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我许你了,我就只跟着你。”她颤着声音低语着。
他看着她的眼睛,忽然翻身坐了起来。自小几那里拿了个药盒,从里面拿了个药丸子给她:“吃了它。”他看着她说。
她伸手接了过来,二话不说就直接给吞了,连问都没问。他笑起来,拂着她的脸颊:“你个大笨蛋,让你吃你就吃。”
她看着他笑,她也跟着笑起来:“王爷叫小白吃,小白就吃。”
“叫错了。”她脱口而出的话让他逮个正着,他又扑过来亲吻她:“以后只有我的话你可以听,别人叫你吃什么,不能随便吃。”他开始抚摸她的身体,燃烧起新一轮的火焰:“你只能听我的,只能让我看,只能让我碰,只能想着我。”他又开始霸道的对她宣布所有权,一点点的在她身上打上他专属的烙印。
“好。”她含混不清的应着,随着他的火焰而灼烧。她觉得有些窒息,他的怀抱勒得她有些喘不过气,但是他的热度让她觉得温暖,让她软绵绵的无力。他是她的死神!他可以让她死,也能让她活的像神仙。只有他可以让她如此的陷入迷离,让她的眼底产生悲喜,让她的心起起落落,让她,甚至忘记了曾经的小白。
第二十四章 星言的意志挫败2
深夜,金云大街也陷入沉睡。除了偶而有远远的梆子声传来,不时有巡夜的禁军齐整的掠动之外,再无半点声息。处在金云大街街尾与襄云大街交界处的平王行府,此时也是一团静谧。只有门口还悬着灯,蒙面的铁甲卫在静静的伫立。
星言一袭玄衣轻装,身形贴着墙,整个人都融在夜色之中。这里他白日送骆驼的时候已经看过,三进的正堂,东西各一个小跨院。西院挨着马厩,估计是白天那个侍卫头头所住的地方,两边是两排游廊房,估计是侍卫或者小厮的居所。外围绕了,发现这里没有后门,只有正门一个入口,他白天来的时候,直接被引进的西院外的马厩。从外头的建筑布局来看,与西院相对的,就该是那个昭平王所住的东院。那么小白,就该在那里吧。
小白,一想到她,他的心不由的揪紧了。快四个月了,一转眼,她已经丢掉了四个月了!她一直在他身边,足足大半年,他一直觉得她很静,很乖顺。站着像根竹,坐着的时候,背板也挺的直直的。小铁板一样的硬梆梆,走路大步生风。干活爽利!她的眼总是空荡荡,吃东西的时候会闪过一丝丝的微光。她不笑,更不哭,见了他,总是说“少爷好。”。他把她放在身边,她就像一抺空气般的不引人注目。她尖尖的小脸总是平静若水,从不多话,让他不觉得吵。他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有事情总会不自觉的叫‘小白。’他一直觉的,这只是习惯了,习惯成自然。他依旧会对她好奇,总是想探究她在想些什么。但是,她丢了。在他迎驾的时候丢掉了。无影无踪,真的如同空气一般的消失不见,无迹可寻。
她丢了,他的生活却依旧如故。但是,他却觉得不安了,紊乱了,燥动了。这不是因为他丢了白夜黄泉,而是因为,他丢了他的小白。他的,对!就是他的,他有她的卖身死契,他还想把她收进房。他想一直善待她到终老。他甚至想教她写字,让她可以跟他对诗。对诗,那天看菊的时候,他就是这样想的。但是,萧亮来了。然后,皇上又来了。他忙于迎驾,这件事就放下了,他顾不上了。他该早些把她收进房的,开了脸,堂堂正正的放在屋里头。这样,他就不用带着她,让她扮小厮了。他却在等她说好,等她自己愿意。他做了一件多么蠢的事啊,她是永远不会说‘好’的,她只会说‘是’。她五岁就被卖到朱君府,她七岁就在街上流浪。她不停的受到虐待,一直在挨饿。这个世界已经让她彻底的屈服跟麻木,麻木到,她已经完全忘记自己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已经不会说‘好’了,她没有意愿,有和,也只是对着主子们说‘是’。她唯一想的,就是有用,有了用处,就不会再挨饿。喂鸟,挨打,对她而言,也成了用处之一。所以她只会说‘是’。
这四个月,他过得心力茭瘁,他过得度日如年。因为他在不停的想她,他在想,那些掳走她的人究竟有什么样意图?他们会怎么样的对待她?他们是否也是因为白夜黄泉,一定是的。不然,为什么要抓她?但这种想法更让他如坐针毡,夜不能寐。所有驭灵的人,都会想得到的东西,一定会不停的套问她,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让她,再度落进那黄泉。黄泉,黄泉!他真病了,不是托病,是真的因思成病,因想成疾。他担心她,无可抑制的担心令他用尽一切方法找寻她。和他父亲不同,他担心的,不是白夜黄泉。而是,小白。
但是,今天看到她了。身形是,但其它的,已经让他几乎不敢确定。她还是小白吗?隔着纱,他可以看到她眼底的光彩,明媚的有如初生的日光。她看着骆驼,脸上还带着红晕。她甚至去问身边的男人,那个在凌佩只手遮天的昭平王。他才刚刚晋了护国公,他才刚刚除掉了政敌满门,他浑身都充斥着驭灵的法血气息,他浑身都带着逼压的凌利。她却向着他,问他‘真的要买吗?’,她不是只会答是,她在征询他。因为她内心不确定的想法,她甚至有了自己的想法。这样的小白,是他从未见过的,也是他,曾经迫切想见到的模样。她的变化,让他的心一时的放下,而又,猛然的拎起。他甚至更担忧起来,因那莫明的,有些怪异的情绪。
所以,他白天才探过,晚上便急着前来。急着来,对,迫不急待的要来。要找到她,带走她。
一队禁军渐行渐远,脚步声已经完全听不到了,他微睨了一下院墙。还好,这里并不算是高不可攀。这里进去,正好就是东院,里面听不到任何的声响,估计不会有侍卫守在院里。房间如果同西院成比的话,房间该也不会很多。他暗忖着,手上便微掠了力,猛的带起索头,向着墙头而勾。他随索而掠,人便飘飘的掠过了墙头。他脚下刚一着地,人却整个怔愣住了。他觉得从后脊飞窜起一道冷意,脚下似是有绵软,如同,他踩的不是硬地,而是一块软软的绵一般。
院里静静的,但是,却有人。闲适的坐在院子的正中,石桌边上。那人一身黑色的锦裘,绣着银色的图,在月光的照耀下,一点点的泛着光。他长发束起,甩下长长的发尾,他正对着星言,手中还拈着精巧的梅花杯。花形的展面琉璃,酒在杯中摇曳,皓月之下,流光微动,与他微微含笑的脸,构成一幅诡丽的画卷。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他轻轻的开口,向着星言:“与其对月独酌,倒不如双饮欢畅。我说的可是?墨虚家的大公子?”他话音刚落,便是满院通明,亮如白昼。院廊四周,已经布满黑衣蒙面的侍卫,在他身后远远站着的,正是白天那个唤星言的男人。
星言怔怔的看着他,耀光之下,月华黯淡,但他的面容,更是清晰起来。很年轻,估计比他长不了几岁的模样。如此一张年轻的面孔,让人无法将他与昭平王联系在一起。白日隔着纱笼,星言又一直躬着身,无法看清他的脸。因为他很高,比小白要高很多。星言弯腰下去,只需微微倪眼便可以看清小白,却无法看清他。但声音已经证明,正是他,凌佩的昭平王。
星言不由自主的伸手取下蒙面的黑巾,他一语已经道破自己的来历,根本没有必要再蒙面。他后背的汗已经微微渗下,凉凉的滑过他的脊。虽然他的计划谈不上周详,但是,怎么也不至于让人一眼便可以看穿身份。他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他脑子里轰轰乱想,却是急转不休。眼睛很快将四周扫了一遍,没有机会。那个人,早已经等在那里,分明是请君入瓮。他,完全没有机会逃离。
“院里七人,屋顶七人,墙底七人。顶上有飞索金丝网。你不用再看了!”倾绝微微一笑,似是看穿他的想法一般,径直就将院内布情直接告诉他:“我等了半宿,怎么也要同我饮上一杯,才不负我主人之谊吧?”他慢慢起身,向着他慢踱而去,指尖的花杯,流波婉转,流光四溢。
星言看着那越近的酒杯,忽然低声开口:“你如何得知?”既然已经身陷,自然要做个明白鬼!一想如此,反倒安然起来。
“一个游商的手,怎么会如此白皙?你指尖修长,白皙而有力,指甲修剪的齐整。怎么会是一个终日奔波,贩牲持缰的游商?”倾绝看着他,依旧是淡淡的笑着,似是动了聊兴一般:“贩牲之人,必然终日牵缰引牲,与其搏力,因牲口总有不听话的时候。日子久了,指结宽大凸显,肉皮坚裂。厚茧在指根,而你,根本没有。还有你的帮手,身形高直而健,气息沉稳,脚下浑厚有力。分明是个习武多年的人。一个有如此根基的人,为什么还甘于贩牲?所以,你们不是游商,来此,便是别有居心。”
“骆驼南地没有,凌佩却不少见。市价六十两,便能买一头极好的。你带的骆驼,一头已经老迈,趾间无力,眼底无光,毛色暗淡。一头更是身有缺疾,气息吞吐间有异味。一个贩牲的,自己都不会挑牲口。而这样的老病之牲,我开一千两买去。你见了冤大头,却没有丝毫窃喜之态,声音虽喜,身形不动。根本没有商贾贪利之形容,就算衣着打扮再像,也只是形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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