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隔着口罩笑笑“我怕我有命拿,没命花!”说完上前攻击那男子。
那人挣扎一番,敌不过来人,最后被他用刀捅死。那人扯住杀手的右手,昏暗的灯光下,杀手的手背上,露出一只黑色的蜘蛛。
确定那人断气,杀手扯出被抓紧手,躲进夜色中,不见了踪迹。
第二天一早,扫大街的清洁工从路口经过,发现了死在垃圾堆里的男子。
梵高之笔(2)
“头儿,这是尸检报告!”孙哲平将新鲜出炉的报告递给庄睿。庄睿接过报告,细细查看。
“致命伤在头部,被铁棍打中后脑勺,其他的伤,完全是多余的。”孙哲平道。
庄睿看着尸体照片,淡淡道“怎么会多余,尸体上的伤口,反映出罪犯的心里。”他指着尸体上的照片道“看来凶手很恨受害人!”
孙哲平闭上一支眼,测瞄一下,躲开“我还是不看了,太恶心。”
庄睿鄙视地扫视他一眼,摇摇头。
叩叩叩,老罗敲门进来。
“怎么了?”庄睿问。
“庄队,我在村里问了一圈,这是皮癞子的资料。”老罗递上另一份资料。
庄睿便打开,老罗便开口说起皮癞子的情况。
皮癞子,本名李灯,因为为人无耻,偷鸡摸狗没少干,村里人给他起了一个诨号,叫皮癞子,意思就是癞皮狗。
今年45岁,父母亡故,无兄弟姐妹。父母死亡后,远房的亲戚见他不成器,也跟他断绝来往了。
一直没个正经职业,年轻的时候跟人开赌局设赌,被抓过,放出来以后,又干起盗窃的行当。被抓了四回,今年五月刚放出来。
据说年轻时候,跟人设局坑过俞正平,被俞正平记恨,两人从此见面就掐。
后来俞正平娶了媳妇,皮癞子涉赌被抓,两人安生了很长一段时间。
可是据村里人说,后来有一年,皮癞子回到村里,也不知在哪里发了财,开洋车,带金项链,很是风光。在俞正平面前狠狠炫耀了一把,俞正平朝笑他,兔子尾巴长不了。
果然,没过多久,皮癞子又因为盗窃,被抓到牢里去了。
这一回再放出来,皮癞子觉得是俞正平乌鸦嘴害了他,就乘着俞正平外出打工不在家,强了他媳妇。
两人从此以后,就是你死我活的态度。
“照这么说,凶手就是皮癞子无疑了?”孙哲平想着哪天搜到的证据,觉得就是这样。
“我也这么觉得,头从皮癞子那里搜来的存折,已经确定是俞正平的。目前来说,皮癞子嫌疑最大。”老罗点点头,表示赞同。
庄睿也颔首“皮癞子那边有什么踪迹吗?”
老罗摇摇头“何依依查过监控了,那附近在城郊,没有监控,无法查到皮癞子去向。”
“问过村里人了?谁最后一次见到他?”庄睿点点皮癞子的照片,问。
老罗想了想,“问了一圈,没什么人留意他,不过,倒是有个情况,不知道有没有用。”
“什么情况?”孙哲平好奇地问。
庄睿也看向他。
“村口小卖部的老板娘说,案发前一天的傍晚,村里来过一个穿着很洋气的女子找过皮癞子。”老罗想起那老板娘口沫横飞的样子,仍觉得脸上有她的口水。
“确定?”庄睿疑惑。
“确定,那老板娘说,当天那个女的,穿的一身黑色的连衣裙,那天天气还有点冷,那女的露出两条腿,专门走到她的小店,买了两瓶酒,问了皮癞子的家。”老罗肯定道。
“大冷天,穿短裙?不会是特殊职业吧!”孙哲平眼神暧昧的笑笑。
老罗听了,也是呵呵一笑,并不答话。
庄睿扫视他一眼“孙哲平,你应该去扫黄组的!!”
老罗听见,憋着笑,转过脸。
孙哲平尴尬“哈哈,我这是.....这不是扫黄的工资不高嘛!!”
庄睿说完,突然想到什么,又问“老板娘有没有说那女的有什么特征?”
特征?老罗一愣,仔细回想一下,猛地想起来“老板娘说过,那女的锁骨处,有颗红色的痣。红艳艳的,可刺眼了。”
孙哲平听了,也愣了“这锁骨上的特征,人家要是把脖子遮起来,我们上哪找人去?”
老罗尴尬“那人家只记得这个,我也没办法不是。”
庄睿站起身,在玻璃板上画出一个空白圈,写上神秘女子,锁骨红痣。
痣?
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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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阳回来啦!饿了没,姑姑马上把饭做好,我们就能吃饭咯!”俞小琳对着刚放学回来的俞阳笑笑。
俞阳也对姑姑笑笑,放下书包就到厨房帮忙洗菜,虽然不能说话,但是眼里的善意让俞小琳欣慰。
“妈,我饿死了,有吃的没?”黄思思一回家就高喊,扔下书包就摊在沙发山看电视。
“你个死丫头,回来了也不知道帮忙,看看你弟弟,比你懂事多了。”嘴上虽然损自己的女儿,可到底没责骂她。
“对对对,我弟弟最可爱,小羊羊,给姐姐唱歌喜羊羊!”黄思思趴在厨房门边,戏谑道,说完,才想起自己犯了什么错。
看着变了脸色妈妈跟弟弟,黄思思羞愧地道歉“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说着,又打了几下自己的嘴“小阳阳别生气,姐姐错了,你别怪我成不?”
俞阳笑笑,摇头,表示没关系。
黄思思这才放下心“还是我们阳阳最可爱,一会儿多吃个鸡腿!”
俞小琳宠溺地笑笑,继续做菜。
很快,黄城明也回来了。他是一所中学的数学教师,回家的时候,带着厚厚的一沓作业本,等着晚上批作业。
吃过饭,两个孩子回房写作业,黄城明坐在房间里边批作业,便问俞阳的情况。
“阳阳这孩子最近怎么样了?”
俞小琳是个裁缝,正给客户改衣服,听见这话,抬起头“除了不说话,一切都挺好的。哎,你说,我弟弟这事儿闹得的。”
黄城明听了,摘下眼镜,捏一捏鼻梁“只盼着警察早日找到凶手吧,不然阳阳这孩子,也太可怜了。”
“哎,我发现阳阳最近有点不对劲儿。”俞小琳忽然道。
“怎么不对劲儿?”黄城明不解。
俞小琳想了想“前几日我不是带他上街买衣服,结果不小心走散了吗?后来,我在一家杂货铺找到他,那老板送了他一直绘画用的笔,说是什么炭笔。回来以后,这孩子经常关在自己屋里画画。”
“画画是好事啊,让他有个地方宣泄情绪,病也能好的快一点。”黄城明笑道,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
“可他回来以后,就天天画,就画他自己,还越画越像,你说,他可是从来没学过画画的,怎么能画的那么好呢!”俞小琳好奇地问。
听到这,黄城明来了兴趣“你说真的?”
“我还能骗你不成”说完,起身在柜子上翻找一番,然后拿出一张画纸,递给黄城明。
他打开一看“还真挺像啊!别说,这孩子真是有画画的天分。”
“可不是,我也惊讶到了。”俞小琳笑笑,却有带着几分骄傲。
黄城明到底是老师,看到孩子有这样的天赋,就忍不住“这孩子要是真有这天赋,不如咱们好好培养一下,以后说不准,是个大画家。”
听到这话,俞小琳红了眼眶“为了我们家的事儿,辛苦你了。”
黄城明闻言,上前圈住自己老婆的肩膀。两人坐在床上“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辛苦不辛苦。要说辛苦,我妈躺在床上那两年,你不是更辛苦。”
两年前,黄城明的母亲遭遇车祸,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多亏了俞小琳照顾,老太太才慢慢好了起来,后来老太太逢人就说自己有个好媳妇。
“一家人,说什么胡话,那不是应该的吗?”俞小琳不好意思地笑笑。
“那我照顾自己的侄子,也是应该的。”黄城明笑笑。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温馨美好。
隔壁房间里,俞阳仍努力地练习画画,并且越画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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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叔正在屋里擦拭茶具,突然听到一声脆响,惊讶地走出来,看见余姬站在四方神像前,静默不语。
“小姐,这是?”
余姬颤颤地抬头“七叔,它出现了!”
“什么出现了?”七叔见她不安的样子,心里也忐忑起来。他跟在小姐身边上百年,就算二战时候,日本人冲进店里来,都没见她惊慌过。
余姬对着四方神兽上了一炷香,方才吐出一句话“黑蜘蛛!”
七叔骇然,退后一步“是那个黑蜘蛛?”
“是!我感觉到了,它们又回来了!”余姬慢慢恢复平静,不像刚才那样畏惧。
“那我们.....”七叔其实只见过黑蜘蛛一面,那是个可怕又肆无忌惮的组织。
余姬阻止他要说的话“该来的总会来,这几日我一直在想,那天我为什么会听到心跳声,现在看来,新的契约者要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