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食魂兽听到首在表扬它，竟害羞地捂住了脸，看着竟莫名有些丑萌。
“跟导盲犬的作用一样！这么厉害？”首的话令何壤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丑兮兮还害人的鬼东西还能对人类起作用。只是想起自己在臀书上看到的，遂问道:“可臀书上说，它不是个害人的坏东西吗？”
“臀书，那里面写的东西你也能信？编者是上一任器皿店的老板，为人爱好就是寻人玩笑，他写的东西，十有八九是拿来骗人的。”
何壤:“……”我还真就信了。
可见多单纯的傻孩子啊。
而首也因此看出了何壤的小小心动，于是趁热打铁道:“所以你想不想亲手帮你爸爸驯服一只食魂兽啊？有我教你，很容易上手的。”
在首的诱惑之下，何壤深深地心动了。不但能帮爸爸理顺混乱的魂魄，还能做保镖防止鬼魅，这多好啊。
于是何壤点点头，“那我试试看。”
驯服食魂兽其实也容易，只需要何壤小小的受痛一下，扎破指尖，挤出一滴血，送到食魂兽嘴边给它投食就行。
只是要食魂兽爱上何壤的血液而戒掉食魂的习性，则需要何壤放血喂养长达两个月的时间。
两个月后，食魂兽将彻底爱上何壤的血液，并将何壤当做长期饭票，然后彻底听从何壤的指令。
“按照你如今身体的觉醒程度，一个月之后，你的身体自愈程度将达到器皿人的正常水准，因此放血会变得十分困难，到时候还要累着你多受点痛，划出较深的伤口才能出血。”
“那我拿血液喂养它两个月后呢，还要不停放血吗？”何壤可不想常常自虐受痛，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喂食魂兽一半不喂了，只会使食魂兽变得错乱，更加肆无忌惮地食人魂魄。因此，为了保险起见，何壤自然是要问清楚的。
☆、第31章 并不永生
“食魂兽本质上算是怪，而不是鬼。所以在经过器皿人两个月的鲜血喂养后，能产生免疫器皿人伤害的体质。
到时候，你身上随意一件组织，都能令它吃得很开心。像你的头发、指甲之类的它都爱吃，而且不挑食，你又不会再受痛，多好啊。”
“原来是这样啊，那这家精神病院的食魂兽的食物难道都是你和荀期两人提供的？
只是我有个疑惑，虽然它们不挑食，可就你和荀期两个人，就算身体自愈能力再快，要产出那么多食魂兽的口粮，也很麻烦吧？”
何壤会这一问，无疑是想歪了，根据她以往被坑的经历，说不好这些食魂兽们是喝那啥的。
“当然不止我和荀期两个人啊。器皿人虽然需要几千几万代的隔代遗传才能积攒出一个，可耐不住寿命长，因此数量还不少。
光在大越市已知的器皿人就有十三个，只是他们都是十成十的捉鬼狂热者，平日为抓鬼四处跑，常常联系不到人。等他们回来，我介绍他们给你认识啊。”
“光大越市就有十三个，那全国上下呢？”何壤本以为器皿人应该数量十分稀少才对，却没想到首会说数量还不少。
“这可说不准，我们器皿人之间虽能看出彼此器皿人的身份，可全国地域面积那么大，人又是在流动的，我不可能走遍全国每一块土地，见过每一个人，所以具体数字我也说不上来。
但依照我所知道的，器皿人起码上千个。”
“这么多啊，那活得最久的有多少岁了？”何壤想要是有从女娲时期就存在的器皿人，那她是真想问问，女娲是不是真如传说一般是蛇身，还有女娲美不美，又美到什么程度。
“据我所知，这么多器皿人里，活得最久的就是荀期了，五百岁左右。”
“啊！可是器皿人的生命不是无尽的吗，难道不应该有活了万年的器皿人吗？”
噗呲！首忍不住笑了起来。“谁和你说器皿人是不死的？”
“啊！不是你……吗……”何壤想起就是被荀期放血捉怨灵的那一次，她问首，器皿人是不是永生不死的。当时首好像说的是大概吧。
不过“大概”这词……呃，好像是自己会错意了。
“难道器皿人还会死？可自愈能力那么强大，也捅不死吧。难不成说还有隐藏的死穴？”
最后一句话，何壤捂住嘴巴瞥了瞥四周，见除了何爸爸外还有一只傻不愣瞪看着她们的食魂兽，忙凑到首的耳边，轻声问道。
“小壤，你好可爱啊。”首忍不住笑了起来。“器皿人并没有所谓的死穴，也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之所以我会说没有寿命更长的器皿人，是因为人类本就是女娲用泥巴捏出来的。不是古语有说：人死化为一抔黄土吗。
器皿人只是继承了女娲造人时的灵力，减慢了土化的过程而已，时间一长，终究还是会灵力消散，慢慢化成黄土的。
先前比荀期年纪要大的器皿人，全部化土了，所以被荀期占了年纪最大的名头。”
“化成黄土？这个过程是多少年？还有……荀期还有多少年？”
提到荀期，首止住了眼里的笑意，“每个器皿人的寿命都不一样，不到成黄土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但是荀期，他熬不过几年了。”
☆、第32章 叛逃方士
在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何壤有些不可置信，“活不了多久了。那就是说……快要死了！”
对死，何壤是恐惧的。而当她知道荀期离死不远的时候，心里渐生出不舍与惋惜。好好的一个人，咋就要死了呢，也不知道该碎了多少女孩子的心。造孽呦！
“诶诶诶，小壤，你干嘛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啊。荀期虽然熬不过几年了，可这个比例也是在他五百年寿命的基础上。放心啦，他肯定比今年刚出生的婴儿要活得久。”拍了拍何壤低垂着的脑袋，首安慰道。
听到荀期暂时还不会死，何壤抬起了头，“真的？”说着，用亮得buling-buling的眼神看着首。
“真的！”首无奈笑道。“而且，你知道为什么器皿人这么乐衷于捉鬼吗？”
的确，这是何壤一直疑惑的问题，器皿人每一次捕捉鬼魅都需要自·残伤身，过程看得她都牙酸酸的，实在搞不明白还有喜欢自·残的人，遂反问道：“为什么？”
“器皿人的能力，得益于女娲大神的灵力，那么也就是说，只要有灵力，器皿人就能活下去。可如今诸神凋零，大气污染又那么严重，哪来的灵力给器皿人续命？那便是鬼魅。”
首顿了顿，继续道：“万物有灵，鬼魅既然能从魂魄化鬼，那便是一种灵的表现。使得它们化灵的怨气，对器皿人而言好比普通人类服用的维生素啊胶原蛋白之类的滋补物品。所以当我们将鬼魅吞下肚子，用胃除净它们周身怨气时，相当于在喝养生续命的补品。某种意义来说，我们与鬼魅共生。”
首的这番话，解释了一切，也让何壤陷入沉思。想了想，她问道：“那么红姐，我未来是不是也得吸收怨气拿来滋补，才不会死呢？如果我不想吸收怨气，我还有多久能活？”
活多久啊，首挺想苦笑一声，她也想知道，如果不是八十年前的那桩事，她可能已经埋在土里好多年了吧。
勾起笑容，首带着有些满不在乎的语气，“反正能长命百岁，一两百岁不是问题啦。小壤，不要想太多，这是命，谁也控制不了的。再说了，普通人吃的那些维生素啊胶原蛋白多贵啊，还容易买到假货，哪有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来得靠谱。”
正说着，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首举起手机看了看屏幕。“荀期的电话。”
首并不避讳着何壤接起了电话，说的内容也简短，没一会功夫就挂了电话。
将手机放回包里，首转头对何壤道：“荀期回来了。他带回几件消息，其中有件事，是关你的。”
原来荀期在那户人家家里捉那只小鬼时，从种种线索里发现叛逃方士的身影。
叛逃方士，当今社会游离在灰色地带的古怪组织，本都是国际方士联合组织的骨干级成员，因为内部纠纷退出组织，成立叛逃方士这种一听就是用来搞事情的灰色组织。
然后立志于搞事情，搞很多很多事情，不到鸡飞狗跳，人神共愤，他们决不放弃。
☆、第33章 百年宿敌
而搞事情，必须得有钱才能搞的起来。至于怎么搞到钱，这些叛逃方士们在创业前期自然是发挥出自己的看家本领，替人驱鬼、算命、看风水。
可这钱赚的到底来的慢，看一次风水几千块，还被人用质疑的眼光当神棍看。再看看隔壁国际方士联盟，不就申请了一个权威认证，这上门求看风水、算命的人是排着队，跟抢的一样不说，连进账都是按小时算的。分分钟入万元，真心不是吹出来的。
而他们原先在国际方士联盟里头，皆是拿着高薪，挥霍成瘾惯了的，这一下缩减了极大的开支，任谁都适应不过来。
原本他们脱离组织是为了赚大钱，搞大事。这下子出师未捷，因此打击了不少成员的信心。
可不管怎么说，都是当过领导见过风浪的，而他们的头儿玄虚更是深得道家真传，同国际方士联盟的实际掌权人——玄令乃是师承同门。而他在修道学法术的天赋上更是压过玄令一头，可在争夺实际掌权人的位置上，被玄令用心术不正的理由联合各大长老将他压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