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你把门锁好,我和他们出去找廖疯子,可不能让他跑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好,注意安全。”
锁好门我正要转身,却听到外面院子里有人的声音似有隐若无的小声说了一句:“那个女孩的尸体不见了。”
这话听得人后背一凉,而就在这时候,我发现自己的身后像是多了些东西,是那种毛毛燥燥的第六感。
吓得我立刻扭头一看,就见床尾处的角落里站着一个白哗哗的身影,对方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黑暗中,我开始后悔刚才乔诚进来的时候居然只顾着说话没有开灯,而现在,我更不想开灯了。
我害怕看得太清楚后心里的那种恐惧……
蓦地,那个白色的影子往前晃了晃,就好像一个酒醉的人走不稳路似的,随着他这一动,空气中开始飘浮着一层淡淡的血腥味儿。
“蔡……蓉。”
我上下牙齿打着颤,相比起陌生的阴灵,熟悉的周边人更让人心理崩溃,其实在第一眼看到那个身影时我已经猜到是她,只是不敢相信,也不想去相信。
只是当看到她动了动,而我又继续忍不住叫出这么一声后,我又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自然没有答应我,而是再度往前晃了两步。
只到她整个人都暴露在了窗子外掠进来的那抹月光下,蔡蓉的两只眼珠子无神地瞪着我,就着月光白眼珠更是泛出一层可怕的白色,而她的脚大概是因为脚筋腱被割断了的原因,此时脚尖居然于一种不可思意的角度斜歪着,伤口处正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流着血液,她走过的地方,拖出一条黑色的痕路。
就在这一瞬间我突然明白过来,刚才廖疯子并不是朝着我说话,而是朝着察蓉说话,因为她就站在我的床尾,和我又恰好是一个角度,所以我才会误以为是跟我说话。
“别过来。”我发疯似的转身拧着门把,只是越害怕手越法的抖得不成样子,好不容易拉开房门,听到身后蔡蓉喉咙里像是拉锯似的发出一声:“叽……叽……。”
无论她想说什么,我都没有那个胆量再听下去,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小屋,应该是打小到大所见到的,都没有今天晚上这么恐怖。
宽爷曾经拍着我的脑袋说:“小念呀,你得适应这些东西,随着你的年龄增长,你所看到的东西只会越来越真实,那是躲避不掉的。”
没错,很小的时候,我看到只是隐隐绰绰的像透明色的东西,到后来慢慢的成了雾状,再到实体黑影,发展到今天我可以看到蔡蓉的可怕死相,也真是没谁了。
撞撞跌跌跑出小屋的我在院子里和一道精瘦的身影撞在一起,对方及时一把扶稳我:“小念。”
是乔诚,我暗自松了口气,打着颤告诉他:“我屋里有东西。”
乔诚不再多言,神色一紧放开我独自便冲进了屋内,随即打开了灯,之后没一会儿他就出来了:“什么也没有啊!”
“是吗?那,一定是我看错了。”我松了口气,说实话,我更愿意方才看到的是蔡蓉的阴灵,也不想看到的是她会走动的尸体,不是前先听到院子里有人说蔡蓉的尸体不见了吗,所以才会让我联想到这么可怕的一幕。
这时候二楼上的几位小姐妹也醒了,她们看到我和乔诚站在院子里说话,这才互相依偎着走下来问我有没有怎样?甚至有人又开始低声的哭泣了起来。
最后哭声在苏妙的一声吼下收了回去,这时候乔诚才说道:“大家放心,廖疯子已经被抓住了,那几位警察大叔亲自守着他呢,不会再跑掉了,你们先回去睡觉,明天一早我就送你们离寨。”
折腾了一天一夜,总算是给了颗定心丸,小姐妹们在苏妙的招呼下,转向上楼休息去了。
正文 第六章 我不是你的娘子
等她们都上楼后,乔诚才告诉我:“蔡蓉的尸体不见了,现在警察们都在忙着找。”
我只觉得一阵恶寒:“谁那么变态要带走她的尸体?会是廖疯子吗?”
“不知道,那王八蛋也表达不清楚,一切只能等明天早上看。”
……
再次回到屋里,这一次我再也不敢关灯了,也不敢睡,只是和衣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看天花板。
思绪里来来回回寻想着这两天以来发生的所有事,就在这时候,突然就觉得很挤,很挤是因为有一堵冰墙似的东西紧紧地贴着我,而且一把黑色绣着金丝水纹的宽袖轻轻一拖,就那样勾过来,环在我的腰上。
又来?
我吓得急忙想要坐起来,却无奈他一只手臂便已将我轻松制住,我动不得分毫,只能侧过脸去看着这同样侧脸躺着,星目如辰的脸,那略微带些棕色的眼底像是万年深潭,桃花眼里视线碎成冰,嘴角上却又勾勒着一抹笑:“娘子,明天我和你一起走。”
开什么玩笑,他究竟是神是鬼?跟我走,我有毛病吧答应他?
只不过也就敢心里这么想想,哪敢明说,我当下试着挣扎了一下身子,脚能动,手也能动,但是想要脱离他的环抱不可能,这一动反而给了他莫大的机会似的,更是劲臂一揽,将我整个紧紧地抱进了他的怀里。
顿时像整个人贴在块冰上似的,冷死个人了!
“放开我。”我害怕又火大的推着他,奋力将双手撑在他胸口上,可他却纹丝不动,到像是显得跟他打闹似的,他更是一脸溺爱的样子看着我。
“娘子,我知道你生气我打了那个人,可那是你的劫,迟早的事,你是躲不掉的。”
可是谁知道到底是不是劫呢,就算是他故意想要整我,我又能耐他何?
当下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理他,并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嘴里开始喃喃地念着阿弥陀佛,老天爷,谁来救救我。
“娘子,不要再念了,你知道那种东西对我来说一点作用都没有。”
信他我就输了。
我继续念……
只到蓦地身侧一动,那薄薄而冰凉的唇瓣覆了下来。
“唔。”凉凉的唇瓣摩挲着挤压着,如冰一般的舌尖轻轻一挑滑入我口中,顿时我全身像寒流入侵似的再也动不了半分,只听耳边他一声轻轻的叹息:“娘子,等了那么久,本尊想要你。”
随着那双大手在我的身上游走着,任自己再坚强,也因为恐惧而瞬间掉出泪水来,我想要张口大呼救命,可唇瓣被他霸占,我只觉得思绪里浑浑噩噩似真非假,眼前的景物也在这时候突然发生变化,原本窄小的屋和床变成了古时的洞房,雕花大床,红色帷缦,烛火跳着暧昧的桔光……
“为夫很想你,想念你的一切!”大拇指将我眼角的泪珠拭去,就在那一瞬间我恍惚里似乎看到他左手虎口处有一颗红得妖艳诡异的朱砂痣,梦,那个梦,我和乔诚在电影院看电影的时候,我梦到黑暗中有一只手伸出来,那只手上就有这样一颗朱砂痣。
我惊恐地抵抗着那具如冰块一样的身体覆了下来,身上不知何时变化成的红色香云纱被他白凌的指尖扯到地上,他那灼烈的唇从我的眉间往下掠动,手像抚琴高手那般游离而下。
只到承受不住的刺痛,蓦地像是要把我劈成两半……
“娘子,你还是和曾经一样的美妙。”冥冥魔音在耳边轻叹,我无助地哭泣着任他在身上起起伏伏,不知过了多久,这漫长而可怕的一夜,只到最后再也承受不住昏睡了过去。
……
“小念,小念,醒醒。”
耳边响起乔诚的声音,我张开眼睛,发现自己依然在乔诚家西厢房的那间小屋里,而昨天晚上那个恐怖的梦和梦里那种清晰的感觉仿佛还在,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般无力。
“小念,你没事吧?”乔诚关心的伸手在我额头上抚了一下,低喃一声:“没有发烧啊,怎么你的嘴唇那么红?”
“没事,可能是天太热了。”我挣扎着坐起来,立刻觉得浑身酸痛,头晕乏力,当下心里很是难受,难道昨天晚上那不是梦,而是我真的被那只鬼给……
此时看着乔诚满眼关切的神情,只觉得心里更愧疚了,无论发生了什么,总觉得很对不起他。
我急忙垂下眼眸将泛在眼里的水雾给生生压下去,祥装着下床穿鞋:“几点了?”
“八点钟,我妈妈专门给你熬了皮蛋粥,快起来去吃点,那几个警察说了,只有不离开乔家寨,你可以自由活动。”
乔诚又说了些安慰我的话,可我的大脑了里一片混混沌沌的空白,再加之他说他妈妈还专门给我熬了粥,我只觉得心里更难受了,可是这种事情又不好说出来,真是有口难言。
还是忍不住,在穿好鞋后,泪水一下子没控制住掉了出来。
“小念……。”乔诚吃惊地扶住我的双肩:“你这是怎么了?是因为蔡蓉的事吗?”
在他的眼里,我曲念因为从小就是弃婴的原因,所以我的坚强在同学之中可以称得上是巾帼英雄,就算昨天亲眼看到蔡蓉的尸体被取下来也没有这么大的反应,可现在,我居然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