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儿都这样了,我哪里还有心情困。”
说着,这主仆就一前一后地来到了和宣园。
“王妃娘娘来了——”小栗子在院子里报信儿。
王妃?坏王妃?杨志贤赶紧丢掉手中的书,躲在窗户后面,偷偷往外头瞅。
哇噻,原来是个大肥婆!这个王妃可真肥啊!他暗暗惊叹。甚至觉得,坏人都是胖子。
“我母妃来了!”景庆苏对杨暖暖轻叹,杨暖暖内心仓皇,却也佯装淡定迎接王妃的到来。
“庆儿,好些了吗?按时吃药了吗?”苏素荷一边进屋一边问,又假装猛然看到杨暖暖,叹讲,“我听碧水嬷嬷说,暖姑娘来了,特意来看看。”
“母妃,您没有午睡吗?”景庆苏问。
“你都这样了,我都不想活了,哪里还有心情午睡。”苏素荷毷氉地在床沿儿边上坐下。
杨暖暖则借机说,“我出去方便一下。”便赶紧溜出了房间。
又赶紧去书房找弟弟,拉着弟弟一起回家。
“姐,我们就走吗?大公子不是说用过晚饭再走吗?”杨志贤依依不舍。
“唉,我心里很是不安,还是先回去了,我们改日再来。”杨暖暖看见苏素荷就莫名其妙地慌乱。
杨暖暖和小栗子交待了几句之后,就和杨志贤走出了王府。
因为景庆苏有给她一些零用,所以她雇了一辆马车回家。
车上,杨暖暖对弟弟今日的表现一半满意一半不满,便说教道,
“贤儿,作为男孩子,你的话太多了,做人要谨言慎行,少说话,懂吗?”
“我虽然懂,可我管不住自己的嘴啊。”杨志贤也表示很无奈。
“往后你可千万别再乱说话,不,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懂?”
杨志贤似懂非懂,点点头,“懂。姐姐,我都听你的。”一双大眼睛明亮地扑闪着。
杨暖暖看着弟弟,甚是欣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贤儿,谢谢你。”
杨志贤大惊小怪道,“姐姐,你干嘛这样,好奇怪,好不习惯哦。”
杨暖暖却笑而不语,心里想着:有贤儿,有庆儿,有爹,有娘,有月橙,为了这些人,她要在这个世界好好活着。
她猛然想起什么来似的,说道,“贤儿,明日我带你去乡下见一个人,不,是两个人。”
“谁?”杨志贤偏着头,好奇不已。
☆、轮椅
回到家,是下午时分,有一堆家务活儿需要杨暖暖去帮娘亲做。
可她要弟弟去帮娘干家务,自己则急着去房间里呆着。
弟弟问她为什么,她神秘兮兮道:你帮我把家务活儿干完,我再告诉你。
弟弟爽快应允,杨暖暖则将自己锁在房里,拿出笔墨来钩钩画画起来。
她想景庆苏现在不良于行,那么得有个代步工具才好,那自然是轮椅了。
可轮椅……她也只是见过,并没有坐过,也没有百度了解过……要让她凭借一个记忆里的概念,造一个轮椅出来……也是难!
她拿着笔和木尺,在纸上比比划划,可也只画了一个轮廓出来……好难,好难!
她生气地把笔和纸往桌子上一掷,趴在桌子上毷氉叹气。
杨志贤干完家务活儿,进屋里来,问她怎么了,她则把画的图纸给他看,又说太难了,只怕做不出来。
“姐姐,我们可以去问光中哥哥,他最拿手做东西了。听说他还给自己打了一把宝刀呢!那刀连头发丝儿落在上面都能割断。”
“好,咱们快去找他!”杨暖暖又有了一丝希望。
俩人蹑手蹑脚地跑出院子,来到比邻而居的孟光中家,孟光中刚好在家,见到杨暖暖激动到手忙脚乱。
这还是杨暖暖第一次来他家,环顾四周,院子里堆满了杂物,一捆一捆的柴占了大半个院子。
房子是石头砌成的,非常朴素简洁,往屋子走近,就能闻到一股子的鱼腥味儿。
毕竟孟光中家是卖鱼为生,家里到处是鱼缸,里面养了很多鱼。
杨暖暖闻到那鱼味儿就觉得晕眩,连连退步,甚至是干呕起来。
孟光中稍有尴尬,说道,“是不是我家的鱼腥味太重了?那,我们到外头去说话,你们找我什么事情?”
他引领姐弟二人到院门口站着说话,杨志贤赶紧将图纸给他看了,又极尽所能地比划着解释。
他听了,眼里放出光芒来,“这是个好东西啊,好棒,若是做出来,那可不得了。我想想……我得好好琢磨琢磨。”
“那,要多久才能做出来啊?”杨志贤笃定孟光中这是十拿九稳可以做出来了。
“看上去就是一把椅子加两个轮子,这个应该不难吧,我尽快。我也非常期待能早点儿做出来。”
孟光中高兴而激动,甚至都忘记问这轮椅做出来是给谁的。
姐弟二人亦是欢天喜地回到家。
晚饭时,杨暖暖又跟家里说,“明天我可能要出去一趟,可能一天,可能两三天,还有贤儿一起。”
谢玉娇着急咽下嘴里的饭,便念叨起来,
“我说你俩这两天贼兮兮地在做什么?你出远门又去哪里?贤儿要读书,不可以去。”
还不等杨暖暖回答,杨志贤就央求道,“娘,孩儿想去,书我都读完了,我想跟姐姐去见世面。”
“先读书,等以后考取了功名,你想去哪里,我和你娘都不拦着。”杨守业声线浑厚沉重,不容反驳的神色。
“唉,那,好吧。”杨志贤只好妥协,又没话找话说道,“爹,娘,我姐姐不能嫁给光中哥哥。”
“为什么?”谢玉娇黑了脸。
杨暖暖也是惊诧到无言,又很慌。但又感谢这个弟弟,总是为她分忧解难。
“因为光中哥哥家卖鱼,而我姐姐最怕鱼了。
“如果把姐姐嫁过去,不是让姐姐受罪吗?
“再说了,姐姐怕鱼,我也不爱吃鱼,看见鱼就觉得头好晕好痛。”
杨志贤一边说着一边捂着太阳穴。
杨暖暖真是要被这个弟弟搞笑的笑出腹肌来,可她假装波澜不惊地忍住笑。
“这……”谢玉娇犹觉得一脑袋黑线,说不出话来。
杨守业亦是被儿子的话说得无言以对,但知子莫若父,他也知道杨志贤话里的意思,作为一家之主必须得表态才行。
他脸色更加暗沉,声若闷雷,“你的心思还在读书上吗?好好读书,别的事儿用不着你操心!”
“嗯。爹好凶!”杨志贤倔强了一句,便闭口不言了。
想着不能和姐姐一起出去玩,杨志贤是惆怅了一晚,看到姐姐独自离开,他又很是不放心,说,
“姐姐,你路上小心,千万千万注意安全,早点儿回来,我等你。”
“好。我知道了。”杨暖暖点头,被弟弟的贴心懂事暖到了。
杨志贤担心的,景庆苏早就想到了,他一大早就叫了小栗子赶着马车来接她了,见到小栗子,杨志贤才放心让姐姐出门。
“其实,去接月橙姑娘回来,小的一个人去就可以了。暖姑娘为什么要亲自去呢?”小栗子表示不解。
“因为我想看看风景,散散心。哈哈——”杨暖暖才不想把真话告诉他:她是想要去拜访芙桂嬷嬷。
在月橙口中说出来的,那个厉害又特别的芙桂嬷嬷。
“只可惜大公子的腿,唉,若是他能同行就更好了。”小栗子似乎是故意在杨暖暖面前感慨。
“对了,他的腿究竟是咋回事?你有什么看法?”
马车已经出了城,在荒郊野外的路上缓慢前行,四周空旷无人,小栗子说话也就撒开了胆子。
他甚是愤懑地说道,“小的猜一定是府上的人下的毒手,是故意针对大公子的,如果让我知道下毒手的人是谁,我非把他剁成肉渣渣不可!”
“啊?下毒?难道不是基因变异?”杨暖暖一直以为他这是基因病变的半身不遂。
“什么因?什么变异?小的听不懂。下毒,小的也只是猜测,毕竟这好好的说瘫就瘫了。”
“那是谁下的毒?”杨暖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小的也不知道,看谁都有可能,但又觉得好像不是,也猜不准。
“这几日,小的有到外头去打听,大公子估摸是中了江湖上流传的一种名叫‘松筋散’的毒。
“但,小的也不知道要怎么证明,大公子是不是中了松筋散的毒。”
“那就用药啊,松筋散的解药啊,若是的话,不就解毒了吗?”杨暖暖对药性和毒性是完全不懂,而想当然地说。
“这解药也是药,怎么可以随便吃,万一不是松筋散,而这解药吃了危害生命呢?再说了,松筋散也是江湖上的传说,至于解药也根本求不到。”小栗子甚是沮丧。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这些人怎么这么歹毒啊,这种都断也太下作了!”杨暖暖恨得咬牙切齿。
“我也希望不是被人下毒了,希望大公子快点儿好起来。上天保佑我家大公子吧!唉!”小栗子仰天长叹。
俩人一路聊着一路到了一个山青水秀的地方,路两边是两片茂密的树林,初夏的碧绿好像洗过一般的新鲜,树林下有一条小溪潺潺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