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赵红珠抱着酒壶满脸绯红,疑惑的用手摸了摸空无一物的酒壶口,“啊!盖子呢……盖子跑哪、哪里去了……”
赵红珠打了个酒嗝,趴在地上的草丛里找起来,找着找着就身子发软整个人面朝地,起不来了。
“算、算了,找不着啦,赔钱,赔钱给芸儿好了。”
赵红珠脸都被地挤压变形了,她呸了一下嘴上的沙土粒,正嘀嘀咕咕的兀自念叨着,突然听到有清晰的脚步声靠近,很急促,她还隐约听到了粗重的喘气声。
正翻了个身想抬起头要瞅瞅看,身子就被来人给完全扑回到硌人的草地上了。
赵红珠被猛力冲撞的眼前一黑,下意识里张嘴要呼救,脖子却立马被狠狠掐住了,她难受的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有滚烫的喘息喷到她脸上,来人声音低哑的威胁她,“敢出声,我杀了你。”另一只手已经在开始扯她的衣带。
赵红珠是很糊涂,但不至于到了现在这种地步都不明白这人是要干什么。
“放……”赵红珠酒一下醒了一半,拼力挣扎着,等她借着远处的光看清压在身上的人之后,更是无措又惶然,“姜……孝……”
这两个字几乎是赵红珠从喉咙里困难的挤出来的。
那张脸的轮廓,的确是姜孝。
只是现在的他,眼眸里充满了无法抑制的黑色火焰,危险又疯狂。
“你放……开……”赵红珠被他掐的脸都涨红了,艰难的为自己求救。
姜孝听见她声音后,扯衣服的动作微微顿了顿,然后一下子就放开捏住她脖子的手,粗暴的将她脸上的草屑泥土给擦掉。
他看着因为重新获得空气而猛然咳嗽起来的赵红珠,勾起嘴角笑了。
“赵、红、珠。”
姜孝一字一字念着她的名字,低沉的嗓音里充满了邪欲。
赵红珠强忍着还想咳嗽的欲望,伸手去推他,“是我是我,你快放开我。”
姜孝下巴已经开始滴汗,他抚摸着赵红珠脏兮兮的脸蛋,原本颜色浅淡的眼瞳里有什么东西暴涨开来。
“不能放,我被下药了。”近乎带了点耍赖的语气,理直气壮。
说完他压制的力气更大了,直接把赵红珠浅蓝色的布裙给撕开。
下药……怪不得他一副理智全失的模样。
赵红珠知道现在跟他讲什么都不通,急得脑袋发涨,却又实在不敌他的力气,如何都挣不开,正好这时她的手胡乱摸到了旁边被砸烂的酒壶碎片,慌乱的捡起,奋力朝他划去。
没想到,在她胸前亲吻的姜孝长了后眼似的,一把将她的手给截住,继而手指飞快的在她身上点了两下。
赵红珠只觉得一阵酸麻过后,不禁动不了,嗓子也发不出声音了,只有瘫在地上睁大眼睛任由身上人越来越粗鲁的动作。
姜孝凑过来,亲了亲她微微张开的嘴巴。紧接着赵红珠感觉身下一凉,光裸的双腿被用力扒开,她眼睛一下瞪得更大了。
完了完了,再怎么都嫁不出去了。
赵红珠真的到此刻这才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事情真的无法挽回了,想到接下去要承受的一切,不由得死心的闭上了眼睛……
不过一会儿,就有低而满足的喘息声开始在晚风中轻轻散开,充满了旖旎。
躲在不远处树后的两名脏兮兮的乞丐终于是忍耐不住了,其中一个个子矮一点的小声道:“哥,这可怎么办?”
大个子充满欲念的双目艳羡的盯着远处那个伏在女人身上正一前一后挺动的男人,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哥你怎么不说话?”
“能怎么办?”大个子不耐烦了,“沈夫人只说毁她清白即可,她现在成了残花败柳,也就不用我们出马了。”
“可是……怪可惜的……”矮个子猥琐的戳着双手,露出黑黑的门牙,“那小女子长得挺标致的,要不我们去,把那个男的掀了,换我们来?”
“你想死啊,你没见那男的会点穴吗?点了两下那女子就不能动了,那可是会功夫的人才会!你这个胆小鬼也敢跑去招惹?”
有点见识的大个子最终拉着不情不愿的矮个子走了,只留下月光,清风,湖水,和紧密交缠在草地上的一双滚热的身躯……
☆、第七章
赵红珠昏昏沉沉在家里躺了一天一夜后终于醒过来,眼睛一睁开,就见她爹衣衫整齐,面色沉沉的坐在床边,跟石像似的一动也不动,也不知道保持这个姿势多久了。
“爹……”赵红珠喊了一声,却发现自己嗓子火烧一样的疼,她难受的闭了闭眼,知道大概是那天被姜孝扼住了脖子太大力导致的。
赵恪听到她的声音,忙回过神来,抹了一把脸,凑近去,抓住她的手,挤出一点笑容。
“乖女儿好些没有?”
赵红珠忧郁的点头,脑袋里很快勾画了一下她现在要面对的状况——那天姜孝强要她不说,还抱着她一起晕在了河边儿,大清晨的被路过的人给发现了,赵红珠光着身子吹了整晚夜风,一回来就发热了,烧得稀里糊涂,到此刻才稍微好一些。
这东临城人多,好事的嘴巴自然也多,一天过去了,赵红珠知道她和姜孝此等伤风败俗的事情约莫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但看她爹缄口不言,只是守着自己,耐心的给她喂吃的,赵红珠顿时惆怅的要死,但又有些庆幸,她爹娘之前没有将沈七要上门提亲的事情四处张扬,不然要连累着他也成为全城的笑柄了。
赵红珠坐起身体咕咚咕咚喝了一大碗药,又张嘴小口小口含住她爹喂的白粥,艰涩的让自己咽下去。
“爹,我娘呢。”
她嘶哑着嗓子刚说话,外面的院子里就听见她娘一声彪悍的叫骂声,震得人耳朵发麻。
“滚滚滚!!!别弄脏了我家地方!要是再不走,老娘拿刀砍了你!”
赵恪见她伸着脖子就要往窗户外面瞅,皱了皱眉将她按回去,“你安心养好病,其它的事情先不用管。”
舀了大一勺粥就送进赵红珠的嘴里,赵红珠见他似乎生气了,只好乖乖的不乱动。
赵恪一手端着碗,等她慢慢的小心翼翼的吞咽,目光落在她脖颈上青紫的伤痕,又不禁心疼起来,最后还是忍不住跟她解释了一句。
“那小畜生在外面跪了一天一夜了,你娘怎么都赶不走。”
赵红珠还没来得及吞下的粥一下子呛出来,唇边沾满了黏黏的米粒,很是狼狈。
她小声道:“小……畜生?”
赵恪显然是耻于开口说出那个名字,咬牙了半晌才狠狠的道:“就是姜孝。爹真希望没有教过这样的学生!竟然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现在就是让他在外面跪到死也不为过!”
赵红珠呆了呆。还是第一次听她爹说这么凶横的话呢,竟是为了她。
赵红珠又在床上躺了半天,听着她娘在外面嗓子都骂得沙哑了,然后似乎又有人来,听声音是个中年女子,赵红珠竖着耳朵听了会儿,总算是明白了,那个女人是姜孝的娘,意思是事情都这样了,就让赵红珠嫁到姜家去,也算是给她一个交代。
姚凤娘本来就对她有成见,而且又是气头上,怎么可能答应她,于是乎骂的更凶了。
那厢见来软的没用,态度也盛气凌人起来。
“你说我儿子毁你女儿的清白,我还说你女儿放荡不堪呢,大晚上的不在闺房里规规矩矩呆着,跑到外面不是想故意招惹人么?再说了,我都让她嫁过去,也免得外面的人再乱嚼舌根,影响多不好,可你又偏偏不同意!”
姚凤娘气得哈哈大笑起来。
“你个老妖婆!老娘今天的话就放在这儿了,我女儿就算是放在家里让我养一辈子我也不会让她嫁到你们这种歪曲事实,颠倒是非,不知廉耻的人家!滚,都给我滚远点!”
“这话可是你说的,让你女儿被指指点点,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到时候可别赖我们姜家……”
“娘你别说了行不行?!!!”一直沉默的姜孝终于暴喊出声,外面出现一瞬诡异的安静。
“我对赵姑娘犯下大错,万死难辞其咎,谅解已经奢望,怎敢求姑娘委身嫁与我?所有的责任都在我,娘你千万不要再说一些有辱赵姑娘的话来,现在我只希望她能亲手杀了我,好一解心头恨。”
赵红珠听到了他压抑的哭腔。
“还有,娘,我来这里跪着了,就没打算回家。总之孩儿心意已决,您以后要多保重身体,好好生活,孩儿不孝,在这里给您磕头了。”
姜孝的娘似乎是见儿子态度坚决,是要来真的,这才嚎啕大哭起来。
“什么保重身体好好生活,你这是在要娘的命啊!叫我还怎么活……好,你要跪,娘陪你一起,你要死,娘也陪你一起,大不了就赔她两条命!”
“还玩苦肉计?爱跪跪去吧你们!跪死了也没有人替你们收尸!”
姚凤娘一路骂骂咧咧的走到赵红珠房里,将菜刀往桌子上用力一拍,巨大的响声吓得赵红珠心头一跳,暗自哎哟了一声。
“一个赶不走,还又来了三个,当别人的家是菜园子想进就进啊,都是些什么人啊,多看一眼都污了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