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城门,江楼便指着和通城县相反的官道,青竹等人也不敢说些什么,二少消失了数月,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现在这个样子,除去不知昏迷的那两月,自从醒后,人也总是沉默寡言。
几天后,他终于让马车停下,青竹瞅着这地方风景又不好,蚊子又多,已经偏离官道十几里路了,也不知道公子来这做什么。
江楼提着一壶酒下马车,“无需跟来。”
“公子。”青竹追了几步,见着公子隐入丛林中,只好在原地等候。
这一炷香的时间已过,人还未出现,又听路过的樵夫说这山林里其实有熊出没,青竹不放心,沿着刚才的路悄悄跟上。
地上泥土潮湿,又鲜少有人涉足,循着胶印走了好一会才看到公子。
江楼站在一片烧焦得看不清原来面貌的山坡上,喝了一口酒,又往地上撒了一口,再喝一口,再撒一口。
奇怪,公子这是在做什么?青竹不懂,又悄悄原路折返。
再一炷香的时候,江楼出现,手里却没拿着酒壶,“走吧。”
桐城县
这几天,县里有大事,一多年经常在外经商的商人回家之后带回了个寡妇,他早点丧妻,家里又有小孩嗷嗷待哺,就想娶这寡妇来操持家务,结果第二天却死在了床上。
县令把那寡妇带上趟严刑逼供,可是那寡妇呼天喊地的,就是不肯认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觉得冤枉。
这县令暗地里就给寡妇用刑,想要让这人赶快认罪,但是寡妇宁愿把牙齿咬碎了也不肯承认害了自家男人。
这事纠缠了两三个月,最可怜的是那孩子无人看管,邻居也只能平日里多做一点饭菜送过去,一边骂这寡妇心狠。
这日在公堂之上,县令又在拷问寡妇,一戴着面纱,穿着粉色衣衫的女人不顾衙役的阻挡跑进大堂里。
“这个女人是冤枉的。”
“你又是谁!公堂之上岂能让你胡来!把她拿下。”衙役上前,还未碰到女子,大堂内忽然刮起一阵狂风,把那几个衙役吹得东倒西歪。
“你是什么人。”县令扶正帽子,见狂风中这女子衣袍不动,心里便猜到估计是有点术法的,便让衙役都停下。
这话刚落,那股狂风又没了。
“大人,小女子不是坏人,只是来做个证明,也好帮着大人早点破案不是?”
县令一拍案桌,“那你说,杀人凶手是谁!”
粉色衣衫的女子指了指寡妇,后者一愣,遂大哭。
“刁民!你之前说这凶手不是这寡妇,但现在又说凶手是她,竟然敢戏弄本官。”
“大人,我没有啊,凶手确实是这个女人,但确实是在这女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杀的人,接下来这些话我只能和您说。”
县令见这人如此笃定,便带着人回了后堂,“现在可以说了吧。”
粉色衣衫女子道,“大人有没有注意到那个寡妇嘴巴很尖?”
县令皱眉,“这又怎样?”
“以前有一个小村落,那里的女人和蛇·交,所以嘴巴会变得越来越凸,即便和正常人类生出来的后代,嘴巴会像蛇一样凸出来,而且□□内有毒素。一旦男性饮酒后交合就很容易把毒催发出来,大人若是不信,喂那寡妇一斤雄黄酒,让那产婆观察□□便知。”
县令半信半疑的让人去喂了寡妇雄黄酒,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产婆慌慌张张的跑来,说女子□□流出恶臭的液体,倒真的和粉色衣衫女子所说的不差。
既然女子是在无意识之下杀人,那么法不外乎情理,县令便下令该寡妇无罪释放。
衙门外,寡妇要跪谢粉衣女子,女子扯下面纱,“不用谢,叫我九婴即可。”
打扫干净的小屋内,看着面前局促不安的女人,她安抚,“别怕,我让你帮的忙不会特别为难你。我在寻找我的父母和家兄,已经半年之久没有他们的消息,前段日子听闻他们似乎去了蛇庄水潭边,而那个地方不是本族人的话无法找到,所以才想让你帮忙引个路。”
“没用的,就算他们真的去了蛇庄,还没进到村子就会被蛇咬死了。”
九婴点头,“即便如此,我也想去找找,没有他们的消息,我实在是心难安定。”
见寡妇脸上十分犹豫,她道:“我不是坏人,如果你不愿意帮忙也不会强求你,不过如果你愿意看在我曾经救了你一命的份子上帮我一次,我会感激不尽。”
寡妇终于松口,“倒不是不愿意帮,不过蛇庄不是谁都可以进的,我可以先回去帮你问问,如果村长同意的话,那我再带你们去。”
寡妇走了,烛火晃了晃,一道黑影凭空出现,静静的立在桌边。
“我就猜着她走了,你就该出现了。”九婴往窗外看着,月亮升上来了,是该到时候了。”
她躺在床上,磕着瓜子,把瓜子皮弄得到处都是,黑影一阵风,瓜子皮全扫床底下去了。
“你还是变成秀才模样吧,你这黑不溜秋的还没有五官,生气了我都不知道你生气了。”
无脸鬼背过身去,不理。
身后痛苦的喘息声渐浓,无脸鬼转过身,对上笑嘻嘻的脸。
“啧啧,都是鬼了还那么好骗,那可不行哦。”
一阵风吹过,九婴看着无脸鬼消失的地方,捂着肚子狠狠皱起眉头。
窗外月亮由弯开始变圆,今夜是月圆之月。
肚子里的绞痛逐渐加重,她毫不客气的砸向腹部,但是那种疼痛与月圆之月带来的疼痛相比只是万分之一。
眼睛疼得刺红一片,仿佛又出现那日的火海,她纵身跳入火海之中,打算用死了解这一切,却被附身于白玉簪里的无脸鬼所救。
她蛰伏在火里,身上被一团黑气包裹着,竟然也不觉得热,还能看着江楼离去。
丹田里的元丹被碎魂刺破,永无再聚丹的可能,但体内另外一颗从狼精身上夺来的元丹却没被完全吸收,成为独立的元丹。
这是福也是祸,因为体内存的是狼精的元丹,她多少也会受到狼精影响,这月圆之月腹部会疼痛难忍。
“爹,娘,哥哥。”她抓着颈部的珍珠,痛得在床上打滚,眼泪沾湿了枕巾。
因为丧失了元丹,她没办法再感受到同身为鲛人亲人的下落,天下之大,她却成了孤身一人。
嘴唇已经被咬破,尝到嘴里的鲜血,她竟然也有兴奋,疼痛也减了些,便疯狂的咬着自己。
房中黑影闪现,无脸鬼飘到床边,手一挥,锦被拉到九婴脖子之下,盖住因为翻滚而凌乱的衣衫。
见她痛苦到极致,黑影摇身一变,变成俊朗的书生,眉眼里都有了焦急的神色。
“我说你,只有每个月这个时候才愿意让我养养眼。”九婴伸出手想抓住他的袖子,却从中穿过,翻身砸在地上。
书生急得团团转,蹲在地上急切的看着她,双手做要扶着她的姿势。
“我晓得你想帮我,没关系的,我可以。”九婴双手撑着地板爬起来,自己挪回床上,虚弱的笑了笑,“只要你在这里就可以,站着我就不疼了。”
明明知道她说谎,但书生还是红了耳根。
第58章 如此死法
九婴痛极,语气就更加轻佻,“女人一说话你就红脸,以后很容易被女人看轻的哦。”
书生瞪了她一眼,嫩豆腐一样的面颊飞上两团红晕,看是又急又燥,又变回无脸鬼的模样。
九婴笑,“难怪你喜欢变成无脸鬼,这样多好,别人都不知道你是开心难过还是生气,省事。”她又想砸肚子,怀里却被塞了个枕头,又变回书生的模样满是焦急。
“看到你的脸我就不疼了。”九婴刚转身面向墙壁,书生居然也追进墙壁内,清秀的脸浮在墙壁上,还指了指自己的脸,示意九婴看着他...止疼。
窗外挂在枝头的月亮逐渐由圆转弯,疼了将近一宿,九婴迷迷糊糊睡去,嘴里还念叨着:“明明就是说个黄段子都会脸红的男人,那天居然会冲进火海里救我....”
剩下的话听得不清楚,书生红着脸靠近,听到气若游丝的话后,眼神软了软。
她说:“谢谢。”
隔天,九婴一进门就把担子放在院子里,气哄哄的跑进家里,“秀才,我被骗了!”
屋内,一块抹布在凭空擦着桌子,闻言掉下来,秀才倒了杯茶水递过去。
如果窗外有人,这时候看到茶杯在空中飞,非吓得叫有鬼不可。
事实上....正在打扫卫生的人,还真的是鬼。
“你看!这酒家是不是骗我来着。”九婴掏出本子掏出来,“我挑着大黑小红小兰小白去酒家,结果他们硬要以叫得不够响亮扣了我四文钱,难道鸡被做成菜端上桌子的时候还要自己报菜名么!秀才,今晚去吓他们家的鸡!让他们家的鸡生不出蛋!”
这种情况,秀才已经习以为常,两人一路打听鲛人夫妇的下落,刚开始九婴得跑到山里抓鸟禽,但是野生鸟禽都是有灵性的,保不准哪天就得了慧根修成人形,她也嫌满山扑腾抓得累,便不抓了。
后来她养了几只鸡,本来是自己吃的,后来发现经她手的鸡各个体肥跑得快,还吃得多,就动了像凡人一样做买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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