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
化嗔真君看到活蹦乱跳的徒弟,压根没工夫搭理,他这边且还费着力。直到将殷流采完全拽出,水镜消失,化嗔真君才来得及甩手一掌拍向满脸欣然的徒弟。这一掌直接把殷流采打懵,看殷流采懵在原地,化嗔真君在冷哼一声开口:“父母生你,为师教你,谁曾令你如此轻视自身?”
殷流采:……
眼泪汪汪扑向化嗔真君,她才不管呢,这时候最有用的就是卖乖卖眼泪,节操在这样的时候是不能吃的:“师尊,我好想你,上古一点都不好玩,我每时每刻都在想要早点回来,让师尊不多担心。师尊,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是我的错。”
化嗔真君理她才怪,一把推开,冷冷地道:“你错的不是令为师担心。”
殷流采:好嘛,人家知道啦,你就是觉得不管为什么,也不该为个男人把自己小命丢一边嘛,理解理解,再来一次,说实话我也未必还有那勇气。
“师尊,我错了,我带了好多好多上古特产给师尊,师尊不要生我的气了嘛。日后我一定什么也都听师尊的,再不任性,再不乱来,师尊指哪里我打哪里,绝不带打偏的。”
化嗔真君面上终于露了笑意:“这很好,他……你打不打。”
殷流采:……
师尊,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的。
“界主。”
“无事便好。”
殷流采看看界主,再看看化嗔真君,扬扬下巴,意思是:你看看,这才是正确的欢迎回家的方式好么,回来直接一巴掌,拍得差点吐血完全不叫正确方式好伐。
“烦扰界主久矣,不好再叨扰,我这便带徒弟归宗,他日界主若有所需,传讯即可。如此,山长水阔,再会有期。”
殷流采只来得及给界主离舍递去一念便被化嗔真君拖走,她留下的那一念也不过区区一语——待安抚好师尊,我便来寻界主。
界主离舍也只来得及朝殷流采露出璀璨依旧的笑容,却是连一念都递送不能,殷流采已经被化嗔真君带得太远。
#不会撩汉星人肥来鸟#(未完待续。)
☆、第一一七章 我丑没事,正好他瞎
回到星罗湖中玉壶岛,师徒俩相对而坐,化嗔真君看着殷流采良久,在殷流采以为没准得再挨一顿揍,今天才能过去时,化嗔真君忽绽笑容。殷流采心里更没底了,在化嗔真君不言不语的笑容里瑟瑟缩着脖子,生恐素日里什么也波澜不兴的师尊暴起揍她。
“好啦好啦,师尊要揍就揍吧,我认打认罚还不行嘛,可别这样冲我笑,我怕。”殷流采没脸没皮地挤眉弄眼卖萌,虽然她自己都不觉得她这样能有多萌。
“为师也就能帮你到这里了。”
殷流采:咦,这句话好耳熟。
“等等,师尊,帮什么?”
化嗔真君再次不言不语只露笑意,殷流采见状低头琢磨,琢磨片刻,仿佛明白点什么,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化嗔真君,化嗔真君带笑点头。殷流采莫明有点好笑,又有点感动,她家师尊比爹妈也不差什么了:“师尊,你为什么要帮我呢,我以为你会骂我的。”
“若能两情相悦,为何要骂,若不是两情相悦,便当作情关勘破,又何需骂。”化嗔真君说着终是收起笑意,转而面带一丝肃然,“为师自是盼你能两情相悦,管他是一时还是一世,终归人该有这么一遭。世间百味,都尝过了,才能超脱,自然,若能一世长相悦,便不超脱也是超脱。”
这番话,殷流采不是很懂,不过化嗔真君支持她追求界主离舍这一点,她听懂了:“师尊总是待我这么好,我竟觉自己根本无以为报。”
化嗔真君:“不是从上古给为师带了特产?”
“啊?啊……对对对,虽然我一直待在昆吾山,只最后一年才在外边走了走,但昆吾山里好东西也巨多巨多的。说起昆吾山,师尊,昆吾山竟然在五岭峰长峡西岸,灵气浓得早晚间灵雾如有实质,可惜经千万年后,什么都不复存在。”殷流采说着叹口气,她一来就在五岭峰,对五岭峰真的感情挺深。
“坊间曾有传闻,五岭峰便是神山昆吾,然五岭峰掘地千尺,也不曾见有何异。如今你说在长峡西岸,回想来,确有几分奇异之处,可惜五岭峰如今已回不去,否则正应回去看看才是。”化嗔真君话音落时,外边响起小童脆生生喊“大师姐”的声音。
殷流采一怔,化嗔真君也是一愣,徒弟二人齐齐看向门外,不多时,着一件海棠花衣裳的姜流素从门外进来,一进来就被两双眼睛沁着,她挑挑眉:“师尊与阿采这样看我作甚,我今日是哪里有什么不对?”
摇摇头,再摇摇头,殷流采飞快地眨几下眼,迅速站起身扑到姜流素怀里:“素素,我可想你了。”
“一出门便是百年有余,还当你已将回星罗湖的路给忘了。”姜流素坐下,浑然不知她的出现带给师徒二人怎么样的震惊,“师尊这月余不在,太清宗传来好几枚飞叶,师尊若得闲,先回复了罢。”
化嗔真君皱眉看殷流采,殷流采大受惊吓地咽一口唾沫,迟疑地问道:“师姐说的是太清宗,太上的太,玉清的清?”
姜流素没好气地白殷流采一眼:“阿采,你怎么还是这般淘气,难道除这个太清宗,还有哪个宗门叫太清。”
“太清三道君创立的那个太清宗?”
“是是是,你是从哪里回来的,修为看涨,脑筋却越来越痴了。”姜流素说着,也取出一个乾坤袋给殷流采,“呐,这枚是你的,你若再不出现,恐怕一个乾坤袋是装不下某些人的思念啦。”
殷流采:……
接过乾坤袋,殷流采心底的惊吓无限增加,她不过才离开百年,怎么像换了一个次元一样。明明化嗔真君还是化嗔真君,界主离舍还是界主离舍,星罗湖还是星罗湖,还有玉壶岛也没变,怎么……
这时,殷流采终于想起蝴蝶效应来,化嗔真君一直在看着她,见她脸上露出想明白什么的表情,便知她大抵有了眉目。化嗔真君不急于询问,反而问姜流素这月余宗中的事,姜流素虽有些不明所以,却答得条理分明。
待姜流素走后,化嗔真君才询问殷流采:“还没问你,在上古做了些什么?”
殷流采干巴巴地咳嗽两声,试图以笑容混过去,可化嗔真君怎么会轻飘飘放过她,殷流采只得把自己遇到学霸,被秒成渣,不得不透露今时古时一些事。她尽量描述出“不是我太渣,而是人家太学霸”,虽然大概没什么用,不过是描补得好听点而已:“或许于他们而言只是细微,我也同贯湖真君讲过蝴蝶在极南端多扇一下翅膀,会在极北端形成风暴的事。很多事,贯湖真君是不问的,他甚至没有问他和平楚、悬云二位真君日后如何。太清宗……却是我无意间说出去的,我也没办法啊,一睁眼就看到平楚真君带着雷从我头顶过,再等我睁眼,他就讲太清宗昆吾山,师尊都不知道当时我愣成什么样了。”
“一切如前,变化不多,只两事,太清宗和流素。”
“素素好说,没有末法之火,当然就不会……”殷流采很有眼色地把说到一半的话咽回去,将话题移到太清宗上,“至于太清宗,这个说不得还要去一趟太清宗才能知晓。”
“嗯,你且先去料理某些人的思念。”化嗔真君自然要料理那几枚飞叶传书。
殷流采讪讪笑一声,回自己屋里去料理“某些人的思念”,坐定后打开往里一探,好家伙,少说上千枚飞叶传书。殷流采取出最早的几枚和最晚的几枚,一一听过后,她只剩下了一个想法——作死啊,这还怎么能愉快地追求界主。
“一见钟情,这样真的可以吗?”殷流采将上千枚飞叶传书全部听完,终于将一个“一见钟情”的梗听个大概。
“到底是他瞎,还是我变美啦!”殷流采凝水镜看了自己样貌一眼,确定没什么变化,还是从前那模样,那……那个真仙界万载以来资质最为出色,容貌风仪人人交口称赞的清衍真君为什么会看上她。
难道真是瞎吗?
#我丑没事,正好他瞎#
#嘤……一个界主人家都撩不过来,再来一个怎么得了哟#
(未完待续。)
☆、第一一八章 天地无声,岁月流长
殷流采遇过一个洞明真君,啊,不,准确的说是殷十三遇过一个洞明真君,所以对这种处处都是好评的修士有点敬而远之。一想到她这位一见钟情个盛名满天下的清衍真君,殷流采就想去死一死才好。
玉壶岛外响起钟声时,化嗔真君传音叫她同去太清宗,路上,化嗔真君问殷流采:“如何?”
一脸死相的殷流采脸上的表情像是破碎虚空了一般:“不如何。”
化嗔真君不由失笑:“不曾想我这笨徒弟还能采得桃花归。”
“师尊莫要取笑,与清衍真君,师尊也推波助澜了,所以到时候我再追界主,界主不搭我,师尊得负责任。”殷流采早在看飞叶传书时,就已经梳理过记忆,确实有些偏差,但千万年时光将许多都已经修正,剩下没修正的并不多。
“与为师何干。”化嗔真君推得干干净净。