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流:“......”
孙氏委屈道:“可是老爷,小画这儿媳妇我是要定了。”
徐英道:“我们要不起啊。”
“谁说要不起的!”一个洪亮的嗓门从院子外响起。
只见一个橙衣身影一脚踢开门冲了进来,正是这两天心情抑郁的包子书。
温画心中感动,她把这里的地址告诉给子书,希望她解开心结就能来见她,她现在来了,是不是代表她的心结已经解了呢?
子书冷着脸走了进来,一脚踏在柳铃儿对面那条凳子上,眼睛扫过面前这一堆人,冷冷道:“哎哟喂,人多欺负人少啊,怎么着,敢情仗着我们夫家没人,嚣张呢是吧!”
说着一掌拍在萧清流肩上,道:“清流,别怂啊,咱们输人不输阵!我给你撑腰!”
萧清流:“......”
柳铃儿将她上下打量一番,扬起倨傲的小下巴道:“你是谁?”
这两人一个红衣潋滟,一个橙衣如火,十分的针尖对麦芒。
包子书甩了甩长发笑了笑:“我嘛,本姑娘大名包子书,萧清流的师姐!”
说着眼神不怀好意地掠过凛少,卓青,还有沐风,幽幽地加了一句:“按辈分算,你们几个......要喊我大师伯吧!”
卓青:“......”
凛少:“......”
沐风:“......”
子书眼睛掠过那箱子宝贝,眼前一晕,差点站不稳,她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宝贝。
徐英夫妇见她来了如见到救星,子书是弥提禅师的女弟子,和萧清流的关系很好,想来她能有些什么好法子。
“包姑娘,你说现在可怎么办啊。”
子书低声道:“你们拿得出多少聘礼?”
徐英掐指算了算道:“就算家中房产地产都变卖了,也不及那箱中珍宝的万分之一。”
子书:“......”
“喂,清流,那几个吃里扒外的真的是你的徒弟?”
萧清流面色不佳:“......是的。”
“啧啧啧,你看你这师父当的,有机会我帮你管教管教,嗯,眼下么,你爹娘太穷,咱们不指望了......”
萧清流:“......”
徐英夫妇:“......”
子书大手一挥道:“我们出不起聘礼,只能抢了!”
萧清流道:“我们两个都是凡人,抢不过!”
子书:“......”
“那么,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
子书秀眉一皱,将目光掠过脸色红晕的温画身上,灵光一闪,擒贼先擒王!
她盯着温画的眼睛,幽幽道:“温画,我就要你一句话,萧清流这个人你是要还是不要!”
萧清流温柔地看着温画,脉脉含情:“画儿......”
温画受不住了,脱口道:“要......”
谁知谢老儿半路出来截胡,一把拽住她道:“哼,萧清流这个女婿我们当然要,但是聘礼绝对不能比我们的嫁妆少!”
徐英夫妇忙上前道:“亲家,你看,就不能通融通融?”
谢老儿胡子一甩哼道:“这点聘礼都出不起,可不委屈了我的宝贝闺女?”
铃儿沐风等人纷纷凑上前义愤填膺地表示绝不退让。
温画实在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出来。
萧清流委屈地看向她。
温画朝他眨了眨眼。
子书见情况不对,忙思考对策,下一刻,她阴沉严肃地对温画道:“温画,看在咱们......咱们是同,同族的份上,你别让那群家伙欺负我们了吧。”
同族二字叫温画欣喜不已,子书能这么说证明她已经不介意她是上微女儿一事,承认她也是岑家的人了,心中愈发感动。
原本凛少他们来了居然闹起了萧清流,她也是哭笑不得,不过这些年大家都过地很辛苦,便想着让大家放松放松,也任由他们闹了一会儿,何况她也架不住萧清流时不时抛来个可怜兮兮的眼神,于是笑着走到他身边,向所有人宣布道:“我......我是非,非他不嫁的,你们别难为他了。”
谢老儿仰天长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
萧清流激动地握着她的手,忽觉这娘子娶到手还真不容易,他看着眼前那群白眼狼,若无其事地笑了:
等他神力恢复了,要好好清理门户才行啊。
铃儿接到来自子书挑衅得意的眼神,不由怒火冲天,与同样愤怒的凛少沐风围做了一团,商议道:“怎么办,新娘子叛变了,我们怎么做!”
沐风道:“这一轮已经输了,后面咱们要好好计划才行!”
凛少露出奸商的微笑:“我这有个着,你们听听看可行不可行。”
三人嘀嘀咕咕商量了许久,最后由谢老儿出面,双方父母坐镇,谢老儿道:“咱们聘礼可以不谈!”
徐英忙道:“聘礼怎可不谈,我们徐家虽然比不得亲家尊贵,但该给的都会尽力给,绝不会亏待了小画。”
谢老装腔作势地捻着胡子沉吟片刻道:“唉,谁教我闺女被你们家小子给勾去了魂儿,姑娘终归是别家的人啊,唉......”
说着捂着胸口仿佛一个心痛的父亲。
徐英猛地拍了萧清流一下道:“儿啊,还不快给岳父敬茶!”
孙氏也殷勤地倒了杯茶将茶杯放在他手里,推推他示意他赶紧给老岳父敬茶。
谢老一张老脸乐开了花,温画在一旁忍着笑意。
萧清流脸色阴沉,说起来在辈分上谢流年这个糟老头子都要喊他一声老祖宗,现在居然要他跪下给他敬茶?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萧清流端着茶,在凛少他们几个幸灾乐祸的眼神中双膝着地,将茶水恭恭敬敬递到谢老儿面前,吞吞吐吐了半晌道:“岳......岳父,请喝茶。”
谢老儿乐得眉开眼笑,一本正经地接了茶喝了一口,喜滋滋道:“嗯,好女婿,起来吧。”
萧清流面色愈发阴沉了。
温画瞧着萧清流憋屈的样子,终究还是心疼他,于是悄声在有些得意忘形的谢老儿身后道:“谢老,师父他毕竟是麒麟,他这一跪,你是不是要折煞啊。”
经她这一提醒,谢老儿冷不丁想起这茬,见萧清流端端正正跪在他面前,顿觉全身冷汗出来了,整个人往后一仰,连人带杯子差点摔个大跟斗。
萧清流忙上前扶住他,亲切地笑道:“岳父大人,您没事吧。”
谢老儿脸色煞白地讪笑道:“没,没事。”
萧清流笑容和蔼:“岳父大人,女婿我扶您坐好。”
谢老儿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哎哟,不敢,不敢。”
温画捡起方才谢老儿摔倒时从怀中掉出的东西,正是他平日里帮天帝陛下拟的圣旨文书,文书掉在地上微微打开,可以看见里面竟有魔族、东海、铁风云骑等字样,这是天帝的文书,她自然不能私自打开看,于是将文书折好,藏在袖中,对谢老道:“父亲,你过来一下,女儿有话要说。”
谢老儿不明所以,跟着她走到旁处道:“神君,怎么了?是不是我方才太过火了些,呵呵呵,下次,下次我会注意。”
谁料温画一脸严肃,将文书圣旨放回他手中道:“谢老,这份文书是不是天帝陛下要你传给我的?碧落发生了什么事?”
谢老面色亦肃然起来,他将文书放好,坦诚道:“天帝陛下的确有圣旨要我传给神君,只是......”
他话锋一转,咽下将出口的话道:“如今神君和清流上仙好事将近,我这老头子可不愿意这时候煞风景。”
“可是,谢老......”
谢老儿打断她的话道:“神君,你和清流上仙走到今天,小老儿我也算是有所见证,两位不该如此地好事多磨,有情人就该终成眷属,此事待两位婚事过了再说也可。”
温画还有疑虑,这毕竟是天帝传旨,耽误不得。
谢老儿笑呵呵道:“神君不必担忧,此事一来不急,二来凡间的时辰和碧落的算法不一样,推个几日不打紧。”
谢老儿看着她,目光如父亲般慈爱地:“今日小老儿有幸当了回神君的父亲,现在以一个父亲的角度来想,还是希望我闺女能安安稳稳地成个亲,过几天安生日子。”
温画只觉鼻尖一酸,泪忍不住涌了出来,父亲二字于她实在是个不愿触碰的伤疤,谢天官的一番话中的温暖是她这辈子从未感受过的。
谢老儿抬手帮她拭泪,呵呵笑道:“真是个傻闺女!”
可温画还没感动完这老顽童已兴致勃勃地杀回桌边。
桌边只见大家都在热火朝天地议论着什么,子书和铃儿也不知在吵着什么,两人双眼通红就差抄家伙打起来了,卓青正在一旁劝架。
孙氏则在旁边数落着萧清流,萧清流一直忙不迭地点头。
凛少和沐风还有徐大人拿着一本黄历在认真地翻阅着,谢老儿凑了过去,徐大人忙道:“亲家,你来了,你看,两个孩子的婚事已经定了,咱们快些选个好日子把两个孩子的婚事办了吧。”
谢老儿眯着眼睛去瞧黄历道:“喜事就别拖了,越快越好,就在就近的好日子里挑一挑吧。”
徐大人听了忙同意道:“那敢情好。”
两位亲家脑袋凑脑袋地挑黄道吉日,沐风将凛少拉到一边道:“三师兄,你说的那个着真的有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