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左言忽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烛照。
烛照点头:“当然。”
张亦和陶景行就跟在两人身后,听着两人的对话,再看看自己身上背的大包,心中突然涌起一种无法名状的复杂情绪,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呢?她们也好想把东西放在烛照大人的空间。
烛照和左言都是第一次坐飞机,上次左言跟着张亦坐飞机全程在养魂瓶里,什么都不知道,严格来说,这才算她亲身经历的第一次。
烛照和左言不懂,就看着张亦和陶景行把所有事情办好。因为左言没有身份证,所以陶景行只买了三张票。
坐上飞机,烛照看看坐在身旁的陶景行,再看看站在过道上神色委屈的左言,他扫了陶景行一眼,陶景行害怕往旁边坐坐,心中也很委屈:大人,人家机场就是这样的要求,没证我也搞不到四张票啊!
烛照根本不关心陶景行的想法,虽然知道陶景行的难处,但心里还是对他的做法不满意,他看着左言,伸手一扯,左言坐到了烛照腿上。
左言动动身子,想从烛照身上下来,烛照低头在左言低言,:“别动。你不想站在过道上被人来来往往穿来穿去吧。”声音低沉带着点磁性,说话的气息打在左言的耳朵上,有些痒痒的。
她动动耳朵,低下了头,乖乖地坐好了,她也忘了,自己还可以飘到上面。果真是对烛照大人的美色难以抵挡。
本来陶景行的样貌也是很优秀,但是和烛照一比,所有人都注意不到他了。来来往往的乘客和空姐,视线总是不由自主地投向烛照。
烛照有些不耐烦地闭上眼睛,把头转向里面。这还是张亦买的头等舱,人比较少,不然烛照会更烦。
不过烛照虽然看着赏心悦目,却没人敢上去搭讪,他自身的气质清贵是其一,其二便是浑身上下透漏着高高在上的疏离,让人不敢靠近。
还好飞机的速度很快,两个小时左右就到了江城机场。
在别墅的时候,张亦和烛照说了辫子姑娘的事情,烛照对于找神器的事情,并没有那么着急。因为找神器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是九婴,也得花费很长时间,而且九婴还要集齐四样神器,更不是件简单的事情,所以他对于张亦说顺道先来一趟江城火车站的时候,并没有反对。
几人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烛照把车拿出来,陶景行打开导航往江城火车站开去。
到地方,下了车,张亦撑开一把伞,把辫子姑娘藏身的玉石掏出来,玉石在张亦手上瑟瑟发抖,里面传出颤抖的声音:“张,张大师,好,好可怕,可怕的人……”
烛照挑了一下眉,收了自身的气势,张亦看了烛照一眼,对着玉石安抚道:“好了,别担心,烛照大人不会伤害你的,你出来吧。”
烛照收了气势,玉石渐渐安定了下来,慢慢的,从里面飘出一缕白烟,在张亦的伞下显出一个妙曼的女子身形。
女子对着烛照、张亦和陶景行福了一礼:“小女见过几位大人。”
烛照摆摆手,示意她起来,左言看着她抬起头来,果真没有脸。左言心中无限可惜,光看气质身形,就知这女子一定很漂亮,可惜她的脸没了。
张亦看着辫子姑娘:“江城火车站到了,我们进去吧。”
辫子姑娘闻言抬起头来,神色一片哀伤地看着眼前的火车站,低喃道:“不一样了,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了。”张亦问她。
“都不一样了。”辫子姑娘不自觉地往前迈了一步,走到了阳光下,又迅速退回来,像什么被什么烫到了一样,她的神色正常了一些,不过依旧可以看出她的难过。
她指指火车站的大厅:“那里,我记得门没有现在这么大,也不是这样的门,那里。”她又指了一个空地:“我记得有个柱子,现在也没了,还有那里……”
“好了。”张亦打断她的话:“不用说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肯定都变了,你自从死后就没回来过吗?”
辫子姑娘摇摇头:“我一醒来,就在陵城了,那时候刚成为鬼的时候,没有任何记忆,整天浑浑噩噩的,等有记忆了,发现这里离陵城那么远,我又不记得路,根本回不来。”
“现在回来了,我们进去找找有没有你的脸。”
辫子女鬼点点头,跟在张亦的伞下飘着,陶景行跟在张亦旁边。烛照不关心女鬼的事情,他拉着左言慢悠悠地在后面走着。
张亦没票,进不去里面,她和陶景行直接去找了火车站站长,陶景行掏出一张证递给他,他看了一眼,立马把证还给了陶景行,笑着带几人走到站台处。
茅山和特殊办事处的关系好,陶景行和张亦都有特殊办事处的证,只不过是个挂名的,借特殊办事处的名,好办事,不归里面管,陶景行给站长看的证就是特殊办事处的证。
这个证的用处很大,在很多地方都可以畅通无阻,因为很多人都怕自己的地方沾上什么脏东西,对于特殊办事处来此解决那些东西,他们举双手欢迎。
张亦拿出一张符,正准备从辫子姑娘身上抽一丝她的阴气附在符上帮她找脸,烛照阻止了她:“不用找了,她的脸不在这儿。”
张亦的动作停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向烛照投去疑惑的目光,等着他的解释。
☆、35
烛照扫了他们一眼,目光看向里面的铁轨:“这里没有她的尸体,也没有她的脸。得先找到她的尸体才能知道她的脸在哪儿。”烛照的目光回来,看着张亦一字一句地道。
“她的脸不是在这儿丢的?”张亦问向烛照。
烛照摇头:“不是,她死时脸应该是好好的,死后尸体被运走,脸才丢了。”
张亦低头沉思:“刚刚她说,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在陵城了,这么说,她的尸体最有可能在陵城。”
“或许吧。”烛照漫不经心地开口:“我们先去神农架吧,回去了再帮她找脸。走吧。”烛照拉着左言率先离开,张亦和陶景行在后面谢过火车站站长,也抬步要走。
火车站站长拦住了她们,神色不安地问道:“陶先生,我这里没什么事吧?”
陶景行知道火车站站长的意思,他笑着回道:“没事,这里没有我们要找的东西。”
“那我就放心了。”火车站站长拍拍胸口。
“我们还有事情,就先告辞了。”
“好好,你们忙,我送你们出去。”火车站站长热情地道。
“不用了,我们自己可以走。”陶景行拒绝了火车站站长的好意,和张亦快步离开了火车站。
坐到车里,陶景行先掏出手机订了从江城到神农架时间最近的飞机票。
张亦让辫子姑娘重新钻进玉里,车上没有空给她坐。陶景行开着车,张亦一手拿着玉,对着玉和辫子姑娘说话。
“你还记得你的名字吗?”
里面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记得,我叫林玉妍。”
“你的家庭什么情况,你的家人你还记得几个,推你到火车底下的人叫什么,记得的全都和我说下。”
这次里面沉默的时间更久,不过林玉妍最后还是开口把张亦问的都说了出来。
“我是1925年生的,我家是民国时期江城望族林家,那时林家的掌权人是我的父亲林子轩,我还有两个叔叔,二叔叫林子业,三叔叫林子远。我父亲有三个孩子,我是老二,我还有个姐姐叫林玉琪,一个弟弟叫林玉璟。我二叔家……”
“好了,不用说你的家族史了,我已经知道了,有这些信息就很好查了,你家族很出名。”张亦打断林玉妍的话:“你继续说说你和推你进火车底下那个男人的事情。”
“好。”林玉妍的声音十分哀怨,虽然很难过,但还是她把她和那个男人的故事全部说了出来。
当年林家是书香世家,林玉妍的父亲去外国留过言,思想非常先进,他家所有的孩子都上了新学堂。
林玉妍就是在大学时期认识了穷学生周远志。周远志虽然家里穷,但是他长得好,成绩优秀,在学校,有很多女孩喜欢他,林玉妍也不例外。
不过林玉妍天生内向,家里家教又严,她便把这心思默默放在了心里。可是周远志却故意接近了她,故意一起和她说话,找她一起做事情,两人渐渐熟络了起来。
估计周远志也看出来了林玉妍的心思,所以在一个天气温和,风景独好的时候,他和林玉妍告白了,林玉妍心里十分欢喜,娇羞地答应了下来。
两人便开始了甜甜蜜蜜的恋爱生活,可能是两人太高调了吧,毕竟一个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一个也是家庭相貌不俗的女孩,很快这消息就传到了林玉妍父亲耳朵里。
其实林玉妍的父亲十分开明,对于儿女的爱情他一向不管,可是不知这次为何,他强烈反对二女儿的恋爱,要求她立马和周远志分手。
林玉妍不愿意,林父便把她关在了家里,不许她去上学,什么时候她同意了和周远志分手,什么时候允许她去上学。
林玉妍被关了几天,她便想了个好办法,她表面上装作和父亲妥协,同意和周远志分手,林父把她放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