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季鸿干脆伸手拿过金簪,帮她把头上翠玉簪替换了下来,换完发现有一缕头发散落,他又拿了另一支把散发别了回去,全程细致耐心,跟他平时说话做事判若两人。
邱雁君手里攥着冰凉凉的翠玉簪,感觉这样好像有点太亲近了,莫名有点不自在,等他说“好了”,赶紧往后挪了挪,从鱼袋找了个小镜子出来,照完还吐槽:“你这两个金簪插的,交叉打架呢?”说着把镜子给时季鸿,让他举着,自己照着镜子重新把簪子调整了一下。
换好簪子收了镜子,邱雁君手里捏着翠玉簪,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刚才她把镜子塞给时季鸿,让他当镜架的举动,貌似也有点太过亲密了!
咳咳,还是说回正事吧,“这簪子怎么回事?是这玉于修炼有益吗?”邱雁君问完,见时季鸿眼睛转着,似乎不打算说实话,就加了一句,“说实话,不然我认识不到这东西的宝贵之处,没准儿一不小心就丢了。”
“……”时季鸿本来很愉悦的神情立刻添了点怒意,想说“我亲手雕的还不够宝贵”,但到底说不出,只能哼道,“不宝贵,地上捡的一块玉料,你要丢就丢!”
傲娇货!邱雁君鄙视的看他一眼,好好把玉簪收了起来,“走吧,出去跟大伙聊聊,增进一下感情。”
“等下。”时季鸿拉住邱雁君,正色道,“我前面说的话,你不听就不听吧,但这一句,你要记住。去五色谷,万一有事我顾不到你,你自己能逃脱,不用顾虑别的,只管逃。”
邱雁君一怔,想说你说的这不都是废话吗?我当然能逃就逃了,但她转念一想,又问:“你的意思是,连你也不用管吗?”
“我用你管?”时季鸿反问。
邱雁君:“……”就不会好好说话吗?话说回来,她真不知道空间能不能带人进去,在此之前,她甚至连青龙都没带进去过……哎,说到青龙,这货跑哪去了?
她转头四顾找鹦鹉,时季鸿就以为话题到此为止,指点道:“刚刚飞里面去了,大概我们传音它听不到,它就自己去玩了。”
邱雁君就绕过屏风去找,果然见青龙正在里间小窗户那里向外看,便招呼它:“看什么呢?过来。”又转头对时季鸿说,“你不用我管就不用我管,那你也别逞能,说到底你刚结丹,外面高个子多着呢,不用你挡在我前面。”
青龙飞过来,轻巧落在邱雁君肩膀,帮腔道:“就是!显着你了!”
时季鸿鼻子差点被这一人一鸟气歪了,干脆不说话,转头就往外走,邱雁君想起一事,叫他:“哎,我刚刚有件事忘了问云瀚,你帮忙叫他再来一下呗。”
回答她的,是时季鸿乓地一下关门声。
“小气鬼!”青龙嘀咕。
邱雁君笑了笑:“云瀚是紫浮宗掌门的大弟子,一会儿我们找他问问钟华老祖的下落。”她以为时季鸿生气不理她,正要自己出去找人,却没想到话音刚落,云瀚就来敲门了。
她赶紧请人进来,将问题问了,云瀚看看她,又看看歪头看着自己的鹦鹉,叹道:“钟华老祖……已经陨落了。”
“什么?”一人一鸟一齐开口,“什么时候的事?”“不可能!”
云瀚道:“是我刚拜入师尊门下那时,大约两百多年前吧,钟华老祖发了临终音讯回来,说他在北大陆最东端,误入罡气阵,骨肉消融、神识损伤,无法……”
青龙还是不能相信,在邱雁君肩膀上哆嗦着几乎不能站稳,“不可能不可能……”
邱雁君赶紧把它拿下来抱在怀里,又问云瀚:“那钟华老祖就丝毫没提起他的洞府和里面养着的鹦鹉吗?”
“应当没有,不然一定会有人去收拾。他发那封音讯主要是提及本门另一位先祖的事,自己的事只有我说的这几句,估计是来不及说。”
另一位先祖?邱雁君不由脱口而出:“钟华老祖提到的,难道是导善?”
云瀚一惊:“你怎么知道?”
是啊,我怎么知道?!邱雁君呆了呆,跟云瀚大眼瞪小眼的对面呆怔片刻,才说道:“我随便猜的,这段时间四处行走,偶然听说有人在打听导善前辈的下落。”
“谁?”云瀚立刻追问,“邱姑娘是怎么听说的?”
麻蛋!就不该嘴快!但不嘴快又怎么能确定钟华可能查到了导善的一点下落呢!邱雁君脑子里飞快转着念头,最后决定赌一赌:“是在中州城,好像陆致领的失踪就与导善前辈有关。”
她说的隐晦,但云瀚是什么人?立刻就找到了主线,将事情连贯起来,“中州城?唐家?但陆致领绝不可能知道什么……”
邱雁君趁他思索,提问道:“都说导善前辈是失踪的,他老人家没有像钟华老祖一样发过临终音讯回去吗?这个‘临终音讯’,是贵派特有的法术?”
云瀚回神,深深看了面前满脸好奇的美人一眼,道:“邱姑娘,太过好奇是会害死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 咦嘿嘿,做一个快乐的标题党,明天见哦!
☆、63.易-容药水
云瀚虽然什么都没说, 但邱雁君从他的态度里, 还是大概推测出导善临死之前肯定没有联系过紫浮宗, 所以钟华才会在自己临终时把导善的事放在第一位说,连自己洞府和里面等着他回去的鹦鹉都顾不得了。
中州之主要找导善, 紫浮宗也不知其去向, 连钟华的死都与他有关, 这个导善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可惜云瀚不肯多说, 现在也不是挖掘这些的时候。
邱雁君再次送走云瀚,耐心安慰了十分伤心的青龙好半天,直到时季鸿回来找她,才出去跟大家讨论。不过他们连萧演的飞行法器都出不去,讨论来讨论去也没什么具体章程,而这一路偏偏走的十分顺利, 一个来拦截的都没有,很快就过去了七日。
萧演终于再次露面, 并十分愉悦的通知面前赏心悦目的五男四女:“这几日闷坏了吧?再有半日就到五色谷,我们谷中景色极佳, 还有好酒美食, 包你们喜欢。”
九人都是冷漠脸,萧演也不在意,又说:“你们都是我的贵客, 我亲自请来的,自与旁人不同,有何要求或特殊喜好——除了要走, 都可以提出来。”
不让走还有什么好说的?别人都不出声,邱雁君却想了想,问:“可以借我一个你们的面具戴吗?”她指指萧演下属脸上始终扣着的金属面具,“其实我根本不想做那个第二美人邱雁君。”
“好好的花容月貌挡起来像什么话?”萧演摇头,指指左右,“他们是长得丑,我懒得看,才叫他们戴上的!”
众人无语,怎么也没想到他那些邪修属下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戴面具的!
邱雁君再一次刷新对这位的颜控指数评估。不过,她一开始毫无准备,在云瀚等人面前露脸就露脸了,但想起萧演说要请十二美男十二美女,也就是说五色谷里至少还有十几个人等着,她就不想再把自己的脸露出去给人随便参观,坚持道:“可我真的不愿意。”
她没有费口舌讲理由,只将“不愿意”三个字重重说了出来——萧演既然从简单几句对话和时季鸿的名字就能猜出她是谁,没道理不知道绛云岛那些破事儿和她的顾忌。
果然萧演听完微微皱眉,却不是责怪她多事,而是说:“怕什么?谁敢找你麻烦,我给你撑腰!”
邱雁君没接话,萧演自己说完,看大家都沉默,像是想起什么,又摆摆手说:“算了算了,知道你信不过我,但戴面具太丑,给你这个。”他说着丢了一个瓷瓶给邱雁君,“我自己炼制的易-容-药水,倒一滴红的进水盆里洗脸,容貌看起来就会有所改变,蓝的那边是洗回来的。”
瓷瓶圆圆胖胖,左边写了个红字,右边写了个蓝字,瓶口也有两个塞,分别是红蓝色,邱雁君好奇的把红色瓶塞拔/出来,凑近闻了闻,有点若有似无的花香。
“一起洗的手会有变化吗?”邱雁君想起那个光凭一只手就认出她来的恋手癖唐晋,问道。
萧演点头:“会有。你去洗洗试试,回来给他们看。”
这药水这么有趣,其他三个女孩子也很感兴趣,秋澄馨更是主动陪着邱雁君去了房间,萧演则指挥属下给送了半盆水来。邱雁君打开红色那边瓶塞,本来还小心翼翼的,想着萧演说了只能用一滴,别倒多了,结果那瓷瓶很特别,一次只能倒一滴,一点儿也不会多出来。
红色药水滴入盆中,本来清澈无色的水立刻变成粉红,邱雁君虽然觉着萧演没必要在这事上逗她玩,还是不敢动作太大,怕毁容,就先伸了一根手指进去搅了搅,水清清凉凉的,没什么感觉,拿出来看时,也完全没变化。
“不会是骗我吧?”她盯着手指嘀咕。
哪知旁边秋澄馨已经惊叹:“真的变了!”
“变什么了?我怎么看不出来?”邱雁君惊异。
“你看不出来吗?你这根手指变黑变粗了呀!跟其他手指一比非常明显。”秋澄馨眼睛亮晶晶的说道。
可是邱雁君还是看不出来,她干脆把整只手浸入盆中,再拿出来,两只手对比,还是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