。”宁焱焱皱眉,不再多说。
粱钰这下倒是信了,不再盯着拓跋倾寒的眼睛,而是看向了她的发饰。那银质的牡丹眉坠落在修长的墨眉间,隐隐遮住了眉心那一点宛如曼珠沙华花瓣般的印记。
这印记,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粱钰盯着那印记又呆怔住了。
宁焱焱皱了皱眉,又伸出手挡住了粱钰的视线:“别看。”
粱钰拔开宁焱焱的手,继续一本正经的盯着拓跋倾寒的眉心看。
宁焱焱脸色一黑,拳头握了握又放开了。嗯,大局为重,要以大局为重,他忍。
“拓跋公主果真是倾城之色啊。”皇帝满意的赞叹道。这位公主真是事事让他…意料不到啊。
“皇上过奖了。”拓跋惊寒闻言微微勾唇,一派风华绝代。
“那,既然如此,就开宴吧。”皇后看着粱钰那猥琐的样子,闹心的揉了揉眉心,只想早点结束这场接风宴。
“嗯,”皇帝微微点头,和蔼可亲的笑道,“拓跋公主一路远道而来,辛苦了,这杯酒朕敬你。”
“皇上客气了。”拓跋倾寒清冷一笑,冲皇帝举了举杯,然后昂首一饮而尽,那豪爽的样子倒是像个男子。
这便开宴了,粱钰终于不再在意拓跋倾寒眉间的印记,又发挥了他吃货的本性,不再管周围发生了什么,一顿埋头苦吃。
宁焱焱看了看她,嘴角微抽,面色也缓和了下来。
不知是有意无意,在对面席位上落坐的拓跋倾寒看了看粱钰,嘴角勾起一抹清冷的笑。
今晚的宴席,注定要坏了不少人的好心情。
“拓跋公主果然貌若天仙,本宫尚未入宫之时,便听闻北卫公主能歌善舞,不知拓跋公主可否能让本宫见识一下?”宁贵妃接受到了自家哥哥给自己使的眼色,立马就挑衅道。
“贵妃过奖,本公主哪比得上宁小姐半分。”拓跋倾寒微微勾唇,用那黑曜石般的眼睛看向宁贵妃,用清冷的嗓音道,“不如,让宁小姐来表演一番助助兴如何?”
宁贵妃只觉脑袋晕了晕,言不由衷的就应道:“拓跋公主真是太过谦虚了,但既然公主说了,焱焱不如就上来舞一曲助助兴吧。”
此言一出,众人惊愕。这宁贵妃究竟是站在哪边的?最懵逼的要数宁相了,他妹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不按剧情走啊?
宁焱焱堂堂男儿,怎可穿上舞衣在众多皇亲贵族官宦子弟面前跳舞助兴?羞辱,这对于一个男子来说是绝对的羞辱。
可是啊,他宁焱焱都穿了十六年的女装,伴了十六年的女子了,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但这要在以前,他是绝对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可是今天不一样啊,宁焱焱看了看吃的正欢,一脸无视周围纷争样子的粱钰,脑子一抽,莫名其妙就应下了。
“拓跋公主何必谦虚,臣女虽才疏学浅,但也愿与拓跋公主比试一番。”宁焱焱微微勾了勾唇。
“好啊,既然宁小姐都开口了,本公主岂能不应?”拓跋寒玉看着宁焱焱的双眸,眼睛里充满了危险。
宁焱焱笑的淡然自若,毫不客气的回视过去。
一时间席宴上杀气四溢,然而粱钰对这一切仿若未闻,依旧低着头啃着鸡腿。
这心得多大啊,宁焱焱不动声色的瞥了瞥粱钰。
☆、才艺比试
这心得多大啊,宁焱焱不动声色的瞥了瞥粱钰。
然而,粱钰依旧低着头,欢快的啃着鸡腿。
“宁小姐先请吧。”拓跋倾寒笑的很是危险。
“拓跋公主客气了。”宁焱焱拱了拱手上前道。
“不知宁小姐想要跳什么舞?”拓跋倾寒依旧带着清冷的笑。
“跳舞在我□□是歌姬才做的事,若臣女与拓跋公主比试舞艺,怕是会惹人笑柄。”宁焱焱直视拓跋倾寒的双眸,勾唇露出一抹恶意的笑,“我□□女子,向来以琴棋诗书画为众,不知拓跋公主精通什么?”
拓跋似寒清冷的笑笑:“本公主对这些都不甚精通,宁小姐随意就好。”
“那不如,就一个一个来吧。”宁焱焱挑衅道。
“好啊,宁小姐请。”拓跋倾寒笑笑。
这场面一看就是争宠,这样的争宠方式在皇宫这种地方是最常见的,也是最有意思的。
前来参见的贵族子弟,豪门小姐都来了兴趣,纷纷打赌谁输谁赢。
但是基本上都是赌拓跋倾寒会赢的,必竞宁焱焱之前名不经传,也没听说过会什么才艺。
而那位北卫公主,所有人可都是看到了,那身气度怎么着都比宁焱焱看着要告谱吧。
皇帝也来了兴致,请了国子监的七位宗师来当裁判。
那几位宗师对着输赢分明的比赛似乎不屑一顾,连看都没怎么看宁焱焱一眼。
第一轮:琴技。
宁焱焱微微扬眉让人取来了一把长约四尺,厚度不到两寸,且通体呈漆红色的古琴。
“焦尾。”那几个宗师具是一惊,不得不正视宁焱焱了。这焦尾都失传三百多年了,如今怎么会在一个小女娃的手中?
宁焱焱微微勾唇,白皙修长的手指划过琴弦。
“筝!”琴弦发出一阵奇特的声音,果真与一般琴不一样。
宁焱焱低眉,手腕翻转间一曲《凤求凰》自指尖溢出,满室回响。
一瞬间,所有人都仿佛置身仙境,久久回不过神来。
一曲毕,众人依旧沉醉其中,待回过神来皆是惊叹这琴技的高超。纷纷感叹自己压错了人,以宁焱焱的琴技,当今天下还有几人能超越?
不过倒也没人在意那赌输了的几两银子,毕竟听了这一曲琴,也万万分值得了。
就连皇帝也是大悦,心情也好就赏赐了些古玩字画。
粱钰在吃玩一大桌酒菜后看向刚弹完琴又坐回来的宁焱焱,擦着嘴,不明所以的问:“你刚才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宁焱焱脸色一黑,顿时不想与她说话了。
“宁焱焱弹的曲子果然是极好的。”拓跋倾寒微微勾唇,清冷的笑了笑,“那本公主便也弹这一曲吧,来人,上琴。”
立刻就有宫女呈上来了一把材质普通的紫檀木琴。
拓跋倾寒抬了抬眼眸,见周围人露出微微失望的样子,又微微勾了勾唇。
那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划过琴弦,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虽不比焦尾琴,但声音也差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