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门来的大餐，不吃白不吃。”
“你们等等，是我。”这时鬼手松开了何壤的脚踝，然后打开阴井盖，费力爬了出来。
白衣黑发大肿脸，这不是女水鬼菊……呃Mum吗？
“你不是被困在医院的下水道里吗？怎么跑出来的？”在场众人大多都认识Mum，也知道Mum的遭遇。
Mum喘着粗气，完全没力气再继续说话。待她缓过来之后，才翻了个面。这时众人才看清它身上有很多伤痕，且道道深入骨髓。
“别说了，老家被人抄了，姐妹们现在死的死，逃的逃。姐们现在需要你们罩着，不然被那群人发现了，又得再死一次。”
首上前搀扶起Mum，边走边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本来我们一群姐妹正在下水道底下练瑜伽，可流进下水道的水不知道掺了什么东西，我们在接触那些掺了东西的水流之后皆全身无力。
然后下来了一群人，见到我们就是一顿胡刺乱砍，姐妹们很多被他们用刀尖杀了。我也是正好碰上马桶抽水，新鲜水流的涌入让我体力恢复了些，这才侥幸逃生的。
逃生的时候我便发现结界竟被他们破坏掉了，索性跑了出来。原本我想先躲一阵，再替姐妹们报仇的，可忽然头顶传来你们的声音，我这才爬了上来。”
☆、第68章 钻马桶里
医院下水道的结界虽然困住了Mum等水鬼，可也让它们安家落户在了那里。姐妹们之间早已把对方当成自己的亲人, Mum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竟会失去它的亲人们。
这会的Mum虽然侥幸逃生, 可它内心并不安稳，它得替姐妹们报仇。
但它也清楚这一群器皿人一向不管闲事, 平常捉鬼，也只是为了满足食欲而已, 所以报仇这件事它还得从长计议才行。
在众器皿人里, Mum同何壤还有首最熟悉，但它知道何壤如今实力尚弱, 请她帮忙反而会害了她，遂握紧了首搀扶着它的手臂, 请求道：“首，我想请你帮我做一件事？作为报酬, 我让你随便吃。”
看了看Mum白衣上沾的屎, 首连忙移开眼睛，“什么事，你直说就好, 报酬就不必了。”
“帮我探查一下, 那些人是谁？姐妹们的仇, 我不能不报。”
首是知道水鬼姐妹花们的，从未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被莫名屠杀，的确冤枉。这让她想起八十年前的自己。
只是子修的下落尚不明了，她若贸贸然一人行动, 若是碰上子修，那岂不是害大家担心。可若是要大家一同陪她一探究竟，那就成了器皿人想插手干涉别的捉鬼组织，这恐怕会引起更大的麻烦。
“对不起，我暂时不能帮你。不过我知道一个雇佣组织，你可以让他们帮你查查。只是报酬会有点高。”首将一张看着很普通的名片递给了Mum。
Mum接过名片一看，陷入了深思。
这个组织它是知道的，人鬼界通吃的雇佣组织，人去收钱，鬼去收魂，它如今是鬼，要让这个组织帮忙做事，那它就得交出自己的魂魄作为报酬。可现在姐妹大仇未报，它若是交出了自己的魂魄，谁来替姐妹们报仇？
见Mum一脸深深纠结的样子，首便知道她会错意了。
“现在他们已经改革变得人性化了，报酬只要替他们做苦力一百年就行了。”
做苦力一百年，这报酬要的太少了吧。鬼魅有着悠长的寿命，一百年真的不算什么。
“他们就不怕亏本吗？”Mum忍不住问道。
哪有人会做亏本买卖，这一百年苦力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忍耐下来的。听经历过的贵美人说，这苦力做的简直惨绝鬼寰，灭绝鬼性。当然，比收取魂魄要好一点，好歹一百年，咬咬牙就过来了。
“据说还赚到不少。反正他们不吃亏。只是派给每只签下卖身契的鬼魅的任务都不同，我也说不准他们具体要你做什么，但我知道每只做苦力的鬼魅都累到叫苦不迭。”
捏紧了手中的名片，Mum想只要能救姐妹们，卖身一百年又何妨。
“没事，大妹子，我那有熟人，等我给他打声招呼，让他给你轻点活做。”立安论辈分其实是Mum的好几代祖先。因为他同Mum一个村子出生，也一个姓氏。虽然同Mum没什么交集，但听首说过Mum的事情，也乐意帮忙。
这会已经走到了小区门口，小区保安认识这群人，出入成群结队，更打群架去似的，所以记忆特别深。
“你们回来了？快进去吧，再晚其他居民就要睡了，记得别太闹，吵到他们就不好了。”保安已经潜意识将这群人当成整日无所事事，只知道吃喝玩乐闹的混混分子。
“诶，好。”没必要为这些事计较，同保安打了声招呼后一群人便又浩浩荡荡走了进去。
保安看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摇头叹息道：“有老有少的，也不知道搞什么东西。”
走进金莲新买的房子里头，Mum感慨道：“我都多少年没住正常人住的房子了。就担心会太干，影响我皮肤光滑。你们这房子有下水道不，我想我还是住下水道吧。”
“卫生间有抽水马桶，你就待里头吧，不过小心别越界，楼下的守宅门灵挺厉害的。”
听到有马桶，Mum开开心心钻到里面去了。不过钻了一会又探出头道：“你们拉屎撒尿记得先招呼一声。不然劈头盖脸浇下来，我可要毁容的。”
众人集体黑线。当然会先通知你啦，不然正释放呢，被你看到什么不该看的，那可怎么办？他们也是要面子的。
☆、第69章 玩弄掌中
何妈妈最近总是收到保安大爷、邻居大妈热情的问候。内容大致都是让她看好自家女儿，可不要跟人学坏了。
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 要学坏早就学坏了, 可何壤是个叛逆期都很少同何妈妈吵嘴的乖乖女孩，这都快过青春期了倒学坏了, 逗谁啊。
再说了，谁不知道小区里就数这几个人嘴巴碎, 他们的话, 何妈妈可不信。只是何妈妈还是要问问何壤最近到底在做什么事。
不是经常不归家，就是大半夜才回家。女儿虽不会学坏, 可万一被人骗了去做什么不法勾当呢？所以还是问问清楚比较好。
于是，在吃完饭的时候, 何妈妈隐晦地提了提。“小壤啊，你现在还在读书的年纪, 不用急着赚钱的事情。你要真想体验社会, 兼兼职就行了，赚大钱等你毕了业还愁没机会？”
何壤被何妈妈说得满头雾水。“妈，你在说什么啊？”
何妈妈还打算再讲点什么, 被张叔使眼色打断了。
“来来来, 小壤, 多吃点菜，这可是张叔我下得厨。”说着, 张叔将一筷子菜夹进何壤碗里。
“啊，谢谢张叔。”虽然不知道老妈和张叔想说什么，不过张叔的手艺一向胜过老妈, 今天难得有机会，多吃点。吃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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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何妈妈趁着何壤不在，悄悄问张叔道：“你刚才干嘛不让我把话跟小壤讲清楚啊？我可是在电视新闻里面看到很多chuanxiao组织就喜欢骗小壤这种没什么经验的大学生。”
“嘿，我说你就对小壤这么没信心吗？再说了，这都是你的猜测，猜测能当真的？”
“那万一是真的呢？”
张叔听何妈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细思片刻道：“不是说她跟新搬过来的几个邻居走的比较近嘛，那我们作为街坊邻居的，拿点水果点心送去也合情合理。你顺便看看这些人的人品性格，心里也安稳踏实点。”
何妈妈点点头，深觉有理。第二天，便端着新出炉的点心挨个敲新邻居的门。
可明明新搬住户五六家，偏偏没一人给她开门。最后她敲响自家楼下两层的大门。何妈妈记得这里以前住着一位老大爷，前不久把房子卖人后搬走了。
只是她没想到，好不容易遇到家里有人住着的，可开门的人差点把她吓出心脏病来。
Mum原本在马桶里蹲着，听到有人按门铃，本来不想出去开门的，可她闻到曾经在医院里闻到的味道。而且这股味道似乎同小壤有点相似。
知道是熟人到访，Mum便从马桶里爬了出来，跑出去开了门，却没想到把何妈妈吓得不轻。
在见到何妈妈是这幅表现之后，Mum估计着何妈妈是不知道器皿人的事情的，自然也不会知道它这么一号人物存在，所以才被吓到。
Mum决定隐瞒自己是水鬼的事情，省的再吓到何妈妈。“大姐，你没事吧？我刚在浴室洗澡呢，听到有人敲门，还来不及收拾收拾就出来了，吓到你了不好意思啊。”
何妈妈原本被吓得不轻，以为大白天活见鬼了，听了Mum的解释才知道人家是大活人。是自己没找准时间，偏偏挑了人家在洗澡的时候。
知道是虚惊一场后，何妈妈倒有些觉得对不住人家了。“姑娘对不住啊，我是住楼上的，这不做了些点心，来送你们尝尝。你就一个人在家吗？”
“是啊，人都出去了。要不等他们回来，我替你转交？”知道何妈妈不知道器皿人的事后，Mum也不敢把她往屋子里带。万一被她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把人吓坏了可咋办。而且她得去水里泡着，离水太久会影响肌肤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