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小姐发着脾气,“哥,你被那野丫头给迷住了。你别想让她进我们家门,你知道不?晋中没有人看得上的人,你竟然去捡来?你要人家不要的东西?没出息。”
“我心中自有打算,别坏了哥的好事。”武公子施施然地走了。
武小姐气得直掐身边丫头的手心,直掐得那丫头手心渗出血珠子,她才住了手,拿出帕子擦了手指尖的血迹。
武小姐出了气,脸又是贞静贤淑的模样。
不过须臾,好些官家小姐都听到风声,陈家小姐故意不戴帷帽就是想趁着中元节在挑夫婿呢。于是好些官家小姐见着六六装着不认识,直接绕着道走,有兄长的小娘子们不停催着快走,就怕六六中意了她们的兄长。
可这一切在没开窍的六六眼里,却道这群小娘子可怜,成日窝在家里,没见过世面。一个中元节就把她们兴得连招呼也来不及打一个,赶着要去玩儿。
珍珠等人听了六六的话,不知道是该哭好呢还是该笑好。
一路上,六六挑了好些小灯,在河边人少的地儿,放了灯,也让丫鬟婆子们挨着放灯。
逛了半宿,六六是心满意足,几个大丫鬟甚少陪着六六出门闲逛,这会一个个个的累坏了。回到院里侍候六六梳洗后,很快地躺下入睡了。
望仙台,夜先生盘腿席地而坐,面前一柱香燃尽,子时至。夜先生跃起沿着望仙台飞舞一圈,十根指尖冒出滴血珠,一一弹开,血珠散在望仙台四周。立时阴风阵阵,鬼气森森,随着夜先生的起舞慢慢汇聚在夜先生
周围。舞毕,夜先生复盘腿席地而坐,对着月亮念念有词。旋即,面前星盘升起,夜先生双臂一指,两股裹着浓重阴森黑气的红光托着星盘直冲月宫。
京郊破庙处,天一支楞着两条腿儿躺在地上,手中拿着一葫芦酒往嘴里倒。忽地,夜空中黑雾升起。天一冷哼,“竟是个不怕死的。”
扔了葫芦,天一立马盘腿而坐,双手合什,嘴里颂着不知名的经文。一息过后,黑雾不见淡反而更浓厚。天一皱眉,掐指一算,叹道:“竟是万鬼怨恨阴气,罪过,罪过。”
天一自知不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之前坠落的妖星裹着血色在万鬼怨恨阴气的护送下升了空。
汤测也于院中查看这一切,见妖星犯进帝星,周围的天空笼罩着黑雾。
汤测合什祈祷,“大周的先君们请保佑我大周不被邪秽所侵。”
是夜,子中,六六忽地惊醒。听到动静的玛瑙立马翻身起来问:“小姐,可是要喝茶?”
六六摇摇头,披上外衣,出了屋子站在院中仰望着夜空。空中有颗星在冉冉升起,好似有所感应,六六缓步往后院走去,那里有处高高的无顶亭,是因六六想看得远远的,陈茂闵特意为她所建,亭高过房脊,四周栏杆围绕,头顶是夜空。
六六来到此亭,于亭中打坐,闭目养神。不过片刻,禄存骤然大亮,并射出一圈又一圈的金光,慢慢地金光聚集一起,变幻着形状,时而如金条,时而像金元宝,时而宛如金鱼,时而若金珠,最后幻成朵朵金花往京城方向奔去。眨眼间,朵朵金花散入那团黑雾,黑雾立时退去,然快刺穿那颗妖星时,却有些后继无力,朵朵金花垂落。但没有黑雾的护卫,妖星被帝星的光芒四射,摇晃几下,如线一样直直坠落。望仙台上的夜先生哇地喷出血来。
见此,天一松了口气,又摇头晃脑道:“可惜禄存离的太远,可惜,留下了祸害。”
天一脸上又道:“禄存太顽皮!”
作者有话要说: 好困,最后这一点可能写得不太好,明儿再修修
实在是太困了
前天蹭玄学,半夜醒来睡不着,昨儿不蹭仍是半夜醒来睡不着了
第119章
素日六六是睡到想什么时候醒就什么时候醒, 又因陈茂闵和郭氏的疼爱,也没拘着她要晨昏定省。
头天,因着那么一出, 翌日,六六醒来时已是午后,将醒未醒, 一双大圆眼只露出条缝来。几个丫头怕她再睡下去,晚上走了困, 拉了她起来,给她穿衣梳洗。热帕子贴在脸上, 热气直往毛孔里钻,六六舒服地喟叹了一声。几个丫头笑了,“小姐可算是醒了。”
碧玺拿出罐子,用银铫子挑了指甲盖大小, 在手中化开,涂摸在六六脸上。珊瑚拿出整套头梳给六六篦头, 左右前后篦一百下后,给挽起双螺髻,髻心各插了朵五瓣金花, 花蕊是米粒大小的珠子, 六六正拿了靶镜照发式。。
“小姐, 金姑姑来了。”门外的小丫头报。
一时,金姑姑进来,珍珠招呼金姑姑坐, 又命小丫头奉茶。金姑姑摆手止住,笑道:“奴婢来请福姐儿过去用饭。”
金姑姑是郭氏跟前的旧人,原唤着金钗,因出了嫁又年长,底下人都尊一声金姑姑,管着郭氏的嫁妆。陈家准备着回京,这几日郭氏时常把金钗叫进府商量铺子庄子之事。
六六在里面听到声儿,忙道:“就好了。”
衣裳簇簇,几个丫鬟拥着六六出来。金姑姑却做出吃力的模样道:“奴婢年纪大了,腿脚不好,小姐容奴婢先歇歇。”
六六摆摆手让金姑姑随意,珍珠多了个心眼,留了下来。
金姑姑笑道:“正要拉个人来问问,你在更便宜。昨晚可是你值夜?”
珍珠道:“昨儿是玛瑙值夜,半夜小姐突然醒来也不说话,在后院的无顶亭上闭目养神。玛瑙一直跟着,见此就回屋拿了件衣服,转头回来小姐都睡着了。怕小姐着凉,玛瑙叫了个婆子背小姐回屋,到了屋子,小姐还没醒,也没见小姐有个异状。”
金姑姑再三细细地问过,珍珠趁机把昨儿武小姐的话和遇到武公子的事儿给说了,金姑姑越听眉头越是锁的紧紧的。金姑姑嘱咐珍珠好生侍候小姐,方离去。
那厢,六六带着丫鬟婆子去了主院。陈茂闵和郭氏已在房里候着,莆一见着六六,未等六六问安,郭氏拉过六六坐在身边,摩挲着她的脸,又细细地问道:’昨儿可玩得好?去了哪?昨晚睡得好不?“
陈茂闵却道:“先摆饭吧。”
地下丫头婆子忙安桌设椅,又摆上饭菜。
寝不言饭不语,一时饭毕,漱口盥手毕。六六方一一答了,又道:“昨晚我梦见好多金元宝,金条,金珠,金鱼,金花在天上飞来飞去。”
地下众人皆笑,“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陈茂闵和郭氏一脸疑惑,听了丫鬟的话。陈茂闵豪气道:“六六,喜欢什么样的?爹给你打个百来十盒。”
郭氏嗔道:“你就惯着她吧。”
“爹,如今打了还得带回京,忒麻烦了些,不如等到京中,看京中有甚新样式,再打不迟。”
“好,好。”陈茂闵应道。
陈茂闵和郭氏是听说六六昨晚半夜醒来去了无顶亭,恰昨儿又是中元节,半夜正是阴气最甚之时,怕六六撞了邪物,故今儿专等六六醒来一起吃饭。眼下见六六脸红如胭脂,神采奕奕,料定必无甚事。陈茂闵和郭氏放了心,由着六六在花园玩耍。
金姑姑回来时倒蹙了眉头,把事儿往两人跟前一说。郭氏又气又急,眼圈儿顿时红了,泪水跟断线的珠子滚落下来。
陈茂闵猛地一拍案几,“武匹夫欺人太甚!”
武知府上任前,陈茂闵已知晓此人是杨阁老的门生。恐是为着晋中民风开放,女子行事有伤风化,特意派了此人来整顿晋中的风气,兼之,石炭矿利厚,又有监察陈茂闵之意。武知府初来时,倒是老老实实安安份份的。只是武夫人上窜下跳的小动作有些烦人,若正儿八经去对付吧,人家又是个内宅妇人,在外面说说酸话,随便败败六六的名声。对此,陈茂闵压根没当会事,在她们口中的不守规矩,在晋中是稀松平常的事,谁出门吃个饭喝个茶戴着帷帽。眼下武小姐如此明目张胆的说六六在外勾引人,又不见武知府的人上门道歉。陈茂闵便知,武夫人和武小姐的这些小伎俩是武知府默认了的。怕是武知府早得知他这个永平伯在晋中的日子不多了,也用不着顾忌。
既然武知府不把他陈茂闵当会事,他也用不着客气,让武知府尝尝他这个晋中土皇帝的历害。
陈茂闵道:“挑个最近的日子,你带着六六先走水路回京,我把事情料理料理再走不迟。”陈茂闵往外书房找人商议给武知府的“大礼”去了。
郭氏听了,打起精神支派着下人查漏补遗,对着册子再次清点物品,什么东西跟什么东西放在一起等等。
外院杨文远皱着眉头听桔槔说外面的流言,昨晚他原想跟着六六一同去放灯,又想着两人年纪大了,男女有别,不便单独相处,方各自出了门。因杨文远来过晋中几次且又是杨阁老的嫡孙,在晋中也认得几个世家子弟,又因着杨文远每次来都住在永平伯府,昨儿的那些流言立马传进了杨文远的耳朵,杨文远当即为六六辩白,几个世家子弟打着哈哈敷衍,杨文远心中恼怒,也不顾先前的约定去听戏,自个儿回了来。
今儿一早,杨文远吩咐桔槔去打听流言从何传出。昨儿的事本就没有掩人耳目,桔槔在外面稍微打听就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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