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使命地摇头:“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
“你不能不知道,现在已经死了两个了!”都发生在我面前,一个被炸得尸骨无存,一个被碾压得骨头全断,我真被吓得魂都快飞了。
那个黑影一定不是人,那,警告小猪的,被撞死那姑娘的哥哥,是人是鬼?
还是说,被撞死的那姑娘,化为厉鬼,亲自来复仇了?
小猪和她同事那晚到底做了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她捂着耳朵崩溃地哭喊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我从她后面的话里听出了别的意思,正要在问,听到了敲门声。
朱子言吓到了,立马躲到我身后,死死抓着我胳膊,惊惶地叫着:“来了,一定是那人来了,救我,班澜你救救我。”
我也害怕啊,这种时候谁会来找我?
但敲门声还在继续,我紧盯着自己的房门,生怕下一秒就会有可怕的东西破门而入,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好不容易等到敲门声停了,没等我们松口气,门下的缝隙里,有一张纸被塞了进来。
自然是我过去捡了,我拆开外头包着的白纸,发现里头是一张冥纸,写了五个红色字:
马上到你了!
我立马趴到门上的猫眼往外看,可外头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感应灯也没亮,好似根本没人来过。
可刚刚的敲门声,包括我手中的冥纸,都是真实的。
“班澜?”朱子言也鼓起勇气走过来,等她看清我手中拿的是什么,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去,但也彻底崩溃了,“他连这里都找来了,怎么办,班澜我要怎么办,他们都死了,马上就到我了,马上就到我了!”
我被她哭得心烦意乱。
这里刚被我的好未婚夫投资过,加强了各方面的安全管理,那人却可以跑到我房门口来塞冥纸?
等等,好像朱子言那天晚上,也是自己通过楼下大厅跑到我房门口喊我的?
我将朱子言拽回屋里,正要问,手机就响了,正是神经紧绷之时,突然响起的铃声,让我几乎尖叫起来。
强行压下到喉咙的喊声,掏出手机一看,屏幕上的座机号,今天才看见过。
接起电话:“喂,孟先生?”
孟鸿含着些许担忧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班小姐,我听说晚上又出了一起交通事故,有辆车将一个人碾了过去,我看那地方离你住的不是很远,怕又是子言的事,有点担心你们,想想还是打个电话问问。”
在这种时候,听到正常的声音正常的问候,有种心好累,好想哭一场的冲动,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我的沉默,让孟鸿猜到了什么,他语气稍稍急切了几分:“你们没事吧?”
看了还在崩溃中的小猪,我软绵无力地将事情大致地跟他说了一下。
“你们这样不行,毕竟是两个女孩子,太危险了,还是来我这吧,不放心我,就把我的地址发给你信得过的朋友,我和你不认识,跟子言也很久没有联系过,那人找不到我这的。”
白天他提这事时,我是拒绝的,但此时此刻,有个能躲避的去处,我也心动了一下。
可我还有理智,孟鸿对我来说还是个陌生人,真要找地方躲,闫斌哥这个大队长更安全不是吗?
在我想着拒绝时,朱子言冲过来拽着我的手,整个人着魔了一般急急地喊着:“去,我们去,我们得离开这。”
第43章 车祸(2)
朱子言哀求地看着我,以她现在的状况,若不马上换个让她感觉安全的地方,她一定会疯。
听到朱子言的声音,电话那段的孟鸿一叹:“班小姐,那人都找上门去了,无论如何今晚你们是肯定不能在那了,我先去接你们吧,若你有别的想去的地方,我再送你们过去,可以吗?”
“……那好吧。”
电话挂了后,我试着给闫斌打过去,但他不知道是不是在忙,一直没接,倒是也有别的朋友,可这会都不在这城市里,我一连打几个电话都没结果,我甚至给管理员打去电话,管理员却说,并没有陌生人进来过。
如此,还让我怎么相信这栋公寓现在是安全的?
到了最后,反而是孟鸿用小区门口的电话亭给我打的电话,说他来接我们了。
没办法了,与其留下来,还真不如先去孟鸿那。
等我和子言两人相互依偎着走出小区时,孟鸿的车就停在路边等着。看见我们,亲自下来给我们开车门:“怎么样,出来没遇到什么吧?”
“没有,我叫了管理员,那人要么走了,要么看见管理员不敢出来。”
“那就好,快上车吧。”
我点点头,先扶朱子言坐进去,轮到自己时,我防范于未然地多看了眼孟鸿的车,刚出来时太紧张没注意,这会发现,他这车……好特别啊!
车前盖是弧形的,包括车身,很像老爷车跟卡通的结合体,世上还有这么可爱的车,我之前怎么没看见过,早知道我也买一辆了。
“你这车?”我坐进去后,问着驾驶座上的孟鸿。
“这车啊,是我让一个认识的朋友,按照我妹喜欢的类型改的,当然了,也只能晚上开开,大白天的要是开出来,可能就要进去里面喝茶了。”
“你妹真有趣。”
“是啊,”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他宠溺的眼神,“我就是拿她没办法。”
孟鸿的家是栋小别墅,就是地理位置不太好,左右都没什么邻居,感觉有点荒凉。
好在屋里装饰得还挺温馨,沙发上还放了两个公仔,窗帘也是暖色调,有两层楼,好像还有地下室。
挺好的,就是,有点热。
朱子言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就是面色更白了,几乎没有血色,孟鸿给我们倒了水:“我给你们准备一间客房吧,你们相互有个照应。”
他大概怕我和子言无法信任他,才做此安排吧,很细心,也怪不得子言那么久没见这位高中同学,还那么信他。
“你妹妹呢,怎么没看到她?”偌大的房子只有孟鸿一个,太冷清了吧。
“她呀,跟朋友旅游去了,过两天才回来。”
彼此闲聊了一会,孟鸿见我不再那么紧绷,就劝我们去睡,现在也确实不早了,让我们这么一折腾,都快两点了。
给我们准备好洗漱用品,孟鸿就君子的退出我们的房间。
换洗衣物我们都自己带了,我将睡衣递给小猪时,望着她身上那套裙装皱眉:“你这衣服都穿几天了,我不是给你拿过我没穿过的衣服让你换吗,怎么不换,嫌弃我啊?”
傍晚上班之前,我都把衣服捧到她面前才走的,现在要是大冬天,你多一两天可能还好,现在天气还热着,她身上这套又早就弄脏了,亏她之前还是个讲究的大小姐。
朱子言低头诧异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不解地嘀咕:“我记得我好像换了啊?”
“你呀,现在这么迷糊,以前的精明哪去了?”
我让她去梳洗,自己找起空调的遥控器,一边用手扇着脖子试图凉快一点,怎么那么热呢,都一两点了还跟大中午似得,整个房子都像个火炉。
总算找到遥控器,我将空调温度调到最低,才好受一点,待朱子言从浴室出来,我也去换洗后,两人上床睡觉。
然而,我只迷糊了一下就醒过来了,第一可能是换了陌生地方不敢熟睡,第二……实在是太热了。
打开床头灯,我想看看小猪怎么样了,结果,又看到本该朱子言躺着的位置,只剩下她睡前换上的t恤短裤,跟人形一样摆放在我身旁!
朱子言到底是什么怪癖啊,要把衣服放成这样?
而且,她不睡觉又跑到哪里去了?
“小猪?”
我起身,打开房门探头出去,轻声喊着:“小猪,你在哪啊?”
空旷的二楼,只有我的回音回应了我。
搓了搓手臂,一边抱怨这别墅实在是太大太空,明明一楼客厅布置得还蛮温馨的,二楼怎么什么都没有,一边认命地去找朱子言。
这事过了后,我一定要把她拉黑一段时间,太操蛋了真是。
二楼没人,一楼也没人。
奇怪,朱子言不在了,孟鸿好像也不在,他们都去哪了?
怎么把我一个人留在了这里,很吓人的好不好?
我在楼梯口徘徊,犹豫不决时,看到继续往下通往地下室的楼梯,三思之后,还是走了下去。
楼梯尽头有一扇门,我还特意问了一声有没有人,得不到回应才试着去开门,居然没有锁,那应该不会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可以进去看看吧?
门刚推进去,开到一半就被什么东西抵住了,我在门边的墙上摸索到开关,灯一亮,我就看到抵住门的,竟是一个纸扎!
就是用来烧给死人的纸扎,我朝里头望去,满满一屋子,都是纸扎,不然就是做纸扎的竹签、彩纸、像迷糊的胶水,有摇钱树、金山银山、牌坊、门楼、宅院、家禽,还有一辆半成品的,跟孟鸿开去接我们的那辆车很像,但更大更豪华的纸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