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开双手拥住他,亲昵地蹭蹭他,声音比他还狠:“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吃了,迟早要全吐出来。”我双手用力勒住他,“你等着看吧,他们不吐,我也要打得他们把胆汁都给我吐出来!”
近墨者黑,我也变得暴力了,但有什么关系,总比自己人被别人欺负的好。
……
晚上,跟小宝视频完,我见仇诗人还在外面的客厅打电话,便趴在床上,用手机登入阴阳论坛,想看看这里能不能找到点关于仇家的资料,倒还真的有几条是讲仇子安明晚成年礼的事,但也没有太多的信息,我看着看着,有点昏昏欲睡了。
在半梦半醒之间,我模模糊糊地听到“咚、咚咚、咚咚咚、咚……”的声响,觉得烦躁地将脸往身下压着的被子里埋了埋,还伸手捂着耳朵。
那声响渐歇,可没过多久,又“咚咚”起来,我只好出声喊道:“死人,你在做什么呀,别吵我了,我困了。”
等了一会,没人回我,房间里静逸了两秒,我终于发觉不对,猛地拔出脑袋睁开眼睛!
房间里的灯不知何时关了,而且特别安静,房间的门是开着的,外头的客厅也是一片漆黑,没有传来仇诗人说话的声音。
“奇怪,人呢?”
我下了床,拿出手机拨打仇诗人的电话,随即听到了仇诗人手机震动的声响,一边的桌子上,一支手机的屏幕亮了起来,上头显示着老婆两个字。
仇诗人的手机在房间里?那他人哪去了,就我小小地打盹了的功夫,发生了什么事?
我拿起他的手机,用我的指纹可以解锁,打开通讯录,上头最后打的一通电话居然是我的,他什么时候也给我打过电话了?
带着他的手机,我朝客厅走去,刚动,再一次听到“咚咚”的声音。
这次是清醒的,所以我很清楚地听到,这声音来自房间里拉着厚重窗帘的窗户。
外头下雨了?
不,这种响两声停一会再响两声,肯定不是下雨,那会是鸟儿在啄窗户吗?
现在胆子大了许多,我几乎没有太过犹豫就走到了窗前,伸手握住窗帘的一端,一咬牙就用力将其往旁拉开——
窗外漆黑一片,能看到对面商场上亮起的霓虹灯,除此之外,没有下雨,也没有栖息在这的鸟。
“咚——”
我看见了,是一颗从下面扔上来的石头!
谁啊,那么缺德地砸窗?
不对,我这间套房是在酒店的十五楼啊,谁人力气那么大,扔小石子扔到十五楼上来?
我打开窗,刚感受到外头吹进来的风,就有一块石子从下掷上来,迎面朝我砸来,我快速地伸手结果,然后朝下一探……不等我深入往下看,就有一个脑袋,先慢悠悠地从窗沿边探出头来。
先露出两只眼睛,看到我正看着他后,才露出整张脸,朝我讨好地笑笑。
是个看起来二十五六的男人,长得有点怂怂的,哪怕是讨好的笑,给人的感觉也不太阳光。
刚说了这里是十五楼,这男的双手也没有掰住窗沿,像是漂浮在外面的样子,我认真一看,果然是只男鬼。
“你想做什么?”
只要不是跟我搞那些恐怖气氛,面对一只男鬼而已,我已经不会怕了。
男鬼又朝我笑了笑:“前、前辈,我看见前辈住到这里,来、来跟前辈问好的。”
在这男鬼看来,我能够实体化定然修为高深,他叫我一声前辈很正常,我也不否认,眯眼看他,很有高手的高冷:“你的问好,就是来打扰我休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吓我的!”
“不不,前辈您误会了,”男鬼小心地指了指窗户,“您这窗布了禁制,小的进不去,也不敢碰,只能用这种方式把您叫出来了。”
我“呵呵”冷笑:“用这种方式问好,你是觉得自己死一次不够,还想再死一次是吧?”
除非男鬼是蠢货,不然谁会特意去打扰一个比自己厉害的前辈,只为了问好?
男鬼诚惶诚恐地弓着身子:“不是不是,我其实是想告诉前辈,这里有宝物,想要贡献给前辈而已。”
他试探地瞅我一眼,然后小心地掏出了一个果子,举高在我面前:“您看,我是特意拿此物来孝敬您的。”
那是个红彤彤的果子,外形很像杏子,有将近手掌的大小,散发着一种很美妙的清香,诱惑着我快点出去,把果子拿过来吃掉!
“怎么样前辈,”男鬼发现我意动,看我的目光大胆许多,将手中的果子在我面前转了一圈,“您还喜欢吗?您出来,这果子就是您的了。”
只要出去,这果子就是我的,就是我的!!
我两手撑在了窗台上,手指收紧抓着窗台,仿佛内心在出不出去之间做着抗争。
外头的男鬼还在呼唤着“出来啊前辈”,我深深吸了口气,终于受不了地伸出手去,男鬼露出隐秘的欣喜,晃晃手中的果子。
眼看着我的手就要触碰到果子,身子也随之往窗外探出……然后我的手一转,没去碰那果子,改为抓住男鬼的衣襟,在他懵逼时,一用力,将他反过来拽进了屋内,再把他摔到地板上。
他手中果子也掉了出来,在地面上滚了几圈,被一张椅子卡住,再一看,之前还红彤彤的果子,变成了一块灰溜溜的石头,那让人闻着香得想吃掉的味道,也变成了恶臭,我捏着鼻子,另一手在跟前扇了扇:“卧槽,什么东西?”
男鬼也是愣了,他估计没想到非但没有把我诱出去,自己反倒还穿帮了,当下他也不管那颗臭烘烘的石头,朝窗户扑回去,想要跳窗逃跑。
我怎么可能让他如愿,启动仇诗人留下的禁制,男鬼刚触碰到窗,就被弹回了地上,整个身子晦明晦暗,显然是受伤了。
我眯了眯眼,走过去,一脚踩在他拱起的背上,将想要起来的他重新踩下去:“说,谁派你来的,想干什么?”
“啊啊啊,前辈饶命啊,我、我只是……”他瞳仁缩小得只剩下一粒小黑豆的眼睛转了转。
我见了,更狠狠地将脚往下压:“只是什么啊?”
“这酒店原本是我和另外几只鬼的地盘,突然、突然看到有只厉害的鬼修来了,我们以为、以为你要来跟我们抢地盘,他们就、就把我派过来试试、试试你。”
他颤巍巍地趴在地上,一边呼痛一边说,我脚下蒙着阴气,确实会对他的魂体造成痛感,按理说,在疼痛下他说的应该是实话,但我就是不相信他。
“哦,是吗?”
“是啊,真的,前辈您绕了我一次,我再也不敢了,我也会让其他鬼都退开,谁也不会来打搅您的。”
我深深地看他几眼,然后,抬起了一直踩着他的脚,状似信了他的话,并“宽容”地原谅了他,男鬼跟着愣住,大概是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过关了。
他爬起来跪在地上:“谢谢前辈谢谢前辈,我……就不奉陪了。”
他“咻”地一下,以不慢的速度朝门口移去,大概窗户被我挡着,他想从客厅逃走。
但他的身影,已经迈出房间门后,却自己刹住了。
我站在原地没动,见此,双手环胸,冷然地讽刺道:“跑啊,你再跑啊。”
他没跑,还一步步地倒了回来,在他身前,不知去哪的仇诗人回来了,正单手插兜,一步步地朝房间走来,逼得男鬼退回了房间里。
“你去哪了?”我越过浑身颤抖的男鬼,问向跟男鬼对比更加器宇轩昂的仇诗人,就因为发现他回来了,我才松开了压制男鬼,谁知道让他以为我信了他的鬼话,还想着逃走。
“去处理点事,你刚睡着了,我就没叫你。”他说着,才将目光转向男鬼,“倒是你,我离开这么会的功夫,怎么让一只小鬼跑进来了?”
我耸耸肩:“觉得无聊,抓他进来玩玩,对了,他还带了样礼物。”
我伸脚,指了指那刻臭烘烘的石块。
仇诗人看到石块后,目光闪了闪,下一秒,他已然掐住了男鬼的脖颈,口气阴冷:“回去告诉他们,想要较量,明晚我等着,在此之前,再用这些阴诡伎俩,就别怪我不客气,滚!”
他拍了下男鬼的脑门,随后便将男鬼丢出了窗外,我还能听到男鬼的惨叫声拉出了好远好远……
那男鬼几年的修为算是废了,要不是要留他一口气传个话,估计仇诗人就直接让他灰飞烟灭了。
“这什么东西?”我看着那块石块问,还挺好奇的,男鬼用它引诱我时,我确实因为那香气动过心。
仇诗人戴起手套,再捡起石块:“这是一种磁石,会对人的脑电波,鬼的思维造成一定的影响,臭的变成香的,黑的变成红的,他们的目的大概只是把你引出去,毕竟这套房被我下了禁制,你出去了才好对你下手。”
说到这,他望着灰色石块笑了:“倒是给我送来了不错的材料。”
“这有什么用处吗?”
“制作一种影响精神的药的材料,很稀缺,不好找到。”
我笑了:“那还得谢谢他们了。”
“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