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辛苦了,等会我给奶奶捶背。”
“乖。”开锁的声音,王老太婆拿出一张油饼递给军军,笑眯眯道:“吃吧。”
“奶奶也吃。”
“诶。”
一老一小吃起油饼来。王善娘的馋虫又勾了出来。
哼,等我会生火了,我也会做。王善娘心中默默地念叨。
吃完油饼后,王老太婆并不忙着生火,探头往外面看看了,“两个野种死到哪里去了?还不回来生火做饭。”
“奶奶,我帮你生火。”军军吃完油饼,胡乱擦了一下嘴。
“军军,要知道你是我们家的男丁,是不做生火这等小事的。那是女人该做的,你将来要干大来的。”王老太婆教导一回,又道,“出去玩一下吧,等会吃饭奶奶叫你。”王老太婆打发乖孙出了门,马上变了脸色,“最好死在外面别回来,免得浪费老娘的粮食。”
见日头不早了,王老太婆骂骂咧咧地生火了。只见她拿起灶台上的火柴,手指推开内盒,从里面拿出根火柴棍,再合上内盒,拿着火柴棍在火柴盒侧面划拉划拉几下,腾地一下火苗在火柴棍上燃起。
原来如此,王善娘明白了,爪子也学着王老太婆的动作划拉几下。
王善娘蹲起身子,死死地盯着火柴盒,看来这个火柴盒一定要拿到手。可惜现在有人在,不是下手的好时机,王善娘决定窝在这里等着。
这一会就是好久,王家一众人上桌吃饭。王善娘微微探出鼠头看了看,咦,怎么没看到那姐弟俩呢?
“爷爷,奶奶,我们回来了。”王花儿的声音。
王老太婆眼皮都没撩一下,“你们还晓得回来?咋不等天黑才回来?”
“奶奶,弟弟在路上摔了一下才回来的晚了。”王花儿轻声道。
王老太婆眼刀子朝王草飞了来,“哎哟,我们家的大少爷啊,那能干活呢?得当祖宗供上呢。”
王花儿提起地上的篮子,趁机上前两步挡在弟弟面前,“奶奶,这是我们挖的野草。”
王老太婆探头一看,两个篮子里皆是半篮子野草,呸了声,“就这么点?打汤也不够,你们咋好意思拿出来?还好意思说是去挖野草,我看是去玩还差不多……”
王老太婆一边吃饭一边翻着嘴皮骂人。其余人各自闷头吃饭,好似站在门外的王花儿和王草根本不存在。
王花儿姐弟俩低着头听着王老太婆的训斥。待桌上的菜吃光了,大家放了碗各自出了堂屋,王老太婆才住了嘴,扒拉碗里的最后一口饭,“没个眼色,不知道收拾洗碗。”
听这话,王花儿知道在对自己说,忙应了一声,收拾桌上的碗筷,洗碗收拾灶台。看到空空如也的锅里丁点饭也无,王花儿难过的想哭,但想着弟弟,忍着泪水,扬起小脸,懦懦地道:“奶奶,还有饭吗?”
王老太婆以为王花儿闻着油饼的香味惦记上了,马上关了碗柜,“你们可没那命吃精贵的东西。”
“锅里不是吗?”王老太婆抬了下巴,锁上碗柜,拍拍屁股走了,走前留下一句话,“水抬不起半桶,成天还猛喝水。”
王草儿胆小,没人吩咐不敢进门,这个时候还站在门外。王花儿收拾完灶台,才去牵他,“进来,姐姐给你舀碗水喝。”
“姐姐,我不喝。”王草可是听见王老太婆的话。
“别怕,有姐姐,喝了水就不饿了。”王花儿舀了碗水慢慢地喂王草喝。王花儿自己也连灌了好几碗水。
“手还痛不痛?回屋去姐姐给你洗洗。”王花儿牵着王草温柔地道。
望着两人的背景,王善娘鼠眼圈红了。她刺溜地窜了出来,围着碗柜打转,老娘今天非偷油饼不可。
仔细打量后,王善娘乐了,一把再寻常不过的锁,对她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当年她初经家中劫难,整日磨着刀想着报仇。是吴叔怕她出事,不仅让吴婶每天守着她,还想了个法子,让她学开锁,好去那些分她家财分她家田地的人家中拿回理该属于她的钱财。这一学就是三年,普普通通的锁,她闭上眼都能开。
上辈子没用上的手段,如今倒用得上了。她伸出自己的爪子,挨个比划,最后小指甲伸入锁眼里,往锁里捣鼓几下,哗啦,锁开了。王善娘的二根胡须翘的老高老高。
打开碗柜,一碗油饼放在第二槅,上面盖着白布。王善娘伸爪子比了比,碗都比她身子大了,看来她端不起。要一张张地叨出来?还是让王花儿过来拿?王善娘前爪捧着鼠头想了想,都不成,油饼叨出来会拖在地上,王花儿估摸着没那胆偷油饼吃。
王善娘伸着鼠头往碗柜里钻了钻,最里面的碗上放着个布袋,闻了闻,油饼。王善娘鼠眼闪亮闪亮,拉出布袋,一看还有条绳子拴着口,王善娘鼠头往里一伸,刚好挂在脖子上。回头再关上碗柜锁上,一切维持原状。
王善娘退后几步瞧了瞧,得意地瞧了瞧,神不知鬼不觉。
灶台旁边也开着一扇门,对着一间小小的茅草屋,茅草屋是条上山的小路。王善娘从灶台上溜下来,从窗子窜进了那个茅草屋,里面一张床及床后一个大箱子,再别无他物。
王善娘窜进来时,只有王草躺在床上,他闭着眼小嘴儿嘀咕,“快点睡,睡着了就不饿了。”
闻言,王善娘的鼠眼圈又红了。她跳上床,拿下布袋往王草的手边推了推。
起初王草没有注意,收了一下手。王善娘再推,他睁开眼,猛见着一只老鼠在床上,大叫:“姐,耗儿,有耗儿。“整个人像兔子一样跳起来跑到床角卷缩着小身子躲着。
王善娘懵逼,说好的老鼠怕人呢?好像反了吧。
王善娘推着油饼慢慢地朝王草移动,却见王草挥舞着小手,“别过来,别过来……”小小的人儿眼睛含着泪。
王善娘一头雾水,怕再吓着王草,留下油饼,转身跳到床尾的箱子上,离王草远远的。
见她远了,王草才停止挥舞的小手,作势瞪着一双大眼看着她,“不准咬箱子,我让我姐打你,我姐很历害,她不怕耗儿。”
王善娘的鼠头偏了偏,我咬你这个破烂的箱子干吗。
大概王善娘没有露出恶意,王草慢慢地冷静下来,看见床上有个布袋。他上床前看过,床上没有这个布袋,是耗儿叨出来的?
半天没见王善娘有冲过来,王草大着胆子指着她,“坏耗儿,你把我姐的布袋拖出来干吗?”然后他飞快地伸出手拿起布袋,又飞快地缩回了手。
“咦,咋有股香味。”王草拿着布袋闻了闻,打开布袋,油饼。王草乌黑的眼珠瞪的溜圆,咋有油饼?他偷偷地看着王善娘,“油饼,是你拿来的?”
王善娘点点鼠头。
王草的眼睛睁得更大了,边爬下床边喊:“姐,姐……”
“草儿,草儿,别急,姐姐回来了。”正在从山下来的王花儿听到弟弟的喊声,急忙从山路上跳了下来,几步冲进屋里,“来,草儿,姐姐找到些茅草根,根是甜的,甜甜嘴。”
“姐姐,耗儿说这油饼是送给我们吃的。”王草儿举着油饼朝王花儿高兴地说。
王花儿愣了愣,想说弟弟是不是生病了在说胡话,弟弟手中的油饼却是真的。扭头看着弟弟手指着的老鼠,她一时百感交集,难道上天可怜他们,派只耗儿来搭救他们?
过了好一会,王花儿才平静下来,走到王善娘面前,指了指油饼,“你真的把油饼送给我们?”
真的。王善娘点点鼠头,快吃吧,你们肯定饿坏了。
可惜王花儿听不到她的话,但见她鼠头点了点,忍不住热泪盈眶,“谢谢你,谢谢你。”
“姐,我们可以吃了吗?”王草肚子在呱呱作响。
“嗯,吃……”王花儿的话卡在喉咙里,“等等,别它是偷的奶奶的油饼吧。”说完扭头冲出屋门。
王草小手指着王善娘,哽咽道:“坏耗儿,你怎么偷奶奶的油饼,她要是知道我们吃她的油饼,会打死我们的。”
王花儿一阵风似的跑进来,一张脸红红的,“草儿吃吧,奶奶的碗柜还锁的好好的。”
王草擦了眼泪,有些不好意思,“耗儿,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王善娘翻了翻鼠眼,挥了挥爪子,赶紧吃吧。
“姐姐,你吃。”
王花儿小小的咬了一口,“你也吃。”
王草也小小的咬了一口,又递到王花儿嘴边,就这样,姐姐一小口弟弟一小口,一个碗大的饼吃了老半天。
“好好吃哟。”王草道,“姐,等我长大了挣钱让姐姐天天吃油饼。”
“我们草儿是个能干的,以后姐姐等着享草儿的福啰。”王花儿给王草擦着嘴,不能留一点痕迹,让王家人逮住他们吃独食,会打他们一顿的。
“姐姐,你说是不是爸妈在天上看着我们,知道我们今天中午没有饭吃,派了只耗儿给我们送吃的了?”
王花儿手顿了一下,那为什么之前他们吃不上饭挨打的时候,爸妈没派人来帮他们?王花儿虽比王草大好几岁,但她仍是一个小孩,根本弄不懂一只老鼠为什么送他们吃的,但她不想让弟弟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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